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章课堂
“这是你们的工作证，正式入职之后不能随意进出校门。如果有需要的话提前打报告，否则会直接开除。”男人警告地环视他们一圈。
“我看看，你们三个是保安，那边是保安室，后面就是你们的宿舍，里面有制服。”男人翻了翻手中的文件，指向白岩磊、王国庆和季白，“你们的职责是防止外人进入校园，校内人员没有假条也不能出去。尤其是晚上放学的时候，很多家长回来接孩子，一定要看好不要让他们进来。”男人强调了几句，示意他们直接过去值班。
“你是食堂的，直接过去就行了，那边有人会带你的。”男人挥挥手，给文竹指了个方向。
“好的，谢谢你哟。”文竹眨眨眼，摆着腰转身走了。
男人盯着她的背影吞了口口水，回过神来继续安排。
“你是生活老师，安排学生们吃饭、活动和休息，孩子们经常会很调皮，注意不要让他们受伤了。”青青也接下自己的任务。
“剩下的，你们几个都是老师，正好，一起去办公室吧。”男人带着剩下的人走进教学楼，在二楼停下脚步，“二三班，就在那，已经开始上课了，你直接过去吧。”他指向顾安。
“可是我没有课本……”顾安仰着脑袋，担心地问。
“老师都准备好了，你直接过去就行了。”男人不耐烦地挥挥手，领着剩下的姬祁宁、莫晓北和叔齐走向办公室。
“你们就是新来的同事吧，欢迎。”一个剃着板寸的中年男人站起来，亲切的拉着几人的手，脸上挂着标准而僵硬的笑容。
“欢迎，欢迎。”其他老师也从座位上站起来，挂着同样的笑容，机械地摆动手臂鼓掌。
叔齐瞬间便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猛地抽出手，后退两步，转身却发现引他们过来的男人已经消失了。
“新同事是不开心吗？不想融入我们这个大家庭吗？”板寸男人收敛了笑容，脸上的肌肉生硬地扭动两下，眼中泛着冰冷的光。
他身后的其他人像是被触动了程序的机器人，也冷着脸，眼中闪着些许跃跃欲试。
“我们很开心，谢谢你们。”莫晓北上前一步，笑着冲他们挥手。
“那就好，我们老师就是要互相帮助，随时保持好的状态，才能教好学生嘛。”板寸男人有恢复了笑容，扯着三人坐到办公桌前帮他们介绍工作。
顾安抬脚走进教室，教室里朗朗的读书声顿时安静下来，孩子们好奇地看着他。
“这是我们的新同学，大家鼓掌欢迎。”讲台上的老师穿着米色长裙，笑盈盈地将顾安拉近教室，“我们请新同学来做自我介绍吧。”
顶着一个教室的好奇目光，一回生二回熟的顾安将自己不久前背的台词重复了一遍。
“很好，那么，顾安同学你就先坐在最后一排吧，你的课本已经帮你放在桌上了。”老师指着垃圾桶旁边的座位，那个椅子被单独卡在一个角落里，显然是临时硬生生塞进去的，和整个教室格格不入。
“老师，我眼神不好，能不能坐到前面？”顾安看着底下的小孩按耐不住地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眼神闪了闪。
“这样啊，”老师在教室里扫视一圈，目光所及之处学生们纷纷低下头避开她的视线，“那你就暂时坐到讲台旁边吧。”见教室实在没有空位，老师指了指讲台边上，“不过坐在前面就要好好学习哦，不然老师可是很容易发现的。”她指尖在讲台上敲了敲，“这节课你先坐在后面，下课后自己把桌子搬过来吧。”
“现在我们继续上课。”老师敲着黑板，将学生的视线拉回去。
后排的小孩愤愤地瞪了顾安一眼，端正地坐回去听讲。
“新来的吧，先过来洗菜。”食堂里的大妈上下打量了一下文竹，扔过去一件黏糊糊的外套。
“麻烦您了，我刚来还不懂。”文竹神色自然地将那外套穿好，弯着眼睛语气柔和地向大妈说。
“没事，多呆两天就会了。”大妈的脸色缓和些许，指着地上的两大盆青菜，“赶快洗出来，马上要做饭了。”
“好的，”文竹挽起头发，蹲下身拿起一把青菜细细摘着，“这些都是给孩子们吃的吗？”菜叶已经蔫了，不少地方都发黄发黑，用手一拨便散发出一股恶臭。
“不用那么讲究，动作快点。”大妈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弯下腰手伸进水里随便划了两下，便抽出来在身上擦了两下，“可以了，你洗下一盆吧。”
“好的。”文竹愣了一下，学着她的样子在另一盆随便扒拉着。
