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49章
之后的生活恢复了平静，肆目和梦野久作平时就待在高专，偶尔出门分担一下五条悟的任务，有空了还可以和学生们交流一下战斗经验，日子过得非常潇洒充实。
因为对手都是咒灵这种没有脑子的东西，比起和人类为敌，天天算计来算计去，在咒术世界的生活，轻松的像度假一样。
这天，肆目收到了里梅的消息，羂索让他在圣诞夜当晚在涩谷大厦附近接应，应该会有大动作。
右手轻轻放到对面的国王，最后一块拼图，齐了。
因为事先被剧透了五条悟是被封印的，那就可以排除不少的咒物可能了。
圣诞夜的涩谷大厦吗？
她记得那里好像要举办一场盛大的活动来着，本来还想带着久作一起去玩耍来着。
可惜了，真会挑时间啊。
〔里梅，按原计划进行。〕
〔是。〕
肆目提前知道了这么多，她会告诉五条悟吗？
不，当然不会。
如果对面的首领不是羂索或者是加茂一彦的话，肆目很乐意将这些情报卖出一个好价格，然后让五条悟自己解决自己的麻烦，然后她就在幕后直接躺赢，完美符合最优解！
可偏偏是他。
那她就一定要确保万无一失，彻彻底底地湮灭这个苟了千年的老泥鳅。
“久作，我之前说的，你都记住了吗？”
“是，保证完成任务。”
“那么，圣诞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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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家入硝子看到梦野久作一个人来到食堂吃饭，还关心地问了一下肆目的去向。
因为肆目本身也会使用反转术式，更是生化类的顶级研究员，在家入硝子的校医室里两人进行了愉快的学术探讨之后，关系就变得突飞猛进了起来。
家入硝子也没想到，会有这么接地气（研究唯物科学）的神明，这两个词放在一起就已经很违和了。
“姐姐收到了一条很重要的线索，她就去调查了。”
家入硝子：“她不是一直在高专，哪来的线索？”
梦野久作没有隐瞒，“姐姐是和大地有关的神祇，土地会和她分享一切的秘密。”
“啊，真厉害啊。”也就这种时候才会觉得肆目原来真的是有着伟力的神明，她平时就和一般的小姑娘没什么两样，会撒娇，会卖萌，喜欢甜点，爱睡懒觉。
哦，除了智商特别高，知道的也太多了，好多时候家入硝子都不由得把她当成了同龄人。
这时候的家入硝子没有在意，直到肆目足足去了两天都还没回来的时候，她才感到一丝不对，然而那时候，涩谷的帐已经升起了。
巨大的帐笼罩住了涩谷大厦，最外面的那层，只允许咒术师出入，把普通人困在了里面。
不明就里而被这情况吓到的普通人，在刻意地煽动下，一齐喊起了led显示屏上出现的汉字。
“让五条悟过来！”
半小时后，五条悟抵达涩谷大厦外的战略总部，咒术师都在外围待命，已经准备就绪，就等五条悟进去探听情报。
五条悟正准备孤身一人进入结界，就看到半黑半白的脑袋直直地站在他的必经之路上。
“你怎么知道我会从这里突破进去？”
“姐姐说的，让我在这里等你，见到你之后你就会带上我了。”梦野久作冷静地回答，像个无情的执行命令的机器。
“那我要是不带上你呢？”
“我还有三整套备用方案。”
“你们的计划是什么？”
梦野久作抬头看了眼五条悟，“姐姐一共制订了六套方案，在这里蹲到你之后还有四套，共三百六十二种可能性分支，要我一条一条背给你听吗？”
五条悟摸了摸下巴，“我开始有些好奇，你们那边是什么样子的了。”
到底是什么样的环境，能养出梦野久作这样的小孩。
他拎起梦野久作的后衣领，“就算我不带上你，你也有办法跟上来的吧。”
梦野久作点点头，“那是后三套作战计划，会有点麻烦。”但肯定能跟过去。
五条悟悟了。
“事情结束之后，我需要一个解释。”
梦野久作点点头，“好的呢。”
“这时候反倒乖了。”
五条悟一路向前，祓除咒灵对他来说如同喝水一般容易，一级，二级，特级，其实没有多少区别。
有的人被称为特级，是因为分类标准里只有特级，有的人被称为特级，只是因为他比一级强了那么一点。
五条悟就是前者。
他以高速前进着，还有空和梦野久作闲聊几句，“你和肆目到底是什么关系？姐姐和弟弟，神明和她的信徒？”
“是上级和下级，我是姐姐未来唯一的直属部下。”
“未来？”
“因为姐姐还没成年，所以还是准干部，没有直属部下和直属小队，但将来一定会是干部的！”
“有点意思啊，神明都只能当干部，你们老大是什么样的？”五条悟有点好奇。
梦野久作一瞬间露出了反胃的表情，“是个恶心的萝莉控大叔。”
