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零式短球
下了课。
“晚上喝排骨汤吧。我出门前已经拿出来解冻了，你回去用水慢慢冲洗一下，晾一会儿，煎到两面微黄放好。我待会儿去超市买萝卜当配菜，回来再煮。”卓宇叮嘱道。
“好的。”
“宝宝真乖。”卓宇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还有什么想吃的？”
“我都可以。”
卓宇开车去冰大的路上还在想晚餐的菜单，不曾想在五町目遭遇了堵车，他将车载广播转到交通频道。原来前方发生了一起车祸，路被封了。
巡警一边维持着秩序，一边对司机们说：“请耐心等待，预计三十分钟后可以通车，谢谢合作。”
三十分钟……
半小时后冰大附近的路也到高峰期，也会堵。卓宇算了下时间，还是给一一打电话，“宝宝到家了吗？”
“到了。”
“爸爸这边堵车了，可能来不及去买菜，宝宝方便去一趟菜市场吗？”
“可以啊。”一一拿起圆珠笔在便签上记录，“除了萝卜，还要买什么？”
“白白胖胖的萝卜一根、巴掌大的土豆四个、红彤彤的番茄一斤、去骨的牛肋条一斤、青菜你选，有什么买什么，大概两天的量。”卓宇说得很仔细。
“我带多少钱比较合适？”
“在家里的话，去青春台市场那边比较近，三千左右能买全，你可以带四千，东西有点多，你带上编织篮，就在厨房洗手台下面的柜子里。”
“好的。”
“辛苦啦！爸爸会带你喜欢的泡芙回去。”
刚到家的一一脱掉青学薄薄的短外套，换了件带口袋的运动外套，带上钱和钥匙，拎着篮子，穿上运动鞋出门，一路小跑去市场。
傍晚的市场比清晨热闹，多了许多年轻面孔，但很少穿制服裙的中学生。
她走到卖蔬果的摊位时，菜贩阿姨满脸新奇，“你好，客人要买什么？”
素菜很顺利地买好了。
找到肉类摊位，却犯了难。
她只认识做成红烧牛肉的牛肋条……扫了一圈也没看出哪一种像吃过的红烧牛肉，只好拿出手机查翻译，这里连不了网。
“小姑娘，需要帮忙吗？”旁边一位妇人友好地问，“我看你在这里待很久了。”
一一不好意思地笑笑，“谢谢，我要买一种牛肉，但不知道生的长什么样，日语也不会说。”
“其他语言呢？”
“中文叫牛肋条。”
妇人抱歉地说：“我倒是会一点英语。你知道是哪个部位吗？”
一一想了想，“应该是肋骨附近吧，可以去骨的，瘦的多，肥的少。”
“里脊？”
“不是……吧？”难道是叫法不同？
妇人笑了笑，“用来炖汤，还是？”
这题她会，她听卓宇说过做法。
“放入清水浸泡出血水，反复几次，切成大块，冷水下锅煮，撇去浮沫，捞出。换一个炒锅，热锅下油，翻炒八角之类的调料，有香味时，放入糖炒化，再放黄豆酱，最后放入之前煮好的牛肉，加一点点酱油和比较多的水，小火炖煮半小时。”
“听起来很好吃呢。”
“嗯！非常好吃。”
妇人笑容加深，“买这个吧，这种牛肉应该可以做出你说的菜。”
一一看着价格，刚好是卓宇说的总价，肥肉也不多，就这个吧。
“我也要一斤。”妇人笑道，“我也想试着做这道菜。”
摊主帮忙切块。
妇人与她闲聊，“我儿子也在青学上学，说不定你们认识，他还加入了学生会。”
“我是一年生，不一定认识。”
妇人有些遗憾地说：“他不爱说话，只喜欢打网球，身边从来看不到女孩子。”
“他是网球部的吗？我也有朋友在网球部，也许面熟？”
“手冢国光，你应该不认识吧，他都三年级了。”
“……认识啊，网球部部长。”
买好牛肉后，一一便和手冢妈妈道别，拎着满满当当的篮子回家。
手冢妈妈又买了两条鱼，快到家时碰到儿子，他快步走来帮忙提东西。
