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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亦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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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锅里沸腾的热水,预兆的饺子即将下肚,安祁拿来一打碟子放在一边,许桉一边舀起汤,一边拿着碟子。

    “快快快!迟均哥哥,饺子好了,料呢!”阿丢到处乱窜。

    “你老实一点”迟均按住阿丢的脑袋,一手端着刚调好的料,放在桌子上。

    “啊,好了,快,找地方做好”邱辉拿来一把筷子,然后指挥着,其他人都找地方做好了等着饺子,上来。

    “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我这边有点事”季遐年突然开口,他换好了自己的风衣,示意自己要出去。

    “啊,,好吧”其他人到是无所谓,季遐年却一眼看见迟均短暂的皱了皱眉,他走到迟均旁边拍了拍肩膀,低声说“我那边上司有点事找我,晚上我会回来的”

    迟均也被这一说愣了,只是呆呆的点了点头,季遐年才笑着走了。

    季遐年上了车又接了个电话“我这就去,怎么了”

    “刚才有事只顾着让你来了,别空手来!好不容易见一面的”电话里的声音清爽豪朗

    “知道了”季遐年浅笑一声挂了电话。

    “唔迟均哥哥,季医生出去干什么了”阿丢戳着筷子问

    “我怎么知道”迟均也不知道,他以为季遐年会告诉他,一切只是他以为。

    “哎呦,就说嘛,好不容易见一面总算带点实用的了”陈亦搓搓手,拿过季遐年手里提着的上号酒品。

    “除了这个我可真找不到别的送你了”季遐年笑着摇了摇头,坐在一边的沙发上。

    这是一个国际大酒店,他们定的豪华套房却只是为了几个小时的接风洗尘。

    “害!上边告诉我了,你把那个小麻烦接走了,我寻思不能这样做我就找了个和你一个医院的小病人”陈亦脱下外套,做到一边,拿出两个被子放在面前,开酒倒酒。

    “哦,还有良心,你接了谁,没准我听过”季遐年端起酒杯一口而尽。

    “阿丢,听着好像个小孩对吧”陈亦也喝下去“其实十七了,看照片了,还挺可爱”

    “听过,还挺巧,你的小朋友就是我的小麻烦的朋友”季遐年拍了一下他脑袋

    “什么玩意,这么巧,那好啊”陈亦也不恼,就任由他拍着玩

    “你什么时候去”季遐年问

    “我都可以啊”陈亦笑着说

    “我一会回去,带着你一起吧”季遐年又到了杯酒

    “行我跟上边说一声”陈亦拿出手机叭叭打字,然后两人又聊了几个小时。

    “八点半了”许桉端着盘子,盘子里是花花绿绿的要,和药水瓶,今天迟均要打针,吃完饺子的时候,迟均就脸通红,安祁看出不对劲,一模才知道发烧了,突如其来的发烧迟均没当回事,但是一直到现在还没好,许桉只好来给他打针。

    “是”迟均皱了皱眉,他不是怕打针,就是不想看见针管,对针管的厌恶比打针还深,可能是被英洪可强行打针灌入药品的后遗症吧。

    八点半了,季遐年还没回来,啧。

    “别想了,伸手”许桉接过迟均的手,系上橡胶带,拍了拍,抹上药,看着迟均紧闭双眼的样子又可爱的叹气,扎好针,贴好胶带,许桉慢慢把手放在床边,叮嘱好事情就走了。

    迟均没有觉得无聊,他听着外面的风声,车声,和走廊里其他病人的声音。

    啊,三楼的病人怎么跑到五楼来了,被逮下去了。啊,小阿丢又闹了,安祁也不知道怎么办吗,好可惜,等一下,什么声音,好陌生。

    迟均被陌生的声音吸引,一只手随时准备拔了针出去,但却被其他的声音盖住了,不只有陌生的声音,还有其他的窸窣的。

    “你好,交给我,我来”陌生的声音靠近了阿丢的房间,开门,进去了,不好!

