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26章
“你怎么知道是儿子！”
“酸儿辣女嘛！我最近特想吃瑞士青蛇果，就是酸酸的那种，以前都咽不下去的。而且……其实我们都悄悄找过b超了，医生说有9成把握，是个男孩。”
“听说现在不让看男女啊！”
“去香港看的。”
立刻想起一片咂嘴声，“那就没问题了，可见他多想要儿子！你就应该按兵不动，等儿子生出来上户口的时候看他怎么说，不结婚就不跟他姓！”
佟灿灿无聊地等到下午，一直在听故事会，中间还吃过一个据说堪比国宴的自助餐。不怎么样，肉像是水里泡过的，牛奶不新鲜，端盘子的大妈很胖，每一处让人看着都不爽，尤其旁边还坐着一群叽叽喳喳的二奶。
不过在二奶们的眼里，这个穿着艳丽，身材丰满、低胸大波浪的二奶还在10版本，嫩得很。
二奶与其他动物有相似的成长规律，先是怯生生的，对这种隐秘的却让人富有兴趣的另类关系感到新鲜，称其为爱情，愿意为爱如萤赴火，她们在这个阶段不愿意承认自己是二奶，相反认为自己在拯救。
渐渐的，最初的感觉发生了动摇，觉得自己原来不是那么重要，同时发现自己无论在社会学还是经济学方面都承担了非常大的压力，于是左想右想认为自己亏了。
接下来就是一番矫情、眼泪、讨价还价，故意在公众场合高调以抬高自己的地位，引起足够的重视。事实上，越是高调的二奶，心里越怕，越没安全感。
眼前的佟灿灿一副冷冷的样子，显然不想与这帮人“同流合污”，这让正牌二奶们很看不顺眼，装！真以为自己是掉鸡窝里的凤凰！
接近傍晚的时候，一帮人鱼涌而出，先是三三两两站着聊天，然后各自找各自的女伴。宋瑞华散着步，绕过一座小桥，在凉亭里找到佟灿灿的身影。
“抱歉抱歉，让你等了这么久。有没有到处转转？”
佟灿灿淡淡地答：“转过了，挺不错的。”
“晚上吃过饭带你去个地方。”宋瑞华拽着佟灿灿去吃饭。
晚宴是桌餐，主桌上男人们高谈阔论，显得隔壁的女伴桌安静很多。
男人们玩high了，德性就漏出来了。一个人举着杯子过来逗趣：“各位，我实在不知道怎么称呼啊！按理说要叫一声嫂子，但是各位看起来这么花枝招展，比我小，又美，个个国色天香，实在是叫不出口啊！哥哥们！你们能不能过来把自己的家属认领一下？将来我们走在路上碰见了，也好叫不是！”
那桌一个人站起来喊：“你还好意思认嫂子！我问你，多少年了，就一个弟妹，你臊不臊得慌？”
其他人一起拍手：“一语中的！”副桌的女士们嘻嘻哈哈地笑得东倒西歪。
那人很会来事，粗声粗气来一句：“国色就这么几个，都被你们抢走了，我上哪找去！你们同情我，倒是给我让一个啊！”
有人喊：“你把锅盖和搓衣板买好了，我立马让！”
女的们更乐了。
“庸俗。”佟灿灿暗暗骂道，依然低头玩手机。佟灿灿如坐针毡，有如一道西式鹅肝，放在满桌中式大餐中，显眼，但四不像，还不好吃，所以鹅肝一点没觉得自己高贵，反而很难堪。
宋瑞华远远地看一眼佟灿灿，恰巧佟灿灿也在看他，两人对视一眼，又很快避开了彼此的眼神。
吃过饭，宋瑞华邀佟灿灿去庄园外边的梨园。初秋季节，粗壮的梨枝一人多高，拳头大的果实挤在树上，从黄到褐，汁水欲流……
两人在小石子路上闲逛。
“有没有觉得香飘四溢？”宋瑞华指指到处都是的梨子。
“挺香的。”
“果实的香是一种成熟的香，既有水果的香气，也有一种淡淡的甜，很治愈。我小时候经常来这种梨园，还有柿子树，冬枣树，一玩就是一天。你们女孩们喜欢香水，其实化学的香和生物的香绝对不能同日而语，大自然给我们的已经是最好的了。”
佟灿灿咯咯地笑。“你这套理论是大老粗理论。农民最喜欢土地的芬芳，因为它能长出粮食。迪奥最怕的也是这种香，因为搞不好就掺杂了粪臭味，到时候恐怕一瓶都卖不出去。”
“你说得对，理论这个东西，像流动的水，是随时适应环境的。同样的道理，我可以解释清楚，你也可以解释清楚，我甘之如饴，你厌如□□。但我们还是有共同点的嘛，比如都有一种……孤独。”
佟灿灿心里笑了，忍着没说话。我孤独吗？在佟灿灿的朋友圈里，这是头一个人说自己孤独。
“你很孤独，只是越孤独，越需要向别人展示你的不屑孤独。其实试着和大家玩一玩，你也许会发现烟火气也是一种治愈艺术。有句话说得好，先出世，再入世，再出世，一个圈转下来，你就知道怎么和这个世界相处了。”
佟灿灿玩弄着梨枝，慢腾腾地陪宋瑞华走着。“他这个人如果是个酒场混混，起码也是一个有文化的混混。”佟灿灿默默地想。
“哎哟！”佟灿灿一不小心被脚下的茎蔓绊了一下，身体往前倒下去，宋瑞华一把将她捞起，胳膊在佟灿灿胸前一挡，才稳住两人的身体。
佟灿灿被宋瑞华搂住，四目相对，百味流动。
宋的眼睛像大海一般深情，看进佟灿灿的眼眸里。
佟灿灿感到一种异样的柔情，慌乱不知所措，在宋瑞华的怀里想挣扎，又觉得没有一点力气。
宋瑞华轻轻地在佟灿灿嘴上吻了一下。
只有一下。
因为佟灿灿像被惊吓一样跳起来，摸摸自己发烫的脸，慌乱地整理裙子，然后径自走到前面去了。
宋瑞华手插兜跟在后面。两人一路无话。
宋瑞华和佟灿灿一块到前台拿房卡，服务小姐拿出一张卡递给宋瑞华，然后转身忙自己的去了。
佟灿灿很奇怪，绕过台子问：“我的房卡呢？”
“啊？您二位不是一起的吗？”
“是一起的，但不住一个房间。”
“不好意思，我再查一下。”前台慌忙查完后说，“不好意思，这批客人都是男女合住的，所以当时只订了一半的房间。现在其他房间都满了，您看是……”
佟灿灿怒了。“怎么回事？没有人征求过我的意见，难道我连住哪都要听别人的？我要单独一间房！”
前台看看宋瑞华，再看看佟灿灿，表情尴尬。“不好意思，今天真的没有多余的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