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刺杀
三个人又说了一会儿斟京的目前的局势,司镜绪见司越有些疲惫,他道:“去休息会吧,剩下的明天再说。”
“嗯。”
司越捏捏眉心,他自回来,脑子就没停过,这会不仅身体疲惫,精神也有点累。
他站起身,刚走了两步,见司璞已经出去了,他随即停下来道:“你跟娘之前让我问明雅的事情,我今天问过他了。”
司镜绪闻言不自觉的绷紧了神经。
“他怎么说的?”
司越淡淡道:“在一起了。”
“猜到了。”司镜绪摆摆手,“去休息吧。”
司越祥说些什么,但是最终沉默的走了。
司镜绪一个人坐在书房里,看着桌面发呆。
他之前见司璞和余瑾走的太近了,所以和司夫人提了一嘴,后来经过两人的长久观察,司璞和余瑾的亲密程度已经超过兄弟之间的度,所以两人有些担心,虽然他们不至于特别排斥反对,但是对他们的冲击还是有的。
所以有段时间,司夫人和司镜绪是想过找司璞谈谈的,也产生过阻止的想法,但是后来这两个想法都被否定了。
若是司璞真喜欢余瑾,而他们两个反对并且极力阻止的话,以他的性子,绝对天翻地覆,说不准直接断绝关系,再闹得整个斟京人尽皆知,何必呢?所以两个人谈了很久关于这个问题,最终决定随着他俩。
毕竟儿孙自有儿孙福,虽然自己选的不一定是最好的结果,但是他俩干涉的也可能造成最坏的结果。
想到这里,司镜绪笑了笑,不管怎么选,按照司璞的性子,该是想的周全的。
……
司璞有事没事就喜欢去找余瑾。
以前在皇宫还有些不方便,现在在太子府就没那么多事了,他觉得这是燎帝办的最合他心意的事儿了。
“给。”
司璞一进门见到余瑾就把玉珏扔给了他。
他昨天被事情绊住了脚,今天才抽出空来。
余瑾扬手接过玉珏,入手一片温暖。
“西境的暖玉?”
“嗯。”司璞下巴微抬,看着余瑾手里的暖玉,“大哥带回来的,让我拿过来给你。”
余瑾笑笑,“替我谢谢大哥。”
“我给你带过来的,为什么我没有谢谢?”司璞一边调侃一边将玉珏给余瑾戴到脖子上,那跟红绳和着余瑾颈间白皙额皮肤加之那颗小痣,竟有些让他一时间移不开眼,他夸赞道:“很配,好看。”
余瑾将玉珏塞进衣领之内,随后起身走到了另一边,拿出一个长盒放到了司璞面前。
司璞挑眉。
余瑾示意他打开。
司璞打开长盒,里面是一只玉笛,全身通透,是淡淡的翠绿色,他从长盒里将玉笛拿起来,有些爱不释手的抚摸着。
“喜欢吗?”余瑾问道。
司璞忙不迭地点头。
“当时一看到我就知道你会喜欢。”
“给我了?”
“嗯。”
司璞笑的灿烂,“你从哪儿弄来的?”
余瑾:“坐在这个位置的好处之一就是能收到一些好东西。”
司璞夸张的笑道:“这么好的位置,你就用来收礼?”
余瑾双手交握,撑在下巴上,她看着司璞,“你不是喜欢宝贝吗?”
司璞没急着说话,他把玉笛仔细放回长盒里,余瑾看着司璞有些发红的耳朵,脸上满满的都是笑意。
“敛财,不好吧。”司璞压下去自己心里那点不好意思,一本正经的道。
余瑾笑眯眯的问道:“怕什么?”
司璞语塞,他觉得和余瑾比起来自己越活越回去了,有点没出息。
余瑾还想说什么,忽然面色一变。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朝两边躲开,地上瞬间出现了三只羽箭,紧接着窗户和门口闯进来了黑衣人,两人背靠背站在了一起。
“大白天都敢来?”司璞挑眉吹了声口哨,丝毫不把几个人放在眼里。
余瑾负手而立,自成一股气势,“有些人不放过一丝机会。”
她昨天才接收了皇后赐的三名丫鬟,今天就给她来刺杀,生怕她不知道人是谁派来的。
司璞自然也知道这件事,“她恐怕对那晚怀恨在心。”
毕竟身为皇后,竟然被他们俩给威胁了再加上那枚私印,这打的不仅是皇后的脸还有林家的脸面。
司璞冷哼一声,两人默契的同时出手。
房间里能活动的空间有限,不可避免的损坏点东西,很不幸的,余瑾刚送给司璞那件玉笛就遭了秧。
桌子被其中一个刺客踹翻了,上面的东西落了一地,盒子本就没有盖上,玉笛直接摔了出来,断成了几块,那一瞬间,余瑾忽然想起了斟京的那段预言,他说不清心里什么感受,只是忽然多了分恐惧。
“你们该死!”
