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敬慕9：敬慕之情
贺兰璟伸了个懒腰，语气听上去很是轻松：“这场战事不会持续超过十年，你的寿命必然能撑到战事结束，我反正也活得太久。”
萧沐盯着贺兰璟，指甲嵌入掌心，留下深刻的印记。
贺兰璟见小家伙这样一副紧张模样，反而笑起来：“那个时候人类肯定重新建立秩序了，我放心地和你一起死去，会诞生新的更加强大的守护灵，替我们守护他们。”
萧沐的神色异常，连声说：“这不行，怎么破解开？”
贺兰璟伸手摸了摸萧沐的头：“本来是建立契约的四年内可以破解，也就是在你接任城主之前我都可以反悔，但那个时候我决定放弃。”
萧沐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苦涩：“为什么？”
贺兰璟伸手横在萧沐的腰后，将他搂过来按在自己的身上，摘下自己的金色面具，用那双深邃却温柔的黑色眼睛看着和自己近在咫尺的萧沐：“本来想等到你二十岁再和你说，但我怕是忍不了这么久。我只把你当孩子的时候就想用生命护住你，后来喜欢你就更不可能放开你。”
贺兰璟隐藏在面具下的脸让人过目难忘，如皎月般的剑眉，绝美的鼻形，弧度上扬的嘴角即便不笑都有浅浅的笑意，那双眼睛里面似乎有星光在点缀，还有那如同雕刻出来的下颌线。
“我喜欢你，我的阿沐。”
这一句突然其来的告白让萧沐直接愣住了，这张脸加上这段温柔的话，对任何人都有极大的杀伤力。
他趴在贺兰璟的身上半天都没敢动，心也直接乱了，像是用一颗小石子投进了平静的池塘里，清波上泛起的涟漪久久不能平静。
人类守护灵贺兰璟大人喜欢自己？
确实太突然，小家伙都被吓到了，不，可能是被我帅到。贺兰璟勾起唇角，伸手捧起萧沐的脸，直接堵住他的嘴，口腔里的气息直接融化于他的舌尖。
“唔——”
贺兰璟见萧沐挣扎的厉害，一手掐住他的腰身，一手勾住他的脖颈，惩罚似的咬了咬他的嘴唇，将自己的舌尖也探进去。
“璟哥，松开。”萧沐从未被人这样对待过，整个人的反应生涩的不得了，眼波流转拥有着蛊惑人心的力量。
“我觉得致远城应该颁布一条新的城规，副城主大人必须尽快嫁给守护灵。”贺兰璟抱着萧沐翻了个身，把他压在身下，“我不想再忍下去。”
萧沐的面颊和耳垂上像是全部染上一层淡粉色的薄霜，眼角也湿润的厉害：“你不能这样，我以后要娶田小薇。”
贺兰璟手上的动作就完全不像表情那样温柔了，用灵力锁住萧沐的手腕，手从后背撩起衣服伸进去扶住他的后腰，抚摸着那温软滑腻的皮肤。
趁着萧沐还处于被亲懵的状态，贺兰璟继续说：“可惜守护灵一族身上没有妖纹，不然和你结契后，真想看你在后腰这边出现一样的妖纹。你打不过我，没有办法拒绝我，不过若是未来有一天你能打过我，你也拒绝不了我。”
萧沐的眼角湿润了，被吻到嫣红的嘴唇就像是果实，吸引着贺兰璟这样的采摘者。
要不就一鼓作气？贺兰璟心里这样想着，伸手解开萧沐的里衣，只看了一眼就挪不开目光。
萧沐虽未经人事，可也看懂贺兰璟眼中那浓烈的欲望，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璟哥，不要。”
“你会喜欢的。”贺兰璟也没碰过别人，正在思索应该怎么让小家伙舒服一点。他好像什么也没准备，要是把阿沐弄伤怎么办？
萧沐闭上眼睛，低声说：“贺兰璟，你这样我会恨你的。”
贺兰璟因为这样一句语气平静的话突然停下手中动作，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萧沐。
萧沐推开他，把衣服重新整理好：“我去再开一个房间，有什么事我会联系你的。”
“砰！”
