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38章
虎杖悠仁已经六个月大了，到了差不多可以断母乳的年龄。
亲生亲养了这么段时间，羂索对这个作为两面宿傩的容器诞生的孩子产生了点指甲盖大的母（父）爱。
这点爱意让他心里有一个“这是我孩子”的概念，但还远不足以让他为此停下脚步，连犹豫都不曾有，甚至到了计划中可以离开了的此刻，他也并未产生半丝不舍。
这个女性的身体是个不错的母体，但使用完利用价值后就没必要久用了。他还是更钟意男性身体。
最后一次将婴儿哄睡就离开，然后物色一具新身体——羂索原本是这么打算的。
但在诅咒师暗网上看到某个帖子后，他改变了主意。
构句带着童稚感，发帖人的年龄应该还不大。
排斥咒术师，对诅咒师这种公认的恶役反而没恶感。
祓除咒灵不是出于保护他人的正义心，而是将其当做游戏在玩，所以才会用“刷”和“掉落道具”这类游戏词汇。
这是一种天真的单纯的唯我的恶。
她对咒术侧的了解还不够多，所以不论是咒术师还是诅咒师基本都知道的“宿傩手指”她却不知道，只当是手指模样的道具。
同时她天赋不错，有击败特级咒灵的实力，而且还是吸收一根宿傩手指的特级咒灵。
一个年龄不大的、无人引导的、而且不需要刻意花心思去引导就三观天然歪斜的天赋型天生诅咒师。
要错过吗？
当然不。
这样的孩子引导利用起来太方便了。
不过接触小孩子用女性的模样会更方便，所以，在找到这个叫天之白的孩子前，先继续使用虎杖香织的身体好了。
在羂索这么决定的时候，网名为“天之白”的中原西贝正在接固定合作伙伴孔时雨的电话。
因为心绪不稳，孔时雨夹着烟的手略略颤抖，他深深抽一口，重重吐出来。
问：“那个帖子，你说你捡到了什么？”
“手指模样的道具啊。”女孩回得漫不经心。
“我们合作也快两年了，我确认一下……你入行多久了？”
“和我们的合作时间差不多，怎么了？你因为什么产生了多余的顾虑吗？”
天之白的嗓音依旧带着仿佛蜕不掉的稚气，但相反的，说出的话依旧是成人才有的语感：“你真正想了解的是我的年龄吧？”
“你没问过，所以我也不觉得有必要主动说。不过既然你想知道的话，就告诉你好了。”
孔时雨有种等宣判的感觉，就好像忽然回到了曾经的地方，等着自己所抓住的犯罪分子得到法官判罪的那一落锤。
然后他就听到了合作者的声音。
“再过十年多一点点，我就满18岁了哦。”
落锤了。
有那么一瞬，孔时雨对某样东西产生了怀疑。
大概是自己的良心……如果他还有的话。
也就是说，他们开始合作的时候，天之白才六岁多一点。
虽然她的嗓音确实像孩子，但女生娃娃音并不奇怪。他是这样认为的，毕竟她说话的语气和各方面的成熟感来看，真不像个没长大的小孩子。
谁知道……事实上还真是。
如果，如果他还在做老本行的话，自己都能把自己扭送到无期牢房。
香烟燃得很快，发现快要烫到手，孔时雨一把将烟头摁到了垃圾桶上的烟灰盒中。
借着下摁的动作，他舒了口气。
没什么。他安抚自己。
认识甚尔后，他对甚尔出生的禅院家族也有所了解，对御三家的另两个家族甚至对整个咒术界都详细了解过，所以早就有意识到的——咒术界没一个正常人。
如果有，就说明那个人不正常的地方藏太深。
所以，一个小孩子多数时候成熟得过分也没什么。才入行就揍二级，接着就敢碰一级刚特级同样没什么，五条家不是也有个神子五条悟吗？
鬼畜天赋而已。
又取出一根烟抽上，孔时雨调整好心绪。
他重新拿出靠谱合作伙伴的态度：“手指给咒术师拿走了也好，如果我没猜错，那是两面宿傩的手指，能被咒灵吸收就说明封印已经失效了。如果你继续拿着，恐怕会有无数咒灵闻着咒力气息来纠缠你。除非你能重新封印上。”
“哦。”女孩明显还很不服气，短敦敦，圆鼓鼓的发音。
这是大客户。
孔时雨揉揉眉心，他要弄清楚大客户对咒术界都了解多少，希望不要是除了和咒灵战斗外，其他方面全小白。
不然的话，她能活到现在真……纯战斗天赋。
……
光凭“天之白”这个名字找人并不好找，更何况这还是个网名。
但这并不仅仅是网名，还是工作化名，就不是那么难找了。
十天后，中原西贝再次遇到一个手指咒灵。
咒灵领域消散，她抬眼就看到了顶着虎杖香织壳子的羂索，额头处的缝合口彰显身份。
“你别跟我说你也是咒术师。”女孩板脸瞪人，拿着宿傩手指的那只手紧紧抓住这个咒物，护食般警告着出现在眼前的人。
显然是因为被抢了一次boss的掉落，对所有可能会跟她抢掉落的人都敌视上了。
羂索眯眼笑，走近却不逼近:“我不是咒术师，只是想问问，你打出的这个咒物回收吗？”
取名天之白但发和眸都黑而发亮的女孩狐疑地看着面前的女性。
她将拿着宿傩手指的手背到身后，反问：“为什么要给你回收？我自己可以拿着，说不定有大用处。”
这是意料之中不信任的反应，羂索不以为意，只是加深了笑容：“就算你能祓除特级，这个咒物对于你来说也会是个麻烦，因为它会源源不断的吸引咒灵，到时候不仅是你，你所接触过的人都会因为咒力残留而被咒灵袭击。”
女孩不以为然：“那有什么，我又不负责保护npc。而且我问过了。”
她昂起头：“我已经知道，只要把这根手指的咒力气息藏起来就不会吸引咒灵。”
“哦？你有办法？”
女孩表情一滞，忽而又眉飞色舞起来：“藏起来不就好了。”
她把背在身后的手拿出来，宿傩手指已然消失不见。
骄傲地勾起嘴角，眉眼间全是得意，她张开双手挥挥：“这下谁也找不到啦。”
“我才不信你会好心回收道具，所以我要自己拿着，还有！不准告诉别人我有道具，哼~”
确实已经感应不到宿傩手指的咒力气息，羂索有那么一秒差点以为手指被破坏掉了，但马上就否认了这个猜测，因为手指上有宿傩的咒力，是无法被破坏的咒物，就像咒胎九相图一样。
这类咒物无法被直接破坏，否则这千年来，早就被咒术师们想办法销毁了。想要毁掉它们必须是要在它们成功受肉之后，杀死受□□才行。
简单来说就是要让宿傩先得到一具新的人类身体，复活过来，再杀死他，才能同时销毁身体所吸收的手指。
所以，天之白应该是掌握有某种封印物，将宿傩手指暂时封印了起来。
虽然料到拿出这根手指做诱饵，回收起来会有点困难，但没想到居然会有这种意料之外的困难。
或者该说……
惊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