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惩罚
大雪一过，天气变得更凉。一开始云齐还能坚持着陪顾青山上学，到后来直接出门困难，哭唧唧的不愿意再去学校了。
顾青山进入了考试月，上学期这个时候他还在拉着迟于醉生梦死，这学期就已经被云齐控制了思想，两人围坐在暖炉边烤橘子棉花糖，顺便画画学习。
“可是你的同学们都在自习室，”云齐说，“你在家学习，会不会不太好？”
“不会，”顾青山打了个哈欠，眼角带了一点泪出来，“我在自习室的话估计已经睡了。”
云齐叹气，“好好学习。”
他的画稿已经画得差不多了，现在在做最后的精修。
顾青山扭头看了眼他的画纸，不吝赞美，“真好看。”
“谢谢，”云齐礼尚往来，“龛影是？”
顾青山呆住，假笑着端起书，字正腔圆地朗读了一遍。
云齐叹了口气，愁得不行，“要不青山哥哥你还是回学校吧，好歹那里有同学可以带带你，我真的好怕你挂科。”
“我不会，”顾青山拿起诊断学又放下，挑了本更擅长的系解，“我今天就能背完这一本。”
“我晚上会抽查的哦。”云齐说。
顾青山：“……”
他简直恨不得打电话问问白薇女士，到底在云齐养病的那段时间教了他些什么东西。
怎么就突然知道当代大学生还有考试这回事了！
当晚，系解只背了一大半的顾青山面色如常地点好外卖，甚至还多加了一瓶可乐，吃饭时两只眼睛巴巴地望着云齐。
“怎么了？”云齐拆筷子的手一顿，疑惑地问。
“宝宝，”顾青山笑道，“我给你点了可乐，现在要打开吗？”
“嗯，谢谢青山哥哥。”云齐回。
顾青山动动嘴，一手拿着一根筷子纠结地说：“宝宝，如果我没背完系解，你会……”
“我会惩罚你哦。”云齐笑着打断他。
顾青山：还有这等好事？
他故作难堪地点头，“那你惩罚我吧。”
但一直到晚上睡下，云齐也没说怎么惩罚，甚至连抽查都无。顾青山难言忐忑，疑心自己会错意，云齐是真的要惩罚他。
吊房梁上用皮带抽的那种。
思忖间，顾青山忍不住抬眼看了看自家房顶。
还好还好，没有房梁，他也不怎么系皮带。
“青山哥哥，”云齐黏糊糊地靠过来，“你怎么了？”
“实不相瞒，我现在有点怕你。”顾青山说。
云齐低笑，右手扶着他的侧脸亲了一下，“不许怕我。”
顾青山顺坡下驴，“那你别罚我了好不好？”
“好啊，”云齐翻身压住他，声音像是带着蛊，“那奖励你背了一下午的书好不好？”
顾青山环上他的脖子，自愿中了蛊。
半小时后，云齐微喘着划过顾青山的后背，说：“这是脊椎，由26块椎骨组成……功能是支持躯干、保护内脏、保护脊髓……”
说着，云齐低头吻住他，顾青山半合着眼眸，发出一声长长的喟叹。
“还有呢？”云齐在他耳边低语。
“什么？”顾青山一愣。
“脊椎的作用。”
顾青山难耐地睁开眼，咬牙切齿有些恼怒，“我没法一心二用。”
“哦，”云齐了然，果断结束和他的负距离关系，“现在可以说了。”
顾青山身体一空，难受得恨不得强了云齐，他吐出一口气，瞪着他说：“运动，进行运动！”
云齐点头，还算满意，从了顾青山后又用手抵住了他的某个部位，感受到顾青山情不自禁地扣紧自己的肩膀小声哼哼后又笑了，“这是哪里啊？”
顾青山恨不得拿胶带封了云齐的嘴，瞪着眼睛吼，“骶骨！那是老子的骶骨！”
云齐挑眉，“好凶。”
又停了。
顾青山几乎不怎么哭，跟云齐第一次的时候连润滑都没用，他当时被云齐翻来覆去反复折腾的时候都能撑着气骂他，眼下却恨不得落泪以示委屈，“你干嘛？”
“画条锁骨中线给我看看。”云齐说。
顾青山抖着手在云齐身上划了一下，经过某个标志点时忍不住摁住，就着这个姿势问：“可以了吗？给我吧。”
云齐重新俯身吻住他，“青山哥哥，那我现在撞你哪呢？”
顾青山终于哭了，咬住云齐的左肩低声呜咽，“是耻骨联合……”
“我明天一定好好背书，你别吊着我了好不好？”
翌日一大早，顾青山趴在床上玩手机，划到云齐的微信后满脸愤懑地把他的备注从顾云齐改为狗东西，然后给狗东西发微信，【要书。】
坐在书房画画的云齐叹口气，把顾青山散落在各地的考试课教材全都拿进卧室，在顾青山赤裸裸的眼神下硬着头皮把书放在床头柜上，轻声细语地问：“不起床吗？”
