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捉虫)
温白觉得顾准生气了。
上午给他发的好几条消息都没收到回复,这不太像是顾准的风格。
以前偶尔有开会的时候,顾准也会跟他解释,而不是这样没有反应。
温白点开顾准的聊天框,发现消息依旧停留在自己问他生日想要什么礼物,温白暗叹一口气咬唇看向正在开黑的室友:“如果、我是说如果··把男朋友惹生气了该怎么办啊?”
正在游戏中火拼的叶池顾不上看他,两眼专注电脑屏幕,手指键盘按到咔咔响:“生气?哪种生气?”
温白想了想,“大概就是不回消息的那种。”
其中一个室友说:“那这就有点严重了,我之前女友闹分手时,不回消息拉黑删除一条龙服务。”
温白啊了一声,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戳着屏幕,“这么严重啊——”
“听他瞎扯,那是因为他当时忙着游戏没回人家女生消息。”叶池终于施舍瞥过他一眼,手臂搁在椅子上,在温白姣好的面容上打量上下,“不过你嘛——”叶池散漫一笑:“估计哄哄就没事了。”
“哄——?”温白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寝室长堵住,“你这么说估计温白也不懂。”
寝室长神态严肃朝温白招手,示意他过来。
等人凑近了些在温白耳边小声嘀咕着,叶池看过来,笑着喂了一声,“有什么不能在寝室说的啊。”
下午飞机刚落地,顾准出舱时发现之前跟温白发的消息因为信号问题显示发送失败。
他点开微信上面弹出一条消息:
先生,你生日想要什么礼物?
顾准一怔看了眼日期才意识到过两天是他生日,怪不得家里那位祖宗说过几天要来他住的公寓一趟。
他又细看一眼,将温白发来的消息翻来覆去看个遍,慢慢琢磨出味来,胸腔甜津津仿佛被人放了一块奶香的糖果。
自己都忘记的日子却被小男朋友记得清清楚楚。
顾准走到通行道一边给温白拨通电话,手机嘟嘟两声很快接起。
“喂。”是温白轻声细语的声音。
“刚下飞机。”顾准解释道,两人又说了一些话,最后顾准说道:“我两天后回来。”
“好的。”
电话挂断后,温白听从寝室长建议后迅速打开购物软件下单,并拜托卖家快件运托。
做完一系列举止后温白又给妈妈打电话,电话响了足足一分钟都没接,等到下午温白上完课回来才看到妈妈发过来的短信,说刚刚在忙零工。
温白又气又急打过去:“不是说让您休息吗?”
“没事的,偶尔干干活,不累。”
温白舌尖抵着牙齿,脚尖一下又一下踹路边的石子:“爸呢?”
“你爸刚出门上夜班去了。”
温白沉默。
“卷卷。”温母在电话里喊着他的小名,“你别太担心。”
他牙齿咬着唇上的死皮,沉沉应过一声,比平常说话的语气还要低气压:“妈,钱我过几天跟您打过去,药不要断。”
“其实我不用天天吃药,而且药最近也贵,我问过别人,一个星期吃三次效果其实差不多的。”
温白自动将这句话忽略过去,简单地聊过几句将电话挂断后又去了一趟学校附近的建设银行转钱。
外面天气热得不行,路过得到女孩子都打着伞。
头上焰火似的太阳热烈烤炙,温白本就净白的肌肤被闷得发红,头发丝儿黏糊糊地贴在脸颊边上。
他收好卡走出银行,偶尔想起父母问自己哪里来的钱。
温白不大熟练地骗他们说是帮老师做项目还有打工的钱,其实仔细分辨就能听出这是谎话,没有老师会随便让一个大一新生来参加项目,可是他的父母却对他的谎话深信不疑。
这些钱··都是顾准每个月打给他的。
“同学。”
温白晚上还有自习课,他现在身上黏腻得很,后脖上的汗都流到后背打湿衣服露出一片隐约的肉色,温白想快点回去洗澡。
“同学。”温白这才听见有人喊他,回过头来是一个穿着红色运动衣的男生,头上还戴着红色发带,模样端正充满少年气。
“同学,你没事吧?”男生问他:“看你神色不太好。”
温白说没事,抿唇谢过没多说一言扭头就走。
依稀之间还听见后面传来的打趣声:“盛小少爷你不行啊。”
惹得温白有些心烦。
-
温白在顾准回来的前一天已经从学校拿到快递来到顾准的公寓里。
他坐在沙发上用剪刀拆开包装严实的快递盒,里面的东西一层一层被剥开,最后在温白略有生疏的动作下露出里面的情趣衣服以及兔耳、尾巴还有口枷之类。
温白脸上仿佛有热气蒸腾。
店家、也没说有这么多啊。
他突然有点后悔听从室友怂恿和建议了。
温白拿起快递盒里面的说明书,认真观看里面每一件物品的用法。
情趣衣服用来穿身上的,温白点头,这我知道。
兔耳是用来戴头上的,了解!
