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答应演出
为期一个月的军训终于熬过去了，即使是抹了防晒霜，姑娘们还是被晒黑了不少。
十月国庆假放完回来后，唐悸终于蹲到了鹤羽。
“姐姐！等一等！”
唐悸的声音由远及近，鹤羽转过身，满头大汗的少年在她面前站定。
鹤羽赶紧收拾心情。
《恋爱本能》自从“我”被抓后，剧情就向虐的方向发展了，节假日回去看的剧情里，令讌把“我”救了出来，自己却伤的不成样子。即使如此，他还是坚持着去上班，在“我”面前伪装得没有大碍，实际上他伤的很重。
鹤羽被虐的一愣一愣的，这会儿还没从悲伤的情绪中抽里。
“有什么事吗？唐悸。”
“是这样的，我们考古系想和中文系联合出一个舞台剧，就在学校的文艺晚会上演出。”
唐悸似乎没看出她的情绪转换，语气轻松地说着。
“文艺晚会？什么时候？”
鹤羽不解，为什么表演舞台剧会找到她？
“文艺晚会在十二月底，还有两个多月呢。”
唐悸说着，朝她靠近了几步。
鹤羽一惊，赶紧不动声色地挪了几步。
“为什么会找到我，唐悸？”
鹤羽戒备地看着他，如果他想对她做些什么，就算他是儿时认识的弟弟，她也不会心软。
“啊？姐姐你误会了，我就是想起你小时候会跳舞，我们演出的角色中就有一个要跳舞的，所以……”
动作很小，但唐悸注意到了，他扁了扁嘴，语气有些委屈，好像在抱怨她不信任他。
“哦，是我误会了。”
鹤羽松了口气，“那你想让我出演什么角色？”
“唔，女主角。”
“啊，那还是算了吧，我没有经验。”
她除了小时候参加过几次文艺晚会，跳过几次舞就没有别的表演经历了。
“可是，姐姐，我觉得你是最适合演这个角色的。”
“不……”
“考虑一下嘛，姐姐！”
唐悸想伸手抓住她的衣袖，却想起她说她已有了爱人，还是放下。
“姐姐，鹤姐姐，我真的觉得你很合适！考虑考虑嘛！姐姐！”
实在拗不过他的“姐姐”攻势，鹤羽还是应下了，“呃……那我考虑一下吧。”
“好耶！”
深夜躺在床上，鹤羽翻了几次身还是睡不着。
她想起高三每个压力大的夜晚，她都是听着他的声音入眠的，但这次她没有带mp3。
想了想，鹤羽索性缩进被窝里，登录游戏，在他暖声询问里点进语音陪伴。
随手点了一个陪伴选项，鹤羽戴上耳机，息了屏。
低沉温柔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他说，“笨蛋，怎么又在一个人扛着？”
“说了很多次，遇到困难时可以求助我。”
“你必须要做出选择？什么选择？”
“无论做出怎样的选择，或许你都会在不久后觉得后悔。”
“所以，当下而言，做出你最不后悔的选择就好了。”
“我一直在你身后。”
鹤羽笑得眯起眼，“嗯，我知道了。”
令讌是一个敢于尝试的人，她想靠近他，所以她决定出演。
想通了，困意也就来了，鹤羽把手机和钥匙扣放在一起。一米六的身子缩成小小一团，脸上带着微笑沉沉睡去。
令讌看着缩成一团的鹤羽，有些心疼，他还是没能给她足够的安全感。
如果能陪在她身边就好了。
但现在无形的次元壁阻隔了两颗相爱的心。
令讌也曾无数次想要冲破桎梏，但每次都以失败告终。
他并不是个急性子的人，但他很想见她，时时刻刻都想。
“鹤羽，再等等我。”
黑暗中的令讌轻声说出这句无人知晓的话语。
第二天下午，鹤羽站在考古科室外等唐悸。
等着等着，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
鹤羽转过身，看见少年明晃晃的白牙。
“唐悸，你来了。”
“嗯！姐姐在等我呀？”
唐悸知道她不喜欢他靠的太近，所以他站在离她一步远的地方。
“嗯，唐悸。我想告诉你，我想好了，我答应演出。”
“真的吗！姐姐！太好了，你下午有没有课？”
唐悸的音调瞬间上扬了八个度，眼眸弯弯。
鹤羽轻轻摇摇头。
“耶！那姐姐，我带你去见见其他人吧！”
“好。”
得到她的同意后，唐悸走在前边带着她往排练室走去。
不得不说，时间真的是个很奇妙的东西，记忆里那个比她矮半个头的弟弟，现在却长成了一米八的壮汉。
她其实也不止见了他一面。
他们两家住的近，上学的时候她就经常看见他被一群同龄的小男孩簇拥着，脸上的笑容这么多年了也没变过。
那时她还挺羡慕他的，有那么多好朋友，父母对他也很好。
不过小学五年级后唐悸搬了家，她也就没有见过他了。
所以说缘分也是个很奇妙的东西，小时候的邻居多年后竟相逢在他乡。
还没等回忆完过去，唐悸就把她带到了排练室。
“各位！她就是我找的女主角！”
闻言，众人停下了手上的工作，开始打量起她来。
“她？感觉挺一般的。”
“你说你要找中文系，我还以为你找的是王诗和呢，她挺漂亮的。”
“到底行不行啊，唐悸。”
众人不太友善的评价让鹤羽有些局促，脸颊上的温度不自觉地升高，她现在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不要这么说嘛！”
