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48章
肆目盘出来了羂索的意图和计划，也没瞒着里梅和梦野久作，因为她没觉得有多难。
她都有了土地之上近乎全知的能力了，这么多的线索摆在眼前，让她视而不见反而比较困难。
要是太宰治在的话，恐怕和里梅见过之后就能猜到八成了吧。
肆目自知，自己的智慧勉强够用，但和横滨那几个剧本精比起来，还差的太远了。
被看破的羂索：您可太谦虚了。
讲三个笑话：太宰治体术中下，中原中也纯武斗派，肆目智慧勉强够用。
“姐姐，既然你都知道交流会要出事了，为什么不阻止呢？”梦野久作问到。
姐姐之前还帮那些学生做了特训，他以为姐姐很喜欢他们，还吃了一点小醋呢。
“唔，因为羂索拿到手指一定会喂给虎杖悠仁吧。”那不就是喂给宿傩了嘛。
人有亲疏贵别，比起才认识了几天的学生，当然是两面宿傩的优先级更高。
保护学生就意味着阻止宿傩，她不至于连这都想不清楚。
而且她也没有推动这一切，只是选择了旁观而已，再说了，她离开东京也是有着正当理由的，她最多就是被算计了没有反抗而已。
“而且这几个任务，确实有着羂索的残秽在，明知是陷阱，我也会毫无疑问地踩进去吧，前提是，里梅没有被策反。”
肆目无所谓地笑了笑。
“即使那几个人可能会死？”梦野久作不再天真烂漫，那是他在港口mafia最平常的样子，残酷而又童真。
肆目捏了捏他的脸，玩了这么久的装乖游戏终于累了？
“即使他们全部死掉。我可是给他们做过特训了，因为弱小而死，是他们自己的问题。”
“毕竟，我们可是mafia。”
黑手党，将暴力转化为金钱的组织，利益至上的最优解可是森鸥外一点一点地渗透在了港口mafia的信条和骨血里。
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羂索扔出了她没法拒绝的诱饵，那她自然不会有一丝的犹豫。
咒术界高层和羂索绝对有所勾结，这几天来，肆目从九州跑到四国，几乎跑遍了大半个霓虹，还都是那种往深山老林里钻的任务。
虽然那种偏远的地方是让肆目更加放松也好发挥神权了，但这些地方也有一个重要的特点，就是交通不便，费时费力，而且通信信号很差，几乎与外界隔绝。
等到肆目再次钻出森林回到就近城市的时候，交流会都已经结束两天了。
肆目统一回复了消息，说她刚从任务地出来，手机才得到信号。
一回高专，她就收到了高专仓库失窃的消息，除了两面宿傩的手指全没了，还丢了咒胎九相图的一至三号。
咒胎九相图也是羂索研究咒灵与人类结合的实验产品之一，肆目非常庆幸自己不是那样的存在。
但要她承认她和那九个玩意是一个爹，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她宁愿认两面宿傩当爹。
两面宿傩：有事喊爹，无事宿傩，你个老双标狗了。
也是因为宿傩和咒胎九相图都和肆目有关，所以肆目一回来就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关注。
“我在那个村子找到了羂索存在的痕迹。”肆目递过去一堆资料，“里面有部分和我的隐私有关，已经被我毁掉了。”
资料上大多数是拍摄的照片，实验的残忍可见一斑。
“本来是不需要这么久的，但羂索应该是已经认出我来了，那里布下的陷阱和结界针对性太明显了。我怀疑咒术界高层他也有人，不然这个任务不会这么巧。”
肆目解释了自己关键时刻失联的原因。
“你之前只说，你和那个羂索是仇人，能问问你们具体的关系吗？”五条悟敲了敲桌子，严肃地问。
这次事件，肆目的嫌疑很大，无论是两面宿傩还是咒胎九相图，虽然最后指向的都是那个羂索，但他们也没人真的见过羂索，全是肆目的一面之词。
肆目难得地沉默了一下，“不太愿意承认，但确实是他创造了我的存在。”
“你们都知道宿傩死后，二十根手指化作了特级咒物，但没有流传下来的是，宿傩的身体化作了即身佛。”
“什么？”众人大惊。
即身佛，虽然制作过程异常残忍，但却是佛家圣物的代名词。
