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连环杀戮事件
一轮蓝月悬挂在天上，微弱的月光照出一条岔路口。
一番纠结，罗亚最终选择了左侧通道。
里面仍然一片漆黑，也不知前进了多久，前方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腐臭，差点将他熏晕过去。
这不像垃圾和呕吐物的味道，更不是排泄物的味道，其中混杂着的血腥味——
朦胧月光下，一个奇怪身影蹲在角落，皮肤惨白，通过夜视能力极佳的狗眼，依稀能看清身影有着人形轮廓。
这个暂且被他称作为“人”的家伙，身体不断耸动，伴随着急促的吞咽和咀嚼，发出不明意味的怪声，就像喉咙里卡着一口浓痰，蕴含着愉悦的情绪，似乎在享用美味的食物。
【灵视+1】
在目睹了这一幕诡异不安的景象之后，多出一点灵视。罗亚突然心生难以遏制的好奇，屏住呼吸压低身子，以其缓慢的速度靠近。
那道人影有所察觉，猛地起身。
罗亚看清了它的全貌，体型足有两米之高，模样丑陋，面部五官扭曲变形，绝非人类。头皮秃了一块，嘴里赫然叼着半截人手。
【理智-1】
‘污秽？’
“吼！”
咆哮声回荡在逼仄的小巷，人形生物突然迈着僵硬的步子冲来，罗亚随即侧方一跳躲过攻击，渡鸦之爪瞬间覆盖，朝着它的脚踝跟腱处挥斩下去。
被施加了刀锋祝福术的渡鸦之爪威力显著，噗叽一声，锋利的爪子使得人形生物脚踝处的皮肉外翻，但出乎意料的是伤口并没有血液流出，反而有一股浓郁的腐臭径直钻入鼻腔——
人形生物身子一晃，差点摔倒。
眼见攻击奏效，罗亚抓住机会从它的胯下钻过，随后如法炮制，将另一只脚踝处的跟腱也给斩断。
由于失去支撑加上动作幅度过大，心动僵硬的人形生物直接脸朝地摔倒，发出闷响，两只手撑在地上，挣扎着想要起身。
罗亚朝着它的颈部刺去，轻而易举就没入大半，一小股血液腥臭血液溅在身上。
‘嗯？’恶心之余，他察觉到溅在自己身上的血液并不温热。
“吼！”
人形生物奋力挣扎，遭到如此致命的伤害竟然没有丧失行动力。罗亚很清楚，刚才的攻击即便没有切断它的脊椎骨，也肯定造成了显著伤害。
但这家伙却一点反应都没有，似乎感觉不到疼痛，仍在不断挣扎——
苍白的皮肤、腐臭、冰凉的血液，一连串反常的现象，就像是
‘一具尸体！’
正当想着要怎么干掉一具早就死亡的尸体之际，人形生物突然停止挣扎，血肉化作烂泥开始消融，余下的残骸如同散架的积木一般，最终只剩下一堆骨头碴子和碎肉。
‘什么情况？’
检查属性面板，罗亚发现理智一项的上限提高了一点。
Γ
理智:43（67）↓
灵视:1
狂人知识:0
魔法:刀锋祝福术
状态:健康↓
‘总之，这家伙应该算是死了吧？’他松了一口气，看向被啃食得面目全非的尸体。也许是不做人的缘故，除了略感恶心之外，并没有太多不适。
尸体和衣物支离破碎，有一股小麦的味道，这让他断定尸体就是此前的雀斑女孩。
就在这时背后传来了急促的脚步，熟悉的体香钻入鼻腔。
一团火光由远及近，听到动静的芙莱雅举着火把快速跑来，当发现沾染污血的罗亚和满地的血腥，瞳孔一缩，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小亚！你怎么在这里！”
“汪？”
“我不是让你呆在外面吗？”发现罗亚没有受伤，她紧张的神情缓和下来。
“汪？”
“呆在呆在外面的意思就是别乱跑，而别乱跑的意思是唔？该怎么解释？”
“汪？”罗亚歪着头继续充愣。
难道你能指望一条狗听得懂人话？
他发现芙莱雅一脸正色，认真向自己解释的模样着实傻得可爱，囧字型的狗脸逐渐露出痴汉般的笑容。
