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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人老珠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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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俞堤见着陈阙一脸的兴高采烈,就把两台小风扇都对准他吹,生怕他一个亢奋,就跑过去要和人家较量。

    同样想凑个热闹的还有罗燕然,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周边又没有靓丽的女孩子的长眼。凑做一堆儿,都穿着一样服装,做一样打扮,不较量一番气力,总不能像姑娘们一样,讨论时下最流行什么发色,裙子边儿上绣蕾丝还是缝亮片吧。

    “要不咱们也掰个手腕子,你赢了我也帮你吹风,用我的那个大号风扇。我赢了你也帮我吹风,就一小会儿。”,罗燕然矮身过来提议。

    “好啊,我先替陈阙来和你比试比试。”,俞堤那么高的身量一直跟在陈阙身后,现在猛的出声,让稍显哄闹的人群,寂静了有半秒。而后陈阙起身让座,把俞堤推到椅子上坐好,连两个风扇都夺了去,双肘倚靠在俞堤的肩膀上,一副给兄弟摇旗鼓劲儿的模样。

    “让俞堤先和你掰,赢了他,两台风扇就都给你吹,然后咱们再掰,到时候三台风扇对着你,绝对排场。”,陈阙一番话把‘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给演绎了个淋漓尽致。

    罗燕然笑得爽朗,之后和俞堤的比试,倒也是真没费什么功夫。都不用陈阙笑自己中看不中用,俞堤径直起身,拿着风扇直对着罗燕然吹。

    陈阙笑得大声,随后解释,“我第一次见燕然的时候,他在徒手拧钢筋,起先我以为是剧组做的道具,还上手试了一下。”。

    “都是谋生的手段,大家图个乐子就行。”,罗燕然同样呵呵的笑,随后把手肘子支撑在木桌上,示意陈阙可以开始了。

    待两只手握在一起,便有说不出的怪异,陈阙的手稍白些,在罗燕然的衬托下更显得小巧秀致、皮滑肤嫩。一旁摄影机在拍着花絮,俩人也就没急着分输赢。

    陈阙一向是做事做到极致的,掰手腕也不能让他这颗好强的心有所屈服。于是就看见那只稍白些的手腕在使力,甚至附在手腕上的筋肉都在用力,陈阙甚至在一边蓄力一边小声的给自己加油鼓气,可任凭他怎么使劲,另一只手,就是没啥反应。

    “燕然,不兴这么逗人啊,我费了这老半天劲儿,给个痛快吧。”,语音刚落,自己就输了。

    罗燕然拿了大风扇过来,调小了风速,对着陈阙吹,“这都输给我几回了,怎么就不能服个软啊,每次都是只要我招呼你就来,是看准了我不会占你便宜啊。下次我一定找个好玩儿的,狠狠坑你一把。”,像个孩子一样争强好胜,不怕输,也不服输,倘若换了别人,不知道会不会也这么惯着你。

    “好啊,下次空了咱们去玩点刺激好玩儿的,不怕你坑。”,陈阙眉眼弯弯的看着罗燕然,笑得灿烂。

    大概四十分钟不到,场务就过来通知,降雨设备安排好了,让众人都准备准备要重新列队了。

    等大家都去各忙各的,大少挪步到了陈阙身边,拿出烫伤膏,问道:“煮面的时候烫到哪里了?这个是治烫伤还包除疤的,我帮你抹上。”。

    “水就溅了那么一下,没感觉到哪里有烫伤,不碍事的,这药我就先拿着,万一之后用得到呢。”,陈阙收下余照初的烫伤膏,又让俞堤拿了防晒喷雾出来,对着大少狠狠的喷了两下,“防晒措施可得做好,要不然一会儿把头盔一卸,那整张脸就没法儿看了。”。

    陈阙比大少稍矮一点,要踮着脚才能够到他的脸,大少也察觉到了,就躬腰伸着脑袋,把脸凑到跟前儿,让陈阙给喷防晒。这么着,大少一抬眼就能看到汗珠滑过锁骨,没入还没来得及罩上盔甲的里衣,弯弯延延还打着转儿……。

    人工降雨几乎从下午淋到了晚上,将军要雨中训话,然后组织练兵。分作两方人马,皆携矛持盾的全副武装操练。天渐昏暗些,便是两方的肉搏戏码,大少和罗燕然此处戏份都足,一个要一脸镇定、毫不在意,出拳出掌都干净利落,另一个则是左抵右挡,狼狈万分。

    陈阙照样淋雨,还要挎着硕大个食盒,腆着脸要门口看守的兵卒通融,塞了一整块银锭子才到进到军营中。见到二人时,用油纸包着的荤腥还没凉透,一坛老酒也够烈。

    慢慢悠悠的又过了十来天,俞堤如愿拿到了女神签名,为此被廖宣好一通阴阳怪气。

    余照初跟着陈阙去了几次篮球场,投篮的准头和闪步移位的技术都挺好,就是体力不足,打完一整场就要拉着陈阙下来歇歇。

    八月初最热的几天,《月满西楼》最大的腕儿,余影帝到了,一起到的还有上个世纪的影后陈晚玉。如今不说粉褪花衰,也是岸上的青鱼,早就没什么蹦跶的余地了。可因着早年间和余青浦几段扑朔迷离的纠葛,圈子里人脉关系复杂,也就一直没退下去。