“因为一个恶鬼最后竟然成了即身佛，还挺讽刺的，所以知道的人不多，后续也就没有留下记载。重点是，我就是在那具即身佛上产生了意识，说不准是我本来就有意识附身在了即身佛上，还是即身佛脱离了宿傩之后有了自己的想法，但这都不重要。”
“反正肯定是羂索做了什么，但他当时已经销毁了大部分的实验资料，那时候我根本没有多少神智，基本上是靠着宿傩的本能在行动，所以我杀了他，但我以为他死了，实际上可能加茂一彦也只是他顶替的身份之一，他真名羂索，现在还活着。”
“提问！”五条悟装模作样地举手，“请问两面宿傩的本能就是杀人吗？”
肆目拍了拍手，“感谢五条同学的提问，宿傩的本能就是，你最好跪着和我说话，低下头，安分点，不然就杀了你。”
“其实宿傩本身没有那种多么想要成王称霸的想法，他只是不喜欢有人站着和他说话，跪下乖一点的话，他其实也不是完全不通情理。”
你确定？他可是诅咒之王啊。
五条悟哈哈大笑，他突然理解宿傩了，要是他活在封建的古代，没有认识高专的伙伴，获得那些宝贵的羁绊的话，他估计也会成为一个唯实力论的家伙吧。
不值得正视的家伙，没有站着说话的权利。
“感觉，这好像暴君啊。”虎杖悠仁吐槽道，他是个善良的孩子，不能理解那种折辱他人的做法。
“那可是奴隶制还没有剔除，尊卑分明的平安时代啊，哪怕被风雅矫饰的再好，那也只是上层的纸醉金迷，歌舞升平，视人命为草芥这种事情只是不常被点明而已。”
跪下怎么了，跪着就能活着，那个时代多的是人愿意。
肆目摇了摇扇子，“所以说，你们要庆幸自己生在一个自由的时代啊，不是每个神明都像我这么善解人意，尊重人权的。”
“你觉得得不到尊重，或许只是因为你太弱了？反正我是觉得宿傩挺讲理的，平时反而是我更任性一些。”
啊，这么一想，宿傩还真挺老父亲的。
教她术式，虽然过程凶残了点。
陪她聊天，虽然大多数时候是互怼。
陪她玩耍，虽然经常是说不过而单方面的殴打。
这么一想，肆目突然看向了虎杖悠仁的方向，“突然觉得，老爹你对我还怪好的，我竟然能活到这么大还没被你打死。”
众人：你这滤镜是不是有点问题？
宿傩没出声，但肆目觉得他应该是已经在想着怎么打死自己这个不孝女了。
“回来，回来。”肆目拍了拍手，“今天的重点不是宿傩啦~话题歪了。”
众人：也不看看是谁带歪的。
“我其实刚到任务地，就知道这是陷阱了。”肆目继续说。
“但你还是踏了进去，因为那里面的东西非常重要。”
肆目点头，“没错。”
“那我可不可以认为，你为了你自己杀死羂索这一目的，是可以牺牲其他一切的？包括梦野久作。”夜蛾正道早就发现了肆目的三观不太正确。
话说回来，能和两面宿傩相交的人，怎么可能正常。
但只是萍水相逢，亦是他乡之客，他没有指摘的余地，何况他也没有置喙的实力。
不过作为一名教书育人的校长，他对于梦野久作跟在肆目身边所受到的教育问题，异常担忧。
梦野久作真的只是一个人类小孩，没有神奇的经历，生理和心理都是九岁，但他对于肆目那全然的依赖和恐怖的信任，实在是让人异常担忧。
梦野久作就像是一个在追求光芒的信徒，但是他的神明似乎没有那么认真地在眷顾着他，这样的追逐，只会在最后燃烧了他自己。
“不许挑拨离间哦。”梦野久作上前一步挡在前面，脸上是前所未有的攻击性，“姐姐绝对不可能把我的命放置在棋盘上，但如果这样我都活不下去，那是我的问题，只能说明我是个实力不足的废物，也配不上姐姐为我伤心难过的片刻。”
这一刻，梦野久作，肆目还有两面宿傩真的像极了一家人，他们的理念，他们的信仰，他们的追求，在某一刻诡异的重合了。
强者为尊，实力为王。
“啊啦啊啦，不用那么严肃嘛~至少暂时我们的目的是一致的嘛~”五条悟是这里面最没心没肺的人了。
既然人家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又是异世界的神明和她的小信徒，干嘛非要做恶人呢？
夜蛾就是操心太多了，才那么显老。
“总之高专也没什么损失，学生们才是最重要的，偷东西的小贼总有送上门的一天，到时候再抢回来不就行了？”
“毕竟，我可是最强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