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29
“虽然我并不怎么难过, 不过我知道这样说才能让你出来。”关琰琰在她怀里蹭了蹭,“谁让你是个重色轻友的坏女人呢,我都多久没见过你了?”
谭映禾有些无语,刚想解释自己最近在准备考核, 突然, 面前的关琰琰眼神一亮,一双手径直朝她的领口扒去。
“我靠!谭映禾!”她脸色惊恐, 又带着几分暧昧, “你他妈破处了不跟我说?当初我在国外破处的时候给你打电话聊了两个多小时!”
她嗓门实在是大,周围已经有人看了过来。
谭映禾慌忙掐了她一把, 然后把衣服往上拉了几分,想要遮住胸口处的几处青紫。来之前她还特意穿着带扣子的运动polo衫, 哪知道这样也挡不住。
“你小点儿声,是想让整个酒吧的人知道吗?”
关琰琰哪管这个, 一双眼亮得惊人, “说说吧,做爱的感觉是怎样的?”
“你自己没做过吗你问我?”谭映禾一边喝水, 一边去看周围有没有人偷窥。
“我当然知道啦,不过你第一次嘛, 我好奇啊。”关琰琰推了杯酒到她面前,“你早聊这个我早就不去蹦了。”
谭映禾抿了一口, 皱着眉头,“就还行吧。”
“还行?”关琰琰怔了会儿, 片刻联想到什么,“怎么会只是‘还行’呢?裴总那一米八几的大个儿,看样子不像‘还行’的啊?”
关琰琰说完,又自己推翻了, “你少扯了,他要真不行能把你折腾成这样?”
她指着谭映禾的胸口,“一看就很激烈ok?”
谭映禾知道再不顺着她说,这话题就没完没了了,于是敷衍着,“行行行,他非常棒,我欲仙欲死,行了吧?”
关琰琰满意地“啧”了声,揽上了谭映禾的肩膀,流里流气地吹口哨,“我说今天的小谭怎么不一样了呢。”
说着,还垂眸打量起她胸前,感慨道,“效果显著。”
谭映禾一把推开她,“本来就不小。”
关琰琰笑嘻嘻地跑去
找七里聊天了,谭映禾一个人去卫生间。
周末酒吧生意很好,场子里人爆满,她在卫生间门口排队,等了许久,肩膀突然被人狠狠地撞了一下。
她不悦地回头,两个凶神恶煞的男人倚在墙边,正围着一个姑娘要微信。
谭映禾向来识时务,打量了这俩人的身形,顿时没了索要道歉的想法。
刚准备转头,墙角的女孩突然探了一下头。
四目相对,俩人都愣了。
姚玲珑带着哭腔,“嫂子,救我!”
谭映禾脸色一变,立马钻进去把人护在了身后,冷着眼看这两个壮汉,“你们想干嘛?”
其中一个壮汉满脸横笑,“得,又送上门一个。”
“我们不想干嘛,就是想找这小美女讨个说法。”
谭映禾偏头看姚玲珑,她满脸委屈地解释,“他们偷拍了我和朋友的照片发到互动屏幕上,说是求联系方式。我气他们偷拍,就也发了个信息到屏幕上,骂他们猥琐,然后我出来上厕所,就被他们堵这儿了。”
谭映禾神色未变,“给你哥打电话。”
她刚刚出来上厕所,并没有拿自己的手机。
姚玲珑皱着眉,“手机被他们抢走了。”
谭映禾稳定心神,努力挤出一个笑,“联系方式我可以给你们,小姑娘不懂事,得罪你们我替她道歉,你们也是出来玩的,这样闹大了恐怕会有麻烦,到时候就不好收场了。”
壮汉嗤笑一声,“道个歉就完事儿了?你当我在这儿跟你闹着玩呢?”
“那你想怎么样?”
“想表达歉意,多少得陪我们喝个酒吧?”
