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拿你自己来换
不听医生言，吃亏在眼前。
蒋越没有听我的话，所以他拉了一晚上的肚子。
很臭，很没有男神总裁的样子。
而且他还非要赖在我家，美其名曰是我造成的，要我负责。
虽然这两盘菜是我做的，但是他非要吃的，跟我有什么关系啊。
“好一点了吗？”我给赖在我的床上，盖着我的被子的蒋越递了一杯温水。
他接过去，喝了几口，说：“喝了更难受，不喝。”
“谁让你不听话。”我看着他那副蹙着眉头，嘴唇发白的样子，心软道：“那你就在我这里休息吧，这药还需要一会儿才见效。”
说完后，我拿起杯子，准备出去。
“你去哪儿？”蒋越叫住我。
我随口回道：“出去睡沙发，我家没有客房。”
蒋越听到这，作势要起来，“怎么能让你睡沙发，而且你家也没有多余的被子吧。”
“那你回家”
“我难受地动不了，而且你不是说要照顾我的吗？”他又睡回去了，而且扶着额头，看起来很痛苦。
“那怎么办”我觉得他有点得寸进尺了。
他没说话，把自己往旁边移了移，然后拍了拍身侧的被子。
我无奈地笑了笑，看了看时间，已经很晚了，明天还要上班，然后脱鞋，睡在了另一边。
床铺下陷的声音，清浅的呼吸声，被子摩擦声，我此时此刻听得非常清楚。
我的耳朵过于敏感，以至于打败了身体的劳累。
“睡不着”蒋越的声线十分慵懒。
“不太习惯。”我换了个姿势，想让自己平静下来。
他翻过身，刚好对着我。
“以前不是经常一起睡觉，而且你还喜欢踢我。”
“哪有！”我反驳道，“是你自己睡觉不老实，老是箍我的腰。”
蒋越笑了几声，然后伸手揉了揉我的脑袋。
“抱着睡吧。”我还没来得及拒绝，他又说：“刚好治病。”
我默认了，顺从地被他搂到怀里。
现在已经是春天了，他穿着我的睡衣，长袖长裤，对他来说有点短小，露出了一截胳膊和小腿，我的手能摸到他的皮肤，很软很热很滑，手感很好。
我这个人有一个怪癖，喜欢捏别人的软肉，尤其是胳膊上的，靠近咯吱窝的地方。
但是这个行为有点冒犯，我长大之后就很少做过了，一直忍着。
还记得有一次我和蒋越一起睡觉，第二天起来的时候，他的那个地方已经被我掐红了。
我给他打了一个星期的热水，他才消气。后来，后来很少睡在一起了，他不愿意，我也不能勉强。
我也没问原因，只知道每次我们睡一起，第二天早上他的黑眼圈就会很重，然后会在厕所待很长的时间。
我以为是我让他不舒服了，所以就从他租的房子里搬出来，又住进了寝室。
上学的时候，除了蒋越之外，我不习惯和任何人睡在同一张床上。
这么多年过去，可能是因为这个病的原因，我竟然和他睡在一起也不行了。
我闭着眼睛，脑子里却清醒无比，完全没有困意。
身旁的人呼吸逐渐平稳，我在黑暗中睁开眼，伴着微弱的月光端详着他的睡颜。
像他这样的人，一定没有什么烦恼吧，一定有很多人喜欢吧，一定不缺任何朋友吧。
蒋越是我的独一无二，但我不是他的无与伦比。
忽然很想让这个病永远都治不好，这样他是不是可以待在我的身边久一点。我不贪图这些亲密接触，但是就算保持着距离，让我知道身边还有这个人，已经足够心安。
但是，这也是一种奢求。
窗外的星星那么多，我是其中最不闪耀的那一颗。而他，只是在寻找自己的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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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几乎一晚上没睡着，第二天很早的时候就醒了，蒋越还在熟睡，我也没喊他。
我吃了一个粗粮面包，拿了瓶牛奶就去了医院。
作为副院长，我不是每天都忙，工作比较集中，平时没事的时候会上网，了解一些资讯。
那些花边新闻或者是娱乐新闻，我不感兴趣，但是一条名叫“dos酒吧男男激吻，其中一人竟是某医院副院长！”的视频吸引了我的注意。
我点开一看，居然真的是我和蒋越，而且视频特别清楚，但是只看到了蒋越的脸，我背着光，只露了一个后脑勺。
但即使这样，视频也让我看得脸红心跳。
我知道这段吻很激烈，而且时间很长，但是自己看自己的，简直和现场直播没两样。
而且蒋越搂着我的姿势，他的表情，我们的下半身还贴在一起，这完全可以当作小网站的宣传图了。
