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眼前人是心上人
魂海深处，星河之下陵游拥着陷入沉睡的阿灼，看着漫天的飞舞的蝴蝶最终在的树下汇成一汪水泊滋润着堪称纤弱的桃树眉头舒展，她为他种出了桃树，开了一树缤纷，是他今生见过最好的景色。这一树桃花是独属于他的，永不凋零是他心之所趋。“桃花开了，阿灼”
“春天来了”阿灼下意识接了一句，拢了拢随意披着的薄衫暗道不妙。
“睡醒了？”陵游露出肩胛愈合的红肿伤痕“小猪猪，你的牙口还真是好”
“会结桃子吗？”阿灼眼底映着桃花，神色迷离。桃子的味道很好吃的，她很喜欢。
“说什么呢？”陵游扶额“魂海灵树是力量与心情所现，不可轻易折损……”
“唔”那她早上吃的那盏甜水？阿灼侧目，少年眼底映着星辰与绯色桃花，如猛兽餍足之后轻嗅蔷薇，收起了利爪慵懒从容，危险却有着掩致命吸引力。
“怎么了？”没听到阿灼回应陵游扭头，少女目光灼灼一点点向他靠近，神色迷离。他抬起袖子，挡在二人之间，少女眼底纯粹的欢喜在烫红了他的脸颊。
“没，无事”阿灼捧着发红的脸颊欲言又止，最后低下头“我以后若是认不出你，怎么办？梦里会不会把你弄丢了，陵游我”
“梦醒了，梦中之事也就烟消云散了”云丝霞光锦两侧陵游仿佛看到了阿灼的忧伤，他放下袖子拥她入怀，轻轻拍抚着她的背脊。“梦中的悲欢喜乐很快就成了过眼云烟，而我和你，魂海呼应本源相融灵核互哺，永不相离”
阿灼脸颊贴着他的胸口，紧紧抱着他，好似用尽了全身力气“陵游，我心里空落落的，好似什么都没有，又好像一切皆在，只是看不见摸不到”
陵游垂眸，半晌道“倾尽所有，奔赴所望，情起而来，情尽则出。太上忘情极于道，我的阿灼如此喜欢人间烟火，又怎么受得了那样的高处不胜寒。我会一直陪着你的，不要怕。”
“高处不胜寒，陵游怕吗？”阿灼若有所思，轻轻蹭了蹭他。“你不要怕，我会陪着你的，两个人会很暖的”
傻孩子，不是等的那个，再多的人也是清冷。陵游噙着一抹清浅的笑，吻过道侣黑发。“热闹过的人才会害怕，阿灼，你在我堪称平静的魂海掀起了滔天巨浪”
“我说你秃，你就一直把我困在你层出不穷的死生之境，以梦为引是也不是？”阿灼轻轻捶了他一下“我杀你化身那么多次，想来还是好气”
“好乖乖，我始终任你为所欲为唔”陵游握住阿灼捣乱的手，无奈道“本来只想让你吃个教训，怎想到是引猪入圈嘶，轻点，这世间也唯有你忍心了"
“你坏得很，趁我年少无知竟诱我犯下大错”阿灼抬头唇色嫣红如血浸染，不复平时的纯粹，邪恶而妖娆。“诸般景色唯君而已”
陵游蹙眉，手微微抬起轻轻敲了敲她额头“不要胡来”
“你拦得住？”阿灼嗤笑猛地扯紧他衣襟，凑到他唇边吐气如兰“你拦不住的”
“淘气”陵游失笑，轻轻扶着她，唯恐她跌倒“我的小阿灼真可爱”
“没意思”阿灼松开了他的衣襟，伏在他肩上闷不做声，忽然笑意盈盈道“陵游，我封笔可好？”
“为何？潮生斋宴朝夕是无数神子神女的知心人，给很多迷途的人带来了希望”纤纤玉指堵住了陵游的话语，他吞下了未尽之言，颇为好脾气的等待朝夕解惑。
“我有你了”阿灼搂住陵游脖子，亲了亲陵游若隐若现的酒窝。“你这么好，我一点儿也不想他人知道。之前我不懂，现在我懂了，眼前人是心上人，不容觊觎。”
陵游脸上酒窝浮现，他拥着难得贴心贴意的心尖儿人，只愿此刻长久。“这与封笔何干？”
“我提笔之时，眼底心上都是你。”阿灼恨恨咬他一口。“我还以为自己中了什么咒术，也不敢问别人翻了好多书，偷偷问了好多人那段时间我都以为自己要死了。明明不记得，却还是有那么个人反复出现，被我……欺负，简直欠了你。你还骂人小白眼狼，是不是很过分了”