这种呆萌又认真的表情加上哄小孩一般的轻柔语气，简直让人欲罢不能，激发了罗亚就是想唱反调来捉弄她的心理——
【理智-2】
“汪汪？？”
“总之你没事就好，下次可不许这样哦。不过这里”说着，注意到角落有一具尸体的芙莱雅顿时神情凝重，随后意识到了什么，脸色苍白。
通过火把照明，尸体的全貌完全展现——
雀斑少女肢体残缺不齐，胸口破开一个大洞，里面的内脏和器官全被掏空，肠子流了一地，瞪着惊恐的两颗眼珠死不瞑目。
“她是刚才的——”芙莱雅大脑一片空白，强忍着恶心，下意识后退两步。她虽然目睹过人类的尸体，但从没见过如此血腥的景象，腹中一阵翻江倒海差点吐了出来。
‘不至于吧’罗亚发现她就像一个无助的孩子，和先前击杀鼠人的英勇模样判若两人。
而那人形生物只剩下一堆碎块，已经无法辨别全貌。此刻与雀斑女孩的脏器肠子混合在一起，更加难以分辨。
它那还没有啃食完的半截小臂掉在地上，仔细看，手腕处有一道刺青，看起来是不久前刚刻上去的。
‘倒十字，圣歌教会？’罗亚觉得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见过，眼前立马浮现出头戴尖帽、身穿白衣的形象。
“有情况！”
嘈杂而又沉重的脚步声响起，一大帮全副武装的守卫瞬间将巷子包围。他们手持盾牌长剑，表情惊恐忌惮，个别守卫腿脚都在打颤。
“放、放下武器投降！否则格杀勿论！”
“你们误会了。”见他们如临大敌，芙莱雅掏出霍普金斯研究院的徽章表面身份，“我也是才听到这里有动静，然后发现了地上尸体。”
想到不久前还见过一面的雀斑女孩变成了冰冷的尸体，她满怀内疚，如果不是自己跑错了路口，也估计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霍普金斯研究院的学者？”守卫们紧绷的面容略有缓和。
一名看起来像是队长的守卫接过徽章仔细检查，又问了好几个有关身份的问题，发现芙莱雅没有问题之后，命令手下暂时放下武器，而后派出两人处理地上的尸体。
两个守卫和芙莱雅一样，由于光线昏暗，加上人形生物的尸块和雀斑少女的脏器混杂在一块，他们并没有发现异常。
“咳咳！”守卫队长觉得有必要再次澄清一下误会，免得霍普金斯研究院的疯子找自己麻烦:“实在抱歉芙莱雅小姐，如果您没有特殊必要，还请别在晚上出门。要知道这已经是第五个死相惨烈倒霉蛋了——”
“第五个？难道还有四个人也被开膛破肚了么？”
“您不知道？”守卫队长狐疑地撇了她一眼。
“最近凯旋城里发生了四起神秘死亡的事件，加上现在，已经有五起了。可以肯定的是他们并非自杀，所以凶手尚未抓到。而沃伦伯爵设下了禁宵令以防有人再遭到不测。”但是目前看来，禁宵令起不了任何作用——
说着，守卫队长觉得连环杀戮事件没准真是芙莱雅所为，但他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毕竟霍普金斯研究院的学者虽然都是疯子，可他们不像邪恶的巫师，仍然保留着做人的底线。
通过交谈，芙莱雅得知了前面四个遇害的平民全都住在同一处地区——离小巷不远的梅泉贫民窟。
“不劳烦您费心了，我们会抓到凶手的。”守卫队长带着手下匆匆离去。
“我们也走吧小亚，吸入过多的以太粒子可对身体不好”好在凯旋城内的以太粒子大部分都被负重者雕像吸附，如果敢在无人的野外这么待着，理智会迅速降低变为疯子——
“唔，看来我又要给你洗澡了。”
芙莱雅拎住罗亚的后颈，嘴角上扬，眼中闪过一丝俏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