我没戴耳机，也没放声音，默声的效果已经让我招架不住。
这段视频居然还有几百条评论，我好奇地点了展开。
“kswl，kswl！！！”
“卧槽，这是我见过最有感情的激吻！”
“太帅了，我可以，我可以啊！”
“一看就是老夫老妻了，那些yy的赶紧散了吧。”
“大胆！你在狗叫什么！”
“一名总裁，一位医生，这不do上三天三夜，我瞧不起！”
“旁边那个dj也好帅啊，只是他的眼神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劲”
“三角恋！三角恋！”
“太太，笔给你，我要看文！”
“泻药，已经存稿三十万。”
……
这些人，想象力够丰富的。
不过说实话，那天晚上的蒋越确实是来救我的。
英雄救美他是英雄，我不是美人。
还有谢成晨的眼神……
我倒回去又看了一遍，他一直全程盯着我们两个，直到蒋越把我扶下去。
他的表情我形容不出来，非要说一个词，就是生气。
那又怎样呢，我只能说他自作自受。
我对他永远不能好言好语，是他让我丧失了对别人的信任和持续到现在的心理阴影。
只希望他能离我远一点，再远一点，最好永远不要出现在我的世界里。
这时微信收到了一条消息。
蒋：怎么这么早就去上班了
柳方不方：正常时间，我看你还睡得很香，就没喊你，厨房里有面包和牛奶，你自己吃点。
蒋：我现在胃还疼着，吃不下。
柳方不方：那怎么办那个药没有用吗？
蒋：我直接去医院吧，你再给我看看。
柳方不方：我又不是治胃病的……
蒋：在医院等我。
我叹了口气，自作孽，不可活。
反正来医院之后，就让他直接去消化内科。
我放下手机，想在桌子上趴一会儿。
刚把抱枕放好，有人敲门。
门外的人不说话，又敲了一下。
“进。”我又把抱枕放进柜子里。
刚抬起头，就看到那个瘟神。
“你来干什么”
谢成晨把门关上，坐在沙发上，笑着说：“来医院还能干什么，当然是治病啊。”
“你要治病就去治，来我这里做什么？”我冷言道。
“可是以前的时候，都是你手把手教我的。”
他的语调很软，但我知道都是他伪装的，我也不会心软。
“我已经警告过你一次了，离我远点，不要招惹我。”
“是因为那个男人吗？你可以和他拥抱，甚至接吻。那天晚上，你们是不是还——”
“你住嘴！收起你那些龌龊的心思，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样！”我打断他的话，吼了出来。
“这么激动难道被我说中啦！”他站起来，走到我面前，双手撑着桌子，嘴角勾起，“我碰一下你，你就避之不及，那个人对你做了这么多过分的事情，你还和他说说笑笑，暧昧不清。”
“心脏的人看什么都脏，我们只是单纯的朋友。”
“单纯朋友他看你的眼神可不单纯，充满欲望。”他拿出手机，居然放出在gay吧被拍的视频，嘈杂的背景音乐也掩盖不住唇齿交缠的水声和极重极深的喘息。
我夺走他的手机，关掉之后扔在桌子上。
“他喜欢你。”谢成晨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发出震响，“他和我是一类人，所以你为什么能接受他，却不能接受我还是说，你根本就是个同性恋，你喜欢他！”
“不，我不是……”
“不是什么不是同性恋还是不喜欢他”谢成晨追问道。
“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
我被问住了，只能机械地重复着这三个字，语言系统已经完全紊乱了。
这仿佛正中他谢成晨的下怀，他很得意地大笑起来。
“我调查过他了，蒋越，你的高中和大学同学，关系那叫一个好啊，毕业之后出国了，现在是国外一家公司的老板。我什么都和他比不了，没他有钱，没他有势，没他长得帅，甚至也没有你给他的爱。但是有一点他绝对比不了，我是个，疯子。”
谢成晨掐住了我的脖子，我不得不抬头看着他。
“我可以为你抛弃一切，甚至坐了五年牢，我什么都不在乎，但是我要把他从你身边赶走！”
“你要做什么！我警告你不要乱来！”我控制不住地流泪，脸又烫又热。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都硬了。”谢成晨摩挲着我的脸，“我很好说话，很好哄的，想救他，拿你自己来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