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第53章
我的战斗方式吓到他们了，或者说惊到他们了。
毕竟都还只是十四五岁的少年，虽然已经知道战斗是怎么一回事，但很多时候自己受伤还不会觉得什么，看到别人受伤才会真正受到冲击。
大约是因为做好了自己会受伤的心理准备，但没想过自己会亲眼目睹别人血液飞溅。
咒灵的利爪捅穿我的胸口时，我听到了他们的惊呼声，即便咒灵在下一瞬就灰飞烟灭，他们依旧惊惶地跑向了我，仿佛只要慢一步就会和我天人永隔似的。
行吧，如果这是我自己的身体，我确实应该已经濒死了。
而且我是故意这么惨烈的。
安稳落地，我侧身，正对上疾奔上前的三人，让他们看到我完好无损的模样，只有破损带血的衣服能证明我的身体确实被穿膛掏心过。
“前……辈？”
“看清楚了吗？”我的声音平静无比：“通过战斗找出咒灵的核心什么的，不过是烂好心的老爷子给我填的假资料而已，我真正的术式是和咒灵以命换命。能通过体术和咒具祓除的就用咒具祓除，不能的，就用术式，所以我说我的战斗方式不是你们能学的。”
“你在说谎！”五条悟笃定：“虽然有点被你吓到，但是六眼可没看漏，我没有看到你的术式发动的痕迹。”
“这有什么奇怪的？”示意灰原雄把提前准备好的备用衣服拎过来，我漫不经心地回答：“我早说过有时候你认为六眼没看到，只是六眼看到了但你知识量太少，脑袋无法正确接收六眼传递的信息而已。而且……你连我用了反转术式都没看出来不是吗？”
“我可没听说过反转术式可以强效到一秒重塑心脏让人满血复活。”
“你现在听说了。而且你们东高不是也有个不死的术师吗？”
说完，我接过衣服袋子，转身去建筑物内换上干净完好的衣服。
外面传来灰原雄迟疑的声音：“前辈……真的已经没事了吗？”
我将脱下来的带血衣服用能力处理掉，安抚道：“我说过不是吗？我和你们不一样，非人类这点外面的六眼神子可以作证。所以不用担心，我只需要换套衣服而已。”
“所以你之前要求先逛商场买衣服就是为了现在？”五条悟讶异。
“不然你以为我只是为了刷你卡吗？”走出建筑，我瞟了他一眼：“衣服是我在祓除咒灵上最频繁的金钱支出，给你祓除咒灵没找你要佣金已经便宜你了，难道还想让我自担损耗？”
七海建人似乎一直在沉默，我转头，看到他眉心已经皱得能夹死苍蝇。
想到他在灰原雄死后就选择不再做咒术师，我想，刚才的画面可能提前触发了他某些想法。
顿了顿，我说：“我的术式确保了就算面对打不赢的咒灵也能稳操胜券，不会输也不会死。但你们不一样，有输的可能性，而一旦输，就基本等同于会死，所以你们可以重新考虑，趁着现在还在实习期。反正就算有成为咒术师的资质也不代表一定要做咒术师。”
“喂，你是在给他们打退堂鼓？”
“前辈？”
“我是让你们再考虑清楚，毕竟就算政府会尽量保证任务等级的适配性，也不代表你们就一定不会遇到棘手的咒灵。”
“啊哈哈哈，这种事情现在想也没实感吧，而且，我会努力的！”灰原雄握拳，干劲满满。
……果然天然系的脑回路都有些与众不同。
“你一直说自己非人类，可以知道原因吗？”
是七海建人提出的问题，然而我却将视线从五条悟身上掠过，如同不经意，又如同有所指。
语气淡漠。
“就是字面意思，因为某些实验，我已经不是人类了。”
“就算曾经是。”
不再多说，我留下暗示和疑问让他们自己去猜。
而出于不好揭人伤疤的心理，他们也没再追问。至于五条悟，他应该发现了我的视线，也应该听出了我的暗指。
会不会去查就看他想不想弄明白谜底了。我不怕他查，也不怕他查到最后什么也没查到。
