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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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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夏城回来,贺向海变得尤其忙碌,白天黑夜不出办公室,程眉找他,无论何时,他不是在开会就是在准备开会。

    不知真忙假忙,不想见到她是真的。

    他公然帮着苏逸敏,程眉努力树立起来的恩爱人设岌岌可危。

    同学们笑容依旧,可心里都盼着向海早日甩了她,巴巴等着看她笑话呢。

    换了常人,铁定一哭二闹三上吊,可她是程眉。

    在她的字典里就没有“坐以待毙”这四个字,她也绝不会让那些幸灾乐祸的旁观者如愿。

    贺云岚55岁生日到了,程眉打探到向海正带着团队没日没夜修补程序上的bug,根本顾不上姑姑的生日。

    程眉悄悄买了两身衣服一套首饰,从嘉西千里迢迢定了寿桃蛋糕,又半路拐去把贺云岚的儿子儿媳劝回夏城给贺云岚过寿。

    冬冬多年没见贺云岚,除了要钱,平时也不联系,远远一声“妈”把贺云岚感动得鼻涕横流,再一看,他身边站着的短发姑娘,小腹膨出,至少怀孕4个月了。

    贺云岚喜笑颜开,当即脱下一对泛光银镯,套到她手里,护着稀世珍宝一样一路小心地迎进厅堂,生怕长凳不稳,上楼搬了两把藤椅,仔细掸了灰,等两小的坐下,张罗着杀鸡宰羊。

    冬冬结婚并没有邀请贺云岚,虽然买房子和装修的钱是贺云岚出的,但奶奶说她是不祥之人,不应该出现在喜庆的地方。

    “谢谢你小眉。”贺云岚掀起围裙,抹了一把泪。

    “咱们是一家人,讲究的不就是和和气气团团圆圆嘛,这是我应该做的。”程眉笑着,徒手给贺云岚拭泪。

    手机振动一下,刚刚给冬冬转的两万块已被接收。

    谁说金钱买不到亲情?

    这不买到了?

    “向海那孩子……唉,不说也罢。”贺云岚掉泪叹气,握着程眉的手感激不尽,“好孩子。姑姑谢谢你。”

    冬冬的父亲因公殉职后,婆家为了独吞抚恤金,在亡者尸骨未寒之际,夜夜往贺云岚床上塞男人,试图在钱款到账前让她改嫁。

    向海见不得姑姑受屈辱,把贺云岚接回了娘家。

    冬冬长大后不学无术,没有正经工作,贺云岚自责不已。

    一切都是当妈的错,冬冬要不是小小年纪没了父母教养,也不会落到这步田地。

    冬冬摸准了贺云岚的脾性,零星几次主动找贺云岚,不是要钱就是想攀关系进向海公司混个闲职。

    向海对表弟那边没有任何好感,严词拒绝。

    母子连心,孩子受穷,做母亲的哪里看得下去。

    冬冬一要钱,贺云岚省吃俭用想方设法也要凑了给他,只不过,瞒着向海罢了。

    贺云岚自己养猪,种点药材,加上向海杂七杂八给的,能保证冬冬一家温饱,遇上结婚买房这种大事,她就没有办法了。

    还好哥哥肯帮忙,冬冬有了窝,娶到了媳妇。

    能见到儿媳妇,摸一摸她肚子里的孙子,贺云岚满足了。

    程眉也满足地看着她们,似乎有一点羡慕更多的是失落。

    陪着贺云岚去地里砍花菜,贺云岚对程眉说:“小眉,你和向海也抓紧。”

    “什么?”程眉假装不懂。

    贺云岚指指她的肚子:“要孩子啊。”

    程眉支支吾吾,贺云岚看出端倪:“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程眉委屈得眼泪巴巴:“我也不知道做错了什么,向海好像突然不喜欢我了。我们买了房子后,就没有一起过过夜。”

