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
part1：
我本以为，这件事情以后，我要永远的离开学校，告别我最爱的画，告别我最爱的她。
想不到，今天收摊一回来，屋子里就坐着两个我素未谋面的人。
那人说，他叫莫子敬，是子晴的哥哥。
我很想说点儿什么客气的话，可惜，我说不出来。
他跟我说，叫我不要担心，他已经摆平了“狗熊。”
我可以安心回去读书，安心的陪着子晴。
那一刻，我真的很开心。
不过，我仔细打量着莫子敬，我发现了一丝敌意。
可能是因为失去了声音，所以其他感觉格外的敏锐。
我总觉得，他看我的眼神好奇怪。
可是，究竟是哪里奇怪，我又说不出来。
管他呢，只要我还活着，日子就要继续。
我回到了学校，子晴很开心，我也是。
我看着她幸福的样子，好想把整个世界都给她。
所以下课以后，我带她来到那棵树下。
刚开始，子晴一头雾水，不知道我想干什么。
我不做声，只是笑着，仰着头，看着树。
子晴很懂我，顺着我的视线看去。
忽然，子晴紧紧抓着我的胳膊，开始兴奋的叫了起来：“我看见了，我看见了！”
这个傻丫头，只不过是树，鸟儿，蓝天而已，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可是，当我和她正视的那一刻，我发现，我的眼里有她，她的眼里有我。
原来，这幅画里，最美的不是蓝天，不是白云，不是鸟儿，而是我们。
从此以后，我们经常这样依偎在一起，傻傻的看着那棵树，看片天，还有享受我们呆在一起的生活。
不过，子晴最开心的时刻，不是在看树，而是陪我一起卖鱼蛋。
我烤鱼蛋，她负责吆喝和收钱。
或许我们真的是夫妻档，生意出奇的好。
连我自己都觉得，上帝是在眷顾我。
收档以后，她牵着我的衣襟，吃着鱼蛋，跟在我后面。
我在前面推着车，听她哼着歌。
或许，这就是生活，平平淡淡，无欲无求。
我不知道为什么，一个千金小姐，会喜欢在市井抛头露面。
我也不理解，为什么，一个千金小姐，会喜欢上我。
我更不理解，为什么，一个如此完美的女孩子，喜欢陪着我。
其实，想不想的明白，也没什么事儿，因为她不在乎，我也不在乎。
虽然她情愿陪我做鱼蛋天使，但是我却不想让她受这份罪。
只是，我要怎么做，才能摆脱现在这个困境呢？
难不成，我真的要做一个小白脸，一辈子靠子晴罩着？
这可不行，我可是个爷们儿。
至少，我也应该有一个属于我的事业。
这天，上泥塑课。
子晴非要捏一个我出来。
真是开玩笑，我这么丑，怎么可能捏的出来呢？
子晴不肯放弃，试了一次又一次，可是，结果仍然是以失败而告终。
子晴很不开心，砸着手里的泥巴。
我特别喜欢看子晴生气的样子。
嘟着嘴巴，皱着眉头，双手不断的扯着泥巴，弄得浑身都是。
真是个傻丫头，捏不出来就算了呗，我一个大活人站在这儿，要个泥人有什么用呢？
我笑着，给她捏了一只小兔子。
然后，我把本子递过去，上面写着：“你像一只小兔子，一只需要我保护的小兔子。”
子晴笑了，露出她那两颗兔子般的小门牙。
我也笑了，她真的是兔子转世幺？
子晴说，如果她是兔子，那我就是松鼠。
一只爱上了兔子的松鼠。哈哈。
她靠在我的怀里，满是欣慰的看着我们的作品，之后烧制，上色。
虽然每天都会在本子上写写画画，跟她表达我心中的想法，但是我知道，我欠她三个字。
而且，很有可能，这辈子，我也不能对她说出这三个字。
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这三个字可能很轻，可以对身边任何一个女人说。
可是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这三个字，便是一切。
只可惜，我这一辈子，也给不了她想要的这一切。
我突然又开始感伤了，我不知道，这辈子我可以带给子晴什么。
我真的，可以给她幸福幺？
这天，我们依旧依偎在树下，看着那片熟悉的天空。
子晴突然充满着憧憬对我说：“我好羡慕树上的那两只鸟儿，我也希望，有个人能一直呵护我，永远爱我。”
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冲动和勇气。
我一把把她揽进怀里，紧紧地抱着。
