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李寒笑巧救林家眷,青草蛇诱骗高衙内
“住手!老人家,我们不是歹人!”
李寒笑爬出地道,阻止了两人,随即一把就把“过街老鼠”张三从地道里给拽了上来。
张教头定睛一看,认了出来,这张三他见过,当时林冲曾经托鲁智深照顾自己的家小,鲁智深逃出东京前,常叫人来送些银钱周济张教头家,张三就来过数次,与张教头见过面。
“这不是鲁大师身边的小兄弟吗?”
张教头认出来了张三,这事情就好办了,张三走上去去见礼,“张教头,你老人家好,这位是林教头与鲁大师的朋友,得知高衙内图谋不轨,特地来救你们出城的!”
“哦!老朽糊涂,老朽糊涂,敢问我那女婿现在何处?高衙内说他死在沧州了?”
张教头也不清楚林冲的近况,高衙内反正只说林冲是死了,天天逼着他女儿改嫁。
“唉,那高俅老贼火烧沧州草料场,想把林教头烧死,幸得林教头逃过一劫,倒是把那几个恶人给杀了,现在去了山东,经柴进柴大官人介绍,上了梁山泊落草,我今日就是来救教头一家出城的。”
虽然李寒笑这么说,但是张教头依旧对他非常戒备,因为这段时间高衙内各种威逼利诱手段层出不穷,他也不确定眼前这人是不是高衙内请来演戏的。
李寒笑看得出张教头的戒备之心,不由得,笑道,“果然是前辈,就是有防人之心,这也难怪,不过教头,你若不信任我,我将你们送出城去后,便叫你们自行离开,你们大可自己去寻找林教头,便知晓我所言的真假。”
张教头又看了看李寒笑,虽说还是有些怀疑,但是他看李寒笑一身正气,还有张三、李四这些人作证,最后还是信了,点了点头道,“稍等,我叫我女儿收拾一番。”
虽说张教头知道,出城之后,就是寻找到了女婿,也是要上山落草,但是他也觉得这比在东京城受这窝囊气强。
不多时,张教头收拾了细软,带着林娘子并女使锦儿到了后院。
“这位就是我夫君的友人?贱妾有礼了!”
林娘子上前与李寒笑见礼,随后就问林冲的消息,果真是有千言万语,问都问不完,足见夫妻情分。
“嫂嫂,不是我不肯说,只是再迟一些,恐被发现,张教头,速速带着嫂嫂自地道而出,我的人在那边接应!”
李寒笑赶紧催促他们离开这是非之地,张教头父女外,还有一个女使锦儿跟随,她是张教头夫人生前买来的家生奴才,基本上和林娘子的妹妹差不多,也跟着一起走了。
穿过地道,那边马麟早就买了一辆马车在彼,将张教头一家迎上了马车,直接与众人拉回了李师师的院落,暂且停留在此。
“不是说送我们出城?”
张教头见他们没有直接走城门,不由得有些警惕。
“老教头,你觉得走城门,你们父女如何走的出去?暂且稍安勿躁,我准备走这鬼樊楼出城,切勿起了疑心啊!”
李寒笑知道,自己除了张三、李四的旁证之外,并没有什么能够证明自己和林冲、鲁智深相识的旁证,所以张教头对自己防备很深,这也是很正常的。
张教头一想也是,高衙内毕然已经通知了把守城门的兵士不得让他们父女出城,现在想出去,不上天的话,那就只能入地。
而且,他也觉得,就算是跟着李寒笑走有风险,那也得试一下,如果留在这里,早晚都要家破人亡,他已经老了,护不得女儿周全,若是能够逃离高衙内的魔爪,就是刀山火海也要闯上一闯,在东京城里面只能等死。
李寒笑也把林冲的情况和张教头、林娘子详细说了一下,林娘子听完,哭得梨花带雨,张教头也嗟叹不已,感叹林冲命途多舛。
而此时,闻焕章也带回来了两个人。
一个便是那“轰天雷”凌振。
而另一个人,李寒笑不认识,是个七尺左右高矮的汉子,紫棠色面皮,扫罩眉,铜铃眼,生得膀阔腰圆,颇为凶恶之相。
“主公,这位是凌振兄弟,这位兄弟姓司名行方,乃是夔州人士,与你同为蜀中同乡,之前在东京城做承信郎,此人武艺绝伦,却久不被升迁,也是郁郁不得志。”
李寒笑惊得不行,没想到,方腊的护国元帅司行方居然会在东京城里被自己给遇到!