贺兰璟被捏住软肋，他不怕萧沐不喜欢他，只怕他会恨他。他卷起袖子看了一眼手臂上略微有些透明的皮肤，心想这个速度应该能撑到人类的寿命结束。
若是最后答应了，足够陪他一辈子，若是继续拒绝，也足够磨他一辈子。
萧沐到了隔壁房间，抱着被子躺在床上，把右手上的绷带一层层拆下来，这条手因为常年不能用力比左手要纤细白净许多，但有一道黑色的细线顺着上臂蔓延。
他曾经以为这只是一条普通的黑线，后来才知道是曾经的余毒。
刚刚发现时贺兰璟恰巧有好几个月不在，他就找到最好的医师询问，却被告知无药可救。他想过断臂这种方式，可医师说体内还有其它余毒，此处断裂的灵脉其实一定程度上封锁最中心的毒素扩散。
若是断臂，体内其他地方会爆发毒素，他会当场身亡。
他应该最多能活两年，而小薇的病情也撑不过两年，他们的婚事肯定开始不了，他只能一遍又一遍用善意的谎言安慰她，只是为了让彼此的最后两年都好过一些。
不，不是彼此，只是田小薇。萧沐无奈地苦笑，他似乎会和哥哥姐姐走向同样的结局，还要牵扯上一个和人类命运息息相关的贺兰璟。
“叩叩叩！”萧沐从门中央的小孔看了一眼，发现面前空无一人，好奇地打开了门。
一个黑色的身影突然扑进来，在地上翻个滚之后竟然变成一个成年男人。
萧沐下意识地去摸自己的剑，却听见那个男人发出低沉的声音：“我是小哲。”
凌哲的成年形态相当于少年形态的等比例放大，只是面部线条变得更加锐利，样貌也更加俊狼，那双幽绿色的眼睛上下打量了萧沐很久才再次开口：“阿沐，你没灵力了。”
萧沐不知道凌哲为何出现在这里，更不知道他是不是来攻击自己的，脚步悄悄挪向剑的方向：“你来这里干什么呀？”
“别怕我，我不会害你的。”凌哲用灵力把萧沐挂在床边的剑勾过来，看了一眼那个丑陋的剑穗后把剑主动递给他，“我一直以为你被我父亲杀死了，但看来当年是你的父亲找了个替死鬼。你这次在遗址的事着闹得有点大，我就找过来了。”
萧沐担心凌哲看到刚刚自己和贺兰璟的那一幕，问：“你来多久了？怎么进来的？”
“这附近就一家旅舍，我刚刚上来就看到你换了个房间，所以过来敲门了。”凌哲一句一句解释说，“怕是陌生人你不开门，我就变成了小一点的狼型钻进来。”
萧沐放松了不少，加上剑在手里有更多的底气，就领着凌哲坐下来：“你为什么来找我？”
凌哲说：“你赶快离开这里吧，我听说父亲他们后天就会到此处围剿。”
“谢谢小哲，我明天一早就离开。”萧沐对于灵族和影魂狼一族其实都是深恶痛绝的，但人家也是来通风报信的，就非常客气地回答道。
凌哲说：“我送你吧，你现在没有灵力。”
萧沐连连拒绝：“不用，璟哥陪着我。”
“好。”凌哲的声音非常低，说话速度也不快，萧沐可以感觉到他已经竭力在使自己的话语变得温柔一点，“阿沐，等我以后突破君主级，就不会有人欺负我们。”
萧沐听到“我们”二字，总觉得这个说法有点不妥：“你还是先保护好自己。”
凌哲看了一眼萧沐的侧脸，点了点头：“我以后有空就来找你聊天……我怎么感觉你比当年那个时候也高不了多少？”
萧沐：“……长了挺多的了！”
凌哲双手从萧沐的腋下穿过，把他提起来：“真的挺矮的，以后吃饭还是多吃些吧，应该还能再长几年。”
萧沐：……
这一场聊天的开头非常不完美，但两人还是聊到了天亮。
凌哲的目光让萧沐觉得有些心慌意乱，可每次自己尝试和凌哲对视时，却又见他偏开目光。
萧沐心中困惑着，自己该不是被贺兰璟那样吓出心里阴影了，所以只要有男人看自己，就觉得他们不怀好意。
“我们后来去了草原，那边风景很好。”凌哲了解到萧沐一直被关在府中，开始给他讲述外面的世界，“阿沐以后想去吗？”
萧沐点了点头：“挺想的，只是最近战乱太多，一直没有时间。”
凌哲对他郑重承诺：“我会活到战乱结束，到时候带你去所有想去的地方。”
萧沐笑了起来：“好，希望这一天快点到来。”如果两年内人类与灵族的斗争告一段落，那他还有些时间把这片大陆走上一遍，就像洵哥一样。
