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八口甜
平安夜的晚上，气温降到了10度，竟遥下班之后匆匆往家里赶，路上经过小超市，顺带买了一袋苹果。
小区楼下，林嘉站在风中已经等了好久，头发凌乱，整个大衣都恨不得铺在脑袋上了。
瑟瑟发抖期间，她拒绝了保安叫进去保安室里坐一会儿的好意，生怕等会竟遥回来之后，找不到人。
保安是个年轻的小伙，还算是怜香惜玉，在第三次出来询问时，林嘉看见远处开来的车，感觉自己得救了。
竟遥有些不好意思，在林嘉抱怨中连连道歉，还好车上暖气开的够大，小姑娘上车之后也是退去了点寒冷。
后座上苹果的香味很浓厚，林嘉回头多看了几眼：“你这是买了几斤？”
竟遥拐角进入停车场，拉起手刹说：“三斤半，苹果长得很漂亮，营业员长得更美，一时被美色吸引，花销过度。”
林嘉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下车前把围巾多绕了一圈，进了电梯后才说：“就我们两个人，你买这么多，又不爱吃，到时候都给放坏了。”
竟遥一手提着奶茶，另一只手提着苹果，“没事，今天吃不完，明天带去公司给那一群小女孩一人一个。”
“你倒是疼她们，”林嘉撇头冷哼了一声，有点酸的说：“听蝴桦内部员工说，你设计部的员工可喜欢你了，你成天给她们买咖啡奶茶，偶尔心情好了还一人送束花。”
她说着，抬起肩膀撞了竟遥一下：“怎么也没见你，平时有空没空给我打个电话，今天要不是我找你，你肯定也会把我忘了。”
电梯开了，竟遥先抬脚走出去，按下密码开门之后，向后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怎么会，她们只能算是我后宫里的小嫔妃，”她趁着林嘉进门的那一刻，甜声哄道：“你才是皇后，地位是无可撼动的。”
林嘉把换下来的鞋子扔进鞋柜里，一副不相信的样子回头看她，掰着手指说：“咱们高二刚认识的时候，你睡上铺，我在下铺。那时你就告诉我，我皇后的地位无可撼动，然后关芽就出现了，你喝醉了抱着人家不让人走。”
竟遥别过脸咳了一声，把刚脱下来的大衣放在沙发上，拿着苹果就往厨房走。
林嘉不死心的跟在她后头，依然在掰着手指，在洗苹果的水流声中开口：“然后高三的时候，你跟我说现在学业为重，平时可能没有什么机会跟我出去玩，但我皇后的地位依然无可动。”
她掰着手指说：“嘿！你猜怎么着，湘司出现了，我皇后的地位在半个月之内就被撤了下来，现在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知道我升上去没有。”
竟遥把削好皮的苹果往林嘉手里一放。
然后打开冰箱，拿出了一瓶鸡尾酒，顺带一起塞进了她怀里。
“你快别叨叨了，赶紧去沙发上坐着，我点了披萨，很快就到，算是给你赔罪。。”
果然吃货还是要用美食来堵住嘴巴的，听到有萨，林嘉就笑得很开心，拿着苹果和鸡尾酒，跑到沙发那边乖乖坐着了。
竟遥是在下班的时候，掐着点下的外卖，回家后不到十分钟就到了。
刚开始点两个八寸的，还害怕吃不完。
毕竟还有一些烤翅什么的小吃，但还是看轻了林嘉的实力。
这位吃货美女，一个人干掉了一个半披萨，吃了三个烤翅，吃了两个苹果，还顺带喝了杯可乐，喝了两瓶鸡尾酒。
最后确实是撑着了，就躺在沙发上看电视，不愿意动。
竟遥拿着浴袍去洗澡，洗完澡出来，看见林嘉眼神盯着阳台外头晾着的风衣。
“你碰见湘司了？”
竟遥团着刚洗完的头发，点了下头：“前天在咖啡厅碰到了，带着他的新女朋友，可甜蜜。”
林嘉拿着旁边的抱枕，坐起身子问：“不是上次那个？”
竟遥笑着，从柜子里翻出吹风筒，在一阵一阵的风声之中开口：“不是，上次那个是高中同学，这次的小美女是蝴桦的设计师。”
林嘉愣了几秒，“你手下的人？”
竟遥摇了摇头：“不算是，“尽灵”设计部就八个人，另外一个主设计部在五楼，她是那边的人。有见过几次，但不熟。”
林嘉摆了摆手，看了一眼桌上的那朵百合花。那还是一个花苞，她伸手戳了两下：“习惯就好，这几年来他都是这样子，身边大把的女人，不过也没见认真过。”
竟遥关掉吹风机，头发长了点，刚回国的时候才到肩膀，现在已经快到腰了。
她摸了一下长度，感觉是该找时间去剪剪了，听见林嘉的话语，倒也没什么反应，只是把吹风机往柜子里一塞，站起身子说：“他倒是有这个闲心，几天换个人，我要是像他这样，他估计就能气得发疯。”
