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39章
不到半个月就接连遇到两只手指咒灵的概率是多少？
是如果没人操控就会无限接近于零的数字。
即便两面宿傩的手指比普通人多，那也只有20根而已，其中一部分被咒术高专保管，落在外面的也都有被封印，哪里会这么短时间内就有两根手指都巧合被咒灵吸收？
除非有人故意将手指解开封印丢给了咒灵。
比如搜罗有宿傩手指并且格局打开到愿意亲自上场给两面宿傩生容器的羂索。
所以再一次看到手指咒灵的那一秒，我就可以确定一点——羂索来了。
脑中的剧本有很多，方便随机应变。但能力对宿傩手指有效的时候，我还是意外到了。
意外而惊喜。
事实上在上一次挑衅完两面宿傩的时候，如果不是夜蛾正道的到来，我当时就会尝试对手指使用能力。
我想好了两种展开。
一，因为手指级别过高，所以能力无效。在意识海中的两面宿傩会嘲讽我不自量力，而我则可以无能狂怒一波，然后再一次病态告白。
二，能力原本对人体无效，因为人体虽然不属于食物，但又并不是不能食用（比如饥荒时代的易子而食），所以无论是作为目标还是作为原材料，能力都无法生效。
但两面宿傩的手指已经咒物化，完全脱离了可食用范畴，这点在能力生效的范围内。
非热血战斗番里面的能力向来不会设定太详细的限制，相当于只有能力本身的规则，而在规则范围内，使用者的脑洞能开多大，就能有多大效用。
所以，如同不论咒灵是什么等级【人间食粮】这个能力都能生效一样，它对两面宿傩的手指同样有效。
而在这第二种情况下，我对两面宿傩的挑衅必定能升级一波，吸引杀意的目的能一步到位。
只是因为夜蛾正道的意外出现，上次我没能确认情况。
这次再度接触到手指，当然借机同样思考了无效和有效两种情况。
如果无效，我将以自己可以去找封印办法，甚至还可以挂竞拍网为由拒绝和羂索交易。
不用怀疑羂索的耐心，他绝对能做到徐徐图之。而且事实上只有不强求交易，让我带走两面宿傩的手指，他之后才能有合理的借口再度找上我。
而到时候，挂竞拍网是不会挂的，除非我想招人暗杀。毕竟诅咒师可不是一群有良好品德的人，相比出钱交易，不乏有人更愿意直接杀了卖家拿货。
即便有系统这个不死buff在，自找麻烦也不是这么个找法。
继续留在手上也不行，就像羂索所说的，那会给身边的人都带去危险。
所以我会联络夜蛾正道，走一套买封印的流程（理所当然买不到），然后再将手指卖给东京高专，顺便索要上一根手指的售卖金。
这当然不会是羂索想要的结果，但即便我这么做，他也不会因此就对我改拉拢为敌对。
一来他不会主动把一个特级诅咒师推到咒术师方。
二来我有足够的理由——“相比诅咒师，咒术师虽然虚伪但也好欺负些，做交易当然是和咒术师更靠谱。”
这时候羂索要做的就不是为了一根之后还有机会拿回来的手指对我产生杀意，而是想办法在年幼的特级面前加力抹黑咒术师，耐心搞养成，直到我再没利用价值。
而令人惊喜的现实是，【人间食粮】对两面宿傩的手指有效。那么我需要算计的过程就能减少许多。
只要表现出一副坚信自己藏匿的东西绝不会被人发现的模样就够了。
着重——就算死了也不会暴|露藏匿点。
好比游戏中角色死亡后背包内的道具不仅不掉落出来，反而会自动锁包一样，谁也别想讨到好。
回到家，我从腰后取出宿傩手指变成的黑豆。
小巧玲珑的黑色豆粒完全看不出原身的邪恶诡谲。
两面宿傩能了解未被咒灵吸收也未被封印的手指周围的情况，所以即便不清楚我用了什么方法，他也会清楚手指的消失和我脱不了干系。
意外吧。
挑衅到位了吧。
不要吝啬的对我产生杀意吧。
毕竟这样的行为我至少还会再做一次，且不一定只一次。
将黑豆磨成粉，再撒到花盆中做花肥。我洗漱一番过后，例行给沢田家光打了个汇报电话，着重表示遇到了一个感觉很奇怪的家伙。
得到“小心点，远离不对劲的人”的嘱咐后，满足的挂掉电话，进入休息状态。
十一月的气温开始逐渐降低。
还没到特别冷的程度，但奈奈妈妈已经织好了一条围巾送我，带软绒的毛线织成的，一触碰就能知道冬天使用时会有多温暖亲肤。
知道我复健很成功，以后不管走多远都不再需要轮椅代步后，她又非常高兴的做了一大桌好吃的庆祝。
沢田纲吉已经渐渐习惯了小黄狗的存在，就像现在，即便小黄狗就趴在他脚边一起吃晚饭，他也没有紧张到跳起来。
不过在外面遇到其他狗，他的怕狗症状还是照旧。
真就和之前说的那样，自家狗狗和别人家的不是同一生物。
“我也不想啊。”沢田纲吉飞快从我筷子下抢先夹走一块酥肉，生怕晚一步就一块都没了。
食物填满腮帮子，他一脸被迫的挫败：“要是不凶我，不追赶我，我也可以普通的路过的。”
“但是阿纲和小黄就相处得很好呢~~~果然养小黄是个正确的选择。”沢田奈奈笑眯眯地说。
