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37章
去年的新年，中也他们是在封闭式的补习学校度过的，今年的新年，他们可以和其他孩子一样，约上玩得好的朋友一起去神社进行新年参拜。
期待新的一年会更好，贪心地许下好几个愿望，再在心里对神明嘟囔一句“这可不是贪心，我只是把前几年的愿望都补上而已，一年一个。”
新年过后，上完第三学期，大家便要集体上升一个年级。
中也也十岁了。
我算着时间，去推算剧情线。
三个世界在同步进展，不能确保所有原本会有的剧情都照常发展，因为有些必定会被蝴蝶掉，但如果将剧情线全抛一边，难保不会错过原本应该注意到的东西。
所以我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在脑中重算一遍剧情，查漏补缺。
中也十岁这个年龄，文野这边没什么剧情需要在意了。别说主剧情了，特典剧情都还没开始。需要有的动作只有提醒兰波小心被人抢港|黑老首领的人头。
因为撤兵，森鸥外会比原著中抵达横滨的时间更早。因为不会受到战败的追责，而《不死军团计划》即便有漏洞也不可否认理论可行，所以即便在这点上被问责，他也能诡辩过去。
然后呢？
如果我是他，会怎么做呢？
诚恳地认错，同时又四两拨千斤的将侧重点偏移，给人一种“他虽然有错，但出发点没错，为国大义上没错，甚至方向也没错，遗憾在于士兵素质不够强，才会导致本应正确的抉择导向错误的失败，所以，他的错是微小的，而且，珍惜的强大治愈系异能者是他慧眼识珠挖掘出来的，所以，他功大于过！”
事实上，即便是主和派，也会希望自己国家能有办法争取来更高的国际地位。
更何况，他们主和也并不是因为心疼士兵，越是站得高的人，越是只需要动嘴皮子而不需要亲面危险的人，越是容易将冲在前线的士兵们当成数字。
他们不会和反复濒死的士兵共情，只会渐渐认同“我”的话术，最终只走形式般给“我”一点不轻不重的责罚。
然后“我”就可以表演引咎辞职了，在这里留下印象分，再去其他地方重新谋划。
我不知道在原著中森鸥外是为什么没做军医了，或许是因为战败无从过多诡辩而被剥夺了军职，又或者是其他原因。
但在如今的局面中，精明如他，辞去军职是必然的。因为从“撤兵”这个决策中，他会看到自己军途的限制。
区区军医而已，他能对军队握有多大权限？
能有多大？这次撤兵，他甚至无权违抗命令，因为——军队指挥权可不在军医手中。
继续晋升又能升到什么程度？
所以，放弃军途是必然的，然后他会有两个选择。
一，弃军从政。
二，放弃规则多限制多的官方渠道，转而和原著一样去民间组织中施展手脚。
已经离开横滨的我不需要考虑那么多，就让那边自由发展去吧，就算森鸥外真和兰波对上也不会影响到我这边。
离开横滨是个正确的选择。那里是最耗费精神力的地方。
地方小，麻烦人却不少。不利于我构思中的计划的施展。
我这么想着，另外把咒回和家教的剧情线捋了一遍。
这两个世界里，我各有一个计划要接触到的人。
一个是脑花羂索，一个是白兰·杰索。
接触白兰需要我主动，最好在他14岁之前就完成初次接触。但想要不被怀疑的出现在意大利，最好由沢田家光邀请我过去，所以我才会每次祓除咒灵后都给沢田家光打电话刷存在感。
而脑花这边，就需要反过来诱惑他主动才行。
要让他认为自己掌握主导权，才能让他放心和我互相利用。
嗯？
我要利用脑花做什么？
当然是为了方便得到、嗯，剩下的就不方便提前说了。
总之综上所述，我在咒术侧的还要更活跃点才行。
5月开始是咒灵的高发期。
加上孔时雨说他那位朋友做了家庭煮夫，不再接单，他手中目前就只有我这一个喜欢接大单的合作伙伴，提供给我的单量也就多了起来。
炎热持续了好几个月，这天，孔时雨又给找了个定为特级的委托。
位置是一个富商的某个别墅。
那是专门用来安置收藏品的别墅，富商聘请了佣人定期打扫。
据说因为有些藏品的特殊性，富商还专门签了位诅咒师镇宅。
听起来似乎没什么不对。但对于那个诅咒师来说，这份工作大概就是有人花钱请他住别墅。
而这位诅咒师到底有没有真材实料暂且存疑，玩忽职守是肯定了的。如果没有玩忽职守，不至于没有提前察觉到危机而丧生。