    余青浦是自出道便绯闻不断,如今五六十了还是花边儿新闻满天飞,正牌妻子盛浔芳就像持续性隐身了一样,只有在舆论膨胀控制不住的时候,才会暂时性的现身,为丈夫做进一步的澄清工作。

    与现在盛大少被叶盼盼踩着炒绯闻的手法如出一辙,余影帝当年的通稿也无一例外的,有着“不堪豪门”、“君心天上月,妾着红绮罗。盼君牵红线,流光共皎洁。”……,诸如此类,痴心女万贯家财不要,只求良人结良缘的炒作。

    明里暗里的把一人贬低,另一个高高托起,明星嘛,哪个不想在天上熠熠生辉,又有哪个愿意滚落尘埃,卑微到骨子里。

    陈阙是受过余影帝关照的,三年前影帝凭借一部《劫》中的中年颓丧男二次拿下金桂影帝。陈阙有幸在电影里演个小角色,是对人心存善念,却老是委屈自己的出租车司机,一场几十秒情绪爆发的戏份,因为陈阙一时把握不好分寸,差点给删了,幸亏余影帝给了机会。

    包括这次进组,也是余青浦把已经在家呆了三个月的陈阙叫出来,先是给看了剧本,定了人设不错、也不抢戏的角色下来,算是又给了年轻人一次机会。

    人情冷暖,谁人不知正午暖,谁人不畏三更寒,谁人不知拿着柴禾堆去烧热灶,谁人不知身披五彩衣去逐前程。可总归会有落下的,身处洼地,哪怕旁人多投片树叶下来,都是感恩戴德的,更何况余青浦垒了一块又一块砖头给陈阙。

    “陈阙啊,这次咱们可是有不少对手戏,你皮崩紧点儿,可别松了劲儿。”,余青浦看上去精神奕奕,穿着打扮十分讲究,演得是剧中设计让新科状元坠马,殿前失仪,进而装好人,把状元收归己用的老王爷。也是为啥说俩人对手戏多的原因,拢共13场戏,有八场是和陈阙的,确实很够用。

    “对了,听说我们家那个爱折腾的混小子,最近和你玩儿的挺好,怎么样,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吧。”,陈阙上一句话还不知道怎么回,余影帝下个问题就抛出来了。

    “大少很好,在剧组里很照顾我们,没做出过出格的事情。”,陈阙也没敢敞开了夸,只规规矩矩的答余青浦的话。

    “我是瞅着这几天,来和儿子亲近亲近,顺带过个八八节。前几年不是他没时间,就是我没功夫,也没想着说凑一凑,今年赶巧儿能碰到一起,也是听说这小子这几天听话,没犯少爷脾气,要不然只怕这吉祥没碰到,尽赶上些晦气。”,余青浦不怕被笑话一样,和小辈儿闲话家常。

    再来讲盛大少和余影帝的关系,说针尖对麦芒都是轻的,圈子里传的最劲爆的,说大少爷在余影帝某个红粉知己的生日宴上,献上玫瑰送上花,大言不惭的说:“与其跟着个日薄西山的老头子,正经衣服穿不上一件,还要四处卖笑,不如跟了我,毕竟咱们盛家的东西,可便宜不了外姓人什么。”。

    现场版的小妈文学,得亏是影帝崩得住,打发了在场那么多家媒体,漏出来这么一字半句的,活像是个玩笑,没几个人敢当真。

    余照初这边刚知道余影帝已经在酒店住下,就接到了盛月楼的电话,“你看看人家余影帝,客串个角色像是皇帝出巡一样,三宫六院总得带上一个,陈贵人在跟前儿伺候那么多年了,也没想着给人家升个品阶,还每天这么跟着他东奔西跑的,敷再厚的粉怕是都经不起这么颠簸吧。”。机关枪似的一通贬,好歹这么多年余照初也习惯了。

    “盛总说已经告诉他,是我在顶你的缺了,这么急着过来,大概是冲着我来的。”,余照初不紧不慢的讲。

    “自打你成年,盛总就断了你和他的联系,我又是这副模样,想找你表达一下自己作为你的父亲,权力缺失、利益受损的苦恼吧。”,盛月楼言语间有着说不出的讥讽。

    “其实我对他并没有多余的爱与恨,最有印象的还是小时候被盛总抱在怀里,看他演得痴情浪荡子。”,余照初边讲话,边回忆关于余青浦寥寥无几的记忆。

    “余影帝这几年疯够了,想安心做个富家翁,奈何做的生意没赚到几个钱,就把目光放到了盛家,也不看看他现在人老珠黄的样子,还当自己是二三十年前的小伙子啊,盛总还能在他身上吃一辈子哑巴亏啊。”,盛月楼也不知道躲在哪个犄角,信号越来越差,话筒里传来的声音越来越大。

    “盛总要是想彻底绝了他的念想,就不会让我来替你的缺儿了。比起什么身价,盛总大概更想让他收心、认错吧,毕竟这么些年盛总都忍了,怎么会现在让他下不来台阶。”,余照初讲得漫不经心。

    一边的盛月楼听得有点上火,“我找沈雪重过去帮你”,撂下这么句,盛大少直接挂断电话,余照初正想这今天晚上夜戏,带点啥宵夜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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