林嘉拍着抱枕笑：“确实，他要是看到你几天换个男朋友，估计会疯掉。”
竟遥摆了摆手，端着桌上的百合出去换了趟水，随后喷满了水珠，又端了进来。吃饭的垃圾被堆在了厨房，两个人谁也不愿意收拾，于是就那样堆出了两袋。
林嘉在沙发上睡着了，迷迷糊糊的，林嘉给她披上被子，晚风吹起洁白的纱帘。
阳台上的两件大衣被风吹起了弧度，黑色的长款大衣比米白色的稍微长一些，只是最下方，用刺绣绣上去的两个英文字母，倒是出自于同一个人之手。
竟遥想起当时设计这套衣服时的想法。
那时候她才大二，出色的灵感和设计能力，引起了很多导师的注意。
那时候也算学业繁忙，情人节也忘记准备礼物，为了弥补，她花了课余的时间设计出了这套情侣装，用上高级的绸缎面料，颜色和设计上很符合湘司。
下头那两个英文字母的刺绣，是她在衣服的成品出来之后，自己绣上去的。
那时候绣工还不是很好，隐约只能出来个形状。
最后来来回回修改了很多次，现在定下来的也算是比较满意的，把衣服送给湘司的那一天，他眼里的欢喜是止不住的。
这件衣服也是除那件西装之外，他最常穿的一件，眼看现在也好多年了，料子没有磨损，款式没有过期，连那两个刺绣的英文也没有半点开线。
从一系列的小细节上，可以看出来这衣服的主人保管的非常好。只不过衣服上沾着点淡淡的花香味，很像衣服在衣柜里挂久了，那些香包的味道。
竟遥想，这件大衣也许在衣柜里待了许久，昨天才被主人拿出来，穿了不到半个钟，然后又被她拿了回来。
只是不知道。
湘司找不到衣服，会不会着急。
湘司着不着急，他的私人助理和秘书最有话语权，那天他从咖啡厅回到公司，就一直在念叨自己那件大衣。
女孩向人事报道的那天，他的私人助理亲自下去找了一趟，得到的回答是她去了一趟洗手间，回来之后衣服就不见了。
湘司得到信息的那一刻，感觉人生灰暗，上午的会议完成之后，又跑去咖啡店查了监控。
监控查的有些麻烦，毕竟是两天前的事情了。
用了点时间，确认好日期和时间段之后，画面中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先前离去的竟遥，五分钟后又回来了，女孩去洗手间的一分钟里，她在湘司坐过的位置上待了十几秒，临走的时候拿走了靠椅上的风衣，像是知道监控的位置，还朝着这边看了一眼。
短短五分多钟的监控画面，湘司来来回回看了不下十遍，就差拿手机录下来了。
咖啡店的工作人员，觉得这件大衣对他特别重要，告知画面中的这位女客人是常来的客户，必要时可以帮忙联系。
站在后面的私人助理，看着自家老板沉默的样子，无奈的朝着工作人员摇了摇头，凑过去小声的说：“可能是开心过度。”
工作人员一脸懵逼：“刚来的时候那么着急，监控看完就开心过度了？”
助理表示正常。
这位老板最近还有更加让人难以置信的事情，比如说天天去花店订花送的一个男的，还是个情敌。
再比如说大冬天晚上在冷水里游泳。
再比如说前两天在会议上匆匆离开，在路上临时拉了一个群众演员，跑来这儿演了一场恩爱的戏码。
要不是跟着这位大佬几年了，助理还真的怀疑这个人是不是灵魂互换。
对于这一点，林然最近也会在兄弟群里吐槽。
林然：“湘司疯了。”
下面回复：“他早就疯了。”
再下面回复：“知道竟遥回来后，他就疯了。”
湘司回复：“你们很闲？”
从咖啡厅离开，手机里多出了两分钟的视频，湘司对此十分满意，助理对此无话可说。
今天竟遥心情不错，早上的设计图顾女士表示十分满意，基本上算是定下来了。
她松了一口气，总算是可以去接触新的客户，也算是给自己机会，多去尝试一下其他的风格。
中午的午饭没出去吃。
突然发现蝴桦的午餐味道也是不错的，吃饭后还有水果。
“尽灵”设计部的一群姑娘，在食堂里围成了一圈，竟遥坐在最中心的位置，听着她们闹着家常说最近的八卦。
“今天陈总又收到一束玫瑰。”
“是呀，是呀，听前台的小姑娘说，脸色黑的不行，这次也没拿上去，直接就给人垃圾桶里了。”
“也是可惜了，那玫瑰可漂亮了。”
下面的一群人聊的开心，楼上总监办公室里的陈潇有些心肌梗塞。
湘司：“把竟遥家的地址发给我。”
陈潇：“凭什么？”
“凭我是你们蝴桦最大的客户商。”湘司发来语音。
陈潇反问：“你查不到？”
湘司说：“可以，只是需要时间，问你比较快。”
陈潇：“我要是说不给呢。”
湘司平淡的发来一句话：“我通知一下采购，取消下一季的订单。”
陈潇：“……”
“草（一种植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