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恐怖
里面有些东西我只在电视上看过,在手电筒的照耀下,这里活生生的像是个审问室,尤其是那绑人的木架最为深刻,还有旁边满是钉子的老虎凳。
别人的地下室都是放点酒啊杂物什么的,出现一些刑具让我不得好奇段叔之前的职业,他年轻时候到底是干啥的?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走到尽头过后,段叔拿手电筒竟然照着一个人!
这把我吓得踉跄后退了几步,但仔细看却不是人,而是个纸人。
它的表情十分凶煞,像是要张开大口吃人一样凶,又像是刚受过大刑发惨的表情,我也说不好具体是哪一种。
我问段叔这东西是啥?
“别乱动,它是活的。”我刚想上去摸一下,就被段叔严厉的呵斥下来。
这明明是个纸人啊,只不过做的有点逼真,刚开始第一眼看到的时候把我给吓一跳,可段叔为什么说它是活的呢?
“这东西的确是活的,但是我说的活和我们活着不是一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它有魂。”段叔说这东西有魂。
扎纸手艺高超到一定技术,纸扎便会有魂,之前我也讲到过,我也扎出来过一个,就是用于寻找段叔的寻路狗,那纸狗就是有魂的。
难不成段叔回来,就是要拿这东西?
“这个要拿,不过最重要的还是这个。”他绕到纸人的背后,抽出来两把刀,准确的说应该是一把刀一把剑。
刀是砍刀,剑是佩剑。
虽然说上面早已洛满了灰尘,但是在此情此景的状态下观赏这两件物品的话,还是有些瘆人。
我们将这两把刀剑和纸扎带回上面,段叔不知道发什么疯,手持砍刀直接将床板给劈开。
我问他这是做什么,把才床给劈了今晚还怎么睡觉?
“今晚我们就上路,如果回不来,我们以后就用不着床了。”他将被劈开的床板扔到一边,在床里面搬出两个小桶,里面装的不知道是什么。
他将纸扎装进麻袋里,然后给我找了个包,让我背着两个小桶和刀剑,便上了路。
在车站等车的时候,我问起这两把刀剑有什么来头,他跟我解释:“刀是斩鬼用,剑是请神用。”
汽车站不像坐火车坐飞机,不需要过安检,不然的话,我这包里的东西可能会被当成管制物品给没收了去。
“这把刀跟了我很多年了,之前发过誓将它彻底封箱,永不启用,但是这次还是不得不拿出来。”段叔说那把刀曾经上打邪神,下斩恶鬼,沾了不少血,这次将它取出来也是迫不得已。
本来以为是和画皮师对抗,需要有一把趁手的家伙事儿,但段叔告诉我,那个假扮成他的似乎不是人。
刚要继续追问下去,就要上车了,我们买的仍然是最后的晚班车票,因为晚上人少,纸扎又比较容易损坏,能给它占个座。
段叔背上背着大麻袋,司机让他放到下面专门放行李箱的车厢里,但是段叔不肯,司机嘴里还嘀咕:“又不是啥值钱的东西,顶多是仨核桃俩枣,还当宝贝了。”
我们没有理会他,要是司机知道这里面是个纸扎的话,肯定会吓一跳。
发车时,就我们两个人在车上,段叔跟我说他要眯一会,让我注意点,这条路上脏东西不少。
脏东西?
我想起来时的那个年轻女人,莫非她?
这条路上脏东西多,段老头竟然现在才告诉我,回想起那个女人在我的脸上偷偷亲了一下的场景,头皮有些微微发麻。
到了十二点多,突然上来一个女人,仔细看过她的面孔以后,我心里有些发慌。
她就是上次来时我碰到的那个女人!
我用胳膊肘戳了一下段叔,谁知他睡得很死,竟然没被我叫醒。
“师傅,这站赶紧开呗,又没人。”我试探性的跟司机讲话。
司机原本就因为我们没听他的话把行李占了座有点不招待见,没好气的跟我说:“你瞎了?没看上来个人?”
他故意多停留了几分钟才发车走,而我倒觉得没什么,只是验证了一下心里的想法,确保不只是我一个人看见有个女人上车。
我把段叔给强行叫醒,他问我要干啥,我给他使个眼色,让他看前面的那个女人。
“咋了?”他没明白我的意思,我悄悄告诉他,这就是我上次见到的那个女人,长得一模一样。
他跟我解释:“你怎么知道是她?”