“不许你们这么说鹤羽！”
两句维护她的话语同时响起，鹤羽抬起头，才发现夏静也在。一米五五的小姑娘今天扎了两个丸子头，脸被气得红扑扑的，看起来非常可爱。
“鹤羽是我亲自挑选的人，她什么样，难道我还不清楚吗？”
唐悸往右走了一小步，正好挡住众人的视线，“况且我是男主角，难道我还没有挑选女主角的权利吗？”
鹤羽一愣，她想过他可能会出演重要的角色，但没想到是男主角。
“唉，行吧，随你喜欢咯。”
“反正到时候演砸了是你的事。”
唐悸已经出口维护她了，其他人也不好多说什么，口嗨了两句便又做自己的事去了。
“唐悸，你是男主角？怎么不告诉我？”
唐悸冲她眨了眨眼，“如果我告诉你，你就不出演了。”
鹤羽没再说什么，因为他说的是事实。
气氛变得有些凝重时，夏静赶来救场了。
“鹤羽，很高兴你能出演女主角！”
鹤羽赶紧走向她，自然地挽上她的手臂。夏静也很识趣，拉着她远离唐悸。
离唐悸远一些后，夏静解释道：“我看你好像不太愿意和他待在一起，就先把你救出来啦！”
“嗯，谢谢。”
“你好厉害啊，我出演的只是一个小丫鬟。”
夏静的话里是未经修饰的仰慕，是干净的，不掺负面情绪的欣赏。
“啊，不，是因为唐悸认识我，所以才把我拉来演女主角的。”
“那也很厉害啊，我就只敢出演丫鬟。”
“哈，你也很厉害，原本我是不打算出演的。”
听到这话，小姑娘红了脸，“我是因为小陆才打算演出的。”
鹤羽的心颤了一下，从根源来说，她也是因为令讌才选择出演的。
“他是一个很勇敢的人，所以我也要勇敢一点！”
说完这句话，夏静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让你见笑了。”
“没关系，我和你的理由一样。”
夏静抬起头，坦然笑了，“嗯。”
终于有一个人，不再笑话她傻了。
“对了，鹤羽，你和唐悸是怎么认识的？”
“他小时候和我是邻居。”
“哦～我觉得他长的很帅啊，你不喜欢他吗？”夏静睁着大大的眼睛，皱着细细的眉毛问她。
老实说，唐悸确实长的很帅。白皮肤，桃花眼，高挺的鼻梁，永远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样。
她在等唐悸的时候，过路的考古系女孩都说他很帅，还偷偷叫他系草。
但她只当他是弟弟。
“不，我已经有令讌了。”鹤羽大大方方地回答。
“唔，也是啊……”夏静咬着下唇轻轻点头。
“喂！那边那个演女主角的！过来一下！”
鹤羽朝声音的来源看去，“夏静，那边在叫我，我先过去了。”
“哦，好。”
“喏，这是你的台词，还有故事梗概，回去之后要看一遍。唐悸说你会跳舞，正好女主角开场就是要跳舞的，是古典舞，回去之后你也练练吧。”
许明哲一股脑把所有要求提了出来，根本没有给她反应的时间。
“啊，好的。”
鹤羽接过厚厚的一沓资料，掂了掂份量，有点重，想来他们是很在意这次演出了。
“鹤姐姐！”唐悸头上顶着发冠，屁颠屁颠地朝她跑来。
“姐姐，你看！这个是不是很好玩？”说着，唐悸晃了晃脸袋，花片伴随着飘带微微晃动。
“嗯。”鹤羽礼貌地笑了一下。
“嘀嘀——”唐悸的电子表响了。
“哎，姐姐，现在已经五点了！”唐悸冲许明哲眨眨眼，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许明哲叹了口气，“行，今天的排练就到这里，先离开吧。不过，鹤羽，你和所有人都没对过台词。但你的台词主要是和唐悸的，所以你留下来和唐悸对一会儿台词，可以吗？”
鹤羽微笑着，“好。”
于是众人放好道具，收拾自己的物品，三两做伴离开排练室。
对过几遍词后，唐悸的肚子咕噜噜响起来。
“嘿嘿，姐姐，我饿了，先去吃饭吧！”
“好吧，你的头发？”
“那就劳烦姐姐帮我解开啦！”
唐悸的头发和发冠缠住了，鹤羽小心翼翼地解了半天才解开。
“谢谢姐姐！作为报答，我请你吃饭吧！”唐悸抱着发冠笑眯眯地问她。
“不用了。”
“啊～那姐姐有什么想问的吗？”
唐悸笑着，露出一颗尖尖的小虎牙，他早就看出她有心事了。
默了两秒，鹤羽小声发问：“我想知道，许明哲已经大四了，为什么还可以参演呢？”
学校的传统是大一新生表演文艺晚会，大二和大三观看。大四学生由于要毕业准备，一向是既不参演也不观看的。
“他没有参演啊，他是我们的总导演，从剧本到合作方案都是他写的。”
“啊？”鹤羽还是不明白。
“那我告诉你吧！明哲哥在一本野史上看到了蝶鸢和容清王的故事，他觉得这个故事很好，但是没人知道，所以他想借文艺晚会把这个故事带给大家。”
“嗯，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不用谢，姐姐，你先走吧，我还要再背一会儿剧本。”
唐悸挥了挥手里的剧本，两颗尖尖的虎牙若隐若现。
“好，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