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梦？还是梦魇
“快出来看呀，好壮观的车队。”
“哇这是整个南郡鼎鼎大名的羽家车队，看羽家的家徽，好壮观。”
赵昊重和扶苏吃的正酣，听到外面街道上传来阵阵惊呼。赵昊重吃下最后一口肉，杯中酒一饮而尽，满足的抹了抹嘴上的油水。见一旁的扶苏也瘫坐在坐椅上，揉着自己鼓鼓的小肚子，嘴角不自觉的上扬起来。漫不经心的站立起来，走到窗边，大手推开窗户，正下方正是凌月城的主街，别看这凌月城虽是偏安一隅的小城，可是这街道之宽广，也是罕见，足见此地乃富裕之所。
扶苏虽人没有动弹，但是眼睛滴溜乱转，彻耳细听着外面传来的信息。
赵昊重望着下面，摆摆手“小扶苏，你过来。”
扶苏小身影一穿，来到赵昊重身边，不禁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
只见原本宽阔的街道上，被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各种车队堵的满满的。从人山人海到远方的高山山脚下，尽是华丽的马车，高挑的骏马。衣着统一的车队，头戴纶巾的雇佣兵，更有甚者竟然还有满身着着铠甲的士兵，各种颜色参差，图案各异的旗帜，表明着这些人都代表着不同的势力，家族。从官家，到富豪，还有一些类似于学院势力。真可谓各方势力聚此，一时盛景。
赵昊重望着正痴痴发呆的扶苏，笑了笑。
“有什么感受？”
“嗯，感觉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人，这么多车马，还有那些旗，真的漂亮。”扶苏痴痴的目光，有几分羡慕，有几分向往。到底还是孩子，遇到自己向往的东西都写在了眼睛里。
“小鬼，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吧？”赵昊重语气很是凝重。
扶苏望了望赵昊重，又看着远处山巅之上。没有说话，小小的脸上，有着本该不属于他这个年龄的神色。
“你果然是为了那里才来到这城的，准确的说你这个小鬼倒是野心不小。”
扶苏愣愣的呆着，竟不知怎么回答眼前的赵昊重，他不想欺骗他，但是有些东西却是他不能示人的，真的是左右为难。而眼前的赵昊重认真的样子全无之前粗糙的痕迹，他就像一眼就能看穿人心的智者。任何掩饰，都变成了弄巧成拙。
“你不用紧张，不用跟我说什么，我不想知道你的过去，我有兴趣的是你这个人，我不知道是什么力量让你这个小鬼独自来到这里，甚至还想窥视一下高高在上的月宫。我喜欢你，在你想跟我说你故事之前，我会尽量让你飞翔的，但是雏鸟需要庇护，为了你能飞的更高，如果愿意，就和为师做个约定吧。”
赵昊重说着伸出左手握拳。
扶苏眼神变的刚毅起来“师父，我的确背负着一些东西，我会招来不幸的。”扶苏内心突然有些怕了，怕的不是莫测的未来，而是眼前温柔的人。
“握起你的拳头，如果你的拳头够硬，那么命运就在你的手中。”
扶苏紧紧的握住自己的拳头，缓缓的抬起左手，撞在赵昊重的拳上，一个拳硬的像铁，一个拳硬的像命。
“我想入月宫，师傅。”扶苏的眼神此刻已不是十岁的孩童。
“看看他们，他们可是有着豪车骏马，而你只有双脚，怎么去追赶他们呢？”
“那我就要跑。”
“他们也跑呢？”
“我就拼命的跑！”
扶苏一脸认真。
“哈哈，好，好。好一个拼命的跑。”赵昊重一脸宠溺的看着扶苏。
“走吧，我们出发吧，此地也不宜久留。”
“去哪呀，赵爷。”
“哈哈，你个小机灵鬼，休养生息。你还打算留这过夜呀。”原来不知不觉二人已经在这里待了快一天。
“那月宫呢？”扶苏有些急切。
“哦哦哦，那是要十日之后呢，这些人只是想讨个彩头，提前几天来排队而已。而且月宫每次开山收徒都只收一百名弟子，人满为止，有些人或许还没排到就可以回家了。”赵昊重慢声慢语地说着。
“啊，那我们还不去排队，都这么多人了。”扶苏一下子跳了起来。拉着他衣襟。
“放心，为师自有方法，走，休养生息，休养生息去，嗝，嗝。”
赵昊重说着打了几个酒嗝。不管扶苏抓着的手，迈着方步就往外走去。
扶苏哭的心都有了，这明显是喝多了，这不靠谱的赵昊重。
“爷慢走，欢迎下次光临。”胖掌柜还是那副微笑的表情，一直将二人送到酒楼的门口。
“一定一定，下次下次，哈哈哈。”赵昊重傻呵呵的答应着，脚下画着圈步。扶苏搀扶着，真怕这赵昊重的大体格一下子把自己压没了。
