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巧埋伏活捉高衙内,归似箭齐走鬼樊楼
实际上,这支簪子是李寒笑特地向林娘子那里讨要来的,就是为了让他高衙内深信不疑!
“衙内,小的还有一言要说,若是要去时,我看不能多带人马,若是人多,必然嘴杂,也十分惹眼,要是叫他们父女先察觉了动静,可就又跑了!”
“青草蛇”李四故意说道。
“对,对,李虞侯,你同我去一遭,带几个禁军就行了!”
高衙内一心只想快快见到林娘子,把她抱在怀里,肆意宠爱,哪里还管那么多。
李虞侯却有些迟疑,皱眉道,“衙内,这不妥吧,那张教头也是武人出身,万一……”
“万一,万你奶奶的一啊,他都多大岁数了,能干什么?再说了,不是还带了几个禁军去了吗?我是什么身份,我是太尉之子,借他几个胆子,敢对我动手吗?”
高衙内对这个败兴的李虞侯是颇为讨厌,抬手就给李虞侯脸上来了个结结实实的“大比兜”。
李虞侯被打得七荤八素,也不敢再说什么,只得点了几个禁军,捂着脸,不发一言,随同着那高衙内,跟着“青草蛇”李四去寻人。
那“青草蛇”李四带着高衙内几人几乎转遍了大半个东京城,穿街过巷,把几人累的脚酸腿软,走到了这城内僻静之所在。
那李虞侯不由得怒道,“你这泼皮,莫不是在瞎转?走得我们这般累!他们果真在此等偏僻之处?”
“废话,不僻静他们能往这里躲吗?快,带路!”
高衙内则是驳斥了李虞侯,他虽然被酒色淘虚了身子,但是此时满脑子都是林娘子的模样,累得浑身大汗淋漓也急着要走,就想早一点见到她林娘子。
“快了!衙内,快了!”
“青草蛇”李四最后一声快了特意喊得声音大了些,但见“刷刷刷”从两边房檐上迅速翻下几人来,高衙内几人都没反应过来时,后面跟着的五个禁军已经有三个掉了脑袋。
“啊!”
高衙内哪里见过如此血腥的勾当,当时两腿一软,登时跌坐在地。
出手的是司行方,他手握一杆朴刀,自两边墙上埋伏着,此时一跃而下,一招“龙吞月”带着调下时的动能和重力势能,一刀便排头砍了三颗脑袋。
另外两个禁军刚要拔出刀剑,另一侧早就准备好的王寅把手中这条枪贯了出去,“嘭”的一声,将一个禁军直接穿了胸膛而过,整个人就钉在土墙上了。
至于最后剩下的那个禁军,李寒笑金弓银弹从不落空,两颗银弹分别打他左右眼皮,自眼破脑,也是立时三刻就毙命于此。
那李虞侯还算知道跑的,强行拍打了两下自己那如灌铅了一般的双腿,想要逃跑,却被“铁笛仙”马麟抽出双刀来拦住,左手刀架住李虞侯,右手刀横在了高衙内脖颈之上。
“啊啊啊啊,大大大,大爷,我有的是钱,您饶……”
没等高衙内说完话,马麟就一刀柄砸在他脸上,硬生生的给他打晕了过去。
“你是什么人?”
李寒笑跳下墙来,询问那李虞侯道。
“在下,殿帅府……李虞候……此事不关我事啊……”
李虞侯说话,也是上牙打下牙,“哒哒哒哒哒”,开机关枪一样,李寒笑一听是李虞侯,想起来这家伙似乎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一挥手,马麟就抹了这个奸诈小人的脖子,丝毫不啰嗦。
这边得手,李寒笑立刻吩咐众人分工善后,众泼皮把死人全都抬走,扔到荒院枯井之中去,再把血迹涂抹干净。
李寒笑几人则是把高衙内嘴巴堵上,捆猪一般将他捆了,使麻袋带着扛在肩上,另派人去接张教头一家和李师师、马汴一起,从鬼樊楼出城。
待到一切准备停当,马汴便带众人前往那鬼樊楼去,他将众人带到了一处荒院,全都跳入一口枯井之中,那下面便通往鬼樊楼。
“什么人?”