谭映禾心下一松,“没问题,我陪你们喝。”
“那行,咱们换个地儿。”
俩男人说着就要上手拽她们,谭映禾一个闪身躲掉了,可姚玲珑却被他们拉到了门口,挣扎也挣扎不开,正眼圈儿红红地看着她。
“干嘛出去喝呀,就在这儿,酒水我请客,就当我替妹妹赔罪了,好吗?”谭映禾继续周旋。
那壮汉不
屑地笑,“我们哥俩儿不缺钱,就缺姑娘。话我给你撂这儿,要么出去换个地儿,要么你俩今晚就别想走了。”
谭映禾杵在原地,怔了怔,眼神覆上了几分霜寒,“松手。”
俩壮汉相视一眼,笑了,“哟,你让我松手我就松,合着哥几个在这儿跟你白费口水了呗。”
谭映禾知道劝说已经没用了,只能环顾四周,盘算着得找个人帮自己报警。可门口这几桌都是女孩子,眼前这俩人看起来又不怎么好惹,她预计没人敢明目张胆地帮忙。
实在没有办法,谭映禾只能硬着头皮说,“我妹妹说得也没错啊,你俩平时都不照镜子的吗,看起来确实很猥琐啊。”
左边的壮汉骂了她一句,一边说着“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一边上手要来拉她,谭映禾看准时机,伸出指甲在他手臂上用力抓了一把。
那人吃痛,一把把她推开,谭映禾借力倒在不远处一张酒桌上。
高达五六层的试管酒杯闻声砸落,叮呤咣啷一通乱响,五颜六色的酒水飞溅,酒桌两侧姑娘们的尖叫声几乎盖过了音乐。
谭映禾终于如愿进了派出所。
晚上近十点钟,派出所的民警脸色并不太好,几句问话语气重了些,就把姚玲珑吓出了眼泪。
谭映禾要给裴凛打电话,让他过来解决,姚玲珑又红着眼捂住了她的手,“嫂子,你别叫我哥,不然我就完蛋了。”
那俩壮汉还在不远处蹲着,态度算是好的,可谭映禾谈案时见多了这种人,惯常喜欢恃强凌弱,即便被警告了一通,出了警局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思及此,她给盛睿打了个电话。
在这座城市,她能真心信任并且敢于求助的,除了关琰琰就是他了。
过了大约二十分钟,谭映禾正安抚着姚玲珑,盛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谭映禾起身想迎,刚走出两步,就看见了他身后跟着几个人。
她笑容僵住,下意识回头去看姚玲珑,却见她一副大限将至的样子。
谭映禾偏头去看旁边的
关琰琰,眼神询问她,你叫的?
关琰琰摊手,一副“少冤枉人”的样子,“我都没他电话号码。”
裴凛面如寒潭,金丝边框的眼镜之下是幽暗如墨的眼神,轻飘飘的尚未有落点,便叫周遭的人先紧张了几分。
他缓步而入,先是打量了坐在椅子上不敢抬头的姚玲珑,又看了看顿在原地的谭映禾,收回视线,和盛睿说了一句什么话,便走进了办公室。
盛睿朝谭映禾走过去,声音温润,“没事儿吧小禾?”
谭映禾还望着办公室门口,后知后觉地摇头,“你们怎么会在一起?”