    迟均拿出枕头下的□□,拔出针,连鞋都没穿,刚开门就撞到了一个香喷喷的怀抱,不是香喷喷,还有酒,好香的酒味。

    迟均烦躁的抬起手打算看看是谁,结果就被抓住了手腕。

    “哟,怎么回事”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迟均少了烦躁。

    “有人进了阿丢房间,坏人”迟均高抬贵嘴说了几句。

    “我知道,你放心不是坏人,乖,回去”季遐年哄着他回去,迟均也没想到自己老老实实的坐到了床边。

    “还打着针呢,我说你怎么那么热,打着针乱跑什么上去,鼓了吗我看看”季遐年皱了皱眉,把迟均硬塞进被子里。

    “我没事,那个人”迟均执着着外面的人,他不顾季遐年抓着他手看,一直盯着门,好像要把门看穿。

    “嘶,得换手了,别动我给你打,打完告诉你行不行”

    迟均烦躁的把另一只手给他,静静等他打完,然后盯着季遐年。

    “好了”季遐年放好他的手,看着他说“那个人是陈亦我朋友,也得同事,阿丢是他新接的一个病人,所以说他负责照顾阿丢”

    迟均刚想说什么,就被打断了。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告诉他了,让他照顾阿丢的前提是,只能照顾阿丢一个人,不能接其他病人这期间,就像我照顾你一样”

    迟均叹了口气,才放心下来,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了,他靠在墙上,不知道说什么,好像在回味刚才的怀抱?

    “你喝酒了”迟均突然开口说。

    “嗯?嗯,你鼻子挺灵”季遐年笑了“你不喜欢我可以下次洗完澡回来”

    “没有,那个人叫陈亦”迟均指了指外面

    “对,现在九点快十点了,小病人该睡觉了”季遐年脱下外套挂在衣架上

    “我不困,还没打完”迟均嘟囔着“我今天嘴里好苦,想吃好吃的糖果,软软的,带夹心的,今天没有,昨天也没有,明天也没有”

    “什么”季遐年只听见苦,夹心,明天。

    迟均没说话,摇了摇头,却想着阿丢今天和昨天没有给糖果,是不是明天也没有了,为什么没有糖果了,嘴里好苦。想着想着就委屈了,哼哼唧唧的,眼角也慢慢红了。

    “你怎么了”季遐年一看就拿纸给他擦眼泪。

    “没有没有糖果了阿丢昨天没有给糖果今天今天也没有”迟均哼哼唧唧的说着,说完就哭泣了。

    “不哭不哭,我有,我给你拿好不好,别哭了”季遐年慌不择乱的四处看着,一只手顺着迟均的头发,一只手给他擦着眼泪,想起来,大衣里还有从套房拿来的软糖

    迟均一听到有糖果,就少了一点哭泣,一只手被揉着眼睛,睁着一只眼看季遐年在大衣兜里拿糖果

    “糖!”迟均看见了,季遐年手里三颗糖。

    “给,白桃味的软糖,你会喜欢的”季遐年拨开一颗放在迟均嘴里,迟均的舌头无意碰到他的指尖。

    “好吃,还要”迟均张开手,嘴里吧唧吧唧嚼着糖果。

    季遐年愣了一下,然后把剩下两颗放在他手里,然后坐在椅子上看着他。

    真是个小孩,唉。

    迟均吃完糖果,就继续发愣,过了好一会,对面阿丢那里发出了开门声,迟均立马看向那里,季遐年也看见了他的目光,走到门,开门对着外面的男子说进来聊聊。

    陈亦刚把大衣脱下放在阿丢房间里,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衬衫,他看见病床上的人,也没想什么就进来了,他坐在椅子上,季遐年不知道做哪里了。

    “干什么”陈亦揉了揉太阳穴

    “你是陈亦”迟均开口了

    “是我,小病人,怎么了”陈亦双手交叉看着他

    “你要好好照顾阿丢,只能照顾他一个人,阿丢不笨不傻,会好起来的,他很想出去的”迟均认真的说“阿丢好起来的希望很大,他很想成为一个正常人,他不应该呆在这里接受难熬的治疗和吓人的化疗”

    陈亦愣了一下“你知道的很多,他肯定有希望,你也是”

    迟均皱了皱眉,没回答他这句,季遐年索性坐在了床尾“我的病人肯定能好用你说?”

