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地下室
“咋样,能说话不?”我问他,他没有回应我,指着桌子上的茶缸,我把茶缸放到他手里,他拼命的往肚子里灌水,可能打了两三天没吃没喝吧。
段老头在耳边跟我悄悄说让我带他离开这里,坐车去他家,我脑子里什么也没多想,背起来就赶向长途汽车站,坐上了回他家的最后一班长途汽车。
这是今天最后一趟车,车上没什么人,在喂了他一些食物之后,便让他躺在最后一排的后座上歇息。
我到前面问司机多久才能到,他没扭头看我,而是通过车的后视镜瞅了我一眼:“估计到早上四五点了,急着回家啊?”
他又小声的问:“是不是老爷子快不行了?要是的话我就给你开快点,中间的站点要是没人我就不停了。”
为了尽快不在路上耽误时间,我撒了个谎,跟司机说是快不行了,让他能快点就快点,我给他递了一支烟,他朝我摆摆手让我回去坐着照顾老爷子,跟我说保证没问题。
车的速度的确是提了一点,不过也没太快,毕竟这是大巴车,刹车不好把握,而且还是夜路,我跟他说别太快,还是小心点为好,他说:“知道,老司机开车你还不放心?”
段老头招手让我过去,俯下身来他在耳边跟我说:“小心点,车上有东西。”
他现在这状态可能手无缚鸡之力,如果车上有东西的话确保我们两人的安全的担子自然是在我挑着。
除了我们两人以外,车上还有一个中年男子,两个结伴而行的中年妇女,一位年轻漂亮的美女。
除了这位美女以外,其他人都低着头看手机,而她则是戴着耳机,看向窗外。
她的穿着和普通人有些不一样,非要形容的话只能用妖艳这个词,刚刚路过她的时候我多看了一眼,腿上兜着黑丝袜,穿着包臀裙,上面则是一个白色的小衬衫,领口的两个扣子还故意没扣上,头上是很利索的齐耳短发,这幅模样很像是那种大老板的小秘书。
这趟车是往乡下开的,这个女人出现在这趟车上似乎有些违和感,我多放了一个心思在她身上,守着现在毫无战斗力的段老头,不能让他出一点意外。
车子开了两个小时的时候,那些中年人都睡着了,路上颠簸车子摇摆着我也有点犯困,倒是那个女人好像没受影响,反而更精神了一些,把耳机摘下来以后开始四处张望,起身朝我走来,坐到我的座位旁边。
这让我一下子提了神,她开始跟我搭话:“帅哥,你要去哪啊?”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才合适吧,这么漂亮的女人大晚上的坐长途大巴,属实有些奇怪。
我说到终点:“你呢,怎么大晚上的一个人?”
她说她回老家,和我目的地一样。
“帅哥,你不睡觉的吗?”她问我怎么还不睡,我不知道她究竟有什么目的,就说还不困。
她给我作了个手势,让我把耳朵贴过去:“你要是晚上不睡的话,能不能帮我看一下我的包,怕被人偷走。”
没等我答应或者拒绝,她就把一个鲜红色的包塞进了我的手里,对我做了一个飞吻的姿势,说她困了要去睡一会:“下车的时候记得喊我一声。”
紧接着直接在我的脸颊上亲了一口,跟我说:“算是一个小奖励。”
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女孩子亲,脸一下子就红了,心跳比平时更快,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比较忐忑,她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事实证明好像来跟我搭话真的是为了让我给她看包,她在前面穿上一个厚厚的外套便依着窗户开始睡觉。
段老头在后面休息的还挺好,而车上的人也没什么异样,车子也很正常的在往前开着,这颠颠簸簸的让本来就很困的我没多久便去见了周公。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旁边多出一个人,不是谁,而是段老头。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了我的旁边,在抽烟。
地上已经有好几个烟头和许多烟灰了,估计早就来了。
车子还没到终点站,除了段老头和司机以外的人,都在呼呼大睡,而我眼睛瞄向前面的时候,竟然没发现那个女人。
难道说已经下车了?
我起身到前面寻找,的确没了人影,车上一共就这么大地方,还能藏起来我找不到了不成?
“司机大哥,那个年轻的女人什么时候下的车?”我问司机,他有气无力的回答让我慌了神:“车上不就你们几个,哪有什么年轻的女人?”