    其实,没有买房子,他们也没有一起过过夜。

    向海住在中心位置一栋高级公寓,程眉几次三番想上去看看,向海总有这样那样的理由,到现在,她也没能进去过一次。

    碧晴湾别墅买了以后,向海以忙碌为借口,三过家门而不入,买家具买厨电,向海把卡给她,买什么,买多贵,全由她说了算,向海问都不问。

    十一发生了蓝妙言那件事,向海虽然没有说死,但那语气神情以及后来对她的态度,明白人瞄一眼就一清二楚。

    程眉不做点什么,她和向海本来名存实亡的关系,就要连“名”也存不住了。

    程眉不指望贺云岚会找向海耳提面命,或者去揪苏逸敏头发扇她耳光,她只要贺云岚在向海面前念叨:“许家老狐狸害了我们这一辈,许家小狐狸精又想害你这一代,我们老贺家前世造了什么孽?”,她的目的就达到了。

    贺向海忙完一天工作,眼睛干涩,到楼下随便吃了点晚餐,走去步行街附近药房买玻璃酸钠滴眼液。

    许芸下了补习课,非要先逛逛再回家,拖着逸敏汇入步行街的人潮汹涌。

    走到一处奶茶店,许芸嚷着要喝,逸敏看了眼长到拐了好几个弯的队,心里犯怵:“人太多了。”

    这孩子每次还得加重糖,一杯奶茶,大半杯都是糖,比垃圾食品还垃圾。

    “我许芸想喝当然马上就喝得到。”

    果然,不一会,许芸拎着两杯奶茶回来。

    她给了排在最前面的小姑娘1000块钱,把人家第一的位置给买了。

    逸敏无语,一杯奶茶五百多,她怎么就不嫌贵?

    许芸捧着奶茶,跟放出笼的猴子,上蹿下跳,逸敏跟着她随着人流往前走,隐隐感觉后面有一双眼睛跟着她。

    逸敏咯噔一下,别是碰上仇家了吧。

    许漱石做事狠拽炫,不给他人留活路,明里暗里不知道得罪多少人,白道□□,想要他脑袋的人连起来估计能绕步行街好几圈。

    “许芸,咱们回去吧,人太多,危险。”

    “哎呀,再逛一会。哇,看,前面是什么,手办盲盒,我要去。”

    一眨眼人就跟泥鳅一样,不知道滑哪儿去了。

    逸敏在人群里挤来挤去,看不见脚下的路,猛地一个台阶,脚下一滑,崴了一下,一双手越过重重人墙托住了她,拽着她的手臂拽到了边上。

    太惊险了。

    这个地方摔倒,绝对会发生踩踏。

    逸敏惊魂未定,拍拍胸脯,说谢谢。抬头一看,赫然是贺向海。

    “我知道她在哪儿。跟我来。”

    贺向海不由分说,抓起逸敏的手腕,左拐右拐,在幽静的巷子里穿行,绕过人接人的街道,转个弯,就神奇地到了开盲盒动漫周边店门前。

    向海放开她的手,逸敏立刻说了声谢谢,朝边上了挪去,离他远远的。

    这种生分不似从前。

    是对一个人彻底失望,心灰意冷的躲避。

    “逸敏。”向海叫她,微微颤抖的手,夹一支未点燃的烟。

    “谢谢贺总!”

    向海僵了僵,指缝里的烟掉到了地上。

    “我们非要这样吗?”

    逸敏心里被戳了一下,猛然仰起头,愤然道:“你到底想干什么?既然你那么肯定是我害了爷爷,为什么还救我?我跌倒,被人踩死,你不正好报仇解恨了吗?”

