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招生的准备2
听到张总管日常的拍马屁，洪熹自然要日常的拒绝他们的马屁，便说道：“我们花些许的代价，只是出些人力，就能保存他们的性命，也是为了田庄生产不至于停顿而造成损失，哪里值得他们感激呢，张总管不必说这些虚词啦？”
“至于为什么要带那么多人进府是因为我观察农书有很多使田产丰收的技艺，但这些技艺似乎在陕北之地不显，而且所寻良种相信春耕时就可以达到，到时候需要先部分的试种，总结经验辨明优劣后才可推广种植，这些都需要由我训练过得人才能做好此事，否则救灾不成反倒成灾，岂不是罪过。”
听到洪熹如上所说，两位总管又想起这两天频繁被吩咐各种事情，已经发现这个王爷不是只管享乐可以欺瞒的草包饭桶，相反还对庶务十分精通，便一起站起来说：“小人定为王爷办好此事，彰显王爷圣明贤德。”
见两位总管站了起来，洪熹摆摆手说道：“两位总管快请坐，正是为了办好此事才找你们两个前来商议，今天就要定下大概的办法。如今有十个田庄，十个田庄男女老少共多少人？”
“回禀王爷每个田庄约三四百户，根据各田庄管事上报的情况，现在王府田庄之人共有一万六七千余人。”
才一万六千人，洪熹快速心算说道：“我且随便估计现有一成佃农家里青黄不接，则有一千五百人，每人借给粮食5升，则要借出75石，一个庄子出借75石。两位总管，运送这75石粮食需用多少车马？”
刘总管说道：“回禀王爷，一辆车马可以运送四石重货物，若依照王爷之意可派遣20辆车马将粮食送到各庄将粮食借出。”
四石换算成现代单位，也就是600斤的样子，这样算起来这时候的运力实在太低了，便说道：“如果需要20辆车马，现在王府可调多少车马可以使用？”
张总管说道：“王府有马35匹，驴15只，骡子25只，车75架。”
刘总管说道：“各商行在延长府内现有马6匹、6只，骡子8只，车20架”
可以调用的车马骡子大约100架，听着好像多的不得了，但计算起总运力来一趟才能运送不到四百石，算下来三十吨，在现代只需要两个中型卡车就可以运送，而这里就要配备一百架车马并上几百个人才能慢悠悠的来完成这事。
洪熹说道：“既然如此，便抽调出三十架车马和人员前去，两架车马将粮食，一架车马装人，到时候一个田庄带八石粮食并三个军士一同前往，但这次我要府里派出去的人亲自记录借出粮食的记账，不知张总管刘总管一共能抽调出10个能够记账之人？”
张总管说到：“王府前院的家管事、账房里可以抽出六个会记账的人来，只是如果一下账房走的太多，当天的账目恐怕会有所耽搁。”
刘总管说到：“在延长府商行可以抽出五名管事前去记账。”
洪熹现在才感到王府可识字的人太少了，才这么几个人就需要东拼西凑才能行，便说到：“我记得教授李大人和良医所的侍从似乎会识字，如果只是需要他们将借粮人的姓名和借粮的数目记下，他们可否胜任？”
只是记个账并不是困难的活，张总管说道：“回禀王爷，可识字计数则可以胜任。”
“如此甚好，我现在就让人去告知李教授和良医所，让他们来明天派遣人到张总管你这来，你考察一番，如果可用则让他们前去记账，此事人员就有两位总管商定，然后我再每个田庄安排三个军士一共前去。”说着洪熹便分别让人去了医所和李教授处。
两位总管一同答道：“是。”
“明天你们安排好人员后，让他们下午也一起来书房见我，后天早上一早就装车出发，再有就是刘总管，后天开始就有大约100人进府，为了除去虱子跳蚤之类，给他们剪发沐浴后，要完全换上新的冬衣，所以冬衣冬裤要做全套，这样算来就还要比原先更多一些，你安排布庄并织室全力做此事，如果还来不及就在外面购买些衣物，务必在他们来时有全部的新衣穿。”
