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32章
“不嫁就不嫁，我不在乎的娘。”
安氏不断你摇头，显然不能认同林落说的，女儿家大的不嫁人，这世上哪里有这样的道理。
想他们家本就是普通农户，如今出了这档子事儿，儿子还小，大女儿的婚事可是受了影响。
安氏哭的不能自己，眼皮一翻晕倒过去。
“娘！娘！”
小石头也过来，不断的摇晃安氏可无论如何，安氏也不见醒来。
林落边顺气，又是掐人中看到安氏的手指动动。好一会儿安氏才又睁开眼睛，第一句话便是家里对不住你，落儿，娘没用。
林落的眼泪一串一串的忘下掉，直说没有没有。
安氏似乎很累，林落扶着她睡下。
“阿姐，我们以后怎么办啊。”小石头低低的道，瘪了嘴巴看着林落。
“会好起来的，会好起来的。”
林落喃喃着，在屋子里守了一会儿。下午的时候林落去找乔妙七。
带着那个钱袋子。
远远的还没到门口，林落就看到有个女子的身影，不是乔妙七是谁。
“你来还我的钱？”乔妙七一直看着林落走近，开口第一句话就问道。
林落点点头，从身上把东西掏出来递过去。
“小七，你也不易，我不能拿这钱。”
“再说，我家现在还没到揭不开锅的地步，我有手有脚的就更不能要了。”
“嗯？”林落说罢，乔妙七没有言语。
乔妙七抱着胳膊看着林落手里的钱袋子，冷哼一声，“拿我当外人。”
林落忙摆手，“我没有。”
乔妙七几步走近，像是早有预谋一般紧紧逼问，“那你当我是什么？”让林落没有一点防备物料。
乔妙七逼近身前，她们鼻子都几乎要碰到一会儿，乔妙七的眼里的有种名为认真的东西。
“我们是好友啊。”
林落在村子里也没有其他，同龄可以说话的伴儿，她和乔妙七互相说了心里话就是朋友，好朋友。
听到林落所说，乔妙七眼仁一丝波澜也无，“仅仅如此？”又问道。
林落迟疑了下，还是点点头。
啪的这下林落的手被打了一下，几乎同时手里的钱袋子也落在地上。
“拿着这些银子，你走，再也不要让我看到你。”
林落不知乔妙七为什么忽然变脸，还咬牙切齿。
眼看着乔妙七愤然的转身，却忽然回头。
对着林落伸出一指，上上下下的那么一圈指点，面有不屑，语气是林落从未听过的冰冷，“当然这些钱的来意你也需知，是我对你说过的我的事情，你要保密……嗯，我往常喜欢一些文静的仆人，像是能吐口水的痰盂，我与他们交谈他们就安静听着，过后我总给给他们些钱。”
说到最后，看着林落快哭的样子，笑了笑进去了。
原地林落怔怔站着，眨眨眼三自己眼眶不那么酸涩，她刚刚家里哭过，林家遇到大变故始料未及。
乔妙七这个她心里当朋友，当妹妹看待的人，就在刚刚居然对她说那种话，什么能吐口水的痰盂，什么要她保密她的事，话里话外分明是指她一直把她当仆人看待！
林落怔怔在砖瓦房的门口站着，站了好一会儿没缓过来，她觉得心口疼。
捂着心口，又站了会儿林落方才缓缓往家的方向走，眼角余光看到地上躺着的钱袋子，看看大门的方向。
林落一狠心，终究是没再管。
这一夜，林落哭了一个晚上。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甚至没有之前的变故大，可她的眼泪就是无法控制。
这后果便是第二日眼睛肿的不像话，林落起来的时候安氏已经在熬药，她走出屋子发现小石头也起了，和安氏一起直直盯着她。
“落儿，你这是……为你的婚事难过？”
林落想要掩饰已经晚了，安氏已经走过来。林落的手胡乱挡着眼睛，颇有些掩耳盗钟的意思。
“娘，我不是……”
林落被迫放下手直视安氏，想要解释。
安氏摇摇头，“罢了，娘昨夜想了一夜，怎么都不该耽误你的终生。”
“娘想了一个法子。”
“你爹也同意的。”
安氏声音轻轻，林落有种不好的预感，心头突突的。
“娘想好了，把你过继算了。”
“隔壁水泊县有咱们本家，有位选房的亲戚，家中丁口少你也大了，只是为了嫁人不被拖累，也累及不了人家多久，娘想着这就去信商量商量。”
安氏缓缓说着，林落一个劲儿的摇头说不说不，知道不解释清楚是不行的，林落当下把去还乔妙七的钱，被乔妙七说了伤心的话告诉安氏。
“把你比作痰盂？”
“小七不会是这种人吧。”安氏听了怀疑。
林落还委屈呢，乔妙七当时的确是那么说的呀，那么难听的话如果不是必要和安氏解释，她才不愿意回忆第二次。