    “我没有那么坏。我们难道不可以做回朋友?”贺向海铁青着脸。

    逸敏被他言不由衷的话逗笑了。

    “朋友?贺总交友不看人品吗?我可是见死不救,道德低下的坏蛋,不单如此,我还有个十恶不赦,罪该万死的亲生父亲。”

    逸敏一股脑说完,心中郁结的气并没有变得顺畅,相反,更难受了。

    伤人的话说出口,杀敌八百,自损一千。

    贺向海脸一会青一会白,难看得很,他握紧拳头,逸敏差点就退缩了。

    纵然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但没做过就是没做过。

    逸敏倔强地仰着头,逼视了一会,确定在气势上并没有输之后,她扭头,挪到柱子后,柱子挡住视线,她和贺向海彼此完全看不见。

    拥挤的人群朝这边涌来,逸敏被两个高大的男生夹着,两个人的手肘有意无意地朝她胸部撞,逸敏呀一声,嫌恶地躲开,无奈他们有身高体重优势,人又多,逸敏一躲再躲最后逼到无法转身。

    突然一只手臂推了那两个人一把,一瞬间,手臂撑在柱子上,隔出一个狭小空间,把逸敏挡在人群外。

    “m”那两人齐齐回头,凶神恶煞。

    向海厉声斥责:“自己去,还算自首,我送你们去,就是抓现形。你们看着办。”

    “神经病!”

    他的手臂就在逸敏眼前,肌肉凸起,胸脯起伏,明显在生气。

    这两个猥琐男嘿嘿笑:“你说去就去,有本事来抓大爷呀?”说完挤进人群,消失不见了。

    贺向海的下巴几乎贴在逸敏头顶,身上的气息不断往逸敏鼻孔里钻。

    烟味淡了,有一股好闻的沐浴露的味道。

    “去那边等着,我去把你妹妹接出来。他们跑不了。”

    向海左突右突,越过重重人围,把许芸带到了逸敏身边。

    逸敏被那股气息扰得心绪不宁。

    “姐,你为什么不理他?他说能带我们走人少的地方,找到司机。”到了车上,许芸摸不着头脑。

    “前任走在一起不好。”

    “有什么不好?”许芸摸不着头脑。

    “避嫌。”逸敏说完,不再就这个问题多做解释。

    许芸前任一大堆,时不时组局打游戏,别提多和谐。

    避嫌前任,大可不必。

    “你又没干什么?前任还不能一起走路了?”

    许芸嚷着,司机保姆都听见了,逸敏急道,你小声点。

    许芸撇撇嘴。

    逸敏转过去,盯着外面盏盏灯火,看了一路,沉默了一路。

    向海怀疑她害了爷爷,又不肯让她对质辩解,那一刻,逸敏对向海的心就凉了。

    他不肯说目击者,不肯说谁告诉他的,没有给她一丁点辩驳的机会。

    都说初恋,哪怕最终不在一起,回味起来也是美好的,而他们,大概只剩误解和仇恨。

    可他为什么又要招惹她?

    她明明已经下了决心,要和他形同陌路,老死不相往来。

    为什么还贪恋他的气息?

    逸敏感觉整个人都要撕裂了。

    许峤处理完公司的事,回到老宅,许芸兴高采烈进来,逸敏依然无精打采,心不在焉打了声招呼就上楼去了。

    许峤看她上楼的样子,跟驼着千斤重担一样,要多沉重有多沉重。

    许芸正在检阅她的战利品,许峤揪起她的耳朵:“是不是你又闯祸了?惹你姐不高兴了。”

    许芸吃疼,大叫求饶:“不是我。我今天特别认真学习,我还记笔记了。不是我。”

    许峤松开手:“老实说。”

    许芸揉揉被揪红的耳朵:“没什么呀。有也不告诉你。”

    许峤斜了她一眼:“嗯?看来是时候停掉你的卡了。”

    “别,别,我说。”许芸最怕经济封锁了,于是绞尽脑汁想。

    买一车手办,姐姐应该不会为这个生气,那是……

    “遇到前任,心情不好。”许芸点头,笃定,“就是这样。”

    前任?

    又是前任?

