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被摸头了
小姑娘肺活量不错……
斯凡看着浑身僵硬只有一双眼珠在骨碌碌乱转的小姑娘，不知道为什么就又想到了自己养过的小狗崽，犯错被逮住时也是这样一副“我知道错了我下次还敢”的模样，又可怜又气人。
鬼使神差的，斯凡脑子突然有些不清醒，他抬手像摸小狗似的在申宓脑袋上撸了两下。
申宓整个人都僵硬了，不止脸烧了起来，就连头顶都要烧冒烟了。
凡凡凡凡凡哥摸了我的头？！！
她是不是被耍流氓了？！！
她要喊吗？
斯凡胡乱撸了两下后突然像被人点了穴一样定住了，他看着自己还放在小姑娘头顶上的手掌，视线稍微往下，是小姑娘瞪大的双眸，乌黑发亮的瞳孔正在微微颤抖。
发觉自己做了蠢事的斯凡猛地缩回了手，如果申宓这时候稍微抬眼看看，就会看到斯凡红的要滴血的耳垂。
“抱歉……”斯凡神情有些懊恼：“我刚刚把你看成我……妹妹了。”
“没关系……”申宓恍恍惚惚，仿佛不是被斯凡撸了两下头发，而是被人用大棒子兜头打了一棍，双耳嗡嗡响个不停，半晌才反应过来：“凡哥你家里还有妹妹啊？”
没有，家里只有一只和你很像的白毛小狗。
斯凡顿了两秒，镇定地说：“有的。”
申宓脸颊的红晕慢慢褪下，原来是把我当妹妹了，她就说嘛，斯凡不像是那种会耍流氓的人，他也没长一张会耍流氓的脸啊。
申宓有些羞愧，她先是偷翻老板黑历史，后又差点误会老板耍流氓，有一丢丢小人之心。
“你跟我到隔壁小训练室来。”斯凡一脸正义凛然，好像刚刚真的只是把申宓当妹妹而不是当小狗。
“哦好的。”申宓想也没想，屁颠屁颠地跟在斯凡屁股后面。
“凡哥，你那个头发真的花了888块吗？”
“……真的。”
“我怎么没见到过？你的每一场比赛我都看过，我记得你刚上场比赛是板寸头来着。”
“我的比赛你都看过？”
斯凡突然停下脚步，跟在他身后的申宓来不及刹车，猝不及防之下脸撞在他结实的后背上。
“嘶——”申宓眼泪汪汪地捂着鼻子，酸涩从鼻梁直冲大脑。
斯凡回头就看到申宓乌黑明亮的眼眸里蒙上一层水雾，水雾渐渐凝结成泪珠悬在眼角摇摇欲坠，看起来可怜极了。
“抱歉……”
申宓连连摇手，因为鼻子被撞的发酸，说话有些瓮声瓮气：“没关系，是我反应太慢了。”
真的好乖。
斯凡摸了摸口袋，长腿一迈，越过申宓从离的最近的于波桌上抽了一沓纸，一脸歉意：“鼻子受伤了吗？我开车带你去医院拍个片子看看。”
申宓接过纸巾瓮声说了句“谢谢”，用纸巾擤了擤鼻涕，觉得鼻子里酸意减轻了许多，刚要说自己没事，斯凡已经掏出手机拨通了电话。
“车钥匙在你那吗？现在送到训练室来。”
申宓隐隐约约听到对面是钟小东的声音，隔着手机听着不真切，好像是钟小东在问斯凡是不是要出门。
不是这么点小事有必要去医院吗？这要再耽误一分钟，她鼻子恐怕就要痊愈了！
申宓情急之下一把扯住斯凡的衣袖，阻止斯凡将要出门的原因说出来。
“没受伤，不用去医院！”
斯凡的目光下移，落在她紧紧揪着自己衣袖的手指上，大概是还比较陌生的原因，白皙细长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揪住了衣袖角落里的一点点布料。
申宓抬起头，抬手另一只手指向自己通红的鼻尖，“你看，已经没事了。”
少女乌黑蓬松的头发像云雾一样随意散落在肩膀处，与白的透明的肌肤形成强烈的对比，脸颊微微晕着健康的红色，鼻梁高挺，小小的鼻尖圆润挺翘，红彤彤的看着有些楚楚可怜的意味。
小姑娘眼睛微微闭上，雪白的脖颈扬起一个流畅的弧度，洁白莹润，泛着玉一样的光泽。
像一只雪白的小天鹅，毫不设防地对人露出脆弱的颈部。
脑海里突然想起钟小东在会议室提到申宓时说的那句“她又是这么个长相”，他当时没有理解钟小东话里的意思，只是单纯的以为钟小东是在表达申宓长得很漂亮。
但此时他似乎能明白为什么钟小东会用“这么个”这样含糊又笼统的词汇来描述申宓的长相。
她的相貌确实已经不能用漂亮这么浅显的词语来形容了，甚至如果她愿意的话，完全不用这么辛苦地试训当什么职业选手，随便开个露脸的直播或者干脆进娱乐圈，只要往那一站，有的是人愿意为她的脸买单。
这就是所谓的老天爷追着往嘴里喂饭的那种人，只不过老天爷最多只给别人喂一种饭，给申宓喂的却是三菜一汤，还是荤素搭配好的那种。
至少斯凡打职业这么久，还从来没有见过相貌和游戏技术同时处于顶峰的女生。
而且从钟小东做的背调来看，眼前这个看起来比实际年纪还小一两岁的少女，已经是s大的准大一生，还是s大王牌专业之一的新闻学。
前途无量，斯凡几乎可以预见她未来的路会有多光明璀璨。
