第22章 斯凡的黑历史
下午2点15分，距离斯凡规定的训练时间还有十五分钟时。
钟小东出现在训练室，他一眼就看到那套艳粉色的设备，情不自禁在心里给斯凡比了个大大的赞，看这小粉色，多好看，肯定受小姑娘的喜欢！
见申宓已经坐在在电脑前准备排位，再看看其他空着的座位，不由在心里给申宓加了一分。
他上前拍了拍申宓的肩膀：“不错，新人很自觉嘛。”
新人反应慢了两拍才一脸恍惚地转过头。
“你脸怎么红成这样？热的？还是发烧了？刚刚还好好的啊——”
钟小东习惯性地伸手去摸申宓的额头，却被申宓往后躲开了，钟小东尴尬地看了眼自己悬在半空中的手。
差点忘记申宓是个女孩子了……
钟小东咳嗽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不动声色地将手缩了回来：“我去给你拿体温计。”
“不、不用——”
申宓忙喊住转身就走的钟小东：“我没事，刚刚去院子里转了转，可能被晒到了，冷气吹一会就好了。”
钟小东停下往外的脚步，将信将疑地问：“真的没事？”
申宓挺直腰板，重重地胸口拍了两下，示意自己比牛犊子还壮实：“真没生病。”
“谁生病了？”
戴朗叼着一根香蕉边走边吃，冷不丁一张比红屁股还红的脸闯入眼睛，忙关切地问道：“申宓生病了？”
戴朗忍不住在心里嘀咕，这小姑娘是不是身体不太好啊？职业选手对身体素质要求也挺高的，不然一天十几个小时的训练强度，体质差的根本熬不住。
申宓只好又将刚刚的说辞又重复了一遍，戴朗松了口气，说：“今天太阳是挺毒的，是不是中暑了？中暑后可不能受凉，训练室温度有点低——”
戴朗的眼睛瞄见申宓桌子上的黑色外套：“带外套了就好，记得别受凉啊。”
钟小东顺着戴朗的视线看去，不禁有些疑惑：“这外套怎么看着这么眼熟？这一看就贵的要死的logo……斯凡好像也有一件同款。”
在粗略目测外套的款式，明显是男款的，尺码也比申宓的小身板至少大了两个号。
钟小东的心咯噔一声，他现在非常能理解高中教导主任抓到学生早恋苗头时的心情了。
“我没带外套来所以凡哥才借我套一下可能是怕我生病了耽误试训！”申宓一口气说完了，中间都不带停顿一下的，说完了才咕嘟一声将口水咽了下去，手指紧紧攥着从桌子上垂下来的外套袖子一角。
“是这样吗？”钟小东半信半疑，脑子里两个小人疯狂打架——
“早就说了队里不能招女生，迟早要出事！”
“申宓才来几个小时，出事也没这么快啊，说不定就是斯凡作为队长兼老板照顾新人呢？”
“笑死斯凡身上会具备这种感天动地的队友爱？”
“以前都是选手可能没有队友爱，现在自己创业当老板了说不定知道爱护手底下的队员了呢？”
钟小东有些纠结，直到戴朗开口才打断了他脑子里疯狂互薅头发的俩小人。
“斯凡终于长大了，知道照顾搭档了……”戴朗眼眶湿润地望着钟小东，试图找到共鸣：“你还记得斯凡刚入队时吗？我也把外套借给了他。”
钟小东一脸懵逼，眼珠子骨碌转了一圈，竭力从大脑数据库里调出斯凡刚入队时的场景。
有、有这回事吗？
戴朗一脸感动加欣慰，申宓上次见到这种表情，还是两个月前刚高考完的时候，她打游戏到半夜起来找吃的，顺手给喝得酩酊大醉的爸爸倒了杯水，她爸也是顶着这样的表情对她说：“蜜蜜终于长大了，知道照顾爸爸了……”
看着戴朗脸上和申父如出一辙的表情，申宓总觉得非常不吉利。
毕竟她爸露出这样表情的第二天就和张园领证了。
戴朗还在热泪盈眶地忆往昔：“小东你还记得吧？斯凡那时候多叛逆！顶着刺猬头一副天老大我老二的狗样，我含辛茹苦把他拉扯成世一辅，这些年我受了多少委屈！”
钟小东：“……”
申宓：刺猬头凡哥？想看。
戴朗快要被自己感动哭了：“我受委屈倒不怕什么，我就担心除了我没人能受得了斯凡那臭脾气，现在好了，他也知道照顾新人了，我也能放心了。”
“知道这叫什么吗？”戴朗突然一巴掌拍在钟小东后背，慷慨激昂地喷着唾沫星子：“这就叫传承！老adc带新辅助，新辅助成熟了变成老辅助，再带新adc！”
“这就是下路组的魅力！上单中单这种孤儿路是不会懂的！”
新adc申宓在他开始喷唾沫星子时就悄悄连人带椅往旁边挪了好几下。
