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哭泣的镜子
“楚队长，你想问最近云州出现的无头尸吧，”饭桌上，小白在楚歌的旁边坐了下来，把道听途说到的八卦情报绘声绘色的讲给他听，“我跟你说啊楚队长，这无头尸死的那叫一个惨，听说人的头被硬生生撕咬了去，死无全尸啊。”
“撕咬？”楚歌皱了皱眉，“你的意思是，凶手一口吃了人的头颅？”
小白使劲点头：“没错，肯定是吃了，这世上喜欢吃人脑袋的妖太多了，按理说出现个无头尸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但是奇怪就奇怪在，这妖来无影去无踪，找都找不到，这不昨天的时候，那妖在歌剧院的一个杂物间里又杀了个人，你们妖管局的一队队长肖阳就安排了两个小妖整夜守在这个杂物间里，而且特地从医院要来了一些人血，弄得满地满墙都是，不过他这也算个办法，那妖果真被他引出来了，但是，杂物间的那两只小妖还没来得及汇报，就已经没了脑袋，等肖阳带着手下冲进去的时候，照样什么都没发现。”
楚歌听得神色凝重起来。恰巧这时，他放在桌边的手机突然振动了一下。他低头，眼见来电显示是“宇文”，便急忙按下了接听键。
不想开口的居然不是叶宇文。
“楚队长。”
对方隐隐不善的口气，瞬间让楚歌微微蹙了眉。
一旁的江风慢慢吃着东西，抬眸之余见楚歌这副模样，立时有些好奇地注视着他。
楚歌略一沉默，淡淡叫了声：“肖队长。”
“楚队长到了吗？”
“到了。”
“到了还不尽快来见我，是想让我去请你吗？”
楚歌的眉心皱起的深了些：“你们在哪？我过去。”
肖阳一时不语，过了一会儿楚歌听到了叶宇文的声音。
“队长，”他刻意压了压音量，“我把这边的地址发给你。”
他说完，楚歌手机里的短信提示音就响了起来。他看一眼那个地址，接着把手机放兜里后，起身就要往门外走。
江风出声叫住他：“你去哪？我陪你一起吧。”
说话间，他已经拿了外套准备穿上，不想楚歌拒绝道：“不用了。”
江风脸色微沉，楚歌见状，立刻补充：“你别误会，我不是不信任你，只是肖阳不喜欢妖管局以外的人和妖参与案件，他脾气不好，我怕他为难你，再说你身体还没有完全好，你还是留在这里吧，我和徐恋过去就行。”
江风听到他第一句话的时候嘴角就已经翘了起来，如今看上去心情更是极好，他几步走到楚歌身边，一时靠的他异常的近。他伸手，替楚歌拢了拢外套后，浅笑着点了点头：“好，既然你这么为我着想，我就听你的话，乖乖留在这里等你回来。”
他说话时的语气有些暧昧，小白略显惊讶的目光在他们身上来回游移片刻后，不禁发出了一声低笑。
楚歌顿时觉得脸颊微微发烫，他低头，轻声嗯了一下后，便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只是刚出了门，他就捂着自己热辣辣的脸大口喘了喘。刚才江风低哑温柔的声线好似还回荡在耳边，让他的心始终静不下来。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是有时候江风一靠近他，就让他感觉比破案的时候还要紧张。或许，他应该重新审视一下自己和江风的关系了。
叶宇文给楚歌的地址，是一个位于市中心的公寓楼。
肖阳在这里租了几间房子，明显做好了要和凶手打持久战的准备。
楚歌和徐恋来到肖阳的那间房时，门是半开着的，他还未推门，就有一股呛鼻的烟味迎面扑来。
徐恋忍不住咳了两声，捂着鼻子恳求楚歌：“主人，我能不能不进去？我实在是怕被熏的不能进行光合作用了。”
楚歌无奈的看他一眼：“随便你吧。”
他推门进去，并没有看到叶宇文他们，只是见整个一队都老老实实的站在客厅里，听着坐在沙发椅上的肖阳训话，听到门口的动静时，纷纷转眸看向楚歌。
肖阳见状，立时静默了下来，抬了眸朝楚歌看过来时，嘴里的烟头还在徐徐冒着白雾，他猛吸一口，吐出几个烟圈后，这才扔到地上，面无表情地说道：“楚队长可算来了，过来。”
他像对待下属一样的向楚歌勾了勾手指。楚歌不觉有些气恼，他皱了眉，并没有说什么，只略过其他的妖走到他的面前。
肖阳又拿了一根烟叼在嘴里，随后扔了一根给楚歌，只可惜楚歌接了后，居然反手就扔了回去，淡淡说道：“我不抽烟。”
肖阳面色一沉，立时把那根烟用指尖碾碎后丢在了地上，接着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说道：“我正在分析这次的案子呢，楚队长也听听吧。”
随后，他便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他分析的没有重点，只是单纯把案件里死者的家庭背景挨个讲了一遍。
楚歌听不下去的时候，忍不住打断他：“根据我所了解的，再加上你刚刚说的，这几个受害者的年龄、工作、身份是没有任何交集的，就连他们出事的地点也各不相同，唯一相同的是这些人的死亡方式都是没了头颅，这说明凶手的目标只是人而已，或者更准确一点，那就是‘食物’，它杀人是为了获取食物。”
他说的在理，整个一队的小妖们不由得附和点头，惹得肖阳顿时冷了脸。
不过楚歌无视他此时的表情，只继续说着：“另外，这只妖既然能自由穿梭在各处，却让人找不到一点踪迹，那它的能力有可能是隐形，或者是其他速度较快的能力，又或许他是借助了某个媒介来完成。”他稍稍一顿，沉思着对肖阳说道，“你把每一次的案发现场再跟我说一下，我过去再看看……”他说着，有意往四周看了看，接着问肖阳，“叶宇文、大熊还有若涵呢？我需要他们的帮忙。”
肖阳冷冷地看着他，听到最后这句话时，嗤笑了一声，一边懒洋洋的从沙发椅上站起来，一边质问楚歌：“楚队长为什么非要他们跟你去？”他带着威严的气势靠近楚歌一步，眼里露出狠戾的光，“你是看不起我一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