还是之前的小破屋，赵昊重在木床上呼呼的打着鼾，大体格把一张床几乎占满了。扶苏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一枚剑形的玉佩，在月光下泛着白光，玉佩剑柄上，左边刻着数字十三，右边是一轮—弯月。
“睡吧，明天还有要紧的事要做。”
赵昊重就着酒气，嘴里念叨着，不知是梦是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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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
“昊重，又来喝酒啦，是不是背着师傅偷偷跑下山的。”
在凌月城中心街上，有一家破旧的小酒馆，与周围装修华丽的各式店铺对比起来格外刺眼。傍晚时分，一个小伙子晃晃悠悠的走进来。还没等他张口，店里一个中年妇女就跟他打着寒暄。
“怎么可能，我这是出公差，嘿嘿，来壶酒张姐，我张大哥呢。”赵昊重手挠了挠后脑勺，嘿嘿应答着。
“他呀，城外有一户大户人家要买酒，他去送酒了，估计要两天才回来。”妇人热情的说道，一边说一边打来一壶酒。
“哇，好香，张大姐，你家这酒简直是人间极品，馋死我了。”说着赶紧站起身，接过酒来，直接对着酒壶喝了一口。
“咕噜”一大口酒下腹。“好酒，好酒，哈哈哈。”
“张大姐，你和大哥酒酿的这么好，也应该挣了不少钱吧，怎么不把店面扩张一下，看你家这寒酸的，周围这几间房子不也是你们的吗？建一个大酒楼，多好，肯定宾客满门。”
“这我也和你哥说过，不过我们这钱都用在别人身上了。”妇人说着脸上苦苦的笑了笑。
“是你和大哥抚养的那些孤儿吗？”
“嗯，最近几年天灾不断，城外村郊的人太多流离失所，孤儿越来越多，你大哥不忍心，遇见的就拉回来，安置在家里，现在那几栋房子里都快安置满了，哎。”
妇人说着手指了指左右旁边的老房子，叹了口气。
“大姐，你和张大哥真是热心肠，这件事等我回山与我师傅说一说，我师傅应该能帮上这些孩子。”赵昊重认真的说着。
“要是他老人家肯出手帮忙，那这些孩子肯定就有救了，我和你张大哥也是能力有限。不像你们有权有势。”
妇人似乎找到了救命稻草，又给赵昊重添了一点酒。
“昊重今天算大姐请你，敞开喝。”
“那怎么好意思呢大姐？”赵昊重憨憨的说道。
“得了吧，还不知道你，偷偷跑出来哪有钱吃酒，在说要是真能将此事跟你老师说一下，倒也是帮了我和你张哥天大的忙了。”妇人笑呵呵的说着。
“咕噜～咕噜～啊，好，好，我定求师傅帮忙。大姐能不能在赊我两壶，师傅他老人家也喜欢你家的桂花酿，嘿嘿嘿。”赵昊重说完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行行，酒，大姐这里管够，你也别喝太多，伤身体。”妇人说完，招了招手。
“小朱，多拿点酒过来。”
赵昊重才喝了一壶多，就有些迷迷糊糊了，只知道道谢。拜别后拿着妇人送的两壶酒晃晃悠悠的走在萧瑟的大街上。
时已入秋，冷风刀子般往脖子里灌。
其实赵昊重的话有一半说了谎，有一半确是事实。说谎的是他真的是偷偷跑出来买酒喝的，而他也确实是出来公事的。
赵昊重左转右转，向城郊外走去。灯越来越暗，渐渐的眼前浮现出一座茅草屋，赵昊重晃着脑袋，嘴里念叨着。
“到了。小师妹，给我开个门。我回来了。呃。”
“给我小点声。”茅草屋的木门慢慢打开一道缝，里面探出一张满是怒气的脸。
“快点进来，师哥，你怎么又出去，不知道我们此行有任务在身吗？干嘛如此招摇过市。”
“你这一身酒气，怎么还敢喝酒去，一天天就知道闯祸，师傅知道不罚你”
师妹将赵昊重扶身进草屋内，一直低语数落着。
微微灯光下，师妹满脸怒气，但眉宇间依旧满是灵气，小巧的脸蛋惹着赵昊重死死地盯着。
“知道了吗？”
“嗯嗯，嘿嘿知～道了，知道了。”赵昊重尽管答应着，满脸陪笑着。
“昊重，回来了！”一个声音不是很大，但却犹如铜钟般雄厚的声音从里屋传出来。
“师，师傅我回来了，给您带了酒。”赵昊重闻声一怔，答道。
“师兄”一旁的师妹连忙低下头，拉了拉赵昊重的衣袖。
赵昊重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躬身低头。
只见一个驼背老者慢悠悠的从屋子里走出来，笑呵呵的看着二人。没有说话，轻轻的嗅了嗅，慢慢的走到赵昊重身前。
“小昊重，来，抬起头来。给为师看看。”老者语气甚是和蔼可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