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27章
佟灿灿正要发作，宋瑞华解围说：“我的错，本来我说自己一个人来的，临走之前突然想邀请你去，又忘了和组织方说这个事，最终就这样了。我看我们还是不要为难他们了，这样，我自己找地方，你住我的房间。”说完把房卡塞给佟灿灿。
“你没听见没房了？你住哪？”
“我看哪边还有单身汉，凑合一晚上。”
佟灿灿半信半疑地接过房卡。
佟灿灿一进房间就一头栽倒在床上，这个所谓的私人聚会实在没什么意思，宋瑞华刚才还邀请自己去酒吧坐坐，被自己拒绝了。想想酒吧里还是同样的那群人，同样的无趣，同样的粗言秽语，女人像是玩偶一样被任意开玩笑，这让人很不爽。
困意袭来。佟灿灿在混沌中撑到浴室，胡乱冲了一下，准备把窗帘拉好关灯睡觉。
往下低头的一瞬间，佟灿灿发现楼下的路灯边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居然是宋瑞华！
影影绰绰的像是在吸烟，烟头在不太明亮的夜里星星闪闪。
佟灿灿躲在窗帘后头想了想，拨通宋瑞华的电话。
“你在哪？”
“我啊？我在朋友这。”
“哪个朋友？”
“就是……一个以前的校友，正好也在医术圈，好久不见了，聊聊。有事吗？”
佟灿灿拉开窗帘，探出头说：“你往上看。”
果然，宋瑞华一抬头，看见佟灿灿手拿电话往下瞭望的样子。
“哦……我出来逛逛。”宋瑞华的解释很苍白。
“你上来吧。”佟灿灿挂了电话。
佟灿灿以最快的速度脱了睡衣，换上外出的长衣长裤，坐在床边。感觉太拘谨，干脆脱鞋盘腿坐床上。不行，这样好像有暧昧的倾向，还是站地上？佟灿灿拿不定主意。
门开了一个缝，宋瑞华探头望了望，确认是佟灿灿的房间才进来，边进门边调侃：“当个名人不容易啊！我在楼下抽根烟，好几个电话找我，一抬头还能被抓包。你一说要审我，我吓得四肢发凉，你握握，现在还在20度左右。”
佟灿灿有些僵硬地保留刚才打电话的姿势站在窗前，故作轻松地笑：“得了吧！当我没文化啊？人是恒温动物，20多度人早死了。”
宋瑞华呵呵笑着说：“不是同情我？那么你是想请我上来喝杯咖啡？我非常愿意。”
“让你失望了，哪样都不是。我是想和你商量一下要不我们今晚先回？反正也没什么事了。”
“先回啊？恐怕不好办。我明早还有一个学术会议，那个才是重头戏。”
“不行我开你的车先回，明天下午我再来接你？”
“灿灿，不是不可以，是我担心你出事。这深山野林的，你一个姑娘，万一车子抛锚了，或者被坏人盯上了，我怕你搞不定。既然带你出来，就要保证你的安全。”
佟灿灿的嘴撅起来了，脸上挂不住的难看。
宋瑞华笑笑地走过来，拍一拍沙发背说：“你就别扭扭捏捏的了，别看你人小，思想不单纯。你就当英雄救美，我睡沙发，你睡床，我保证绝不多跨一步。”宋瑞华举起右手，庄重起誓的样子。
佟灿灿还能有什么法子呢！
佟灿灿真不习惯和陌生男人睡一个屋，怪怪的，也阴阴的。她喜欢四仰八叉地睡觉，现在也要装作很淑女的样子，躲在被窝里喘气，还不能随意放屁。宋瑞华居然睡得很熟，刚躺下几分钟就发出均匀的微微的呼声，倒也不吵。
佟灿灿的脑海中出现了邹形东的影子。
奇怪，老邹这个人其实很讨厌，玩世不恭，小气，在林雨的事上是和稀泥高手，不过当个邻居好像也还行，就当一个宠物一样没事逗逗，欢乐多多。