马汴带着众人刚刚进入鬼樊楼地下,就有两个佝偻身子的家伙从旁边冒了出来。
这两人,身材佝偻,手持短刀火把,浑身皮肤就像是得了白化病的病人一样,显然是常年都不见光的人。
马汴示意众人不要轻举妄动,上前比了个大拇指的首饰,右手食指、中指、无名指三支并拢竖起,这是黑道上的手势,左交宝,右纳印。
那两个家伙见马汴是同道中人,便唱了个大喏,随即对起来了切口。
“三山五岳,白莲一朵天地秀。”
马汴则答道,“香冲霄汉,老母坐下一小童。”
那人又问道,“万紫千红,师兄帐下花如海?”
“奇花初胎,万千奇景佳山寨。”
马汴的切口是对完了,这两个人比了一个“请”的手势,在前头带着众人走地道向前。
这切口基本上属于是加密通话,其他人也是说都没有听懂……
而这地道,初极狭,才通人,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走了约有一里地左右,便来到了一处大空间所在。
但见这地方其实是一座被掩埋在地下的古城,脚下正是古城的城墙,而这里也被清理出了极大的空间,各处点着幽幽的烛火,这地下世界居然也和东京城上边一样,人流攒动,还有街市!
“这便是传说中的鬼樊楼了,此二人乃是鬼樊楼中‘地八仙’葛老爷子的门徒,我们付给他们三百两银子,他们便可带我们出城。”
马汴解释道。
“马汴兄弟,端的可靠吗?”
王寅看着这下面的人一个个都不像是好人,不由得问道。
“兄弟放心,这位葛老爷子与我交情颇深,不必害怕,只是这地下世界不似地上,没什么等同的法度,女眷一定要穿着厚衣衫,捂住面部方可。”
毕竟,这里就是一个犯罪的世界,没有任何王法可言,太漂亮的女子出现在这里,难免被人疯抢……
“嫂嫂,师师姑娘,且拿些灰土把面上弄得脏了,把首饰去了,多披两件厚衣物吧!”
李寒笑虽然这么安排,但是看着这地下世界形形色色的人,也不敢保证他们哪个不起歹心,只能捏紧了金弓,时时刻刻蓄势待发。
不过,好在是在这鬼樊楼内部没有出什么大事,许是李寒笑等几条大汉再加上那十几个泼皮把那些人给吓住了,在地道里面来来往往的穿行了半个多时辰,窜高伏低,最终从城外不知道哪里的坟圈子里面爬了出来。
虽说这逃脱的过程并不太好,但是到了地面上,确实能够发现,现在是已经出了东京城了。
“张教头,嫂夫人,如今已经出了东京城了,我知道二位并不信任我,若是想要离开,我相赠盘缠。”
李寒笑觉得还是要把话先和林冲的家眷说开比较好。
“小兄弟,且慢!”
张教头拦住了李寒笑。
“小兄弟,我想问一件事,你当真与我那女婿相识吗?”
张教头是历尽沧桑的人,看得出来,李寒笑应该是不认识林冲的。
“哈哈,姜还是老的辣,张教头,我确实不与令婿相识。”
见李寒笑把实情说了出来,张教头则是问道,“既然你与我那女婿没有交情,那你又何苦冒着如此风险,相助我们父女逃离京城,又冒着杀头的危险绑了那高衙内?”
张教头不明白啊,李寒笑这么做是图什么啊,你要说他是为了利,林冲现在亡命天涯,占山为王,能有什么给他?金银?估计此人也不缺。
难不成,图自己女儿?也不对啊,他那边还带着一个国色天香的女子,应该是他的女人,自己女儿和那女子比起来,差得可不是一星半点。
要说是为了朋友之义,这两个人还不是朋友,虽说当初鲁智深也曾大闹野猪林救过林冲一命,还一路护送到了沧州,这是因为他们之间有交情。
张教头实在不明白。
李寒笑哈哈一笑道,“张教头,嫂子,虽说我与林教头缘悭一面,不曾相识,但我却与他神交已久,知道他受人陷害,是为全江湖之义气,所以才如此。”
“可……你与我那女婿也不是朋友,你何必呢?”
张教头摊开双手,他不相信有毫不相干的人能帮人帮到了这个份上。
“哈哈哈哈!教头,你看轻我李寒笑了!试问,昔日聂政刺侠累,白虹贯日,可是为了图什么?只是为了报答友人罢了,还有豫让刺赵襄子,矢志不渝,他又图的什么?程婴以亲儿替换赵氏孤儿,所图的是什么?忠义二字也,大丈夫做人的道理,还要我与你说吗?难道急公好义者,都是有所图方才行事的吗。”
李寒笑正气凛然的说辞,当张教头不禁为之绝倒,连连致歉起来。
“老夫未曾想到,当今这世道,还有你这等如上古侠士般的人物啊,太过失礼了!”