“国光，我刚才在市场碰到你的学妹了，长得很漂亮。”手冢妈妈笑道。
手冢面无表情，把东西放到厨房，“我上去了。”
“别着急，喝杯水再上楼。”手冢妈妈倒了杯凉白开，“陪我聊会儿天嘛。”
他只好坐下。
“说不定你认识，她是一年生，真的很漂亮，头发软软的，眼睛大大的，黑色的瞳仁，皮肤和你差不多白，就是太瘦了，腿特别细，但很直。而且会说中文，也有朋友在网球部。”
手冢听到中文就确定是谁，沉默地听着，并不回应。
手冢妈妈却注意到他的眼神，“看样子是国光认识的人呢。”
躲不过了，手冢点头，“华国来的留学生，正选队员的朋友。”
手冢妈妈恍然大悟，难怪她的日语有些奇怪。
手冢放下水杯，“我上去了，今天出了很多汗。”
“去吧去吧。”手冢妈妈恨铁不成钢地摆手。
晚饭后，卓宇和楚君轻在客厅看电视剧，一一在房间画画。
她准备给纪年画一幅大的应援图，周末就是半决赛和决赛，阵仗不能输。
她查了这一年以来的新闻，纪年能以单打身份参加白金站公开赛，真是硬拼上来的，去年全运赛和年初的世锦赛团体战都顶着无比巨大的压力。只要这次公开赛夺冠，他应该有资格参加年底的亚运会单打选拔赛。
亚运会上再拿到好成绩，大概率能参加明年的世锦赛单打项目。
世锦赛男单冠军能直通后年奥运会的单打项目。
奥运会再拿到冠军，他将创造历史，成为最年轻的大满贯。
对纪年戴有滤镜的楚楚震惊又憧憬：【想得真美。】
一一：【不想得美怎么做得美呢。】
也是。
周五放学后，一一被清水叫住。
“今天是校内排名赛最后一天了，听说越前和手冢学长都有比赛，我们去看看吧。”
她犹豫两秒，“好吧。”
清水疑惑，“一酱是有别的事情吗？”中午吃饭时说过今天不上语言课。
“想回去画画而已，看完再回去也可以。”
“一酱你真好！”
“这没什么。”
她们到网球场时，只有一个球场还在比赛，场外围着很多人。
部活室门口的白板登记了最新战况，龙马所在的组已经比完，他全胜出线。除了a组，其他组出线的部员和上个月一样。
清水惊讶万分，轻声道：“阿桃学长居然被淘汰了？乾学长上个月还输给海堂学长。”
与海堂水平相当的桃城这次却以2-6败给乾。
一一对这个比分也很意外，余光看到人群后失魂落魄的桃城，示意清水。
清水忙点头，小跑到空处看比赛。看了一会儿，她压低声音问，“乾学长这是怎么了？每次都故意打到手冢学长旁边，这算友好还是挑衅？”
“手冢才是故意的。”一一示意她看球，“你注意看他的击球点，他每次都给球加上旋转。”
清水瞪大眼睛，“我看不见。”
“你看得到？”身后传来好奇的声音。
一一扭头，“菊丸学长。”
清水也忙打招呼。
菊丸笑容亲和力满分，“一酱动态视力很好嘛。”
“谢谢。”
他哈哈一笑，“这是手冢区，手冢的绝招，很久没看他这么认真了。”
“菊丸学长的特技击球也很厉害。”
“当然了，我的运动神经可是青学第一的！”他笑成月牙眼。
清水听得迷迷糊糊，再度看向场内，直到乾学长上网，手冢学长也没有移动一步。
最后，手冢打出去的削球落地后，竟然反方向滚动，触网停下。
“手冢的绝技之二，零式短球。”菊丸感慨万分地解说。
清水看呆，好几秒后才疯狂尖叫，“啊啊啊！好厉害！”
旁边看呆的人也疯狂点头，“手冢桑！！”
许多同学都顾不上网球场不能大声喧哗的规定，激动尖叫。
一一也被这球惊艳到了，她曾在乒乓球比赛里看到过这种往回滚的球，却第一次在网球比赛里看到。
看来上次龙马和楚楚打球时，他就是学了这招，只不过那次没有完全贴地。
真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