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添油加醋
“我亲眼看见,那叶宝珠与摄政王在院中密谈,举止亲昵,简直伤风败俗!”
霍承熠补充道,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
顾寒枳附和着,脸上满是嘲讽。
“一个低贱的药女,如今倒是攀上了高枝,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叶清绯听着两人的话,脸上闪过一丝震惊。
旋即,她又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娇嗔一声。
“承熠哥哥,寒枳哥哥,你们说的可是真的?宝珠她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宝珠姐姐如今已不是低贱的药女,而是相府的奴婢,做出这般不知羞耻的事情,岂不是败坏了相府的名声?”
字字句句,好似叶清绯真的意想不到。
她顿了顿,又故作大度,转移话题。
“不过……宝珠姐姐或许也是迫不得已,毕竟她如今处境艰难,想要改变命运,做出一些……讨好求荣的事情,也是可以理解的。”
她轻轻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悲伤。
“只是,宝珠姐姐这样做,岂不是让外人耻笑我们相府?我真是替父亲感到担忧。”
突然,叶清绯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梨花带雨,让人心生怜惜。
还没等霍承熠和顾寒枳开口询问,她便抹泪。
“承熠哥哥,寒枳哥哥,宝珠现在一定恨透了我,她会不会趁机报复我?我好害怕……”
霍承熠见状,心疼不已。
“清绯,你别怕,有我在,谁也别想伤害你!那叶宝珠若是敢动你一根汗毛,我定要她好看!”
顾寒枳也跟着附和:“清绯,你放心,我会保护你的,绝不会让叶宝珠得逞!”
他眼中闪过一丝阴狠。
“我会让叶宝珠知道,她如今的身份,不过是相府的一条狗,也敢肖想不属于她的东西!”
叶清绯躲在霍承熠怀中,微微颤抖。
顾寒枳亦是面色铁青,眼中寒光闪烁。
“承熠兄说得对,这叶宝珠实在是不知好歹!清绯,你受委屈了。”
他语气虽温和,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冷意。
“走,我们去找叶相,定要让他严惩叶宝珠!”
两人怒气冲冲,大步流星地朝外走去。
相府大厅。
叶相端坐于主位,脸色阴沉。
霍承熠和顾寒枳怒气冲冲地走进来,半跪在地。
“叶相,还请您一定要给清绯做主啊!”
他们复述自认为的事实,将叶宝珠贬的一文不值。
“叶相,叶宝珠此举,简直是玷污了相府门楣!还请叶相严惩,以儆效尤!”
霍承熠声色俱厉,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
“是啊,叶相,叶宝珠如此不知廉耻,若不加以惩戒,恐会惹人非议,对相府声誉造成损害!”
“最重要的是,来日,清绯兴许也会遭到叶宝珠的报复!”
顾寒枳语气冰冷,字字句句都带着锋芒。
叶相听完,脸色更加难看,猛地将手中的茶盏摔在地上,发出刺耳的碎裂声。
“放肆!本相饶她一命,她竟敢如此嚣张!”
他怒发冲冠,浑身颤抖,眼中闪烁着骇人的光芒。
“来人,去把那个贱婢给我带过来!今日,我定要好好教训她!”
几个家丁闻声而入,匆匆忙忙地朝叶宝珠的院子走去。
叶宝珠仍在后院盥洗衣物。
脚步声由远及近,几个家丁粗鲁地推开柴房的门,将她拖拽出去。
“你们这是做什么?”
自己从未出过院子,可是又惹上什么麻烦了?
家丁们只是冷哼。
“去了不就知道了?”
话音刚落,叶宝珠就被粗暴地扔在地上。
她抬起头,看到叶相那张怒气冲冲的脸,以及霍承熠和顾寒枳眼中毫不掩饰的厌恶和鄙夷。
“逆女!你可知罪?”
叶相的声音如同惊雷般炸响,震得她耳膜生疼。
她这又是犯了什么罪?
她心里清楚,自己只要待在相府一天,他们的报复就会源源不断。
“好!好!你不说话是吧?看来你是真的不知悔改!”
叶相怒极反笑,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来人,给我上家法!今日,我定要好好教训你这个不知廉耻的逆女!”
粗重的板子狠狠地落在叶宝珠的身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剧烈的疼痛瞬间席卷全身,她紧咬着牙关,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旧伤未愈,新伤顿时沁出血来。
叶清绯站在一旁,眼中闪过一丝快意,但脸上却依旧装出一副担忧和不忍的神情。
“父亲,宝珠姐姐伤势未愈,您就饶了她吧。”
她假意上前阻拦,却被叶相一把推开。
“清绯,你别管,今日我非要好好教训她不可!”
叶清绯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退到一旁,不再说话。
“叶宝珠,你若是现在跪下求清绯,或许还能少受些皮肉之苦。”
顾寒枳冷冷地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
叶宝珠依旧沉默,只是紧紧地咬着牙关。
“罢了,父亲,宝珠姐姐毕竟是无心之失,您就饶了她吧。”
叶清绯再次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恳求。
“既然清绯为你求情,那我就暂且饶你一次!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从今日起,不许给她好吃食,让她一人把后院的活都给我干了,若是再敢有半点差池,我定不轻饶!”
叶相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霍承熠和顾寒枳驻足原地,为报了那日夜明珠的仇而感到大快人心。
顾寒枳仍不罢休,从腰间取出一锭银子,随意地扔在叶宝珠脚边。
银子撞击地面发出清脆的响声,在寂静的后院显得格外刺耳。
他抬起脚,锃亮的黑色官靴上沾染了几点泥土,更显得突兀。
“叶宝珠,你不是最会讨好人吗?”
顾寒枳用下巴指着自己的靴子,语气轻蔑而傲慢。
“替我把鞋擦干净,或许我还能赏你几口饭吃。”
顾寒枳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锋利的刀子,狠狠地扎在叶宝珠的心上。
她紧紧咬着嘴唇,指甲深深地陷入手心,渗出血丝。
“你不是要照顾你的母亲?”
“温夫人病重,你大约也没有钱医治,这锭银子够你买上不少好药材了。”
霍承熠突然冷笑。
“依我看,你就是为了秦长冥的身份和财力才如此自甘堕落吧?”
直到此时,叶宝珠才终于知道自己究竟为何受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