更没想到,这种本事的人在东京城只能混个承信郎的小官。
宋朝定武臣官阶五十三阶,第五十二阶为承信郎,以代旧官三班借职,为从九品武阶官,属小使臣,下辖不过三五人,简直都算不得是个官,都不如衙门里面的马快班头。
“这样的人才都不用,我看这大宋朝,是要完啊!”
李寒笑心中不由得感慨起来。
根据闻焕章的描述,司行方原本还有一个哥哥司行远,他这位哥哥和那位大名鼎鼎的“青面兽”杨志一样,做了殿司制使官,按理说也是大有前程的所在。
但不巧的是,他哥哥正是和“青面兽”杨志一样,去替朝廷去押运生辰纲的十个制使之一,结果他们十个人一起在黄河里面翻了船,丢失了花石纲。
而司行远就比较倒霉,当时他就在船上,船翻了,船沉了,他也跟着沉底喂鱼了……
后来虽然这十个制使官的罪名被取消了,但是也给司行方带来了极大的影响,高俅对于这十个办砸了差使的制使官非常讨厌,想尽办法把他们都革职,永不叙用了。
也正是因为这件事,司行方受到了牵连,他哥死了,但他没死啊,高俅拿他哥哥撒不了气就拿他撒气,于是他就从殿帅府从七品武义郎的位置上掉到了个芝麻粒大小,从九品的承信郎上。
原因就是司行远所押运的花石纲里面本来还有高俅他自己花了十几万两银子在江南给道君皇帝打造出的一些奇石假山,也装在上面,原本想拿来给道君皇帝献媚,结果十几万两银子打了水漂,沉在了黄河里给河伯装点水府了,他高俅连响都没听到一个,你说高俅能不恨司家哥俩?
这还不算,殿帅府的这帮人知道司行远得罪了高太尉,处于媚上的心思,迎合高太尉的好恶,这些人还直接合起伙来排挤、欺负司行方,连俸禄银子都拖欠了半年。
司行方非常气愤啊,自己哥哥替朝廷办差事丧了命,朝廷没有抚恤不说,还罢官夺职,甚至还连坐了他这个家属,他心里面怎能不恨朝廷。
也许正是因为如此,原著里他最后投了江南方腊,做了江南方腊麾下四大元帅里面的护国元帅,一起反抗朝廷。
只不过这次闻焕章赶在了方腊起义前几年先去找了他,而闻焕章昔日获罪下狱时与司行方兄弟两人有一面之缘,他们二人感佩闻焕章为民请命,故而在牢狱里面关照了公人,不得虐待闻焕章,因此有些交情。
当闻焕章找到司行方游说司行方一起反宋时基本上没费什么力气,三言两语就让对宋朝不满情绪处于临界点的司行方当时就决定跟随李寒笑等人反宋了。
“司行方见过李二哥,我哥哥为朝廷卖命而死,高俅却对我加以陷害,是可忍孰不可忍,我对老贼恨之入骨,愿意跟随哥哥一起图谋大事!”
司行方本来也不是特别有脑子的人,有闻焕章引荐,又说李寒笑千好万好,他便来了。
不过,他脑子不聪明,武艺可是不差,在原著里这位司行方可是三十回合能斩杀梁山泊“插翅虎”雷横的猛将,实力不弱于梁山泊五虎将。
“司行方兄弟,日后我们必然再打回东京城,把高俅老贼碎尸万段,其实最近就有个机会向高俅老贼复仇,不知道兄弟敢不敢?”
李寒笑说的就是绑票高衙内的事情了。
“敢!为何不敢!”