他本来留情的招式直接变得暴戾,一招一式变得狠辣,最后直接徒手拧断了扑上来的黑衣人的脖子。
打完之后,一地尸体。
司璞拿出帕子将手指擦干净然后欠在唇齿之间打了声口哨。
凛和冽应声而来。
司璞暴戾的表情还没有褪下去,他指着地上的几个人,语气里带着狠厉,“处理掉,挑两个死相最惨的送去皇后的寝宫。”
皇后也做过一段时间的暗卫,这些尸体对她来说或许不算什么,但是恶心她一把还是可以的。
凛和冽见到司璞这副表情,丝毫不敢像之前那样随意,干脆利落的一人提起三个人走人。
等人都走了,司璞走过去,抿着唇把玉笛的碎片捡了起来。
他脸上的暴戾已经散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不开心。
余瑾拦住了他,“这是旁人做的,不结实,我给你做个结实的。”
司璞看了看地上的碎片,又看着余瑾道:“这是你除了生辰送我的第一份礼物。”
余瑾闻言一怔,她看着司璞的神情,忽而笑道:“谁说的,我送你的第一份礼物分明是我之前借给你的手帕,你后来没送回来,我也没向你要,那才是第一份礼物。”
司璞闻言猛地抱住了余瑾,他声音闷闷的,完全没了司小公子的意气风发。
“我们会一辈子在一起对不对?”
余瑾比司璞矮上半个头,她靠在司璞的怀里,伸出双手轻抚着他的后背,表情柔和,声音温和,“皇帝怎么会抛弃她的将军呢?你以后是要为我守江山的。”
这是她第一次明确的说出她做皇帝这样的话,也是她第一次给司璞明确的承诺。
斟京里的传言:“七皇子天人之姿,温润雅致,文采斐然。司家小公子嚣张跋扈,目中无人,然文武双全,有大将军之风采。与七皇子并肩,颇似昔日皇上与将军。然相似过甚,则注定殊途。”
她知道司璞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没心没肺,肆无忌惮,但是怎么可能真的毫无负担,司璞一直很在意这段坊间流言,毕竟这是代代都在应验的事情。
而她和司璞又和当年的燎帝和司将军那么相似,司璞总是害怕他们两个人会走到燎帝和司将军这种地步。
但是不会的,她永远不会拔刀对向司璞,更不会对向将军府,那是她要保护的东西,这是她夺位的所有意义。
“你今日动用了内力,身体有没有不舒服?”许久,司璞缓和了情绪关心道。
余瑾忍住喉间想要咳嗽的感觉,摇摇头,“还好。”
她习武的一个重要原因便是自己身体不好,尤其是畏寒,这是当时落水留下的病根,本以为练武会有起色,但是没太大作用,再加上燎帝不想让她好,因此她也就这么拖着,给他们一副自己身体虚弱的表象。
她平时不轻易动用内力也是因为身体会扛不住,就比如现在,动完手之后,因为气虚她忍不住想要咳嗽,但是这些她不能让司璞知道,她也拜托了司越替她隐瞒,等到一切结束了,到时候再慢慢调养就行了,没必要说出来徒惹担忧。
另一边凛和冽谨遵司璞的命令,两人一人提着一具尸体,找到了负责给皇宫里运菜的暗桩,把尸体运了进去,毕竟他两人如果提着尸体直接进皇宫不被发现还是有些难度的。
进到皇宫后就好说了,两人小心翼翼的避开人,又等着皇后出去了,才把尸体直接丢进了皇后的寝宫。
“凭我的直觉,这位皇后娘娘个把月不会好过。”冽摸着下巴意味深长的说道。
凛瞥了一眼冽,“废话。”
任谁看到司璞之前的表情都能猜出来。
冽看着凛的神情,忽然把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我说,你这个人,能不能别总绷着一张脸啊,怪不得公子喊你木头。”
凛看了一眼冽搭在他肩上的手,又见这人趁机将沾染到了的一点血迹擦到他的衣服上,默默的收回了眼神,淡淡的道:“无聊。”
随后看也不看冽,兀自一人离开。
冽在他身后看着自己的手傻乐了一声,这人这次看见了竟然没有推开他,他甚是满意,随后见凛走的那样快,他疾步追上凛的脚步。
“你怎么老不等我?”
凛头也不回道:“下次。”
冽迎着风笑道:“这话你都说多少次了。”
凛脚下的动作不停,“你问了多少次了。”
冽冷哼,“我不长记性,我乐意。”
凛嘴角不明显的扯了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