    这个贺向海真是阴魂不散。

    从夏城回来,逸敏就好像自闭了,许峤早上来,她在房里没出来,晚上来,还是在房里。

    连远在瑞士的许漱石也察觉到了异样,问许峤,珊珊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你去调查一下。

    刘菊生亲自去了趟夏城,来龙去脉,一天就摸清楚了。

    许峤一直都知道,这么多年,逸敏心里始终没放下贺向海。

    被爱的人质疑人品,对逸敏来说无异于灾难性打击,远比贺向海移情别恋杀伤力强。

    这一次,他们俩之间可能彻底完了。

    这是许漱石喜闻乐见的。

    但许峤不能原原本本都告诉他,许漱石可以不在乎真相,但一定不会容忍有人欺负他宝贝女儿,一气之下,把贺向海一家连根拔起,掀个底朝天都有可能。

    许漱石听完许峤掐头去尾的汇报,意味深长看着他:“许峤,你知道为什么我一定要你改姓许吗?”

    许峤说:“知道。”

    父母去世后,许峤和妹妹被送到了福利院,过了几年,妹妹丢了,许漱石把他带回许家。

    许峤聪明活泛,跟在许漱石身边,很快就在商场上游刃有余,深受许漱石器重,在逸敏被找回之前,许漱石就有让他做接班人的想法。

    为了让他顺利接班,许漱石给他在夏城注册了一个小公司,从碧晴湾开始,到竞标拿地,尽管有来自内部外部的各种阻挠,许峤还是独立且出色地完成了所有项目。

    许漱石趁机将他推上了董事会,没过多久就宣布由许峤接任董事长和集团总裁职位。

    家族里持有股份,“德高望重”的老前辈纷纷出来反对,说许峤身上没有许氏血脉,不姓许,不能做许家的主。

    许漱石也是暴脾气,当场让原本姓袁的许峤改姓许,狠狠堵了他们的嘴。

    改了姓,听着名正言顺,其实,该反对的人还是反对。

    “珊珊是我女儿,你是我器重的接班人,如果你们俩结合,我想就没人敢说什么了……”

    “不。”许峤说,“不行。”

    “不行?你不喜欢珊珊吗?”

    “喜欢。”许峤肯定地说。

    “那为什么?”

    许峤会照顾逸敏,许氏也有稳固放心的掌门人。

    这是一举两得的事。

    许峤的确早就对逸敏有好感。

    从一个办公室,他抬头一瞥,看见她精致如天使的侧颜,鸦羽似的头发垂下来,两扇睫毛落下浓黑的影子,她却浑然不觉,认真专注地敲打键盘,帮他做计划,拟方案;从中午别人都休息,她坐在楼梯间,捧着书备战高考;从她明明怕得发抖,却依旧跑回去救他……

    许峤纵横情场,自信万红从中过,片叶不沾身,可共事不到两个月,他就知道,这辈子栽在了这个沉默寡言的女子手里。

    可她不爱他,她爱的人是贺向海。

    许峤看着逸敏为了贺向海跪在许漱石书房门口,求他原谅他们;看着逸敏为了贺向海一家,放弃为之废寝忘食拼了命也要上的大学,放弃自己病重的母亲,跟着许漱石远走异国……

    而这一切却和他脱不了干系。

    如果不是他拿走逸敏的项链,许漱石不会找回她,更不会找到贺家,逸敏和贺向海不会分开,也就不会有后面这一系列让逸敏痛苦的事。

    因为这个,他对逸敏有愧疚。

    他愿意改姓,愿意守住她父亲给她创下的基业。

    许峤为许氏殚精竭虑,毫无保留付出了所有心血,许氏早已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他当然希望有朝一日真正拥有许氏。

    如果逸敏心甘情愿嫁给他,他毫不犹豫立刻去领证办事,可逸敏现在不喜欢他,哪怕他真的爱她,他们的关系也会蒙上商业联姻的阴影。

    娶一个人,还是纯粹一点好。

    而且,他的骄傲让他在恋爱婚姻上必须两厢情愿,一心一意。

    任何人的爱情都是纯真高洁的,他也一样。

    如果只是娶一具躯体,他压根不用等到现在。

    “许峤,爸爸之所以让珊珊回国,就是给你们创造相处的机会,你可要努力,不要辜负我一番苦心。”

