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章
肖致看着万虔笑，眼神很温柔，这种眼神看得纪灵灵很难过，他从来没有用这种眼神看过自己。
不仅仅是她，胖子心情也很复杂，自己好像卷进了什么三角恋漩涡就算了，大伙压根就没当一回事，都觉得肖致就是陪她玩玩，看，果不其然，说纪灵灵死心眼，肖致还不是死心眼，万虔是好，但是……都不至于！
要说万虔，唉，那也是冤孽，不能怪她，毕竟别人要干什么是关不住的，胖子看着她一副冷静的样子，心里就难受，万虔的变化真的很大，于凯用差不多十年的时间把她变成一个爱笑的女孩子，这才多久……又回到以前了。
唉……
胖子叹气，他知道万虔不喜欢别人给她夹菜，就把远处的蒸排骨端到她面前：“快吃，吃完了再点，哥有钱，别给哥省。”
“谢谢。”万虔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但还是把筷子伸过去，反正她也喜欢吃的：“再给我点个金钱肚吧。”
“好。”
“好嘞。”
“还要什么？”
三个声音同时响起，万虔觉得有些受宠若惊了，急忙说：“只要一份就好了，谢谢。”
不敢瞪肖致的纪灵灵只能瞪胖子，胖子摊手，无奈：“纪大小姐要什么？”
“艇仔粥。”
“行。”
肖致看万虔低头吐骨头，问她：“万虔最近在干什么？”
“店里没什么事情，在准备考研，报了班。”
“那我可以给你提很多意见，毕竟……”
‘砰’
茶杯重重的落在桌上，纪灵灵瞪着肖致：“胖子给我倒杯茶。”
肖致拿过茶壶来给她倒杯茶，说：“每次都要使唤人，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纪灵灵翻白眼，实在是不知道肖致到底怎么想的，为什么就能这么这么自然呢？就算是分手的时候自己说了分手还是朋友，就算是对自己没感情，但是好歹在一起那么长时间，再见面也不必这么若无其事吧，果然能和于凯玩在一起的能是什么好东西呢。胖子和万虔对视一眼，双方都想逃，但是逃不掉，胖子还得招呼肖致，万虔还得安抚纪灵灵。
所以说人的关系为什么会那么复杂呢？
这些复杂好像都在高中毕业之后结束了，但是现在又开始复杂了起来，万虔捏着笔杆子发呆，她还以为以后就一直都会……
万虔走出图书馆的时候褚赢刚好打电话过来，张嘴就是很不客气他在机场过去接他，万虔夹着包包：“你怎么知道我开没开车，你就叫我去接你？”
“我想到了，我已经在车上了，站着别动我和叫司机去接你。”
“我今晚有事，没空。”
“你能有什么事？”
“朋友回来，聚餐。”
“那不是正好，带我去。”
“……”万虔不知道该怎么拒绝他，叹了口气：“我们是好朋友聚会，你去干什么啊？”
“你们朋友去玩不能带家属吗？”
万虔听见他那边有风声：“你算家属吗？”
“我怎么就不算了？你想睡了不认账啊，没想到你那么……”
“你怎么总是乱说。”
听到万虔责怪的声音，肖致心情变好：“听话，去图书馆旁边那个咖啡厅等我，我给你带了礼物。”
真是折磨人，万虔只能去一边的咖啡厅等他，一边喝热奶茶一边看着窗外，她现在已经处于半断网状态了，除了微信和查阅学习资料，她基本不上网，所以她也不知道万鱼退圈后有什么影响，一个一百多万粉丝的绘画博主，还称不上是漫画家吧，这个粉丝量说多不多，说少不少的，毕竟支持万鱼的人还挺多的。
她们会去猜吗？万鱼分开的原因，如果知道了真相，她们会觉得可惜吗？
万虔脸色沉静的撑着头看窗外，然后就看到了落地窗边出现了一个人影，走过来弯腰面对着自己，伸手敲了敲玻璃，对着自己笑，褚赢有一个小虎牙，张嘴笑的的时候又恶劣又可爱。
她一出门褚赢就迎了上来，非常熟稔的搂着她的腰带到车边，万虔上了副驾，问他：“司机呢？”
“让他回家了。”褚赢捏她的脸：“仗着自己漂亮就不化妆？”
“懒。”
“下次出门记得化妆，不然我多没有面子。”
万虔把他的手拿下来，在给自己系好安全带：“我不化妆你丢什么脸？”
“我就没任何一个女朋友像你一样邋遢。”
“所以我不是你女朋友。”
“嘴硬吧你，”褚赢用力捏她，把她捏疼了呲牙才放手，神情放松的说：“看看后面。”
万虔转头，后座上堆满了购物袋，上面明晃晃的大logo晃的脑袋疼，她转头看见褚赢邀功的表情，说他的话又说不出来了：“怎么买那么毒随便带一个小礼物就行了。”
“有小的。”
他扭过身子去从里面找到一个小的袋子，递给万虔：“打开看看。”
万虔拆开了，是一条钻石手链，亮闪闪的，其实就是很普通的链型，但是成色很好他伸手给她戴上，戴的不是很顺利，他笨手笨脚的，戴了好一会才戴好，然后捏着她的手腕欣赏，满意的说：“好看，你皮肤怎么那么白？像死人一样，就是太瘦了。”
“你说话真的好奇怪啊，不要用这种奇怪的比喻，我就收这个，其他的你带走……嘶。”
虽然在她疼的时候就放手了，但是疼痛的感觉还是在，万虔皱着眉：“你要是再把我弄疼一次我就不理你了。”
褚赢一点都不觉得她的威胁有效，也不道歉，就是看着她：“你生气了？生气都那么软，难怪被人欺负。”
“没人欺负我。”
