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十二章行动
“身材歪瑞古德。”毕修转了个身，背靠栏杆“我觉得人也不错，你觉得怎么样。”
夏霄认真想了想：“他稳，但又浮。”
毕修扬眉：“展开讲讲。”
“他这个人就很稳啊。”夏霄双手交叠支在栏杆上，把重心压了上去“但感觉他又对什么事都无所谓的态度，又失忆了，不知道从哪来也不知道到哪去的感觉。很神秘，很浮。”
毕修听着，沉默的抽烟。
夏霄挑眉。
毕修吹出来口烟圈，对她扬扬下巴：“你快去洗吧。”
夏霄：“哟。”
她直起身子，毕修又喊了声：“霄儿。”
“嗯？”
“没事的，我们这种菜鸡都活得好好的。”毕修说。
“我们这种菜鸡真的能一直活得好好的吗？”夏霄反倒问他。
“你怕什么，你跟我在一起，我是主角！”毕修摆摆手“没事儿，啊，明天还有一天休息时间呢，调整一下，把头洗了，清清爽爽，是吧。”
夏霄笑着翻了个白眼：“你也去洗干净，一股汗味儿。”
毕修还真抬起手臂闻了闻：“还行吧。”
夏霄挥了他胳膊一下：“洗啦，这段时间还蛮累的。”
她拖拉着步子进了自己的房间，收拾衣物进洗手间，正好碰见娄信从他们房间出来，打了声招呼。
“嗯。”娄信看她进洗手间，视线转到阳台，毕修叼着烟仰头看天。
他又回房，拿了一个用完的塑料瓶，递给毕修。
毕修望着瓶子愣了愣，他把视线转到烟上。毕修反应过来，把烟灰抖落进塑料瓶。
娄信轻轻把瓶子放到地上。
“担心？”他问。
“担心什么。”毕修望向他。
“末日危机？”娄信也随意站着，但是很直，仿佛有一根骨头撑着他，怎么样都挺着“性命、亲朋好友的安危、后天的任务，丧尸病毒爆发后所有人都很紧张。”
“你紧张吗？”毕修问。
娄信摇头。
“你不怕死？”
“能活一天是一天，无所谓。”娄信的视线随着散开的烟雾，又落到了明灭的火星上“烟抽多了不好。”
“偶尔。”毕修笑了笑，云卷云舒，底下还有人走动“我怕死，所以要努力活。”
娄信微愣，深沉的眸子直直望着他。
烟还在燃，毕修把它拿在手上虚夹着：“要是有设备就好了，我看看丧尸到底是个什么结构，病毒到底怎么寄生的。”
“你说丧尸变强了？”娄信记了起来。
毕修垂眼沉默片刻：“从最开始力气就在变大，攻击性好像也变强了。但我们一直比他们灵活，打起来的时候不觉得。”
娄信思考了片刻：“但是丧尸的骨头比人脆，打起来好打一些。”
毕修皱眉：“……”
毕修沉思：“……”
毕修：“你打断过人的骨头吗？”
娄信笑了下，没回答。
毕修大吃一惊：“真打过？”
娄信还是没有回答，弯腰把塑料瓶又拿了起来，递到毕修面前。
毕修望了眼烟，索性直接掐灭了扔进去。
娄信再把瓶子放下：“好好休息？还是再整理整理你的资料？”
“休息吧，也没什么好整理的。”毕修搓了把脸“你会下棋吗？打发打发时间。”
·
夏霄一早起来喊毕修跟娄信去食堂吃饭，毕修从房里出来的时候表情仇恨得像要杀人，准备把自己的牙膏生吞活剥。
夏霄瞳孔火山爆发，她谨慎地戳一戳毕修：“你的屁股……”
毕修：“………………”
毕修：“它很好，谢谢你这么为我担心。”
夏霄：“不客气不客气。”
夏霄：“那你怎么了。”
毕修言简意赅：“昨天晚上下了一晚上棋，一局都没赢。”
夏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娄信路过：“怎么？”
毕修直接离开，夏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被打击到了哈哈哈。”
他愣了愣：“昨晚下棋？难怪。”
夏霄觉着乐：“他以前什么棋都打遍天下无敌手的，傲得很。”
“是下得好。”娄信晃了晃手里杯子“不过我也研究过。”
·
这一天是难得的悠闲，从早到晚都在闲逛熟悉环境，毕修还拿瓶酒去换了点积分，但一天过完了也没什么好换的。
还在派出所找到了梁泽成，跟他沟通了一下第二天的行程。
梁泽成带他们去做了测试，看他们——主要是夏霄臂力能不能达标被放出去。
“力气小了敲不死丧尸，出去了也没用。”他解释。