“嗯，洗完之后捞出来给厨房送去。”大妈看她上了道，满意地点头走了。
在她身后，文竹却又将菜快速洗干净，扔掉烂的厉害的菜叶，选出一堆还能看的送到厨房。
“今天的菜怎么这么少？”厨师皱着眉颠了两下菜篮子，不满地皱起眉。
“这……”被他冷厉的眼神盯着，文竹不太确定该不该说实话。
“行了，下次别做那么明显，那群小孩好糊弄但也要喂饱，我再加点什么进去吧。”见她一脸为难，厨师了然地挥挥手，将她赶出厨房，“从那里取菜放到打饭窗口，等会下课了你去打菜。”
“好的。”文竹松了口气，转身走到取菜的地方。
在她背后，厨师将菜叶扔到锅里，“啧”了一声，右手取过一把剁骨刀，左手放到砧板上，“哐”的一下将自己的左手从胳膊肘剁了下来。
鲜血喷洒了一地，厨师把伤口往火上一烤，断臂处被烤得焦黑，止住了血。
“是该来新人了。”厨师一边将半截胳膊上的肉剔下来，一边瞄了眼文竹离开的方向，嘴里含糊地笑起来。
教室。
“这个题目有谁能上来写一下吗？写对了有奖励哦。”老师笑眯眯地指着黑板上的一道数学题。
“没有人举手吗？那……”她的视线从班级最后面划过，看向正襟危坐的顾安，”请新同学上来回答吧，将你的答题思路写到黑板上。”
顾安站起身，接过老师手中的粉笔，这道题已经超出了二年级学生的能力，属于六年级的内容，之前的课堂也没有提到过。
不过……正好他最近在准备跳级，提前预习了整个小学的课程。
顾安用粉笔点在黑板上，开始写答题步骤。身后的学生们纷纷身体前倾，露出兴奋的神色，微微张开的嘴里露出一口尖牙。教室里开始悉悉索索起来，角落里的垃圾桶里也发出轻微的声响，一只布满污渍的手扶上垃圾桶的边缘。
“我答完了。”顾安笑着将粉笔还给老师，从讲台上缓缓往最后一排走去。
教室里的学生们一脸失望地抹掉滴下来的口水，乖乖坐在原位。走到倒数第二排的时候，一个小男孩忍不住伸出手，身子微微抬起，半张着嘴准备扑过去，却被老师警告的眼神一扫而过，整个人拦腰被吸进了抽屉里。
“嗯？这里的同学呢？”顾安转过头，发现座位已经空了。
“这里没有同学啊，好了快点回去上课吧。”老师在顾安转头的一瞬间恢复笑容，垃圾桶里伸出一半的手瞬间又缩了回去。
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那空空的座位，顾安乖乖坐到座位上。
“你真厉害呀。”见老师没有追究的意思，顾安前面的小孩偷偷转过头。他的脸缺了一块，右边的眼珠子要掉不掉地卡在眼眶里，微勾的嘴角垂下一滴黑血。
点点头，顾安淡定地收回视线专心听讲，甚至还翻出一个笔记本做起了笔记。
小孩愣了一下，“你不怕我？”
“咚咚。”老师敲着黑板，“注意听讲。”
小孩咻地缩回头，两只胳膊交叠在桌子上，身子坐的板正。
下课后，顾安慢腾腾地将自己的座位搬到讲台边上，路过的小孩们纷纷愤恨地瞪着他，却又拿他没办法，只能走到最后面对着垃圾桶踹脚。
最后一节是英语课，还是那个老师走上讲台。她照样在黑板上写下三道题，“接下来请按照座位顺序从后到前上来回答问题。”
最后面的孩子煞白着脸走上来，抖着手捏着一只粉笔，颤颤巍巍地在黑板上留下一串白色的印子。
“回答……错误！错误！错误！”女老师屈着手将黑板敲出一个浅坑，“太让我失望了，你们竟然一个回答正确的都没有。”她摇了摇头，痛心疾首地从讲台上拿起一根棍子，一边叹气一边对着孩子们的头敲了过去。
“咚、咚、咚。”有些沉闷的敲击声回响在教室里，她挨个将讲台上的孩子的头敲碎，红白的液体溅到黑板上，被吸收得干干净净。失去了头颅的尸体很快正好化为碎肉瘫倒在地，被一拥而上的孩子啃食干净。
“慢着点，别噎着了。”老师露出慈祥的笑容，任由下方的孩子们扑上来，蹲在地上捞起一把碎肉就往长满尖牙的嘴里塞。
“你也来一点吧，别饿着了。”老师笑眯眯的看着顾安，冲他招招手。
“我还没有饿。”顾安抹了把溅到脸上的血，甜甜地笑着摇了摇头。
“好吧，后面还会有的，你饿了就上来吃，别害羞。”老师捂着嘴笑道。
“好的，谢谢老师。”顾安伸手摩挲了一下脖子上挂着的白骨碎片，眼中闪过一抹冷光。
“好了，今天的课程就到这里，接下来由新的生活老师带大家去吃午饭。”又接连碎掉好几个学生之后，教室空了大半，女老师才终于在铃声响起后恋恋不舍地拍了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