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郓河岸边
瓷瓶事件了结之后，闻眠回归了正常的生活。
从那天之后，宛躬只跟她说有些事要处理，若是遇上什么麻烦就去找之前遇到的几个神明。
宛躬没有细说要处理什么，闻眠便也没有问。
再过一年，她就要高考，趁着没什么事，她必须抓紧时间好好学习，在空隙时间跟着天师一族的人学习符咒。
闻眠的天赋是所有天师一族的人不得不承认的。
明明之前还是个普通人，但是只要跟她说过一次，她就会记得，并且使出来。
旁人经过五六年的学习还不一定能入门，而闻眠已经可以控制体内少有的灵力了。
过了一周之后，闻眠去了郓河边上的书店，在那里她遇到了人生中第三件怪事。
下午四点的郓河岸边只有一些钓鱼、晒太阳的老年人，闻眠买完书后，站在其中显得十分突兀。
钓鱼大爷1：“你最近看见老李没有啊？”
钓鱼大爷2：“别说，我早上还瞧见他了，拎着鱼竿鱼篓，跑到上游钓鱼去了。”
钓鱼大爷1：“哟呵，终于出来了？”大爷掸掸烟灰继续说道：“不是说郓河边上闹鬼，死活不肯再来了吗？”
钓鱼大爷2笑了起来：“他那话呀，你听一半扔一半就得了，什么闹不闹鬼的，我看他是没钓到那条大鱼，觉得自己丢了面子，找了个借口罢了。”
钓鱼大爷1哄笑道：“什么郓河钓王，就一哑炮！”
几个在岸边钓鱼的大爷哄然笑开。
闻眠还没细听，却发现身侧突然投下一片阴影。
闻眠抬头看去，原来是宛躬。
“你走路怎么都没有声音的啊？”
宛躬神情有些无奈：“我叫了，你在走神。”
“啊，是吗？”闻眠尴尬一笑，转移话题：“你怎么在这？”
宛躬揉了揉她的秀发：“小没良心的，一周不见哥哥，都不想我吗？我可是想死你了。”
又来了。
闻眠没好气地盯着他。
盯久了，宛躬才举起双手：“好了，好了，不跟你闹了。”
“所以，又有事了？说罢，什么事——”
宛躬摆了摆手，看向那几个钓鱼的老大爷。
闻眠放眼望去，神情奇怪地打量宛躬。
宛躬、钓鱼、老大爷他居然对这个感兴趣？
见闻眠奇怪的眼神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河边垂钓的老大爷，瞬间明白了过来。
拍了拍闻眠的后脑勺：“想什么呢？你还记得阿郓吗？”
闻眠脑海中闪现出一个冷若冰霜的男人，点了点头。
宛躬继续说道：“阿郓半个月之前在这里吓到了一个大半夜钓鱼的大爷，就是他们口中的老李。”
闻眠瞬间明白过来：“原来他们说老李撞鬼了，是撞到了阿郓？”
宛躬点头道：“不错。”
“不过，那大爷钓的可不是鱼。”
“不是鱼那是什么？”闻眠有些好奇。
“我来这里就是接了阿郓的委托，他是郓河河神，平常冷若冰霜，要让他去打听消息，恐怕他准备开口就要准备个几百年。”
“所以，这件事，还得拜托你。正好你也该轮岗到郓河了。”
问话？打听消息？
闻眠自认为自己没有社恐，但也不至于成为社牛啊。
她也没想到自己居然还有担任如此重任的一天。
“咳咳——，我去套套话，你在这里等着。”
宛躬愉悦地眯起双眼：“去吧。”
闻眠套话的过程还算顺利，因为这些大爷都相当热情且健谈。
闻眠抛出话题之后，都不必再多说什么，他们就把事情的原委说得清清楚楚。
完成任务之后，闻眠拉着宛躬走到一边。
“打听到了，那天撞见阿郓被吓得半死的大爷杏李，经常在这里钓鱼。”
“他那天之所以会深夜出现在郓河边，也是为了钓一条大鱼。”
宛躬摸摸下巴，若有所思道：“他们，亲眼见过这条大鱼？”
闻眠摇头：“他们只说在河面上见过很大一片黑影，速度很快，转眼间就游走了。而且那条鱼在白天是找不到的，只有在晚上用灯才能把它引出来。”
“鱼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一个多月之前，他们是在夜钓的时候无意间发现的。”
宛躬没再开口询问，而是沉默了一会。
闻眠看向宛躬，立即意识到：“是不是哪里有问题？”
宛躬看向郓河：“此处不会有大鱼。”
闻眠看向郓河，郓河流经市区，河段也被改造成景观河，而且此处河段不过几十米宽，三五米深，沿途各处都是闹市区，等到天气再暖和些还会开行游船，确实不太像有大鱼的样子。
顿了顿，宛躬继续说道：“他们来此是为了钓鱼，自然会错认成大鱼。”
闻眠思考片刻：“你的意思是，水底下确实有东西，只不过他们认错了？”
宛躬点点头，话锋一转：“不过，他夜钓的地点，也有蹊跷。”
闻眠挑眉：“怎么说？”
宛躬侧过身子：“哥哥带你去看看。”
闻眠点点头，也不在乎称号了：“好。”
两人沿着郓河一路走着，天很快就黑了下来。
宛躬停下脚步：“到了。”
“就是这里？”闻眠四处打量了一下，发现这里十分僻静，只能从远处听到车声。
宛躬抬起手一指：“这里的路没有修下去，想过河必须从上面绕，很少会有人走到这个地方。”
当年市政部门改造郓河，其实是将原有的河堤筑高，又在下面沿河修了一条景观道。
上面是正常的马路，下面则是只能步行的景观路，每隔一段距离会有台阶将其连通起来。
但前面的景观路不知为何没有修完，路的尽头通向郓河，是走不通的。
想要通过这里，就要从最近的一组台阶上到马路，再绕过这一段断头路。
“阿郓知道这里僻静，所以每次都会在这里出河。”宛躬说道。
“只是没想到那天会有个大爷突然出现在此，这才撞个正着。”
这个地方确实僻静，打量一圈后闻眠说道：“夜半出现在此，必有蹊跷。”
“那大爷被阿郓吓得仓皇逃离，可能会留下什么，我们仔细找一找吧。”
闻眠刚想行动，就被宛躬拦下：“我看过了，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没有异常？”闻眠不信，四处转悠，一点细节都不放过。
果然，真让她找出了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