“是很过分”面对阿灼指责，陵游大方认下。也明白某段时间，为何阿灼特别反复无常，当真是一点儿都不冤枉。“好乖乖，是我不好，委屈你了。”
阿灼清了清嗓子，十分大度“我们成亲了，昨日种种就作罢了。以后不许翻旧账，听到没有？”
“夫人金玉良言，小生谨记于心。”陵游郑重抬起手盟誓“前尘皆了，我们皆不可提，如此可好？”
“击掌为誓”阿灼迫不及待拍了上去，此刻欢欣雀跃无限。模糊隐约的记忆，心底的愧疚感，以及她旁敲侧击从陵游的只言片语中得出的结论，陵游拉她入梦易，她屡次搅个天翻地覆后能轻轻易易的离开，对方何止是放水。
“击掌为誓”宽大的手掌和娇小的手掌相合，陵游挑眉“不悔？”
“不悔”阿灼信誓旦旦“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此言既出，绝不言悔。你也不能悔”
“吾亦不悔”合一的手掌十指交缠，陵游亲了亲她手背。待这只小蝴蝶回过味来，不要后悔才好。
“此时此刻，我之意君之情足矣”阿灼认真的抬起另一只手“你若不负我，我亦永不相负”
“这一树的灼灼桃花，是本君所见过最好的景色”陵游看向无风自动的灼灼桃花，眉间心上皆是甘甜。“阿灼成年不久，本君相信你不会毁约。本君一念之间的死生之境能会让不轨之徒安分守己的。阿灼你说呢？”
阿灼打了个寒颤，略有些尴尬，这是在警告她，还是在严重警告她呢？再说了她是这种人吗？阿灼单手掐腰，怒气冲冲“我阿灼言出必行，你放心好了。若是有人不轨，我修习太初天演道也不是摆设。”
“我哪儿敢质疑您？”陵游认真哄到“我纵然是不相信自己，却也是十分相信您的。”
“当真？”阿灼迟疑。
陵游坚定的点头“阿灼想想我何时骗过你？”
“没有”阿灼斩钉截铁道，这人只会天衣无缝的去转移话题，给些似是而非的线索，顺水行舟得到他想要的结果。“你没糊弄我吧？”
“咱们相知以来，我何时糊弄过你？你这么聪明，又哪是轻易能糊弄过去的？”陵游微笑，某人懒散直觉确实极好的，每次胡来总是有意想不到的结果。他退一步，她能进三步。他若是进一步，小猪能掀翻他的白菜地。
“你既然诚心诚意，本公子就暂时不计较了”阿灼拍了拍陵游肩膀，很是大度。
陵游抱起她，向魂海之外走去。连接已成，她也该出去了，再待下去小淘气就又要折腾起来了。他还不想吓到她，还是由着她一点点来的好。
“陵游，你生气了？”阿灼揽着他的脖子，期期艾艾道。陵游面无表情的模样如高山积雪，凛然不可侵犯，她有点儿怕怕的，下意识反省。
“并无”陵游陵游将她放到床榻上，想要起身却被阿灼拉住衣襟不放，整个人跌在塌上，他双手撑在阿灼两侧，瞥见阿灼拿着一本图册，满怀期待的翻阅着，头皮有些发麻，她还真是会找死。
“我们试试？书上说……”对着陵游纯洁无辜的眼神，阿灼红着脸吞吞吐吐道“我很好奇？”
“你确定没受骗？”陵游挑眉双眸愈发澄明。“我从来不爱看这些与修炼无关的杂书与图册，你若真想试试，身为你的道侣我自当奉陪。”
阿灼红着脸道“你同意就好”
陵游意味不明勾起唇角，真是个小傻子，既然如此，他还是笑纳了。“我记得你收集了不少图册，这是你最中意的？”
阿灼又摸出两块块玉简佯装镇定“既然你过去不爱看，不如我们一起研究研究。”
“好”陵游应到“我们闭关好好研究，免得有人撞破难为情”
“也是”阿灼点头取出山海通识，设为闭关修炼拒绝打搅状态。
陵游取出诸界通识亦修改了状态斜倚床榻，默默看着阿灼从各处书箱中抽出一本本包装高雅的画册，悄悄揉了揉眉心。这个作死的小丫头想来是垂涎他很久了，当真是不知者无畏，心思藏的还挺深的，早知她能想到这种地步，他何苦遮掩的一丝不漏？偏偏这个磨人精时灵时不灵的着实熬人。也罢，这次就从了她吧，也让她得逞一次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