嗯……暂且先不断定死亡吧，说不定还在咒灵的领域中艰难求生着。
是的，别墅已经成为咒灵的领域了，发现这点的是一个普通保镖。
富商定期联络长期合作的诅咒师时，发现联络不上。打电话给别墅的座机，想联络佣人时，发现也打不通。
担心自己的藏品出事，他连忙让自己的保镖去看看。
四个保镖开车到达地点后，负责开车的比另外三人晚一步下车，结果就是这一步，让他有机会逃生。
他看到自己的三个同伴一步跨进别墅，下一秒就失去了人影，仿佛那一步跨了个虫洞一样。
大白天的发生这种凭空消失的事，他连忙缩回车内，脚踩油门飞快逃离。
回到富商面前汇报了情况后就申请了辞职。
按照雇主要求，我来到别墅外后，先等了十五分钟，等雇主带着他的保镖来见过我后，我再当着他们的面走进别墅。
他担心是诅咒师卷着他的收藏品跑路了，而他的保镖也可能是因为发现了实情又找不回人，怕被追究所以捏造谎言骗他，同时他又怕保镖说的是真的，所以要亲眼见证才能确定答案。
很好理解的心理。
而且，他胆子倒是挺大的，还敢在外面等结果，就不担心咒灵走出别墅作乱。
别墅的前花园。
天空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混沌的颜料，扭曲的线条，绘成毫无观赏意义的图画。
地上有半截手臂和被拖行的血迹。
我沿着血迹走到花园的喷泉面前，残缺的尸体被摆成了思考者雕像的姿势，虽然是断臂的思考者。
而除了这具尸体，喷泉旁还有另外三具尸体。
四个方位，每个方位都摆了一个艺术姿势。倒是显得这个咒灵不仅能思考，还有一定的艺术品位。
不过就充当天空幕布的画来看，这品味不敢恭维。
我没有动这些尸体，转身走进玄关。
别墅房子的内部，看起来一切正常，如果忽略两边墙壁上各种千奇百怪的面具的话。
绕过一扇屏风，真正走进一楼大厅，抬眼就能看到正中间的楼梯上，向两边转角的空台位置，一具无头尸体坐在那里，双手支在膝盖上。
他的脚下，左右各一具尸体如同要拉扯他一样倒在楼梯台阶上，倒在他脚边。
“嘻。”
怪笑响起，甚至有种胸腔共鸣感。
寒风自身后刺来，我俯身扫腿，短刀在锁链前端，飞射而去。
咒灵跃上了吊顶。
我抬头，看到了咒灵的正面。
那脑袋上如同爬了章鱼腿的造型，满是愉悦的大白牙，完美拟人的健硕身躯，胸口处填塞了某物的圆孔。
是你啊，手指咒灵。
“呀~特等奖呢。”
“能见到你我很开心哦，两面宿傩。”
“不过虽然这么说，其实被咒灵摄入体内的你并不能听到我说的话吧？”
“那么——速战速决，把你解放出来再说好了。”
……
将手指咒灵变成一滩水，我接住两面宿傩的手指，双眼弯成愉悦的月牙。
“叮铃铃~~~宿傩大人，现在能听到我的声音吗？”
“呐~~~伟大的诅咒之王，听说你最喜欢吃女人和小孩了对吗？我不仅是小孩，还是女性哦。”
“如果，我是说如果哦~如果我能杀了你的话，你会爱上我吗？”
手指无法给予我回应，当然，我本来就只需要单方面输出，不需要知道两面宿傩的任何反应。
他想要给反应，必须要受肉成功才行。然而咒灵无法成为他的容器，普通人的身体估计也无法支撑他找到我。
哈，这波挑衅真的舒服。
[不要质疑我！我要和两面宿傩走相爱相杀路线。对于两面宿傩来说，实力不够的人根本不值得入眼，不是虫子就是食物。所以，别给我推小娇妻剧本。]
挑衅完两面宿傩，怼完系统，我正考虑手指是暂时留着还是处理掉，意外来客就出现了。
“你一个人解决了特级？”
如果我没认错的话，来人应该是夜蛾正道。
[检测到可攻略目标……]
[闭嘴。]
“你、那根手指很危险，是诅咒物。”他看到了我手中的两面宿傩手指，正色道：“希望能交给高专进行封印保管，我是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的老师夜蛾正道。”
他递来一张名片。
我接过来看，随意看两眼后，抬头和他对视。
身高差有点大，他体贴地后退一步，让我的脖子可以轻松一点。
“你多大了？是哪个家族的孩子？怎么会一个人来出任务？”
他大约已经尽量温和了，但山一样的身躯，严正的脸型和五官，加上有些粗的声线，让他的关心无法好好体现出来，倒是质问感满满。
