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关东大会
作者有话要说：</br>早安-
“一起吃午饭吧。”等她拍完照片，迹部提议，“附近有一家不错的中餐厅。”
“功课没做完。”一一收起相机，“要回家。”
“嗯？”迹部诧异，“有楚博士的基因在，一年级的功课应该难不倒你。”
他是在说自己笨？她抬眸，补充，“是语言课的功课。”
“学外语是需要技巧的。”迹部轻挑眉梢，“我连希腊语都能自学。”
她不明白，“为什么想学希腊语呢？”
“翻译总有不足的地方。”他笑了下，“最初是觉得古希腊神话很有趣。”
“我讨厌古希腊神话。”
他并未察觉她话中的深意，“嗯哼，民族自豪感？华夏古神话的确很有趣，我一直想通读《山海经》，但你们的古文比一些死语言更晦涩。”
女生忽然没好意思说，她都把《山海经》当绘本看，因为她也看不懂古文。
出了体育馆，迹部说：“我送你回去，你请我吃饭。”
“我厨艺不太好。”
“总不会比杯面还要糟糕吧。”迹部乐观地想。
巧了，她只会煮面条。
大概是经常吃中药的关系，一一的味觉很浅，她已经很久没尝过鲜明的酸甜苦辣咸味。
所以，她怎么也想不到，与迹部合作完成的汤面居然能集齐那么多的味道。
而她明明只负责备菜。
一一放下筷子，如果不是药膳吃得多，她能当场吐出来，“你都加了什么调料？”
迹部试探地舀了勺面汤，瞬间面目狰狞，冲去洗碗台，拿起空碗装水漱口。
客厅有保温瓶，她倒出两杯热水，找出儿童胃药，和他各服一片。
一一打扫厨房时，迹部帮她做作业。
收拾好以后，两人去二町目的便利店吃速食便当、关东煮。
迹部大方地把自己学日语的心得、技巧告诉她。
晚上。
纪年来家里吃饭，同行的还有三位教练，都是卓宇相识多年的朋友。
席间，几人聊得兴起，提及刚进国家队时为了一顿宵夜翻墙，回来碰见指导查寝，为了散去身上的烧烤味，和宿管、指导斗智斗勇。
楚君轻瞥见纪年听得津津有味，失笑，看向一一，“宝宝，吃饱了吗？”
“嗯。”
“小年，要不出去散散步？消化一下，顺便去买些特产。”
居民区闹中取静，远处的汽笛声夹杂着家家户户的烟火气。
“这边有人欺负你吗？”纪年忽然问。
“没啊。”
“今天比完赛的时候，我看到你和一个男孩子坐得很近。”
“是爸爸妈妈认识的人，让他送我回家。”
纪年忍不住叮嘱，“你年纪还小，我们队里都规定满20才能谈恋爱。”
“诶，那你明年就可以了，有心上人了？”
“我是说你。听说东京的学校不禁早恋。”
楚楚终于听懂他的潜台词，笑，“知道了，不早恋。”
纪年见她这么乖，补充，“也不是完全不许，如果处起来开心，可以适当提前。”
“适当？”
“我们队医说，你这个年纪保持心情愉悦才容易长高。看，你这一年多都没长个儿。我希望你开开心心的，你笑起来更好看。”
楚楚笑出一口白牙，“嗯！年糕哥哥，我只是因为作业没写完走神，没有不开心。”
临走前，纪年送给她一份礼物。
简陋的塑料袋装着的金牌。
“不留作纪念？”
纪年揉了揉她的头发，“别客气，要是银牌我还舍不得给你，金牌我以后会有很多。”
这么一说，金牌也不贵重。楚楚安心收下，认真地说：“希望你以后能拿到更多的奖牌和奖金。”
“一定！”
周二晚。
一一登录邮箱做听力作业时，神秘的对话框跳出来。
【稿费，新手机。明天到。】
【one】：我有手机。
【x】：……你那个破手机连不上网，找都找不到你。
【one】：可以发短信。
【x】：短信收费太贵。
【one】：谢谢。我想请你帮忙查一个人，下个月加一幅画。
【x】：说。
周三没有语言课。
一一去美术用品店采购宣纸和画布，到附近的快递点签收包裹。
x送来的智能手机只有巴掌大，不是市面上的牌子，机身轻薄如模型，运行内存就有32g，比她现在用的512m的按键机流畅得多，桌面有安装好的聊天软件和使用教程，卡槽里有加密过的电话卡。
她用这部手机登录聊天软件道谢。
x高冷地发来一张图片。
一一点开，是昨天拜托x那件事的调查结果，只有短短几行字。
【x】：t国有人在查你。
【one】：哪个我？
【x】：死掉的那个。
一一握紧手机。
基于【保护未成年受害者】原则，国际刑警让她用新身份生活到成年。楚楚的身份，原本是失踪。后来，却被人盖章认定为死亡。
她觉得奇怪，但大人都不允许她再接触此事。
她一个人能力有限，缺乏资金，养伤期间不能随意出门，便决定画画，挂到网上赚钱。
网友给的价格很低。她不想慢待自己的画，注册了账号，就那么挂着。
x是第一个给了大价钱的买家。
