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招生的准备
“刘总管我想问你你可知道虱子一事。”
虱子活动于人体毛发和衣物处,易于在人体繁殖,以吸人血为生,一边吸血一边排便,吸血同时注入唾液人体内,使人极痒难受,和跳蚤一样拥有传播疾病的作用,从直立人开始,虱子就附着在人的身上,已经折磨人类几十上百万年了。
刘总管回到:“回禀王爷,小人这是知道的,虱子常见于庶民之家,依附于生长于毛发衣服之中,若身体上生有虱子,则常常蜇人,蜇人时疼痒难耐,常常令人甚为煎熬。。”
洪熹想着,延长天旱缺水,这说的很多恐怕是指绝大多数的平民人家都有虱子,便问道:刘总管克知庶民家虱子生的多吗?”
“根据小人所知,虱子大多生于庶民之家,富贵之家则少有听闻,盖是因为庶民家未能常常沐浴更衣、浣洗衣物,所以大多都受虱子所害。”
“那如果要去除虱子又该如何呢?”
“可用皂角、淘米水洗沐,将衣物煮沸,经常洗沐更衣、用篦子篦头发等方法就可以逐渐除去虱子。”
看来卫生问题是个大问题必须要想办法解决,万一后面的计划要带人进王府把虱子跳蚤之类带进来了就不好办了,洪熹想着就是要先剪头发然后再好好地用草木灰和醋沐浴洗净一番,古人有视剃发为刑罚耻辱的传统,这是个难题要问一下这两个总管看可以如何解决此事。
恰好此时张总管来到了书房,见礼之后洪熹也让张总管落座。
“张总管你来的正好,我准备招一批新人入府,但我又害怕有虱子传入府中,我想着让他们进府时剪去毛发好梳洗全身去除虱子,但不知可不可行,是否会有人不愿意。”
张总管想到若是要买奴仆进府,要做什么事自然是王爷一句话就可以了,但王爷又特地问了人家愿不愿意,若说王爷可以随意处置,到时候闹出了乱子就不好。
便回到“王爷,有道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毁伤,街市上虽有理发之行业,但是仅地对头发进行修理美化,人们视剃发为怪异,常常以之为辱,若要人剪发,只是恐怕有人不愿,若要除虱可沐浴更衣细细篦发即可。”
太慢了可不行,再过一个半月就要春耕,这段时间里洪熹要赶着给这些人洗脑军训然后放回去主持春耕,时间上不允许慢悠悠嗯嗯花几天的时间来慢慢消灭虱子。
“张总管言之有理,但我想近期就要招一大批人进来,人多时间短恐怕按原来的办法来不及,我还是想着剪发来的快些。张总管,刘总管,以你们之见,若是我对他们有大恩,或是我许诺给他们好处,又或者是他们是府中的奴仆,我一定要求他们剪发则如何?”
张总管说道:“启禀王爷,若是府中家奴,依律王爷除不可随意处死以外,均可处以各种责罚,故若王爷可以要求其剃发。若是普通庶民而王爷对其有大恩,王爷以天潢贵胄之身要求其剪发,则其定然不敢不从。若王爷许诺给好处,则其亦可从王爷之命。”
刘总管说道:“张总管所言极是,若是王爷对其有恩之庶民,王爷为了不带病患入府而令其剪发,此乃王恩浩荡,此民亦不敢有怨言,且依照太祖祖制,诸官员均不得以王爷的小过错奏闻皇上,故王爷定要剪其发亦可为之。”
洪熹也在仔细的思考,因为洪熹有受迫害妄想症,特别是不知道为什么穿越到这个地方来之后,不安全感随时笼罩着洪熹,所以洪熹现在对自己所处的地位和权利有着分裂的看法,一会害怕有什么风吹草动就危害到了自己,一会又觉得自己是王爷可以有很大的威势可依仗。
虽然按照祖制王爷的确可以在封地随便胡闹的,但是随着王爷这个群体的二十几倍的扩大,王爷的实际待遇不断缩水,王爷也早已不像明朝早期那样可以随便为非作歹了。
这就体现在明朝中后期的王爷时不时就会有一个因为重大过错或者被诬陷而被处罚甚至夺爵,洪熹的记忆里最清晰的事弋阳郡王和伊王这两个人。
弋阳郡王被皇帝极端信任的宠臣诬陷和生母乱伦而被赐死。
伊王则是由于二十年来常常笞打朝臣、勒索羞辱晋绅、强抢人妻民女千余人、夺人房产千余处、以人饲虎、僭越规制修建王府、民愤和士绅愤极大,最后被忍无可忍的地方官员联合奏报皇帝,而皇帝接到这样的奏报却仅仅表示愤怒,派人训斥伊王要求拆除违制部分的王府,要不是伊王完全不给皇帝面子竟然派人皇帝的人打了起来被扣了造反的帽子,伊王甚至根本就不会被废。
洪熹仔细的想了这两个最极端的案例的具体情况,得出这两个王爷实在是因为在事情发生的每一步都精准选择了最错的选项,如果这两个王能够不那么硬刚,在事情发展过程中能够讲一点方法和手段都不会成了最后的样子。
经过一阵的分析,洪熹发现还是自己想差了,要是是什么事都畏手畏脚怕引起反对爆发矛盾,这样大可不必,总的来说王爷这个招牌虽然生锈了但还是值钱的,不是随便什么事都可以上来招惹一下的存在,反而是自己必须要做很多事情,这些事一做就免不得要挑起旧有体系下的矛盾。
经过一番分析明确了年头庶民看见王爷就不太可能有什么反抗心理,太祖祖制还能比较管用,地方官员没有理由为这事上心来得罪一个王爷,反而应该是官府来求着王爷不要给自己找麻烦。
便说道:“如此也好,我现在便跟你们讲下面我想做的的事。我想要在后天派人去巡查各田庄,查看有无饥寒不能生存者,若有此情况者借给他们两斗米,收五分利息,夏收归还,再此,每个田庄带十个14岁至20岁的人回来,每人每家送米三斗,带人回来不拘男女,对外就说是为王府要挑选仆役,试用两个月,两个月内若侍奉得宜就可以留在王府。”
张总管和刘总管只觉心想诧异,王爷此次病后短短两天又是要寻良种,又是要看织布机现在还要救济佃农、带回人口,不知道要搞什么幺蛾子,要不是王爷身份高贵不可议论,且这个王爷条理清晰,都要以为中了邪。
两位总管互相看了几眼,由张总管说道:“王爷如此怜悯田庄里的佃农实是他们的福气,不知王爷要带这些人回王府有何安排?”
洪熹说道:“这些年连年干旱,我估计庶民的日子很多都不好过,若田庄里佃农都冻饿而死,那开春后岂非农田无人播夏种,以至秋夏荒芜?我现在如果给他们发放一些低利息的粮食,使其活过这一茬,也好影响耕种进行。”
张总管心里想到,当前佃农人数不少,而田里产出却不多,如果真的死几个人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田不缺人种,真少了再招些人就是了,少几个人反而可以缓解现下收租的紧张情况。
但王爷不知民间疾苦哪里知道这些,这些话也不能够跟王爷说,便道:“王爷深谋远虑,庄下佃农一定会对王爷的恩德感激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