温白一点一点继续翻着,看到尾巴上面冰凉的物体,他指尖按压着说明书聚精会神地看着。
一副好学生在认真读书的备考劲。
可是越看··温白脸上的热气就往上升一个温度。
注意事项:请配用本点润滑剂后使用,以免造成身体不适,亲。
温白咽了咽口水,手指轻轻地将东西捏起来盯着看,心里开始打退堂鼓,这种玩意儿要怎么塞啊?
他发呆时手机开始震动,是顾准打过来的视频电话。
温白本想缓一缓脸上的热度,却不小心触碰到界面点击接通。
“宝宝。”顾准深邃的眼睛望向他,姿态懒懒的。
好温柔,温白想。
“嗯?”顾准离得屏幕近了些,说道:“你在家啊。”
“嗯,我怕明天过来赶不及。”温白乖乖说道。
顾准坐在办公桌上看着乖巧的小男朋友,心里跟化成水似的,他甚至怀疑自己得了肌肤饥渴症,总是忍不住对温白亲亲抱抱。
“好乖。”
好乖好乖的温白眼神不禁瞟到沙发上的物品,心底有些发憷,他轻着声问顾准:“先生,你之前是不是生气了?”
“嗯?哪次?”顾准故意逗他,说话不挑破。
温白像被戳破的气球般泄了气,“就是之前你车上送我手表那次。”
顾准装模作样般貌似想起来:“哦,你说那次啊。”他语调往上,带着点意犹未尽的味道。
“有一点点生气,怎么办?”
温白欲哭无泪,本来还抱有一点点的侥幸现在也被打击得所剩无几。
“你、你别生气了。”
顾准被温白这挠人痒痒的轻声小调给勾得不行,他双手环胸看着屏幕中的温白,双手合十摆出一副谈判的姿态故意吊着他:“不生气啊?”
“嗯!”
顾准失笑:“不太行呢。”
温白垂头丧脑的到最后都没得到顾大金主的原谅。
好惨。
温白闷闷腹诽。
—
次日。
温白提前做好准备,他计算好顾准的回家时间开始捣鼓东西。
先是换上这套黑色打底的女仆装,接着将兔耳套在自己的脑袋上,他忧伤地看着尾兔耳,先是比划了一下总觉得过不了这道坎便将东西甩在一边。
最后开始弄口枷。
由于是第一次他并不太会,反反复复尝试好几遍才成功,他太过于忙着自己的事情,以至于没看手机错过顾准发过来的消息。
等戴好所有的东西后,便听见清脆的一声按铃声,紧接着是门把扭动的声音。
温白缓解一下扑通扑通直跳的心脏,扯着有点儿紧的衣服下摆,炽热着脸往门口小跑出去,想去迎接顾准。
宁芝今天是特地过来看看顾准最近生活水平怎么样。
再加上儿子过生,她也想亲自下厨一回让他们尝尝,顺便再见见能将单身二十几年的儿子迷得一塌糊涂的小儿媳妇。
宁芝和顾准两人站在门口,看到有一个戴着兔耳的青年脸色尽红,满脸震惊地盯着宁芝和顾准。
温白口里还戴着口枷,他慌张失措往卧室里奔,手指不停地抓着被塞在嘴里的口枷。
可能是过于紧张,怎么摘都扯不下来,甚至还不小心在没有瑕疵的脸上留下一道细微的指痕。
顾准握拳清咳一声,暂时性将宁芝请进书房,并表示:“我需要和您的小儿媳处理一些事情。”
门砰地合上。
被关在书房里的宁芝:“····”
顾准进卧室时,温白正急促地脱掉身上那副令人羞耻的服装,光线明亮,顾准能准确地捕捉到温白背后大块细腻跟雪一样净白的肌肤。
顾准喉结滚动上下。
温白听到动静后回头,因为羞耻、害怕、尴尬各种杂糅在一起让他眼底开始溢出水光。
“我、我不知道您母亲会来。”
他一紧张就不自觉带上尊称。
顾准步伐未停,视线一一巡视过地上的衣服,目光极为敏锐地扫到方才温白口中戴着的口枷。
圆圆的,黑色的,上面还沾有一些没有被擦掉的水光。
“先生。”温白脸真得红到彻底,就跟天上烧红的云一般。
“不要碰。”温白说话慢吞吞,带有一丝很容易察觉的紧张:“很脏的。”
顾准纯黑的眸噙笑看他一眼,倏地伸出手指在温白殷红的嘴唇上擦过,上面还残留一一些水迹。
而嘴唇因为在挣脱玩具时而弄得嫣红。
“不脏的。”
顾准低头看着近在咫尺的温白,热气相融。
“我还有一点生气,怎么办?温白。”
“嗯?”沉浸在自己办错事的温白没有好好认真听讲。
“但是你亲我一下就好了。”顾准手指轻点他沾染水光的嘴唇,他像一个完美的老师在黑板上举例:“就像这样。”
说完嘴唇便印了上去,视线之余却觑见掉在角落里的白绒兔尾。
继而目光又耐人寻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