我草长的一模一样还能错了不成,我一辈子也忘不了那女人长什么样,绝对不会错。
“我跟你赌一包中华,她不是认识你。”他说,“赌不赌?”
赌就赌,我还不信邪了。
从背包里掏出她上次遗忘的红色包包,我便上去搭话:“美女,这是你上次忘在车上的包。”
她满脸狐疑的看着我,跟我说:“搭讪也不能用这样老土的方式吧?没看我肩上挎着自己的包吗?”
听着口气,她似乎根本就不认识我。
“上次也是晚上最后一趟车,你说让我帮你看着包,不记得了吗?”我依旧不屈不挠,她给了我个白眼,然后嘴里小声的嘀咕:“有病。”
前面开车的司机看我如此吃瘪,正偷笑呢。
段叔给我招手让我赶紧回来,别丢人现眼了。
“下了车,给我买包中华去。”他说。
买中华可以,不过得先跟我说清楚是怎么回事。
他压低了声音,确保前面的人听不见,跟我说出来个道道。
“你看到的人,不一定就是那个人,而看到的是坐过这辆车的人,说不定你一会还能看到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上车呢。”我问他这是怎么个意思。
段叔跟我说只不过是孤魂野鬼而已,蹭个车坐着玩。
即便是这样的解释,也还是让我心里有些不安,坐着玩这个回答也太随便了吧,那给我这个包是什么意思?
我想打开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段叔一下子按住我的手:“你最好别看,看了的话,估计会陷入麻烦,等这档子事儿结束了,我帮你找到她还回去就好,别惹事。”
他说的我有些害怕,也就按耐住了自己,毕竟好奇心害死猫,本来眼前的麻烦还没解决,又要缠上麻烦就不好了,段叔跟我说无论里面装的是什么,只要我不打开,不去碰,那就跟我没关系。
下了车之后,我给段老头买了包中华,他只是装到兜里,并没有直接开封,而是拿出只剩一只的烟盒。
这烟我十分熟悉,是很难闻的狮牌雪茄。
在棺材铺的大堂中,画皮师曾经抽过这种烟。
我很紧张的试探:“你平常一直抽这个烟吗?”
“是啊,我老了,这烟有劲儿。”他说,“在阿明的白事上摸来一包玉溪,可是抽着不舒服。”
这也解释的通吧,可能是我这几天神经有点问题,喜欢多虑。
几天来的遭遇要是放在平常人身上,肯定也和我一样会处处多虑的。
难怪画皮师也要抽这个烟,还是挺敬业的,反正我是觉得这个烟难抽,他为了把段叔平常生活演的逼真一些,这个烟都抽上了。
我们并没有直接赶赴棺材铺,而是找了个旅馆住下,按段叔的话说,是要先叫一下这刀剑,让它们别再歇着,有活要干。
白天我跑腿去买东西,而他却在床上睡觉,不过也是看得出来他还是有一定把握的。
晚上月亮出的很圆满,可能段叔也是算好了的今天是满月,让我把房间里的灯都关上,点上两只蜡烛,整个房间里灵异的气氛立马就散发出来,我站在角落里,看着段叔秀操作。
“别光看着,我一个人干不了这活,来帮忙。”段叔招呼我把背包里的两个小桶拿出来,均匀的刷在两把刀剑上,“我眼神有些不好,你来刷。”
小桶里装的是红色的料,不是油漆也不是粉浆,红的很纯正,像是朱砂。
这把砍刀和古惑仔里的看上去没什么区别,只是刀柄有些特殊,刀柄上面有一块绿石,在月光的照耀下闪耀闪耀,散发着耀眼的绿光。
不过将这料刷上去以后,这绿光便被完全遮住了,和普通的砍刀就没了两样,只是浑身上下跟沾满鲜血一样。
我刷好了一个之后,段叔不顾上面的料风干,便直接拿在了手里。
“继续刷,别磨蹭。”他在旁边拿出一盘香火,用一只蜡烛点燃,然后将刀熏在香火上。
另外一把剑,就有些像是工艺品,重量要比那把砍刀要重的,也就段叔这样力气大的汉子能单手拿起来,我是拿不起来的,两只手也才能勉强持住,这重量做出来压根就不像是给人拿的。
不过这东西似乎比那砍刀的年头长一些,砍刀由于长期使用,磨损是必要的,而这把剑则不一样,是岁月的痕迹,看得出来并不是现代工艺。
刀刃倒没有多少磨损,比砍刀要轻得多,说明做出来根本没用过几次。
“没错,人用这东西肯定是没啥实际效果的,但要不是人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