虽然我怀疑御三家或者咒术界的其他高层们，很有可能就像当初军方研究荒霸吐一样也弄过人体实验，但就算他们没做过，也不影响我这么去误导五条悟。
因为世上最难的事情便是在被怀疑时，拿出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甚至有时候干干净净反而更惹人疑。
而且那些高层们并不团结一心，也不互相信赖。当知道五条悟在怀疑什么，就算他们确定自己没做过，也会怀疑其他人做过。
毕竟怀疑可不需要证据，更何况六眼无法完全看穿的我的存在，已经相当于是某种证据了。
所以，我的身份来历算是完善好了──曾经是人类，因为被咒术界的某些人带去做人体实验，而变成了非人非咒灵的存在，所以对咒术界有莫名的了解，以及莫名的排斥。
这个身份来历在兰波和魏尔伦等人面前也是通用的。
我最不需要像人类的原因是，我本就是人类。只是从人类，变成了人造人而已。
这么告诉兰波的时候，我正双手扶住脑袋，让被魏尔伦的“见面礼”砍下来的头和脖子正确吻合。
这份见面礼可以说不出所料，人情世故不精的暗杀王的想法不会有专业谍报员那样多，所以他很有可能在见面时就出手试探我是不是真的不死。
如果是假的，那我就是个骗子，死了正好，不会再有机会说出谎言。
而如果是真的，那既然是真的，他出手了又怎样？反正我不会死。
这大约就是魏尔伦的逻辑。
其实原本我做好了会被他分割成七零八落的心理准备，还想好了到时候怎么说服兰波帮忙拼一拼身体。毕竟拼接好再修复的速度总会比肢体再生修复的速度快许多。
结果他干脆利落的只砍个头，倒是比我想象的局面要简单多了。
中也不在。
我没有通知他，而如同默契，兰波也没有通知他，所以在场的只有我、兰波和魏尔伦。
脖子上的伤口完美愈合，我抹去残留的血痕，没有把这次攻击放在心上。
我越是不在意试探，才越是能体现出我坦然无畏。
无所畏惧，才能让人相信我已经没必要再捏造谎言。
这种情况下说出的疯言疯语，也就更像是我的真实想法，是内心已然偏激的疯子，向认为是同类的人说出的荒诞邀请。
我说：“我们一起，把全人类都变成人造人吧！”
我提出了理论：“人类的每一个部位、每一个身体组织、每一个细胞都可以化作数据，既然是数据，那就可以改造。”
我举出了根据：“我的存在和你们的存在，都证明这件事可以做到。”
我选出了技术支撑：“原本n会是个有实力的人选，他对人体实验必定很有心得，但他的存在对你和中也都有威胁，所以我建议兰波先生杀了他。反正即便没有他，也还有其他实力人选，比如威尔帝，一个被誉为疯狂科学家的人，他一定很乐意参与这项研究。”
“除了威尔帝，只要我们提供资金支持，必定会有不少人愿意加入研究。”
至少在原著中出现过的，将来白兰所率领的密鲁菲奥雷家族的研究所中的博士们都会愿意。
看他们的研究成果就知道都不是些怀有人道主义的人，当做棋子利用一番正好。
“既然人类把人造人当成异类，自觉高贵一等，那就把他们都变成人造人好了。”
［只要都变成人造人，就不需要筛选攻略目标，因为全员都可以是攻略目标。］
“大家都一样的话，就不会再有人类和人造人的区别。”
［这就是我之前说的，将这个世界改造成全员能力者的提议。］
“有兴趣吗？魏尔伦先生，我们一起改造出一个新世界怎么样？”
［有兴趣吗？系统，我们复刻出一个《来自新世界》怎么样？］
“让这个世界成为人造人的主场。”
［让这个世界成为我们的爱意值狩猎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