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14章
他觉得他认识的这些人都是一些奇葩，以前就算了，于凯在这会故意亲万虔搂着她做亲密动作，不管是示威还是表达了什么，肖致也会收敛很多，现在这种眼神就差说一句快选我吧！纪灵灵也是，一棵树上吊了那么多年偏偏不死心，说句现实的，前两年她俩在一起的时候谁也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事，但是从现在，到以后，你都可以相信我。
于凯手里拿着一个保温杯，把湿透的头发往后甩，刚刚打完篮球全程没看到万虔来看他，他就自己过来了，果然看到她在教室，他靠在门框边，看见她低头写着什么，停笔之后念了一句：“因为看不清，因为对未来一无所知，所以时常感到迷茫和恐惧。”
万虔抬起头看看撑在自己桌前的人，他低头看着自己，少年的笑脸带着灿烂和自信，他是这样说的，然后他把保温杯推给自己，说：“我听卢克说你大姨妈来了，怎么都不告诉我？别和我客气，晚上回去给你揉肚子，我会好好照顾你的，不然将来怎么给我生孩子？我很喜欢孩子的，咱们最起码生俩。”
其实忽略掉后面的话，于凯的红糖水还是挺让人感动的，至于未来这回事……迷茫和恐惧？万虔轻轻勾了勾嘴角，写在作文里哄老师的，她一切都规划好了，又怎么会迷茫呢？万虔看着那个粉色的保温杯，想着于凯拿在手里违和的样子……
她其实更相信自己，但是，分一些给他也没关系。
万虔从梦里苏醒，她闭着眼睛缓缓呼吸，在闹钟响的第一声拿过来关掉，门外纪灵灵在敲门，她应了一声，洗漱穿戴整齐出门，门外纪灵灵在拿着自己的笔记看，皱着眉，看见她出来，就把眉毛解开，说：“我昨晚睡得早今天果然起的很早哎！”
“是啊，都能主动来敲我的门了。”
“今天早上吃啥？你几点的课？”
“我今天没课。”
“没课我们还起那么早？”纪灵灵惊呼。
万虔去厨房拿了两瓶奶，打开递给她：“早睡早起身体好你不知道？”
“知道知道，走走走，去吃早茶，饮茶先！”纪灵灵嘴里说着不清不楚的粤语，勾着她手臂出门，上了车突然问：
“那个……你和褚赢两夜情之后怎么没动静了？你睡腻了？”
“什么我睡腻了，你怎么不说人家睡腻了。”万虔系上安全带。
“拜托，还有人睡得腻你？”纪灵灵说着突然想到了于凯，不着痕迹的移开话题：“他到底去干嘛了？还是你不想和他再处处看了？”
“出国谈生意去了。”
纪灵灵歪着头回想一下：“是哈，他家做国际生意的是经常得出国，这几年虽然他回国了，但是也没见过几次，也是因为他经常往国外跑。”
“是吗？我之前也没见过他。”
“其实褚赢人……忽略掉人，家世挺不错的，以前就是这样，我爸爸说我们市里，能和褚家争个第一的也就……”纪灵灵在心里给了自己一巴掌，真是三句话离不开于凯：“不过他家经济重心往国外发展之后就不知道了，我们两家也没有生意往来，你说这些老一辈到底在想啥，都中年了还要往国外跑，等到快不行了又想要回来，什么落叶归根啥的，政治觉悟还没我们高。”
纪灵灵絮絮叨叨的抱怨起她爸爸妈妈来，又说起自己哥哥：“我哥哥还说叫我安排和你吃饭呢，听到我说褚赢好像对你有点意思之后就说一定要和你一起吃饭，不能让你这么好的女孩子连续找了两个傻逼。”
“你是想笑死我，你哥也是，瞎凑什么热闹。”万虔问她：“听你这么说，我真觉得褚赢是个十恶不赦的人了。”
“也不是，只是这种东西算是有对比就有伤害嘛，我们这波小孩子当年乖的可多了。”就于凯和褚赢最拔尖，当然不是好的那种拔尖，纪灵灵趴车窗看外面：“停车停车，我看见胖子那开着门，我要去看看。”
踏进酒吧门，纪灵灵一看就知道那边坐着的是胖子，她大步走过去：“装修的不错啊，不像是被砸了的样子啊。”
胖子回头看见她俩，表情有些微妙：“你要是第一天来看就说不出这句话来了，这都第六天了要是还没装修好，那我生意还做不做了？”
万虔跟在纪灵灵身后，表情平和：“许菡呢？”
“睡着呢。”好不容易睡个好觉，自己的老婆自己心疼。胖子有些五味杂陈，自己好兄弟出了这些事他恨是恨，但也没办法，总不能不管吧，这就连累到许菡了，跟着他忙过来忙过去的，连个觉都睡不好。