而差点被戴朗一巴掌拍飞的钟小东就没这么幸运了，他一个踉跄还没站稳，劈脸就是铺天盖地的唾沫星子，躲都没法躲啊。
钟小东抹了把脸，僵硬地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好的我知道了，都是传承……”
戴朗抒发完内心的感动，昂首挺胸地去找斯凡——那个他含辛茹苦带大的世一辅，商量新adc的试训内容。
作为斯凡最亲密的搭档兼老大哥，他有必要在功成身退前为他最亲密的队友寻找一位合适的新搭档。
戴朗一边这样想一边往外走，只觉得自己此时此刻正在由内而外地散发着圣光。
申宓一脸懵逼地目送戴朗离开，然后歪了下脑袋，刚好对上钟小东的视线。
两人面面相觑，两秒后，申宓拿起桌子上粉色抽纸盒，默默递了过去。
“谢谢……”
钟小东抽出一张纸在脸上胡乱抹了两下，在戴朗圣光洗礼下他仿佛老了两岁。
他深吸两口气，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对坐在粉色电竞椅上一脸乖巧的申宓说：“你先自由训练，过一会斯凡会把今天的试训内容发给你，可能会做一些小测试，都是和游戏有关的，你不要紧张，和平时你自己开训练模式差不多。”
申宓不由地坐直了，点点头，本来不紧张的，被钟经理这么一说，她反而有些紧张了。
“是谁给我做测试？”申宓眨巴着眼睛，仰着头看起来无比乖巧：“是凡哥吗？”
钟小东的心咻地被戳中了，他有些明白他那些朋友为什么有了闺女后都成了女儿奴，任你是多铁石心肠的人被这么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心也会变得软和了。
他脸上的笑容越发亲切：“斯凡是战队老板，还是与adc关系最密切的辅助，他肯定会在场。另外我和老戴也会在，都是一些简单的测试。”
申宓眨了眨眼，乖巧地点了点头。
钟小东离开后，申宓立马拖着椅子回到电脑前，握住鼠标点开浏览器，刚要敲键盘，突然停下了，心虚地左右瞅了瞅，岳青刚刚叫唤口渴去拿水了还没回来，斯凡钟小东戴朗估计正一起制定申宓今天的试训计划，其他人应该还在吃饭。
申宓瞥了一眼电脑右下角的时间，14点23分。
申宓咬着下唇，距离训练开始还有七分钟，应该不算摸鱼吧？
申宓手指飞快地键盘上敲击——
“fan早期照片”
一张斯凡穿着wug队服，顶着刺猬头的半身照闯入申宓的视线里。
看到照片的一瞬间申宓才明白，戴朗口里的“刺猬头”用的是写实手法，一点点夸张的手法都没有。
照片里的斯凡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根根分明的头发像钢丝一样竖起，下颚微抬，隔着图片都能看出眼中满满的不耐烦，从头发丝到绷紧的唇，全都透着一股桀骜不驯的味道，就差在脸上写上“你们都是垃圾”。
扑哧——
申宓忍了又忍，终于还是没有忍住，她紧紧捂着嘴让自己别笑得太过放肆。
“你对我花888块做的造型有什么意见吗？”
斯凡冷飕飕的声音突然在申宓头顶响起，申宓就像一只正在嘎嘎叫的鸭子突然被掐住了嗓子，笑声戛然而止。
她僵硬地仰起头，看见斯凡目光幽深，正居高临下地望着她。
问：实习生翻老板黑历史被当场抓住会被开除吗？求回答，急！
“凡、凡、凡、凡——”
申宓的舌头仿佛被打了死结，“凡”了半天也没喊出一声完整的“凡哥”。
斯凡“啧”了一声，视线从申宓脸上转移到电脑屏幕上，面无表情地和五年前的自己对视。
申宓的脸快烧起来了，她噌的一声从电竞椅上蹿了起来，像扑腾翅膀的小鸡仔一样张开双臂，试图用自己的小身板挡住电脑屏幕。
但是斯凡足足比她高了一头，就算申宓竭力踮脚，斯凡轻轻松松就越过她的头顶看到电脑屏幕上顶着刺猬头的中二少年。
斯凡似笑非笑地看了眼申宓，申宓欲哭无泪，几乎要给斯凡跪下了：“凡哥我错了我不该听戴哥说你刚进队时顶着一头刺猬头就起了好奇心去搜你以前的照片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