顾青山特地把系统解剖学放到最底下，然后冲着云齐龇牙哼哼。
云齐失笑，俯身揉揉顾青山的头发，低声问：“还疼不疼？我昨天看的时候你好像有点肿。”
“不疼，”顾青山立马炸毛，“我也不肿，我不会肿！”
“哦，”云齐起身，语气十分故意，“那我继续画画了？”
顾青山抬起头，无声地瞪着他。
云齐再次俯身隔着被子搂住顾青山，趴在他耳边低声笑着说：“那一起去书房？”
“不去，”顾青山翻了个身，面对面搂住云齐的脖子，“坐不了。”
云齐差点没忍住笑出来，腾出一只手把他的刘海撩上去，眼神不由自主地留在顾青山精致的眉眼上，“给你涂点药？”
“昨天怎么不说给我涂？”顾青山哼道。
“昨天你不是要揍我不让我碰吗？”云齐说着，忍不住亲了亲他的额头，“别气了，今天知道耻骨联合了吗？”
顾青山脸瞬间就红了，眼神上下飘忽，半晌点点头。
“今天真的要在床上看书吗？”云齐问。
“嗯。”
“可是对眼睛不好诶。”
“不然你以为我的眼睛是怎么近视的？”顾青山笑问。
云齐叹气，“中午吃什么？”
“鸡汤。”顾青山说。
“可是鸡汤没什么营养诶，”云齐说，“在里面给你加很多食材好不好？”
“嗯，”顾青山松手，“画画去吧，我也要背书了。”
云齐满脸纠结地皱眉，随后亲了亲顾青山的侧脸，“我走了。”
两人各忙各的，回过神时顾青山已经背着小挎包在考场找座位了。迟于许久不见顾青山，这会见了始终跟在他身后念叨，“小齐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他来干嘛？”顾青山叹气，“那么冷，他又容易生病。”
“又病了？”迟于诧异地挑眉。
顾青山点头。
一开始云齐总是生病两人都以为是云纹的缘故，遂也就没太上心，但入冬后云齐大病小病几乎就没有断过，吃了药也不见好，顾青山终于开始迟钝地怀疑云齐是水土不服了。
这会儿又病了，十二月以来云齐几乎已经没再出过门。
两人决定寒假后去六舟呆一段时间，弄清楚云齐到底是怎么了之后顺便再把云妈接来遇城，以后就不走了。
迟于“啧”了一声，说：“今天考完我去你那看望一下小齐？”
“别了吧，”顾青山忍不住得瑟挑眉，“考完我估计你就该收拾收拾跳楼了。”
迟于：“……”
“寒假出去玩？”迟于问。
“不了，”顾青山笑笑，“寒假去山城见家长。”
迟于难以置信，“你们发展的也太快了吧？”
“快吗？”顾青山挑眉，“还好吧，上个月刚带云齐回家见我爸妈，也该去见见云齐的家人了。”
迟于朝他比了个拇指，“你们厉害。”
第一场考诊断，名词解释第一个就是龛影，顾青山不自觉扬起嘴角，心说这次稳了。
他转头，正好和来回翻动试卷的迟于对上眼，后者眼一眯，用笔敲了敲试卷。
行吧，顾青山扭回头，这人自己会的题没几道，还不忘提醒他好好做题。
这次考试成绩出来，应该会还不错。
足足一周，医学院临床专业的考试才堪堪结束，顾青山回了趟宿舍把之前放在这里的书带走，顺便开车送老二老三去机场，绕了一大圈才回碧水湾。
碧水湾，云齐正在炖鱼汤，甚至还抱着车车在一旁围观，“香不香？馋不馋？”
车车垮着张猫脸，生无可恋地舔舔前爪，碧蓝色的眼睛半眯着，唇边的胡子抖来抖去。
顾青山看笑了，换好鞋从后面抱住云齐，“给我熬汤呢？”
“嗯，”云齐盛了一点点出来，小勺子递到顾青山嘴边，“尝尝咸淡。”
“好喝，”顾青山咂咂嘴，“放点香菜就可以出锅了。”
云齐找了个瓷汤碗盛出来，又在上面撒了把香菜。
“到家就能吃到晚饭的滋味就是这样的吗？”顾青山一眯眼，“真不错，体会到我爸的快乐了。”
云齐说：“而且这汤还是阿姨教我的，忙了一下午呢。”
“厉害，”顾青山随口问，“哪来的鱼？”
“刚才下楼扔垃圾的时候顺道买的，”云齐说，“小区门口的生鲜超市什么都有，本来还想再买点花，但太冷了……”
“下次我们一起买，”顾青山说，“我已经考完试了，这段时间忙完画展的事后就跟我回家过年，然后一起去六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