因为我说不出话，失去了语言的我，只能用我的行动来表达。
子晴闭着眼睛，嘴角上扬，紧紧抱着我。
我听见她心跳的声音，哦，不对，更准确的说，是我俩心跳的声音。
我的心脏，跳的要比她快得多。
拥抱，我想过好久，却一直没有付诸行动，因为我怕她拒绝，怕她不接受。
只是这一次，让我知道了，有些时候，我应该踏出第一步。
对，说到底，我是个男人，我应该拿出我的勇气来，去面对未来，面对我们的未来。
从第一次拉手，到第一次拥抱，都是子晴的话带给了我冲动。
如果不是她的眼泪，我不会想着去拉她的手。
如果不是她的话，我也不会把她揽进怀里。
那下一次呢？下一次我想亲亲她。
不过我怕，因为，我不知道，我能不能给得起她未来。
而且，是一个美好的未来。
子晴开心的笑着，对我说，她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傻丫头，世界上最幸福的那个人，应该是我才对。
谢谢你，一直对我不离不弃，一直陪着我。
虽然那三个字我这一辈子都说不出口，但是我答应你，我一定会用我的行动证明给你看。
子晴红着脸，像婴儿一样，靠在我的怀里，闭着眼睛，满是幸福。
子晴，你觉得幸福就好。
子晴，你的幸福，就是我最大的快乐。
子晴，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好爱你。
子晴，我想娶你，你会嫁给我幺？
part2：
洛天骏走出门，向汶茗站起身，道：“hi！”洛天骏看了看，道：“你找我？”向汶茗点点头：“赏脸一起吃顿午饭幺？”洛天骏开心道：“好啊，乐意奉陪！”向汶茗点点头，洛天骏开心的跟在后面。
两人来到餐厅，洛天骏绅士的拉开椅子，道：“请坐。”向汶茗坐了下来，洛天骏道：“吃点什么？”向汶茗点了餐，洛天骏也选了一份。向汶茗道：“围村那件案子，是你接的吧？”洛天骏点点头：“是我，怎么了？”向汶茗递过一份文件：“你好，我是被告的委托律师。”洛天骏愣了愣，挤出一个笑：“不是吧，第一个案子就要和你打对台？”
向汶茗笑着喝了一口橙汁，道：“怎么，你怕我啊？”洛天骏把文件放到一旁，道：“不不不，我只是觉得，如果我赢了你，会不会胜之不武啊？毕竟，你是女孩子耶。”向汶茗笑道：“你想多了，我出道到现在，还没输过。”洛天骏拍拍手：“well，我也没有输过。”向汶茗笑道：“你没输过，是因为你一直跟在你哥的后面啊。”
洛天骏挠挠头，道：“不能这么说，我跟着我哥，嗯，我也只是跟着我哥学技巧而已。毕竟，香港和英国还是有区别的。”向汶茗道：“那好啊，我们就堂堂正正的打一仗。”洛天骏道：“先说好，我不会让着你的，你要是输了，千万不能哭鼻子啊！”向汶茗点点头：“谁输还不一定呢！”洛天骏道：“放心，你一定不会赢。我看过资料了，你的委托人确实是抢占了人家的丁屋，绝对没有道理的。”
向汶茗用叉子插着肉，道：“这只不过是片面之词，那块地到底是谁的，还没有确切的证明。”洛天骏晃着酒杯，道：“不如这样，我们来打一个赌。”向汶茗道：“什么赌？”洛天骏笑道：“要是你输了，就嫁给我，敢不敢？”向汶茗看着洛天骏：“好啊，要是你输了，你得帮我追别人！”洛天骏想了想，点点头：“好，一言为定！”
霍雨桐看着水塘，自嘲道：“霍雨桐啊霍雨桐，你怎么就这么冲动呢？”远处，一个人坐在凳子上，戴着墨镜，一旁撑着伞，一声不响，在安安静静的垂钓。霍雨桐走过去，道：“先生，这里不允许钓鱼的。”那人没有做声，霍雨桐清了清嗓子，道：“先生，这里不允许钓鱼，请你离开！”那人依旧不做声，霍雨桐皱着眉头，看着那人身旁的水桶，一条鱼也没有。
只见鱼漂动了几下，那个人提起鱼竿，一条鱼在鱼钩上面挣扎着。那人面无表情，把鱼拿了下来，又扔回了水中。霍雨桐道：“先生，请你回答我的话好幺？”那人回过身，道：“我钓鱼的时候，不喜欢别人说话，抱歉。”霍雨桐心道：“还好，不是哑巴。”便道：“那，你现在结束了，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幺？”