宋瑞华呢，看起来是个正经人，成功人士，朋友多，乐善好施，还是个热心肠，又有文化，你看看，一数数出这么多优点，可……可就是找不到那种放松的感觉，好像他是自己的一部分的那种感觉。事实上自己一见他就放不开，很拘谨。
“完蛋了，不会是爱情吧？”佟灿灿都迷糊了，“不像不像，以前谈恋爱的时候，虽然傲娇，但也需要男朋友陪，不说话，光靠着，也很美。”宋瑞华显然还没到那个程度，不说话，光靠着？佟灿灿想想都起鸡皮疙瘩。
她把这总结为变故后成熟的象征，“还像过去一样视谈恋爱为过家家？我现在哪有那个资本。”
翻来覆去间，手机屏亮了，佟灿灿打开一看，是邹形东发来的一串微信：“睡了？敲门没人应，我钥匙没带……”
自从有一次邹形东跑步忘带钥匙，就给佟灿灿家放了一把，“你代我存着。”当时佟灿灿就推：“万一进贼了我可说不清。”“不会不会，我丢钥匙的频率绝对高于进贼的频率。”
灿灿在被窝里回：“我在外面。”
“啊？你都在外面过夜了？和宋瑞华？”
佟灿灿不理他，明知故问。
“你找物业吧！”
“物业下班了，电话没人接。”
“不是号称24小时物业吗？”
“这年头什么都要打折，上次你买的母鸡，回来一上称，保准打八折！”
佟灿灿刚想骂邹形东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突然灵机一动，这不是跑路的好机会吗？
“我在一个鬼不拉屎的山庄，你想要钥匙的话就来接我。”
“定位发来。”佟灿灿乐了，立马把定位发了过去。
佟灿灿探头看看宋瑞华，貌似睡得挺香的。悄悄爬起来收拾东西，幽灵一样打开卫生间的门，把刚才洗漱完用的各种瓶瓶罐罐轻拿轻放，塞到帆布袋里，床头的睡衣也丢进去，一抬头，手机充电线还在沙发上拖着，充电头正好压在宋瑞华的腿下。
佟灿灿光着脚，蹑手蹑脚来到沙发前，伸手去拽。没想到宋瑞华肉还挺瓷实，一条腿压得死死的。佟灿灿刚一用劲，线□□了，头子还在里面。
佟灿灿望着光秃秃的线傻眼了。
再拽！
刚摸到一点，宋瑞华伸了个懒腰，一翻身，又压住了。而且压在特别敏感的地方！
佟灿灿无可奈何，欲哭无泪。
算了，不要了！佟灿灿拎着包悄悄推门出去。
宋瑞华还在熟睡中。
佟灿灿在大门口站着等邹形东，秋天的夜，寒冷已经非常明显，佟灿灿只穿了一件薄薄的春秋衫，短裙露一大截腿，十分钟等下来，已经冻得瑟瑟发抖了。
邹形东的车一到，佟灿灿哆嗦着飞奔上车，一上车就打开空调开关，搂着肩膀嘶嘶作响，嘴里还抱怨：“你怎么才来？再晚十分钟我就冻死了！”
邹形东从后座拽了一条毯子丢给佟灿灿说：“美丽冻人啊！早上一身光鲜的上车，现在搞得如此落魄，半夜出逃。”
“你少废话，嘴怎么那么损呢！”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以后多听我的，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说说今天到底什么情况？”
“呃……住不惯，被子太热了。”
“就这？让我大半夜来接你，你可真会使唤人啊！下次碰到这种聚会就不要去了，好玩不好玩你得看跟谁玩，我下次带你去个地方，保证你不会半夜跑出来，迷得不要不要的……”
没动静，邹形东一转头，发现佟灿灿已经窝在椅子上睡着了。
邹形东把佟灿灿身上的毯子拉上去一点，把她手里的手机轻轻拈出来放在中控台上，佟灿灿一扭身子，睡得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