司行方一听是要对付高俅,顿时就来了精神,一下子挺起腰板,几乎是听见“高俅”两个字就咬牙切齿,跺脚抡拳,恨之入骨啊!
“好,此事尚要仔细谋划……”
那天李寒笑他们挖地道救走了张教头一家次日,那些高衙内派去盯梢的禁军就发现了不对,往日里张教头家的女使锦儿都会外出买菜,结果到了天黑都没见人出门。
而且往日里天黑电灯,出门倒马桶这些生活中每天都要有的细节全都消失了,他们不禁怀疑人是不是不在家中。
于是,他们便派了两个人跳墙进去一看,果然人去楼空,不知道什么时候人跑了。
由于李寒笑他们虽然是挖地道进来,但是在离开时又让那些泼皮们把地道给填上了,所以这些禁军并不知道他们是挖地道跑的。
可是他们不分日夜的在街面上盯着,实在是没看到张教头一家,闹不明白这些人是怎么跑的,只得飞跑去那殿帅府报告高衙内去了。
原本这“花花太岁”挨了“铁笛仙”马麟一扁担,打得鼻青脸肿,碎了三颗牙齿,正在殿帅府里面养伤,但是一听见张教头一家全跑了,登时就坐不住了。
“你们这些废物!废物!怎么能让他们跑了!饭桶,饭桶,嘶……”
高衙内气得抓起自己的腰带对着跪倒在地的众禁军就是一顿猛抽,一通臭骂,结果嘴张大了,牵动了牙齿,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衙内息怒,息怒,我问你们,守门军士可曾见过张教头一家出城?”
旁边侍候的李虞侯连忙扶着高衙内坐下,替他询问一众禁军。
“衙内,虞侯,四门守门军士并未见到他们出城。”
李虞侯眼珠一转,回过头去对高衙内赔笑道,“衙内,这便好,只要是他们父女还未出城,这便好办,先叫四门军士严加防守,不叫他们出得去城池,然后便在城内搜寻他们父女,太尉可放出话去,有透露他们父女所在之处者,重重有赏!”
“对,重赏!重赏!谁能把林娘子给我找来,赏千金!”
高衙内喊得声音高了些,这牙又疼了起来,疼得他往后一倒,又躺在了床榻上……
在高衙内开始在城中散布了消息,大肆寻找林娘子的第二天,就有一个泼皮找上了殿帅府,自称有张教头一家的消息。
高衙内第一时间接见了这个泼皮,这个泼皮就是李寒笑派出去的“青草蛇”李四。
“快说,那林娘子在哪儿?”
高衙内见到了“青草蛇”李四后,便如同那犯了大烟瘾的瘾君子,简直是连眼睛都红了。
“衙内,衙内,小的是在城东一所破宅院里找到他们父女的,那天晚上小的在街上闲逛,见得那院子里有些灯光,小的知晓那是处闹鬼荒院,平常不曾有人去,故而去探看。”
“小的近前,见得那院中有一男两女,男的年老,两个女的一个是妇人模样,一个是个丫头,听得他们说什么出城,寻什么夫君、女婿一类,本没放在心上,今早起来在街上看见了衙内张贴的寻人告示,只觉得这三人见过,仔细回想,昨夜见过的那三人不正是衙内张贴画像上的张教头父女吗,于是小的趁着着天色还早,趁他们睡下还未醒,便冒死从他们院里偷来了一件首饰,未有惊动了他们。”
“青草蛇”李四摊开了手掌,那高衙内定睛一看,原来是林娘子的一支玉簪子,在上面镶嵌着珍珠,颇为华丽。
想当初,他与林娘子在岳庙初见,林娘子头上戴着的就是这只簪子,高衙内是记忆犹新。
此时看见了这玉簪子,高衙内一眼就认了出来,有了这东西,高衙内更是丝毫没有怀疑,一拍“青草蛇”李四肩膀就道,“好小子,有你的,以后就跟着本衙内,保管你吃香的喝辣的,快,带我们去找林娘子!”
高衙内一边说,一边在脑海里面回想着林娘子的模样,嘴角简直都要流出口水来了,那样子,简直让人觉得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