一旁的面包车上，下来了几个人，收拾好东西。那人擦了擦手，道：“我来钓鱼，也无非是图个清静，既然你不让钓，那就算了。多管闲事的人，往往会吃亏。你来守水塘，就是因为你多管闲事。”霍雨桐愣了愣：“你说什么？”莫子敬摘下墨镜，笑道：“我说，少管闲事，否则，下次就不是守水塘那么简单了！”说罢，转身走了。霍雨桐看着莫子敬的背影，自顾自道：“这人是谁啊？好奇怪。”
向汶茗走在路上，方正邦冲着她打着招呼：“hello！”向汶茗笑道：“九孖七，好巧啊！”方正邦点点头：“你怎么来这里啦？”向汶茗道：“哦，过来送一份文件，你在这边儿巡逻？”方正邦四处看了看，道：“我申请调过来的！”向汶茗四处看了看，道：“为什么？”
方正邦道：“我哥说，最近这片儿不太平，所以，我要过来，锻炼自己！”向汶茗笑道：“你真有意思，别人都躲不及呢，你还迎头直上？”方正邦拍拍胸脯：“开什么玩笑？我可是警察啊！我不比我哥差的！”
两个人正说着，前面一个时装店被炸得粉碎，一群蒙着面的人拿着枪冲了出来，两个警察倒在地上。路上的行人抱头四散跑开，方正邦按住向汶茗，道：“赶紧走！”接着，按下了对讲机：“pc99977，钵兰街一家时装店发生爆炸，有两位伙计受伤，请求支援！”说着，就要追上去。向汶茗拦住方正邦：“你不要命了啊？”方正邦道：“你赶紧走，去叫救护车。”
向汶茗看着方正邦，无奈的点点头，转身爬出去。方正邦端着枪，用墻体做掩护，慢慢来到时装店门前，去晃了晃受伤的警察：“伙计，喂！”两个人都毫无反应。方正邦道：“这下可惨了，支援怎么还不来啊！”一把枪抵在方正邦的头上：“找支援？”方正邦双手举过头，咽了咽吐沫，汗水从头上流了下来。身后那个人道：“把枪放下。”
方正邦慢慢放下枪，余光看着那个人，忽然回过身，把那个人扑倒在地。方正邦死死按住那个人的枪，那个人冲着方正邦的肩头开了一枪，方正邦咬住牙，没有松手。远处，突然传来向汶茗的声音：“救命啊！”
方正邦抬起头，向汶茗被几个人塞进一台面包车里，方正邦想要去救，却脱不开身。一个黑影出现在方正邦面前，方正邦仰起头，一根棍子打了过来，方正邦倒在地上，晕了过去。远处传来了警笛声，两个人看了看方正邦，转身走了。
向汶茗睁开眼，发现自己在一个废弃的船厂里，手脚被绑在椅子上，几个人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喝着啤酒。刀疤脸看着向汶茗，笑道：“小姑娘，我们又见面啦？”向汶茗回忆起了秦山，咽了一口吐沫，道：“我们认识？”
秦山笑着拿起刀子，走到向汶茗面前，道：“那天不是和方正麟一起抓我抓的很开心幺？这么快就忘了？小小年纪，记性这么差？”说着，弯下身子，用刀子轻轻在向汶茗的脸上蹭着。向汶茗带着哭腔：“哦，我，我记起来了！”
秦山笑着支起身子，道：“给方正麟打个电话吧！”向汶茗想了想，道：“干嘛？”秦山道：“让他来救你啊！”向汶茗道：“我想，你找错人了，他并不喜欢我，他喜欢的是我姐姐！”秦山回过身，道：“哦？真的？”向汶茗点点头：“十年前，他俩就好了，你抓我没用，他不会在乎的！”
一个人猛的站起身，捏住向汶茗的肩膀，向汶茗吓得大叫起来，秦山拿着手机拍着，笑道：“叫得大声点儿，不然方正麟怎么来救你？哈哈！”向汶茗含着眼泪，看着秦山拿起了自己的手机。
“汶茗，是你吗？”向汶茗睁开眼睛，道：“姐姐？！”秦山扯下向汶黎头上的布袋，道：“姐妹团聚，好事儿！”向汶茗道：“姐姐，你怎么也来了啊？”向汶黎道：“有我做人质就好，放了我妹妹！”秦山笑道：“你俩都在，我就不信方正麟不来，他要是敢来，我就让他死无葬身之地。”向汶黎看着向汶茗，向汶茗哭着，冲着向汶黎摇着头。
方正邦睁开眼睛，方正麟方伟国都站在床边。方正麟道：“阿邦，觉得怎么样？”方正邦摸着自己的脑袋，道：“脑袋好疼。”方正麟道：“就叫你别去，非不听，你要是出事儿了，我怎么向爸妈交代？”方正邦傻笑了两声，忽然收住笑，道：“哥，汶茗被人抓走了！”方正麟一愣：“什么？”方正邦道：“我叫她走的。结果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她就被人抓了。”
方正麟点点头：“好的，我会查的，你安心养伤。”方正邦道：“爸，大哥，我没给你们丢脸吧？”方正麟笑道：“没有，最起码，你的配枪还在。”方正邦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下次，下次我一定抓住他们！”方正麟点点头，道：“你安心休息，我先回去。”方正邦道：“哥，小心啊！”方正麟点点头，转身走出门去。