听到萧沐的承诺后，凌哲松了一口气，用萧沐听不见的声音补上一句：“到时候就我们二人。”
凌哲走后，萧沐刚想稍微补一会觉，门又被敲响了，这次就只可能是忍了一夜没来找他的贺兰璟大人。
贺兰璟闻出空气中有残余的味道：“你这里有其他男人的味道。”
“是上个房客的。”萧沐扯了扯贺兰璟的衣角，“璟哥，我今天想回致远城。”他又恢复了往日的亲近，仿佛昨天晚上的事情并未发生。
这是想装作不记得昨天的事了？贺兰璟面具下的嘴角微微上扬，那我就陪他玩玩吧。
上马车之前，贺兰璟主动说：“我在你答应我之前不会像昨天那样了，你不要怕我。”
他像往常一样把萧沐带上车，让他坐自己的腿上。萧沐信以为真，靠在他的怀里闻着那好闻的气味睡着。
贺兰璟用灵术在他的太阳穴一点，摘下面具露出了一个狡黠的笑：“果然看着长大的孩子就是好骗，我只说不亲这里的，没说不亲其他地方。”
他吻了吻萧沐的鼻尖：“在我这种人面前还这么单纯，真的要吃亏，以后我不在你身边，不知道你要吃多少苦才能长记性。”
萧沐本以为自己的拒绝已经足够明确，可贺兰璟就像是没有听懂一样，只要一有空就来骚扰他，而且总会编各种各样的理由。
“阿沐，我身上受伤了，你给我熬一碗汤。”
“阿沐，我药膏用完了，你去帮我买些来。”
“阿沐，我腰酸背疼腿抽筋，给我来个全身按摩。”
萧沐被他气得咬牙切齿，可这些事情偏偏是真的。随着灵族侵略人类领土的速度加快，贺兰璟受的伤也越来越多，好几次隔着老远都能闻到身上的药味。
他总是笑着来看萧沐，用一种开玩笑的语气阐述这些事情，萧沐没有办法拒绝，原本就相当不错的厨艺直接突飞猛进。
有一天贺兰璟说要吃青椒炒肉时，萧沐知道贺兰璟不太能吃辣，想了个坏主意，把皱皮青椒换成野山椒。
傍晚，一道白色的身影就从他的窗台翻进来，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璟哥？”萧沐面上还是没什么表情，可心里早已忍不住笑了起来，他这次就是故意而为。
萧沐做事一向谨慎，绝对不可能拿错辣椒，贺兰璟知道这小子是故意的，一步步把萧沐逼到墙角，抵着他的唇齿送上一个悠长缱绻的亲吻。
密实的吻持续很久，贺兰璟才意犹未尽地松开，贴在萧沐的耳边说：“我要打你一顿，脱上衣还是脱裤子，自己选一个。”
萧沐早就被亲得头晕目眩，神色也有几分茫然，可听到这话立刻抓住上衣护着右臂，用轻到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裤子。”
贺兰璟本来想着打他屁股罚一下，可把他的裤子褪下去后手中的动作就停住了，仔细打量着那白皙的双腿。
萧沐迷茫地看了他一眼，他不清楚那看似平静的面孔下有汹涌的暗流：“璟哥，你怎么还不打我？”
贺兰璟环住萧沐的腰身，笑着说：“不打了，璟哥教你些其他事。”
萧沐的屋子外，辰也看见贺兰璟走出来后脱口而出：“贺兰大人……”
“我这个禽兽。”贺兰璟知道辰也一定听到了所有的动静，“你总是重复这几句话，我都知道你想说什么了。”
辰也换了个措辞：“您真是个混账。”
“不混账一点搞定不了他。”贺兰璟在门上加上一道灵力，“走吧。”
辰也露出好奇的神色：“所以搞定了？”
“没呢。”贺兰璟身上出现了难得一见的郁闷之前，“不过他总会答应我的。”
辰也笑着说：“那就祝贺兰大人早日成功！”
两人一同朝外走去，一个身影趴在窗台上目送着他们，把手指按在自己的微微红肿的嘴唇上，低语道：“贺兰璟，我本来都认命了，但为了你，我便和这不公再抗争一次。”
今夜的天空看不清月亮，繁星闪烁明亮，贺兰璟那双眼睛就如星星一样耀眼，是他想拥有却触不及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