“哈？”
“是个特别特别讨厌的首领，心黑得很，是最黑暗最黑暗的深渊里出来的恶魔，他可以为了组织和那座城市牺牲一切，包括他自己。我不喜欢牺牲，但是姐姐认可了首领的理念，也愿意为了这份理念贡献自己的力量，我只要跟着姐姐就好了。”
“你这到有了一点孩子的样子。”
五条悟不置可否。
面对特级咒灵花御，五条悟停止了闲聊，但花御也没能阻止五条悟多少时间，就被他祓除掉了。
五条悟到达最底层的地铁站，此时一趟载满了乘客的地铁缓缓驶入。
仔细一看，那不是一车乘客，那是一车的妖魔鬼怪，是真人的专门为五条悟准备的大礼——将近一千改造人。
梦野久作看了一眼五条悟，“按照计划，我问一句，需要帮忙吗？我很擅长杀人。”
和他们这些与咒灵为敌，杀死的都是怪物，手上都是咒灵的血的单纯咒术师不同，梦野久作最擅长的恰好是与人为敌。
有的人杀人如杀鸡鸭，有的人杀人如踩死蚂蚁，有的人杀人却只是数字的单纯堆积。
梦野久作不知道五条悟杀过多少人，但肯定没他多，真要比比杀气与血气，五条悟还真不一定能赢。
“不用了，小孩子就要有小孩子的样子。”
哪怕你是在那种环境中长大，现在我这个大人都还在这里呢，怎么轮得到你去动手呢。
“哦，和姐姐预料的一样。”梦野久作一脸冷漠，毫不动容。
〔领域展开——无量空处〕
02秒的无量空处，足够将一车人全部定在原地，五条悟又花了不到一分钟，解决了近千改造人。
“下手很稳，你挺有天分的。”梦野久作评价道。
五条悟没理他。
“嗨，好久不见，悟~”
熟悉的声线，五条悟猛的扭头，杰？
一样的长相，一样的声音，连这双「六眼」看到的咒力波动都和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可即使是这样，“我的灵魂也在叫嚣着，你不是杰！”
“真可惜。”【夏油杰】打开头盖骨，“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呢？”
五条悟算是脑子转的特别快的那种，而狱门疆的封印前提就是物理时间一分钟，或者脑内时间一分钟。
所以当五条悟骤然看见死而复生的夏油杰，第一反应，就是回忆过去与眼前之人对比，完美地触发了封印条件。
地上的狱门疆咻地展开，冲向了五条悟，后面站着的梦野久作。
夏油杰大惊，怎么会？
狱门疆的触手伤到梦野久作的瞬间，将他绑在胳膊上的刀片狠狠刺入皮肤。
“好疼啊~久作好疼啊~”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梦野久作就再也没有在身上绑过刀片，加上他开始那段神明庇佑，被动反击的说法，也就没人想到，他其实还可以碰瓷！
“太疼了，呜呜呜，来陪久作玩耍吧~”
那个梦野久作从不离身的娃娃被猛的掰头，纯白的棉絮在空中张扬。
「脑髓地狱」，发动！
【“敌人的目的，一定是会在封印之前，尽可能地消耗五条悟的咒力和体力，哪怕削弱一点，都值得尝试。所以，战斗结束的那一刻，才是最该警惕的时候。”
“我四处排查过了当世现存且下落不明的封印咒具，能封印五条悟那个级别的，最有可能的是狱门疆，我们来玩个游戏吧，回想一遍你最开心的记忆，越快越好。”
“要消灭羂索，必然要找到他的精神内核，但那家伙谨慎的很，又擅长空间转移，久作的异能可能追根溯源，直接标记对方，简直不要更好用了。”
“羂索一定会用我最想要的那个东西把我引出去，困个几天他应该是能做到的，到时候久作就按照这个作战计划来吧。”
“久作，我之前说的，都记住了吗？”】
“哈哈哈！圣诞快乐！！”
埋藏在梦野久作灵魂中的力量，被钥匙打开，顺着脑髓地狱的锁定，冲向了夏油杰头盖骨下的脑花。
同一时间，金色的粒子在空中盘旋，被羂索困住，以为至少一周对方都出不来的肆目，在空中浮现。
“顺应氏族的祈祷，神灵亲至。”肆目似笑非笑地看着已经被打上标记的羂索，“感到荣幸吗？杂碎？”
关于氏族，从来不是神明选择了自己的氏族，而是有人心甘情愿地追随着神明，成为她的信徒。
在这之前，肆目把成为氏族的仪式告诉了梦野久作，没想到他一次就成功了。
梦野久作一个人的标记，肆目仍觉得不够稳妥，借助梦野久作成为她氏族的瞬间，她以脑髓地狱为媒介，往羂索的精神内核里刻下了一个永恒的烙印。
你再跑一个试试看啊？
要不是羂索附身之后的攻击，脑髓地狱都只能标记到躯体，标记不到羂索的本体，肆目也不用绕这么大个弯子，去利用与羂索灵魂绑定的狱门疆来触发脑髓地狱。
步步算计，以身为饵。
肆目终于，抓住了这只阴沟里的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