方正麟上了车，系好安全带，电话响了起来。方正麟看了看，是向汶黎。方正麟犹豫了一下，接了电话：“喂？”秦山笑道：“好久不见！”方正麟一愣：“秦山？你怎么会拿着汶黎的手机？”秦山道：“你看看不就知道了？”说着，开了视频，向汶黎和向汶茗被绑在椅子上，两个人哭着，冲着方正麟摇着头。
方正麟道：“秦山，有什么冲我来，别伤害他们！”秦山道：“限你三十分钟，来东郊的船厂，还有，不许带人来，否则，等着给她们收尸吧！”方正麟撩了电话，用手敲着车窗，思考了一会儿，发动了车子。
方正麟来到船厂，慢慢走进去。门口站着两个人，方正麟道：“人呢？”那两个人走到方正麟身边，方正麟把双手举过头顶，两个人搜了方正麟的身，确定没有带枪之后，吹了一声口哨。一个人开着车子来到方正麟身边，两人把方正麟绑好，后来的开车的那个人给方正麟罩上布袋，按上了车。
方正麟被带到了一个车间，秦山扯下布袋，面对刺眼的强光，方正麟闭着眼睛，躲闪着。秦山笑道：“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方正麟慢慢睁开眼睛，不耐烦道：“人呢？”秦山笑着拍拍手，几个人带着向汶黎和向汶茗走了出来。
向汶黎看着方正麟，不做声，向汶茗哭道：“正麟哥，救我啊！”方正麟冲着秦山道：“我来了，你放了她们。”秦山道：“好啊，我放一个，你选一个吧！”方正麟看着向汶黎和向汶茗，向汶黎道：“正麟，让汶茗走！”
方正麟想了想，冲着向汶黎努努嘴，道：“让她走！”向汶黎看着方正麟，愣在那儿，道：“正麟！”方正麟挣扎了两下，道：“还不放人？”秦山看着方正麟，道：“你果然爱的还是她，是幺？”方正麟不做声，秦山点点头，道：“好，我成全你，放人！”
向汶黎被解开了绳子，向汶黎道：“正麟！”秦山拦住向汶黎，道：“趁我还没改变主意之前，赶紧滚！”向汶黎还想说什么，秦山的手下已经按住了向汶黎，把她带了出去。秦山回过身，看着方正麟，道：“想好了怎么死幺？”方正麟笑道：“死？算命先生给我算过，我的命长着呢！”
秦山捏住方正麟的脸，道：“好，那我就让你见识见识。算命先生骗你十年八年的，我让你一天就认命，嗯？”方正麟笑道：“好啊，有本事，你尽管来！”秦山挥了挥手：“让他们再过一晚吧！”手下点点头，解开绳子，把向汶茗和方正麟关进了仓库。
向汶茗抱着双腿，蹲在一旁，苦着脸，看着地，不做声。方正麟四处看了看，摇摇头，走到向汶茗身边，道：“汶茗，你没事儿吧？”向汶茗的眼泪“唰”的一下掉了下来，道：“你为什么让我姐走？你还是爱她的，对幺？”方正麟蹲下身子，坐在向汶茗身边，道：“那我问你，你是想一个人离开，还是想留下来，陪着我？”
向汶茗愣了愣，抽泣了一下，方正麟道：“我知道，你对我好，我更知道你对我的心意。只不过，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表达我心里的感情。所以，我自私了一次，我想让你留下来，陪我度过这段日子。因为，它有可能是我这辈子，最后的一天。”向汶茗破涕为笑，扑在方正麟的怀里，闭着眼睛，幸福道：“真的？你真的是这么想的？”方正麟点点头，搂住向汶茗，道：“你不信我？”
向汶茗摇摇头：“不，我信！我真傻，以为你还爱着姐姐，所以才把生的机会让给姐姐。原来，你们真的回不去了。嘿嘿，我不怕了，我也不哭了，我只想和你在一起。正麟哥，你答应我，如果我们这次可以平安出去，我们要永远在一起，好不好？”方正麟看着怀里幸福的向汶茗，笑着点点头。
向汶茗笑着在方正麟的脸颊上亲了一口，接着，搂住方正麟，开心的睡了过去。方正麟看着怀里的向汶茗，心道：“对不起汶茗。你第一次经历这样的情况，都已经吓傻了，还怎么出去报警？汶黎在这方面，比你强很多，所以，我才会让她出去，这样，我们才有生存下去的可能。另外，我真的不希望她受伤，所以，我自私的选择让你陪我留下来。汶茗，请你原谅我的自私，好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