“落儿啊，那你肯定误会小七了，她是好意。”
“怎会？”话都说的那么绝。
“她是气你不受她的帮衬，拿她当外人嘞。”
“落儿啊，你要知道人心都是肉长的，小七如果真拿你当外人，不会让小石头偷偷拿钱给你，更不会在你去还时那样给你下脸。”
安氏一点点来接林落，林落回忆起昨天的事。
慢慢也认同安氏所说，的确，如果是假意借她不把她当朋友，她去还她，她还笑面才是。
本来也是很浅显的道理，林落后知后觉她是昨天被气到了，一时冲动离开回来就哭根本没想别的。
现在看来，乔妙七昨天那么激动骂她，也是被气的。
嗯，她气的。
林落在安氏的说服下，最终决定去找乔妙七道歉，离开的时候听安氏说了句，“落儿，小七她很看中你啊。”
林落到了砖瓦房附近，踌躇要不要上去敲门，乔妙七气她拿她当外人，也不知现在气消没。
回身的时候脚下什么发硬的东西，林落地头去看。
是昨天那个钱袋子，居然还躺着地上乔妙七居然没拿回去。
果然很生气。
林落踌躇在门外好一会儿最终没敲门，很快离开。
砖瓦房大门被人从里面轻轻打开，林落已经拿着地上的钱袋子，去往村正家的方向。
乔妙七从里面出来，四下看不到林落的身影气的直跺脚。
天知道她刚刚一直在门里藏着看着，看林落在门外徘徊几乎忍不住，给她去开门。
本以为，她总会敲门的。
谁承想，走了？
乔妙七大步回到院子，进了正屋直接躺在架子床上，胡乱用被子把头蒙住，再一动不动。
陈婆听到动静，看了正屋一眼却没敢进去，砖瓦房静悄悄的。
同时刻，村正周季家。
院子里林落正俩眼弯弯看着白底黑斑点大猪走来走去，大猪憨态可掬性子很好，叫它的时候还会慢慢抬起大猪脑袋老人。
林落很是喜欢。
“闺女，你真想好了？家里大人知？”林落背着手目光在大猪身上穿梭。
听到身边周闻氏的声音，林落摇摇头。
“不知呢。”
林父现在不知怎么了，很少说话只有安氏能和他交流，明明只要喝药不久后腿就会好起来，可他却仿佛枯树彻底失去了希望。
周闻氏所说的大人，林落自动把林父划掉。她的主意是刚刚在乔妙七门口起的，也的确没和安氏说。
“婶子你放心，我娘会同意的。”
“就这样说定了，你家这猪杀了之后剔下的肉，我家要一半。”
“婶子，定金我等等就给你，你就相信我千万给我留着，别卖给他人。”
知道周家的四儿子是个杀猪匠，不愁门路，林落还是特地嘱托周闻氏。
在周闻氏疑惑又怀疑的目光下，林落快步离开返回到村西乔妙七家门口。
“小七！陈婆婆！开开门是我林落！”林落大大方方的敲门。
没多久门被打开，是陈婆。
“陈婆婆，小七呢？”林落心里有事，还是让她很兴奋的事，她现在急着找乔妙七。
就在刚刚在门口踌躇的时候，她想通了！
乔妙七心里真把她当好朋友，怪林落把她当外人。
好啊，她不把她当外人。她拉她合伙干“大事”！
小姐似乎心情不好一个人此刻睡觉呢，陈婆不好直说，当下正要搪塞过去，让林落回去。
乔妙七就是小时候正屋出来的，刻意弄出响动。
林落一抬眼就看到了乔妙七人。
乔妙七的视线落下林落的身上，林落冲她笑。
视线下移乔妙七发现了林落手里的钱袋子，她的。
“进来吧。”乔妙七这才开口。
林落高高兴兴的跟上去了。
一刻钟后。
“肉馍？”乔妙七不知该怎么鼓励，显然受了打击的林落。
一刻钟前，林落和她进来屋子，开口就道歉说她错了，她不该把她当外人，坚持不肯要她帮助。
乔妙七当然大方的选择原谅，而后便听林落和他兴冲冲的说起，她想做的“大事”并明确说明想得到好友她的帮助。
林落表示她这个“大事”起于一道美食小吃，起于一个忽然的点子，或许会有点难实现痴人说梦。
乔妙七表示无论如何，她是支持的，相信她的点子。
可在听过林落的点子，乔妙七就……
乔妙七不知自己现在该是什么表情，干咳了一声还是开口打破奇怪的氛围，同林落，“你看过的那话本，应当是外面传流过来的吧。”
林落抿唇，近乎机械的点点头，脸上简直一言难尽。
没错，她本想买了周家的猪肉，尝试做这个时代没有的美食肉夹馍，白面精贵，她都想好了用便宜的玉米面。
只是漏算了一茬，原主是个农户女，她记忆里没有的吃食不代表外面没有，根据林落的描述，言说她是看货郎卖的话本子，看到这么一道类似美食的做法，想到的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