“公事,今晚也是凑巧了,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他就在旁边。”盛睿说着,脱下了自己的外套,想帮谭映禾披上。
谭映禾挥手婉拒,“我不冷。”
盛睿拿着外套,眼神落在瑟缩在椅子上的姚玲珑身上,转向谭映禾,“你朋友看起来状况不太好。”
谭映禾低头看,把盛睿的外套披在姚玲珑身上,拍着她的后背,“没事儿,我会跟你哥说,这事儿跟你没关系,别怕。”
姚玲珑瘪着嘴,抬眼看着她和盛睿,低声地回了句,“谢谢。”
不多时,裴凛从办公室出来了。
姚玲珑惶恐地拉着谭映禾的胳膊站起来,隔着她的肩膀去瞧裴凛的脸色。
裴凛应当是刚从宴会中抽身,身上带着明显的酒味儿,表情是波澜不惊的,眼神却像蒙了层霜似的,情绪都隐在暗处,让人琢磨不透。
谭映禾刚想走过去解释,他身旁突然冒出一个姑娘,巴掌小脸,五官清秀,穿着雪纺衬衫和职业半裙,看模样是直接从宴会上带过来的。
她笑容妥帖地递过去一瓶矿泉水,“裴总,喝口水吧。”
谭映禾漫不经心地看了眼,她衬衫外面那件墨青色的西装外套是裴凛的。
还是她早上从衣柜里拿出来的。
她没什么反应地看着,倒是姚玲珑,看到裴凛接下了那瓶水,还有些不高兴地晃了晃谭映禾的手臂,像是在提醒她什么似的。
裴凛没有拧开
瓶盖,把水拿在手里,也没有多余的话,倒是面色微沉朝她们看了过来,“还不过来?”
关琰琰大抵是察觉到这剑拔弩张的氛围了,说了句“没事那我就先走了”,然后就一溜烟蹿没影儿了。
谭映禾牵着姚玲珑走过去,明显能感觉到一道赤裸裸的目光——
穿着裴凛外套的姑娘在观察她,并且是不加掩饰的打量。
她神态自若地走过去,也没解释不给他打电话的原因,“先送玲珑回去吧。”
裴凛俊眉微皱,眼神下移,落在姚玲珑抓着谭映禾的那只手上,语气有隐约的不耐烦,“松手。”
姚玲珑有些害怕地松了手。
裴凛顺势把谭映禾拉到身边,朝着姚玲珑说,“小白在门口,你先上车,让他送你回去。”
“哦。”姚玲珑没想到自己能那么快脱身,应了声就赶紧跑了。
盛睿适时走过来,像是刚看到谭映禾身上的酒水,有些担心地开口,“小禾衣服湿了,晚上风大容易感冒,我送你们回去吧。”
一旁的沈雁听到,立马将身上那件外套脱下来,递给裴凛,“裴先生,您的外套。”
裴凛面色阴沉,低声说了句“不用”,然后便牵着谭映禾出去了。
他不悦的姿态很明显,身后二人面面相觑,却无人再追上来。
谭映禾被他扣着手腕,刚走到路边,向秘书就开着车赶了过来。
俩人坐进后排,车门关闭,车窗升起,环境完全变得寂静,谭映禾才扬起手腕,语气清透,“可以松手了吗?”
裴凛那张本就立体的俊脸在路灯的侧照下,轮廓变得越发鲜明,眼神也跟着锋利了几分,“松手?让你再去惹麻烦,然后找其他男人帮忙吗?”
他的衬衫袖扣卷起一截,露出的腕骨修长,在夜色中显出一分脆弱的冷白。谭映禾看了眼,视线便游移回来,不冷不热地开口,“没找你,你不是也来了吗?”
裴凛眸色极深地锁着她,车内氤氲着一触即发的紧张氛围。
半晌,是谭映禾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裴凛才终于松手。
他把那瓶刚刚从沈雁手里接过的矿泉水递给谭映禾,谭映禾摇头拒绝。
路上再没人开口,车内安静得有些诡异。
到了家,谭映禾先上楼,刚脱了湿衣服,门就被打开了。
谭映禾缩在衣柜后面,有些不开心地说,“你就不会敲门吗?”
裴凛面色稍霁,走到沙发上坐下,从烟盒里摸出了一支烟,“去洗澡吧,一身酒味儿。”
谭映禾犹疑片刻,拎着睡衣进了浴室。
放好水,雾气蒸腾,铺满瓷砖的墙壁上缀满水滴。
她打开水,头发刚冲湿,身后覆上了一个带着凉意的拥抱。
裴凛在这件事上是个报复性很强的男人。
白茫茫的雾气里,她声音断断续续,“你能不能先把衣服脱了?”