但是刚开始真的辛苦极了。沢田纲吉脸上滑过这个意思。然后努力扒饭，没有反驳。
饭后，我们坐在电视机面前玩游戏。
奈奈妈妈给切了水果过来，纲吉一边玩游戏一边和我说在学校里的事。
起初是我表示对学校的事感兴趣，所以找他说给我听，后来他就习惯主动和我说说学校最近发生的事了。
我没和纲吉提过中也他们的名字，中也他们大概认为我在给不能透露信息的组织干活，也没和外人提起过我，所以也就造成了一种情况。
虽然同校，义务劳动课也曾一起组过队，互相认识，但纲吉并不知道我认识中也。
这两年回过三四次家的沢田家光听纲吉提过中也，说是自己放学路上被高年级学长勒索时，刚好中也经过帮他赶走了对方。
然而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沢田家光当时只是看了我一眼，却没说出我和中也的关系。
而因为两次分班都没同班过，纲吉和中也的交集除开那次路见不平和偶然的一次同组义务劳动之外，就只是偶尔在走廊擦肩而过而已。
大约因为被帮助过，不自觉就会多关注些，加上中也在学校的人气很不错，提到学校时，我从纲吉口中听到比较多的就是和中也相关的事。
比如大扫除时，有个女孩子擦窗户时不小心摔出窗外，在楼下扫落叶的中也就像会飞一样冲上前救下了人，女孩毫发无伤。
旁观的人都惊呆了，事情不仅很快传开，还被大肆渲染了一波。好多人都举手作证自己亲眼看到中也像英雄一样开了闪现。
这件事我也听中也本人以及美音她们说过，据说那几天同学的热情都快把中也淹没了。
即便他本人嘴巴都说干了的强调自己当时并没有站很远，而是就在窗户下方的空地，并没有闪现，只是跳得高了一点而已。但憧憬特异功能并对英雄抱有浪漫心理的学生们还是更相信渲染过的流言。
后来还是中也加入篮球部，在篮球场上活力帅气的表现，才渐渐将大家的注意力转移。
只不过每次打篮球时，场外都会有很多同学围观做啦啦队，男女比例几乎持平。好在虽然被大家追捧得难为情，但这种感觉并不会让人讨厌，所以中也接受起来还算良好，至少比被当成超能力英雄好。
这次的经历，也让他更坚定了自己的重力异能不能在学校里被同学发现的想法。至少在学校里，他想普通的上学交朋友。
时间一晃到圣诞节，中也带着礼物来陪我过圣诞，正好入江正一也下楼来送圣诞礼物给我，附带传达一句他妈妈发出的一起过节的邀请。
考虑到中也去入江家会不习惯，我拒绝了邀请，又转而向入江正一提出了邀请。
没多久，回去回话的正一就被姐姐拎回了我家门外。
“爸爸妈妈说圣诞节就是我们小孩子的节日，所以我们一起玩就好了，他们正好过两人世界。”入江明子这么说着，一伸手就将正一推进了门。
而后又爽快地和中也打招呼。
在自己家招待客人就没什么好拘谨的了，加上差不多算同龄，即便是初次见面，中也的反应也很自然。
倒是入江正一不自在极了，还好山下勇次郎并不在，如果有个大人在，他恐怕会更不自在。
山下勇次郎已经没再住这里，因为考虑到接触羂索后就不方便再把他牵扯进来，所以在双腿借着与谢野晶子的治疗站起来后，我就和夏目漱石说了决定放山下勇次郎走。
如今山下勇次郎继续做着收银员的工作，是被我解雇的司机，和我再无关系。
“怎么了？”正玩着扑克游戏，看到中也奇怪地瞥向窗外，我询问道。
中也摇头：“刚才好像看到外面有人影，应该是看错了。”
“哇！”入江明子突然惊呼，吓了旁边的入江正一一大跳。
“说不定是圣诞节闹鬼哦~”她压低声音，阴森森地说着，脸上写满了对自家弟弟的故意捉弄。
心脏刚被姐姐炸得扑通狂跳还没平静下来，又被渲染了一波气氛，入江正一声音颤抖：“我才不相信世界上有鬼，对、对吧中原君。”
被求助的中也摇头：“我觉得没有鬼。”
话音才落，大约是忽然想起了咒灵，不知道咒灵算不算鬼，他又不确定地补充了一句：“可能有吧……”
这种如同可能见过而不太确定的模样，比肯定句式更让人不安。
眼看入江正一的表情要崩溃，我笑吟吟给出一击：“说不定刚刚从外面飘过的是一只正在找身体附身的鬼哦，比如从耳朵钻进别人身体里，然后就能顶替别人活下去的鬼。”
“哇啊啊啊啊啊——”入江正一大叫着捂住了耳朵。
入江明子不客气地哈哈大笑。
中也看看正在偷笑的我，又看看绝对亲姐的入江明子，最后看看被欺负的入江正一。
确定自己没办法为这场“霸凌”出头，只有起身去把客厅落地窗的窗帘拉上，遮挡住外面的黑夜。
享受完吓唬小伙伴的快乐，我又好声好气地哄人，看正一一脸悲愤不知道该怎么发泄也是一种快乐。
一边哄着，我一边回想刚才透过落地窗对上的视线。
羂索，这段时间果然频繁出现在我附近呢。
一个多月的时间……
差不多该自认为详细了解了我的人际和个性，向我进行二度接触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