    许峤站在楼梯口,回想着许漱石话,眼前的门紧闭着,他抬手欲敲,想了想,还是下楼让许芸来叫她。

    刚回到家的刘菊生,屁股没坐热,就被许峤薅出来喝酒。

    这家伙一杯接一杯,把白兰地当白开水。

    刘菊生夺掉他手里的大玻璃杯:“许先生要你当他女婿,你这是高兴还是高兴疯了?”

    “我拒绝了。”许峤靠在吧台上,双眼迷离。

    “拒绝了?别告诉我你不喜欢逸敏。”

    “喜欢。”许峤喃喃说,“喜欢又怎样?”

    “喜欢就上啊。你驰骋情场的威风哪去了?”

    许峤打了他一拳:“亏你是我兄弟,一点也不了解我。”

    刘菊生不客气地回了他两拳:“我怎么不了解你?你不敢追逸敏,不就是怕被人说吃软饭嘛?”

    许峤笑起来,笑得很大声。

    刘菊生莫名其妙,许峤抢过酒杯,碰了一下台上刘菊生的杯子,仰头一饮而尽。

    贺向海把两张画着红豆杉的餐巾纸铺开,对着发了一会呆。

    他最近一直失眠,闭上眼,逸敏苍白的脸和乌黑带水的眼就在眼前。

    “我没有害死爷爷。是谁看见了?我要和他对质。”

    逸敏总是重复着这句话,急切又绝望,一遍一遍,让向海夜不能寐。

    他回到家,拉着贺云章:“爸爸,你想一想,再想一想。”

    贺云章努力再努力,依然想不起来。

    “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能想不起来?”向海头很疼,恨不得替他想起来。

    贺云岚很生气地数落他:“不是她是谁?谁会知道咱们家的事?许漱石一肚子坏水,他的女儿能好到哪儿去?你别又被她骗了。瞧她狐媚的样子,跟狐狸精似的,嘴里没有一句实话。”

    “姑姑。”向海打断她,语气没上没下特别凶狠,“我和爸爸说话,您能不能别插嘴?”

    贺云岚楞了半晌,脸上一热,转身走了,边走边掀起围裙擦眼睛。

    贺云章抬起拐棍,重重地打在向海身上,“翅膀硬了,眼里没有长辈了。”

    向海没有躲闪,任凭贺云章抽打着他的后背。

    打累了,贺云章扔掉拐棍,一屁股坐在田埂上,长吁短叹。

    向海忍着痛,也坐下来。

    两根烟之后,贺云章叹口气:“看来你不得到真相,这辈子都会耿耿于怀。罢了,如果有办法,让我能想起来,我愿意试一试。”

    向海看着父亲。

    黝黑的脸,一侧沟壑纵横,一侧额纹法令纹全然不见。

    脑出血导致的神经瘫痪,已没有复原的可能。

    “谢谢你,爸爸。我一定会找到安全的办法。”

    贺云章看看向海脚上的运动鞋,问道:“你又开始跑步了?”

    “嗯!”

    自从逸敏回来后,儿子变了好多,从前他不关心人间烟火,世间所有人和事都与他无关,说得好听点,无欲无求,说得难听点,就是行尸走肉。

    现在他烦恼,叹气,眉头紧缩,可也注重身体健康,不止烟抽得少了,还恢复了跑步运动。

    这种变化,可能向海自己都没有察觉到。

    这是个好兆头,至少说明,他对生活有了期盼。

    贺云章活动了一下麻木的腿,站起来,看车子逐渐消失在群山之中。

    他感到不安,不知道儿子对生活的热忱和期盼,对那两个女孩,对三个家庭,到底是好是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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