    “行,你就护着”陈亦笑着看着他。

    “对了,怎么样了”季遐年下巴指了指阿丢的房间

    “睡下了,睡之前吵着说要糖”陈亦揉了揉手腕“我在他柜子里找了一堆软糖他吃完又吵着说迟均昨天也没有吃,今天也没有吃,我哄了半天,说我一会拿给他,这才安心睡下”陈亦拿出兜里的几颗软糖。

    “哈!夹心软糖”迟均想拿却够不着季遐年去拿过来给了他。

    “你刚才吃了三颗了,这几颗留着明天吃”季遐年指着手里的糖,迟均犹豫了一会点头,然后把糖放在枕头下。

    “行了,我任务完成了,去看看怎么样,然后睡觉”陈亦拍了拍裤子挥着手走了。

    季遐年关上门,看见迟均已经睡着了,他把被子给迟均掖了掖关上灯,躺下睡觉了。

    原以为是个安稳的夜晚。

    “不要打我不要打我我不跑了不跑了”阿丢害怕的声音发出,做梦了,阿丢梦见自己小时候在疗养院的样子。

    他锁在角落,医生拿着扫把要打他,他头上被打的鲜红,眼泪不停的掉,却没有人拦着。

    “我错了我不跑了!别打我!”阿丢苦苦哀求却怎么也拉不下,他原本要逃出去的,这里太可怕了,他的疗养师是个□□,他看上了阿丢,他曾在无数个时间骚扰甚至差点q暴了阿丢,阿丢害怕极了。

    “不要!求求你放了我”阿丢眼睛泪水留下,他好久没梦到疗养师了,他不敢睁眼,他怕看见他,他紧抓着被单,被喊醒了。

    “阿丢!阿丢!是我!我是陈亦,怎么了”陈亦每天夜里都会被病人吵醒,所以睡眠很浅,听到阿丢说梦话也被惊醒,一醒来就看见浑身冷汗,紧抓着被单不放的阿丢。

    “啊!”阿丢猛的起身,不断喘着气,嘴里还念叨着“不要!不要!”

    “是我,我是陈亦,小阿丢怎么了”陈亦语气温和了下来,他坐在床边,顺着阿丢的头发往后倒。

    “陈亦陈亦”阿丢魂不守舍的样子,让陈亦决定深入了解一下阿丢的背景。

    “你梦见什么了,怎么了,告诉我好不好”陈亦小心翼翼的试探着,原以为阿丢不会说。

    “我梦见坏人了,坏疗养师,他打我,他他要”阿丢不敢说接下来的事情,他紧紧抱着自己,眼神不断挥发。

    陈亦好像知道了,他很震惊,陈亦认为这不是疗养师会做的,但是阿丢却遇见了。

    “没事没事,会好起来的,会没事的,你现在没事了”陈亦冷静的安慰着他,内心却是波涛汹涌,他决定查一查。

    快到黎明,陈亦才把阿丢再次哄睡着,陈亦却睡不着了,他那了一颗软糖,放嘴里嚼着,打开手机。

    —兄弟帮个忙

    手机立马发出叮咚的声音。

    —?

    —还么睡阿

    —你觉得这符合我吗

    陈亦笑了笑

    —也是

    —怎么了

    —帮我查个人

    —谁

    —阿丢

    —什么玩意,不是本名吧?

    —对,但我相信你

    —行吧,交给我

    陈亦关了手机,嘴里一股子甜味,腻腻的,但是也不怎么好吃,他倒了杯凉水喝下去。

    黎明即将到来,昏沉的黑夜也要落下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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