他看万虔的眼神更奇怪了，他低头，也不知道那天晚上他们说了什么，万虔这边是平静的很，什么消息都没有，于凯那边呢？这哥们活过来了，不像是和好了，但是于凯也不酗酒了，也不每天苦大仇深了，每天起来该上班上班，该画图画图，该锻炼身体就锻炼身体，一整个就是回到了以前的状态，也不能这么说，少了个万虔……最起码人是正常了，胖子试探性的问了一句，于凯什么都没说，他就知道，他不该问。不知道也没事，人没事就行，胖子挺怕万虔砍他的，照他那个尿性，万虔砍完他他还要帮万虔把手上血擦干净了。
胖子是感谢万虔的，不管她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能够把于凯救回来的人一直是她。
“走，喝个早茶？”纪灵灵对着胖子挑眉，做了个喝茶的动作。
三个人能约在一起喝早茶实属第一次，胖子是个上夜班的，纪灵灵是个惯能熬夜的，救万虔十年如一日作息良好，三个人往哪一坐，纪灵灵做作的用不标准的粤语和服务员点菜，服务员脸上挂着尴尬的微笑说：“小姐你可以用普通话再说一次吗？”
纪灵灵咳了一下掩盖尴尬，用普通话点单，胖子拿着手机看了一下，然后偷偷递给万虔，万虔看了之后和胖子对视一眼，两个人不约而同的看向纪灵灵。
“看我干嘛？我给你们泡茶哎，便宜你们了。”纪灵灵研究着烧水壶，手里拿着那颗小青柑：“真的啦，你们看我干嘛？”
“肖致回国了。”
“刚进市区。”
纪灵灵顿了一下，抬头的时候笑意盈盈的：“你俩说相声呢？那么默契。”
两人对视一眼，胖子说：“怎么样万虔？咱俩报个班，一起出道？”
“得了吧。”万虔笑了一下，摇头说：“我们现在已经不是黄金年龄了，给年轻人一点机会吧。”
“灵灵你确定吧，你确定不会重蹈覆辙。”
纪灵灵瞪他：“你倒是说话一点都不知道含蓄啊。”
“我含蓄的时候你也听不懂啊。”
“是吗！那我就把话放这了，老子不会重蹈覆辙的，我不会再去舔他了，我想明白了，做朋友挺好的，真的，咱们这么多年朋友都过来了，没什么事情是过不去的。”
“那挺好的，因为我把这的位置发给他了，别瞪我！好兄弟回国给他接风应该的。”
万虔叹了口气，胖子一副你说还是好朋友的样子，加上纪灵灵眼睛都快瞪出来了，真是让人烦恼，说白了那天晚上纪灵灵在那个群里搞了这么一出，那群基本废了，没人敢在说话，退群啥的也是多此一举，大家的关系好像一下子就淡了，一没了这些，也不去刻意的话，大家好像就断了联系，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谁也不清楚对方到底在做着什么。
俩人好好征求了纪灵灵的意见，如果她不想见的话可以撤，让胖子一个人给肖致接风，但是纪灵灵说不用了，所以……目前胖子觉得很焦灼，肖致他这个人的性格不会觉得尴尬，但是不代表他不会啊，纪灵灵喜欢肖致，肖致喜欢万虔，纪灵灵和肖致分手了，万虔分手之后肖致就跑回来了，这种局面……
每次餐厅一进人纪灵灵就要抬头看一次，碗里的虾饺被戳的稀巴烂，万虔夹了一个红米肠，沾了甜酱油慢慢的吃着，不是很理解纪灵灵又不想见又要见的这种状态，在场三人也就她能好好吃点东西了。
肖致进门的时候纪灵灵手重把调羹摔碗里，发出清脆的一声，万虔先是看她，然后看门口，肖致变化不大，带着金丝眼镜，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高大挺拔，衬衫扣子解了两颗，手袖卷到小臂，露出结实的手臂。
胖子站起来和他拥抱，捶了他一下：“知道回来了？我以为你扎根美利坚了呢。”
“改回还得回，”肖致把视线移过去：“灵灵……万虔。”
“坐吧。”万虔挥挥手，让服务员上菜单和餐具：“回来也不打一声招呼。”
“突然就想回来了。”肖致看见纪灵灵恨恨的看着自己，就笑着问她：“怎么了？”
“没怎么。”纪灵灵收回眼神，把被戳碎的饺子一点点夹着送进嘴里，脸上是不忿的，心里却是悲愤至极觉得自己可笑，自己在这里纠结一些什么什么，人家倒是像没事人一样，好像这几年的恋爱白谈了似的，不过的确好像是白谈了……纪灵灵心里堵得很，
“好长时间没见你们了……”
老子前面专程跑去看你，是看到厕所里去了吗？
“万虔你……好些了吗？”
你他妈怎么不问我好些没？我没失恋吗？纪灵灵看向万虔，万虔收到他的眼神，对她宽慰一笑，说：“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