刘总管说道：“谨遵王爷之命，按照王爷的吩咐，是否要给他们补上鞋子。”
听到刘总管所说洪熹才想到原来鞋子忘记了，便说道：“刘总管提醒了我，确实还应该做一百双鞋子，布庄可有成鞋？”
刘总管想了一下说道：“布庄有一些成鞋，但相比数量不够且尺码不一，未必都是合适的，但可以将城中其他贩鞋的店家的鞋包下，以便到时挑选购买，挑选剩下的再退回去。”
“此事就有劳刘总管了，府里的浴房可还够用？最近天气依然寒冷，要把浴房的火烧大一些避免风寒，张总管你安排备齐皂角、草木灰和醋，炭火也要备足。我听说用醋洗过头发后就可以更容易篦掉虱子，所以清洗时先用醋洗，然后再用草木灰和皂角洗。如此便可以清洗的干净。”
洪熹想了想，又说到：“为了彻底清洗掉虱子，到时候不论男女都剪成短发。男女需要分开洗浴，浴房外还有哪里可以充当浴房使用？”
张总管说道：“王爷思虑周全，除去王府浴房，王府外北侧还有一处宅子也有地龙和火炕，加碳焚烧即可升温防寒，可以挪出来做为浴房。”
“估计到时候男子来的多些，便让男子在王府浴房进行沐浴，女子则在外面宅子沐浴，男子这边浴房的事好解决一些，男女有别，到时烧水之事还可由府中男丁负责，但抬水剪发之事就要麻烦府中丫鬟婆子们了。此事十分重要，你们做好准备，你们先退下吧”
两位总管说道：“是。”
……
折腾了一下午，洪熹看天色已经很晚，便说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身边的侍从答道:“回禀王爷，快酉时三刻了。”
酉时三刻，已经过了军所开饭的时候，便得去军所吃饭了，现在得赶快赶过去，自己今天说了要去军所吃饭，估计众将士们还在等着自己，便带着人赶回了军所。
“拜见王爷！”洪熹刚一到军所便有人发现，下意识的喊了出来，洪熹就用了今天下午教给他们的举手礼向军士们敬礼示意。
此时听见洪熹到了的周忱和杨铁生也走出了大厅，见洪熹用了举手礼，也用举手礼回礼，这么一来回，所有的校尉和军士一起用举手礼敬礼。
“教练好。”
“教练好”……
军士们开始用洪熹今天教他们的方式开始打招呼，军所内一整欢腾的声音，洪熹也情不自禁的被这种气氛所感染。
洪熹挥手道：“将士们好。”
洪熹走进大厅，酉时三刻的太阳已经下山好一会，大厅里面也已经开始有些昏暗了，但看到饭菜还没有动过得样子，便问道铁生：“都过了时辰好一会了，怎么还没开饭。”
铁生回到：“将士们听说今天晚上王爷要来军所吃饭，大家都要等着王爷来了之后再开饭。”
洪熹听闻说道：“众将士们，今天我有事耽搁来晚了，让你们饿了肚子，你们的心意我知道了，但吃饭事大，赶快来盛饭吧，再晚天就黑了。”
说完一名校尉说道：“能与王爷一同吃饭是我们的福气，自当等待王爷到来先吃，我们不饿。”
“我们不饿！”
“王爷千岁！”
“为王爷效死”……
众将士开始七嘴八舌喊起了口号，军所的气氛瞬间沸腾了起来，洪熹没有想到仅仅是自己来一起吃个饭就有这样的效果，士为知己者死在洪熹看来不是什么人之本性的佳话，而是在物理和社会双重层面的严酷境遇下，由施恩方和受恩方达成的一个社会契约。
我赏识你栽培你，让你在物理上和社会层面上脱离死亡和痛苦，你作为报答就要为我而死，并且全社会都对这个契约表示相当认同，越是这样，说明社会的环境已经是越加残酷，这让洪熹陷入了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