没有?那我这手里的包可是实打实的,还能有假不成?
“你不会是开迷糊了吧,刚上车的时候的确有个年轻女人的啊,黑丝袜,包臀裙,小白领,记得不?”我问司机。
“我这本来有点困了,让你的话给我笑精神了,大兄弟你记岔了,发车时候加上我,一共六个人,一晚上也没人上车,根本不会多出来一个人。”他笑眯眯的从后视镜里看着我,这幅表情不像是在逗我玩。
那这包?
段老头让我回来,别嚷嚷。
刚想开口跟段老头说道一下,他点点头,说他知道,不用我跟他说。
我举在他面前这个红色的包让他看,他跟我说:“这包,你带在身上,里面什么东西都不要动,到时候自然有人会找你拿。”
要不是车上没监控,我真想到前面调出来监控看看我昨晚到底是和谁在说话,总不能是我一个人自言自语吧?
那个女人的模样我记得非常清楚,还有这个包,的确能够证明昨晚我受了委托的。
“不是说了吗车上有脏东西让你注意点,你还接人家的东西,自讨苦吃。”他让我别去想这个事儿,“现在主要的问题是,怎么跟那个画皮师斗。”
段叔既然让我带他回家,肯定心里已经有了办法,这个不用我多想了,他点点头,说他的确是回家拿点东西,但是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对付得了画皮师。
没有十足的把握也得搏一搏。
“你手里有还有火腿肠没?给我一根。”
我以为他是自己吃,没想到去了包装以后,他拿着一整根塞到自己衣服里,这该不会是在喂那只蝎子吧?
“这蝎子真是你养的?”我问,他把食指放在嘴唇上,让我小点声。
我觉得自己有点傻,怎么会问这个问题,那只天王蝎带我找到段叔的时候,不就明摆着的了吗?压根不用问。
“你这只蝎子差点被一只比它更大的蝎子吃了。”我告诉段叔,他听了以后大吃一惊,“你是说帝王蝎?”
我点点头,他皱起了眉头:“没想到他还有能耐养帝王蝎,这就更棘手了。”
段叔说帝王蝎最喜欢吃的就是他养的这种天王蝎:“没被吃算它命大。”
的确,要是被吃掉的话,我可能也找不到段叔被藏在床底下。
“我要不是被偷袭,那兔崽子早就被我宰了。”我觉得段叔被捆绑的原因不只是被偷袭,更有一部分原因是他年纪大了,身手有些退步,“看着吧,等我回去,一定把他的筋给抽出来。”
刚刚还说没有十足的把握,被我问到怎么被放倒,可能伤到了男人的尊严心,他便把拧住眉头,放出狠话,我觉得只要段叔拿出点真本事来,那个画皮师应该不是问题,而那三样东西也能一样不少的拿回来。
到了段叔家里,我们两人挤在一张床上直接睡了过去,他可能晚上的时候压根没怎么休息,挨着枕头就开始打呼噜,我也比较劳累,很快就睡着了。
我们两人直接睡到了晚上,段叔比我先醒,我醒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叫我吃饭了,整了一大桌子酒肉,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口袋,似乎少了点东西。
大吃大喝过后,我们两人休息,直到第二天早上我们两人才开始办正事儿。
段叔我让我和他一块把北屋的柜子抬出来,抬出来以后才见真章。
地面上有一处铁板,还用锁链上着锁,下面是一个地下室。
看起来段叔是没钥匙的,找了一个大铁锤,咣当几下子就把锁给砸掉。
下面没有一点光线,黑压压的一片,他纵身一跃便跳了下去,我甚至有些看不清他在下面的脸。
“你小心点下来,比较高。”他说,我在上面犹豫半天,迟迟不敢下去,打小我就有恐高,现在又看不到下面到底有多高,黑乎乎的像个无底洞,我就更不敢下了。
“赶紧的,别磨磨唧唧的跟个娘们似的。”没等我准备好,他跳起来抓住我的脚腕,直接把我给拉了下去。
屁股着地,幸亏这里有点土,不然得疼上个好几天,距离上面得有三四米,这个地下室比明叔棺材铺里的大多了,这么高也不说弄个梯子什么的。
“我压根就没想再来这里,你没看我连钥匙都锁里面了吗?”他说着打开手电筒,里面的东西让我大开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