我当即嘲讽般冷哼一声，将手指愤愤砸向他。
“要你管！”
高大男人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踩雷了，无措地接住手指。
我如同要把地板蹬裂一样，每一步都重重踩下，大步向外走去。
走了几步又回头，再次对夜蛾正道重重哼一声，完全制止了他追上来的脚步，这才又继续向外走。
来到大门外，看到我出来的富商面露尴尬，额头冒出冷汗。
我扯起嘴角，逼近他。
“你很有种啊，一单多求，就不怕得罪其中一方，被诅咒吗？”
富商大约是没料到年幼的我真有实力，而且还能活下来。拿出手帕连连擦汗，配合我的身高俯下身，哈腰告罪。
“不、不是这样的，请原谅、请原谅。我也只是因为大师您很久没出来，所以才重新找人而已……真的、真的……”
“请不要恐吓普通人。”穿西装的辅助监督拦在我和富商中间，他看我的眼神和夜蛾正道的不一样。
因为看到我对富商发狠话，他对我没有孩童滤镜，只有警惕和戒备。
并不打算在这里浪费时间，我嗤一声：“东京咒术师的车子飞得真快啊。”
一句话拆穿富商的狡辩，我冷冷道：“请把佣金准时打到账户，外加一千万当一单多求的赔偿，或者你可以理解为保命金。不愿意出的话，你倒是可以看看咒术师能保护你多久。”
“长点记性吧。以后可别随便得罪诅咒师。”
丢下这句话，我便干脆利落地离开。
……
回到并盛，中原西贝照例拿出手机给沢田家光打了个电话。
打第二通的时候响到最后一声铃才被接通。
“你又去祓除咒灵了吗？”对面传来沢田家光心累的声音：“我正在工作。”
中原西贝任性嘟嘟：“反正不是特别重要的工作吧？因为你知道我连打两次你都没接的话，就会换时间再打。所以你接电话就代表现在的工作没什么重要的咯。”
自家儿子乖得很，从来不会这么缠人任性，沢田家光也就从来没体验过这种小辈太过任性造成的心累感。
他再度感觉自家儿子真是乖得可爱，新增的女儿骄纵起来太磨人（虽然有时候撒起娇来也确实挺甜人的）。
抬手揉揉眉心，沢田家光一边听着中原西贝巴拉巴拉地诉说这次的战况，一边迎上九代目慈爱温和的目光，最后表情也柔和下来。
像极了两脚兽养了一只我行我素的猫主子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习惯了纵容，不能打也不能骂，最后只好无奈包容的模样。
他刚才是在和九代目谈话，餐后聊天，确实没聊什么重要的工作。
但原本他也确实不打算接这个电话的，准备晚点再回电话过去，顶多被小女孩气呼呼地抱怨两句居然不接电话之类的。
九代目听到他手机一直在震动，表示随意，让他接，他才接的。
“这次的雇主太糟糕了，真的太糟糕了！哼，这也是我，换做其他人早就给他个教训了，才不是给钱能解决的问题！”
“这是钱的问题吗？这是羞辱！这是面子问题！哼！”
“我说了这么多你居然不哄我，家光叔叔你居然不哄哄我（瘪嘴委屈吸鼻子），明明如果是奈奈妈妈的话，肯定会抱抱我，然后做好多好吃的安慰我。”
“但是我才不要把这些危险的事情和奈奈妈妈说，会吓到她的。呜呜呜……你居然不哄我，呜哇——混蛋雇主，混蛋大人，混蛋家……”
“好好好，是他错了，他的行为不管放在哪个行业都是绝对会得罪人的。是他不该小瞧你。”
“不该小瞧谁？”
小屁孩哄不得，又来劲了。
沢田家光想快点挂电话，只得配合叹道：“不该小瞧我们可爱又能干的小西贝。西贝大师是个成熟可靠的大诅咒师。”
“嘿嘿嘿~”小屁孩开心了，假哭收起，重新嘚瑟起来。
挂掉电话，对上九代目略带促狭的微笑，沢田家光一巴掌拍到自己后脑勺，爽朗大笑。
“啊哈哈哈哈，小丫头就是黏人啊，真是太爱撒娇了。”
另一边，中原西贝放下手机，坐在了电脑面前。
登上诅咒师暗网，发出一条帖子。
【主题：好气哦，咒术师了不起啊，有后台了不起啊，气死了(╬◣д◢)】
【楼主：刷了那么久咒灵，一直都除了钱外没刷出什么好东西，今天好不容易有咒灵掉落一根手指模样的道具，却被咒术师看到了，嘁，给他就给他！就仗着我没后台！啧，什么时候诅咒师也能像咒术师一样组织化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