又给他们一人发了口罩手套，叮嘱他们明天一定要把自己捂好，不要让丧尸有机会接触自己。
·
第二天早上吃完饭就出发了。
他们目标是南区的一个商场，一共十来人，开出来五辆车，主要拿来装物资。三个人共用一个对讲机，调到一个频道方便通讯。
梁泽成跟毕修他们一辆车，坐副驾，驾驶的是一位中年男性，叫崔正白，挺清瘦俊朗一小伙。
在路上梁泽成对着对讲机讲着注意事项：“我们的目标主要是商场下的地下超市，商场现在应该处于断电状态，所有人佩戴好头灯，装好手电筒。黑暗中丧尸的行动力不如白天强，但同时也不容易被发现，注意安全。
“这次主要采购的是食物以及部分日用品，具体取舍各自判断。取完一趟还有余力，休息一下再下去。集体行动，千万不可落单。
“虽然商场感染率大，但如果遇到幸存者一定要将其带回，同时提高警惕，严防对方病毒爆发。
“进入商场后时刻保持通讯畅通，遇到问题及时询问，遇到危险及时请求救援，收到回复。”
其他几个对讲机在电流里稀稀落落的回复。
娄信听到了皱了皱眉头，梁泽成冲他笑了笑：“散装军。”
“一起做几次任务了？”娄信问。
“这才第一次。”梁泽成说“但是之前一起训练过，也陆陆续续清过街。”
娄信了然点头：“一起做一次生死任务就好了。”
梁泽成赞同：“对。”
毕修坐在娄信旁边直抖腿，娄信望了他一眼：“抽根烟？”
毕修摆手：“没事儿没事儿。”
他又拍了下坐自己旁边的夏霄：“你也别抖！”
夏霄非常坦白：“我紧张，我怕死。”
梁泽成回头：“要不你下车跟后面那辆去清街，趁现在还没分开。”
夏霄：“那倒也不用。”
毕修说：“您别听她的，这会儿紧张，进去了冲得比谁都疯。”
梁泽成挺意外地扬了扬眉毛。
商场很大，光出入口就有七八个，丧尸在商场里外进进出出游走着，一发现汽车靠近立马涌了过来。车速一直加到七十码以上，一旦慢下就会被成山成海的丧尸围得水泄不通。
“直接开车进商场。”梁泽成对着对讲机说。
商场门开着，撞碎一扇玻璃进去一辆车就差不多了，还能剩一扇门，再多就会卡在门缝里。
前面几辆车相邻着冲进商场，玻璃碎了一地，柜台被撞得七零八落。他们坐的车压轴，过门之后横堵在门口隔绝了后面的丧尸。
丧尸拍击门板，撞着车身。玻璃门摇摇欲坠。
商场断电，一楼就已经很暗了，车灯全开着，照在丧尸的脸上显得诡异无比。
前面两辆车已经压好了道，在前面来回碾了几遍丧尸。他们打开商场另一侧车门迅速下车，跟着前面下车的人一起下了楼梯。到达负一楼的同时陷入黑暗。
楼梯的对面就是超市入口，提前给他们看过整个超市的布局图，这会儿全都按分工往里跑，灯调到最暗，一个个猫着腰轻手轻脚前进。毕修他们是稍微靠里一点的零食区，同样是一个人一个背包，但娄信一进去就推了辆小推车……大推车走，在前面冲得最快。
不同人的头灯晃来晃去，闪人眼睛，丧尸被吸引而来，再被消灭。
打完一个之后就出了动静，恶性循环是动静会吸引更多的丧尸，打更多丧尸又会引起更多丧尸注意……所以最后轻手轻脚也没必要了，一个个全放了开打。
毕修跟夏霄跟在他周围，挡住两边的丧尸。有扑到地上的丧尸抓住毕修的脚踝，他的脚瞬间被定在地上筋骨被捏得生疼，几欲断裂。他抓住身旁的一个货架起跳，丧尸被他带出半截腾空，娄信瞬间往丧尸脊椎上锤了一棍子。
毕修脚底一松，他借力两下爬上了货架顶端，两边的货物随着他的动作倾泻而下。
娄信抬头，他喊：“不用管我！”
前面货架前摆放着人高的立牌，品牌吉祥物，花花绿绿叠了好几层，娄信把推车把手递给夏霄，自己冲上前一把抓起立牌向后挥开。
丧尸的爪子挠在立牌上，他用力往前推了一推，立牌过大，歪斜了一下。
毕修踩着货架顶心惊胆战地过来，一步一跃完全不敢停留，脚底下货架随着他的脚步摇摇欲坠，有的甚至直接瘫倒，货品散落一地。
有跟他们一路过来的直接给吓一跳：“草，这么猛！”
他一路跳至娄信身边，瞄准立牌踩其而下，丧尸被重力往后推，他一个摇晃被娄信抓稳，拉着他就往前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