褚赢根本不听她说话，只是从后面拿了另一个大的袋子递给她：“拆这个。”
袋子的大小和重量告诉她这就是之前他说要买的东西，看见实物之后，果然，提着这个大号的手袋，万虔颇为无奈：“你真是。”
“不好看嘛？”
“这个包我有了。”
“那换一个。”
褚赢又提上了一个，按耐不住自己拆开了，拎到她眼前，这个呢？
“也有了。”
他不开心了，把包丢后面去，板着脸说：“有了你还背你那个破帆布包，小家子气用不惯好东西？”
“都是于凯买的。”也都在那个家里，纪灵灵倒是不介意背她的，但是万虔觉得用帆布包够了。
“于凯倒是大方，这些包可不便宜。”
“嗯。”何止大方，简直是要把命都给她，万虔笑了笑，于凯对一个人的好真的是不遗余力，恨不得把心都掏出来给她。
“不提他了，越来越觉得他不顺眼了。”褚赢抓着方向盘把方向盘打的紧紧的，用力抿着嘴唇。
褚赢精力好，坐了长途飞机还能生龙活虎的要陪万虔去吃饭，一路上也没闲着，絮絮叨叨的和万虔说这次出门发生了什么事情，遇到了什么人，公司里的哪些人好烦，万虔就静静的听着，不时答应他两句。
“对了，”快进包房的时候，褚赢停了下来，把她逼到墙角，审犯人似的说：“这几天每次给你发消息都忘了问，事情进展如何？”
“虽然比预期超过了一点点，但是还行。”万虔难以启齿，她话太多了一些，情绪压不住，不应该这样的。
“超了一点点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说的话多了一点，后续挺顺利的。”
“那就好。”
胖子和于凯到的时候就看见了这一幕，胖子马上搂住了他的肩膀，去看他的表情，他在想到底为什么要和这群人做朋友。褚赢余光瞥见了两人，稍稍退后一步，搂住万虔的腰，和两人挥手，等二人走进了，他们说：“好久不见，没忘记我吧。”
“褚赢嘛，你怎么来了？”胖子还是一副笑脸，他不笑谁笑，就算心里再波荡起伏，表面工作总得做好嘛，这小子脸上笑容那么灿烂，咱们总不能玩不起。
“陪她啊，黏人的很，才出差回来，下了飞机就来找，真是受不了。”
褚赢嘴上说受不了，脸上的得意可是不加掩盖，胖子确定了，是对着于凯示威呢，他看万虔，万虔没什么表情，对褚赢的肢体接触没有任何抗拒，看上去挺自然的，胖子再看于凯，于凯没看褚赢，对他的挑衅一点都不放在眼里，只是看着万虔。褚赢见他那么能忍，就故意说：“凯哥，怎么瘦了那么多？过得不好啊？”
于凯张了张嘴，把视线移到他身上：“还好，下次不要让她自己提包，很重。”
万虔的手紧了紧，本来不觉得的，但是此时此刻手里的包好像有千斤重……她视线下移，自然的把包递给褚赢，说：“走吧，她们已经在里面了。”
他面色不佳，万虔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胳膊，小声的对他说：镇定一点。褚赢点点头，扬起笑容来一起走进去。
人不多，里面就肖致和蒋勤，纪灵灵顺路去接了付青清，许菡学校里有事来不了，此时此刻，包房里又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不知道是给分手后第一次同框出现的万虔和于凯还是给万虔和褚赢的，付青清眼睛都快瞪出来了，看着褚赢，她认识这个人，在父母参加晚宴的时候见过。
万虔右边是男朋友，左边是纪灵灵，这个固定的座位只是把于凯变成了褚赢，于凯变成了坐在她们对面，气氛实在是有些难以言述，相对来说于凯都算是正常的，表情难看的除了付青清还有肖致，呆滞的有纪灵灵和蒋勤。
不算是一餐气氛正常的饭，能把饭吃下去的人不算多。
褚赢上来就介绍自己的名字，就算不说自己是万虔的男朋友，但是语气里句句透露着暧昧，万虔也不否认，就这么顺其自然。
本来于凯脸色还正常，只是时不时会看着万虔，但是在万虔对着褚赢耳语，然后他揽着她的腰，给她夹菜之后，他的手紧了不止一次，随后低着头，专心吃饭。褚赢看着他2的表现明显很得意，给万虔夹了好几次菜，付青清不乐意了，直接说：“你不知道我姐不吃虾吗？还给她夹？”
褚赢挑眉看她：“你是万虔表妹？”
“她是我表妹。”于凯抬头看他，两个男人对视了一眼，火花四溅，褚赢笑了一下，说：
“这样啊。”
万虔知道他接下来想说的话绝对不会是什么好话，她不想让付青清难受，她耸肩对她说：“没有，我吃虾的。”
“那怎么之前你都不吃虾？”纪灵灵扭着眉毛，那她可是少吃了好多次小龙虾呢。
“因为我不吃。”
万虔看了于凯一眼，眼神富含深意，她夹起碗里的虾仁放进嘴里：“没事，以前不吃现在吃。”
“褚赢和万虔怎么认识的？”
等了半天终于等到了，褚赢高兴的说：“我和她在酒吧一见钟情。”
“……”
万虔没忍住，轻轻的笑了出来，看着他，老天爷，他是真敢说。
这一笑仿佛是把这件事坐实了，几双富含深意的眼神落在她们身上，付青清气的眼睛都红了，恶狠狠的瞪了她表哥一眼，于凯则是看着万虔，看见她抿着嘴笑着看褚赢……
她以前也是这样看着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