疗伤期间，她一直待在西岭的村子里，不怎么上线。x很想要那幅画，通过黑客技能给她发信息。她当时没有银行卡，留的是某公益机构的卡号。
机构里有她认识的人，那边对了账目，确定x居然直接付了全款。
两人因此产生交集。
一一拜托x优先保护家人的信息，有闲钱再请x调查那件事。
迹部就是x查出来的线索。
【x】：那边引起国际刑警的注意了，我给你加到九重锁。
【one】：谢谢。
执着地寻找逝去的人，只会是知道她还活着的人。
t国……是她。
周四，语言课结束后。
一一在书店门口看见神色匆匆的龙马，他还穿着正选运动装。
他停下问她，“你见过阿桃学长吗？”
“听说他这几天都会去街头网球场。”昨天碰到玉林组合，听他们说的。
“我去看看。”龙马打过招呼就走，想起什么，又回头，“对了，部长说，他完全不介意你的应援画，只是有些不习惯。带不带过去是你的自由。”
“哦。”
一一问了清水她们的意见，她们都想把应援画带去赛场。她就让她们放学后到家里拿走一部分。
卓宇好几个周末没睡过懒觉，她决定下次自己去网球公园。
关东大会在万众瞩目中到来。
一一沉迷画画忘了时间，赶到网球森林公园时，比赛已经开始。
青学第一轮的对手是冰帝，关东地区的超级强队，部员众多，每场比赛都像主场作战。
为此，网球部特地把青学校旗带过来，加上各式各样的应援物，青学加油团看起来也很有气势。
“一酱，这里！”小林哑着嗓子朝她招手，“大石学长送临产妇去附近的医院赶不回来，双打二由阿桃学长和菊丸学长上场！”
“……这样啊。”东京街头的临产妇真多，龙马也经常遇到。
“而且！越前是替补！”小林百思不得其解。
一一也意外，转念想，龙马不可能打双打。换算一下，冰帝的单打很难对付，龙崎教练有更合适的人选。
不知道谁会对上迹部。
短时间内，擅长进攻的桃城不能很好地担当后卫角色，菊丸也发挥不出全力。
他们还需要磨合。
冰帝率先拿下一局，场边顿时掀起经久不息的“冰帝”call。
换场时，一一看到菊丸的眼神充斥着不安，像小猫丢失了玩具一般。她想起不二说过，菊丸能够把场外的“干扰”转化为自身的集中力。
“菊丸学长，你可是青学·运动神经第一人哦！”她举起画有应援图案的扇子，“加油！”
这一声在喧嚣的“冰帝”call里并不明显，但菊丸听到了。
其他人也纷纷声援。
“阿桃学长，加油！”
“菊丸学长，青学第一！”
大家挥舞着各式各样的应援物，冰帝加油团的气势都被短暂地压下去。
桃城调整好状态，利用jackknife引向日打出高吊球，自己再强力扣杀，眼看就能得分，不想对面的忍足使出了棕熊落网。
菊丸看到他的姿势，立刻冲到底线，匆忙之下回球出界。
他非常懊恼，明明经常看到不二打出棕熊落网，反应还是慢了一拍。
忍足虽然得分，眼神却更加认真。
赛况跌宕起伏。
一一认为，这是两个月来她看过的最精彩的双打比赛。
菊丸有了可靠的前辈气场，主动退当后卫，给桃城充分发挥的空间。两个月前对双打一窍不通的桃城现在却能灵活使用技巧。
澳大利亚阵型、短截击、时间差攻击……
冰帝那边，随着向日体力流逝，后场的忍足逐渐展露实力，以一敌二。
双方拉锯四十多分钟，最终青学以6-4获胜。
小林和清水拉着一一去洗手间，她没怎么喝水，只是洗了把脸，到树荫里等她们。
不远处，龙马正对着墙壁打球，浑身透着不爽。
孩子气的同时兼具旺盛的胜负欲。
一瞬间，年幼的楚楚跃于眼前，稚气的她也曾这样郁闷地对着网球墙做定点练习，右手练得酸软就换左手，汗如雨下，再累都不腻。
球场入口，樱乃跑向龙马。
真美好啊。
一一莞尔，没有过去打扰。
青学的双打一是新组合，乾和海堂，打法别具一格。
冰帝的凤打出了很漂亮的发球，连续得分。
青学开局失利，海堂以一打二，乾专注收集数据，看穿对方发球的漏洞，以此破局，连追三分。
可惜之前落后太多，最终还是输了。
单打三。青学河村对冰帝桦地。
这一场是力量的对决，波动球之战。
两人的手都被刚猛的力量震出血，最终双方同时失去比赛能力，算无效分。
一一看向龙马，心里冒出微妙的想法，也许他今天会出场。
龙崎教练要带河村和桦地去医院，“谁来代替我做场边教练？”
龙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翻过围栏，坐在长椅上，甚至双手插兜，淡淡地说：“真不错啊，这边还有靠背。”
桃城和菊丸都拖不动他。
接下来出场的不二倒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