他上半身的白衬衫几乎被水完全浸湿,湿漉漉地贴在她胸上,难受得紧。
裴凛神色冷肃,眼底翻涌着深色,托着谭映禾把她放到了浴缸边上坐着,然后慢条斯理地开始解衬衫的扣子。
浴室里的灯是暖光,恰当的烘托出了暧昧的氛围。谭映禾头发湿哒哒地滴着水,她眼睛睁不开,只能微微眯着看,在顶光的照射下,裴凛的腹肌十分明显,肌肉纹理和走向都极具性张力。
和这样的男人做爱总不算她吃亏。
谭映禾撑着站起来,刚想说去床上,就被裴凛一个反手转了过去。
完事以后,裴凛把她擦干净,抱小孩似的把她抱回到床上。
俩人身上散发着同一种沐浴露的清香,闻起来安心宁神。
谭映禾躺在枕头上,累得一句话都不想多说。
裴凛抽完事后烟,靠在枕头上玩她的头发,嗓音暗沉沉的,带着一种极具特质的沙哑,“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谭映禾闭着眼,“玲珑不让我说的。”
“你对她太凶了。”
“我也不想对她凶。”裴凛顿了顿,狭长的眸子发出黯淡的光,“玲珑是双胞胎。”
谭映禾有些意外,疑惑地看着她,眼睛里
亮晶晶的,“什么意思?”
“六年前,她爸爸和双胞胎哥哥在一场意外中去世了。”裴凛眸子低沉,长长的眼睫遮住了光,在脸上扫出一小片阴翳。
姚青嘴上不说什么,可这些年都没能过得了这个坎,对于姚玲珑也纵容了许多,不求她年少有为,积极上进,给她开了家花店打发时间,无非是想她能够健康快乐就行了。
谭映禾唏嘘不已,末了又有些心疼,下意识拍了拍裴凛的腿,轻声道,“那你以后对她好点儿,她很怕你的。”
裴凛揉了揉她虎口处那块软肉,嗓音暗沉,“你那么会心疼别人,怎么不心疼心疼我?”
谭映禾不动声色地抽回手,伸了个懒腰,“你也不缺人心疼吧。”
和聪明人交流起来不用费什么力气,例如裴凛,几乎是第一时间便领略到了,他微微垂着头,揽过谭映禾的肩膀,在她耳后温润地呵气,“她是盛睿同事。”
今日他是和盛睿的公司谈事,那沈雁面前的酒杯不小心打翻了,出门时盛睿让她去拿衣架上他的衣服披上,那姑娘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挑了件裴凛的外套。
谭映禾的电话来得急,裴凛连招呼都来不及打一声,便跟盛睿出了门。沈雁追出来还衣服,盛睿是个温吞的性子,大约是不放心让醉酒的女同事独自回家,就让她跟了过来。
裴凛有洁癖,陌生人穿过的衣服,他是绝对不会再穿的。
他最极限的教养,大约只能维持到不当众戳穿对方的心思了。
他认真地解释,谭映禾却不冷不热地回,“跟我说不着。”
然后又想起什么,翻个身看他,语气里有些微警告,“今天这事儿完全跟盛睿没关系,你工作别为难他。”
裴凛闻言,脸色便又沉了几分。
借着月光去瞧,谭映禾洁白的肩颈,因为在浴室待久了透出一种莹润的粉,瘦削又薄弱。
谭映禾半梦半醒间又被折腾了近一个小时。
男人终于心满意足。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章因为总是被
锁,所以删除了部分情节,最后字数不够,加了这一章的开头进去。如果有小可爱这章开头接不上,可以再翻到上一章末尾。
晚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