可如果她选择成为一名职业电竞选手，她未来的路将会被一片迷雾笼罩，是功成名就还是黯然退场，一切都是未知的。
“医院？谁要去医院啊？是申宓在说话吗？”
钟小东的声音继续电话里响起，申宓睁开眼睛，手指将斯凡的衣袖松开，稍稍往斯凡身边凑了点，对着手机大声说道：“我没要去医院，我好着呢。”
然后对着斯凡快速眨了两下眼睛，嘴角露出两个小小的梨涡，盛满了狡黠。
斯凡低头看了眼自己被攥出几道褶皱的袖口，神情有些莫名。
“你……”
“叮铃铃——”
斯凡刚开口，手机便发出一阵刺耳的响声，申宓伸头去看屏幕，2:30刚刚好。
申宓：“！！！”
居然还特意定了个闹钟提醒上班时间到了！
“哎哟要迟到了！”
“妈的小青你跑得慢还堵前头，滚后面去！”
“滚你的头！劳资不是给你们拿水能迟到？”
“完了我好像听到凡哥的手机铃声了，要挨骂了……”
从电梯口传来浩浩荡荡的脚步声，还有岳青、阿隆和于波你一句我一句的抱怨声。
发现自己和斯凡两个人把训练室门口堵死了，申宓正要往旁边让一步，以免被急着上班的三人撞飞了。
申宓脚尖刚动，后脖颈突然被一只大手控制住，申宓头顶刚冒出一个问号，就被一股大力扯进了隔壁房间。
轻轻一声响动，房门被关上了。
“太好了凡哥不在！”
申宓听见岳青的欢呼声在隔壁房间门口响起，她茫然地仰起头，“凡哥，你为什么掐我脖子？”
斯凡：“……”
其实没有为什么，就是不想让岳青他们看到申宓眼泪汪汪的小可怜样。
斯凡松开手，面不改色地看着申宓：“今天是lyg正式训练第一天。”
申宓：“？”
然后呢，这和你掐我后脖颈有什么关系？
斯凡：“岳青他们迟到了，但我今天又不想骂人。”
停顿了两秒，斯凡又道：“第一天要讨个口彩，吉利。”
申宓眼珠子骨碌碌转了一圈，怎么越琢磨越觉得这最后一句话里一股子欲盖弥彰的味道。
“斯凡你什么时候开始讲究这些封建迷信了？”
钟小东的声音突然想响起，不是电话里传来的，而是从房间里传来的。
申宓循声看去，房间最靠里的整面墙上挂着一块巨大的投影仪幕布，幕布前是一张长圆形会议桌，钟小东和戴朗面对面坐在会议桌两边，正看着他俩，手里各拿着一张表格，看样子在斯凡和申宓进来之前他们正在讨论些什么。
斯凡掀起眼皮看了钟小东一眼，不紧不慢地说：“创立lyg那天开始的。”
钟小东深觉有理，听说当老板的多多少少都有些迷信在身上的。
“那我明天就去买一座马上鹰的雕像回来摆大门口，最少要比隔壁htg的那座大两倍才行，我要卷死他们！”
自觉是老板左膀右臂的钟经理立马就决定要支持老板在封建迷信的道路上走得更远。
而戴朗则一直死死盯着申宓，好像在看自己精心淘到的大宝贝，他手里的表格上满满都是申宓在韩服使用过的英雄，每个英雄的胜率是多少，每局都拿了多少经济多少人头，越看越觉得赏心悦目。
要不是试训是必须要走的流程，戴朗现在就想拍板让申宓留下来。
戴朗视线停留在申宓红红的鼻尖上，瞬间从凳子上弹了起来：“申宓你这鼻子咋回事啊？哭了？谁欺负你了？”
妈的老子好不容易从韩服里淘来的大宝贝，整整熬了两个大夜啊！谁敢欺负老子的徒弟？
申宓还不知道自己莫名其妙多出了个师父，听见戴朗的问话，她下意识揉了下鼻子，发现鼻腔里的酸意已经缓过来了。
“刚刚不小心撞了一下，没事已经好了。”
原来不是被欺负哭了，戴朗松了口气，也是，队里那群小伙子都不是会欺负小姑娘的人。
“好了。”斯凡大步走到会议桌对面的电脑前，“申宓过来，先做点小测试。”
申宓一边往电脑方向走，一边开始不安，会是什么样的小测试？
电脑又两台，显示屏背靠背放着，申宓坐下后，斯凡坐在了她的对面，申宓打开电脑，惊讶地发现投影仪大屏幕也亮了起来，画面和自己在用的这台电脑桌面一模一样。
钟小东用遥控器将窗帘拉上，房间立刻陷入一片昏暗中。
手握住鼠标，申宓忍不住屏住呼吸，短短几秒钟的时间，申宓就察觉自己的手心已经湿了。
按照斯凡的指示，申宓打开了游戏里的训练模式，第一个小测试是英雄跑图测试。
斯凡会随意报一个英雄，比如霞，穿着草鞋从下路一塔到大龙需要多少时间，穿着攻速鞋从泉水到小龙处又要多少时间。
申宓要在操控英雄完成斯凡规定的跑图路线的同时报出跑图所需时间。
其实非职业选手试训时只要求报出一个大概的数字，毕竟没有经过系统的跑图训练，能知道的差不多已经很不错了。
但是申宓却能精准地报出不同英雄在不同装备和buff加持下跑图所需的时间，一秒不差。
不但是adc位置英雄，甚至是其他位置常用的英雄她都能说得非常精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