“老人家,我岂能受你赔罪啊,请起!”
李寒笑刚刚扶起张教头,林娘子便过来问道,“恩人,那我家夫君当真是在水泊梁山吗……”
“是也,林教头现今就在水泊梁山,受尽了那王伦的窝囊气,实不相瞒,我带着一众兄弟准备去水泊梁山夺了那里作为基业,不过请二位放心,我绝不难为林教头。”
听了李寒笑如此说完,张教头父女对视一眼,片刻后,张教头说道,“唉,受了你的大恩,我们父女怎能不知恩图报,如今天下也无我们一家容身之所,你既然要取那水泊梁山,我们便随你同去,劝了我女婿来,与你一起占山为王,我落得个清净晚年,他们夫妇团聚如何?”
张教头权衡利弊后,最终下了这个决定。
“老教头,这般最好,这里不是久留说话的地方,且先随我等前来。”
李寒笑想先去和欧鹏等人汇合再说,于是便率领众人立刻开拔,去寻欧鹏等人。
由于人数较多,牲口不够,就把马匹让给李师师、林娘子并老迈的张教头骑乘张教头后面带着那高衙内,其他人大多是步下跟随,走了二三十里,在附近村庄里又买了几匹骡马,一辆马车,速度再快了些,走了一夜,在这天光放亮之时找到了在那边已经等待了三天的欧鹏等人。
“哥哥,此行如何,去了数天,担心死小弟了!”
见李寒笑率众归来,欧鹏、邓飞、蒋敬、杨林、郭盛、陶宗旺齐齐围拢过来,嘘寒问暖。
“叫众家弟兄担心了,此番进展迅速,我且与你们介绍,这位是张教头妇女,乃是‘豹子头’林冲林教头的家属,你们不要慢待。”
“见过老丈,嫂夫人。”
他们都是听说过“豹子头”林冲威名的,也知道李寒笑的计划,自然不敢慢待张教头一家。
“这位,便是安仁村的闻焕章,闻先生,是我礼聘前来担任军师的高人,诸位弟兄,从即日起,除我之外,众位兄弟也要遵循闻先生号令,他便是我们的姜尚姜子牙,张良张子房,诸葛孔明,明白了吗?”
“已知也!”
“这几位是我们在东京城寻访来新入伙的英雄豪杰,这位,司行方兄弟,这位,马汴兄弟,这位,凌振兄弟……”
李寒笑逐一介绍,连众泼皮都说了,欧鹏等人见又有不少豪杰入伙,欢天喜地,那些泼皮想着跟随了李寒笑,日后也能吃香的喝辣的,不必在东京城内那样低三下四讨生活,也都欢喜。
“哥哥,这位姑娘是……”
“神算子”蒋敬作为一个读书人,展现出了敏锐的观察力,刚刚李寒笑把所有人都给介绍了个遍,唯独就是没有介绍李师师。
偏偏李师师的容貌就是站在那里不说话,都能吸引全场所有人的目光,故而也引发了蒋敬的好奇。
“啊……这位是……”
李寒笑还在琢磨着怎么介绍李师师,旁边的闻焕章就接话道,“弟兄们,这位是南唐后主血脉,李师师姑娘,乃主公的槐圆察呼。”
“槐圆察呼”在古代,一般是用来称呼未婚妻的,但是底下的弟兄们肚子里墨水不多,没听明白。
“什么?桂圆?”
“什么意思?”
“查谁?”
“就是未婚妻子!”
蒋敬这个肚子里还有些墨水的连忙给众人解释道。
“哦~”
众人这才明白,立刻换了笑脸,一齐打拱道,“贺喜哥哥,见过嫂嫂!”
李师师闻听众人之言,脸色微红,但也并没有做出寻常女子的扭捏姿态,反而是走到了李寒笑的近前,与李寒笑站在一起,似乎是在“宣示主权”。
“嗨呀,你们啊……调皮,起哄!”
李寒笑弄得哭笑不得,不过想来自己也不吃亏啊,好歹李师师也是个皇族后裔,且论相貌才情,也是女子中的佼佼者,自己上辈子打光棍,这辈子能娶上这么漂亮的女人,也算是不白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