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捉虫)
顾准倾身捏起毛绒绒的白色兔尾,他目光落到尾巴连着的柱状用品,略微一挑眉:“玩得还挺野。”
温白是知羞的,他踮起脚想将东西抢过来,被热气蒸腾的红脸稍微鼓起,“先生,我、没有用的。”
“嗯?”顾准将东西丢在一旁,又开始使坏心眼,明明是冷淡的声线此刻却掺了些痞气:“没有用?我不太信,要不我检查一下?”
温白本就反应有些慢的脑子更是迟钝一步。
“检、检查?”
这要怎么检查?
因为苦恼而皱在一起的脸在顾准眼里显得十分可爱。
顾准垂下头将下巴颏搁在温白的颈窝处,眯起眼睛:“我教你。”
说完骨节分明的手掌贴在温白窄瘦的腰身,接着像蛇一样滑进衣服里,擦过温白如同上好的羊脂玉一般的肌肤。
他掌心偏凉,即便是温度不低的夏季也也足够让人不适,温白禁不住有些细微的战栗,双脚开始发软仿佛根本站不住似的。
顾准拢着人后退几步刚好坐在床上。
他手指箍住温白的后腰,将人一同拽到自己怀里,膝盖正好撑住温白发软无力的双腿。
手顺着他本就没太系紧的裤腰往下溜。
温白呜咽一声,肩膀开始小幅度地发出颤抖。
顾准没再继续逗他了,迅速地将手拿出来安抚他的后背,他声音也因为染了欲而有点哑:“我骗你的。”
他语气很轻柔,轻飘飘的在温白耳边吹气。
温白睫毛轻颤,上面还沾染一些晶莹的不肯往下坠的泪珠,黑色的眼珠湿漉漉的,很诱人。
顾准用手指抹掉那些可怜的小泪花,又开始哄:“我骗你的,不会做的。“
温白脑袋紧贴着顾准的肩膀,看起来很依赖,他轻应了一声,很好就被顾准给安抚住。
金主总是轻声细语地哄他。
好喜欢的。温白想。
顾准在卧室里和温白亲亲热热够了后,忽然想起被丢在书房的祖宗,表情有一瞬间的不自然。
两人整理一下有些凌乱的衣服,齐齐出门时发现宁芝已经坐在优雅地坐在客厅沙发上,端着刚泡好的红茶轻轻吹气。
见两人出来,宁芝余光刀向顾准,轻呵一声:“舍得出来了?”
温白礼貌说了声伯母好,随即赶快反省顾准进卧室时有没有关门,他在里面有没有发出什么奇怪的声音。
宁芝瞅见顾准身旁的温白,赶紧朝他招手:“你就是温白吧。”
“嗯。”
“这孩子长得可真漂亮。”宁芝将人拉到身侧坐着,“今年多大了呀?”
“20岁。”
“不错。”宁芝眼梢满意地翘起来,名字就听着干干净净的。
温白坐在顾准妈妈旁边有些坐立难安,脚趾不自觉地缩着,他怎么觉得··顾准他妈妈把他当成儿媳妇了呢?
“在一起多久了呀?”宁芝带着长辈特有的和蔼问道。
温白扭头看顾准,难道他没有跟宁芝讲清楚他们的关系吗?
顾准发现小男朋友以一种可怜巴巴的眼神望着他,想着可能是害羞,便开口说道:“在一起一年多了。”
温白低着脑袋自动翻译成:包养一年多了。
“今年是第二年。”
温白:今年是包养的第二年。
宁芝看着以前沉稳的儿子现在满脸透着得意洋洋的恋爱气息,抿嘴笑了一下,打算洗手跟他们做饭。
她基本上不怎么做饭,家里有阿姨照顾,只是偶尔想照顾一下顾准和他爸的口味。
宁芝厨艺还算不错,家常菜会那么几样,等到汤快炖好时,门外响起几声敲门声。
是温白订的蛋糕到了。
“宝贝,你还订蛋糕了?”顾准扭头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嗯。之前就订好了。”
宁芝看着他们俩恩爱的模样嘴角偷笑,忍不住用手机拍了一张发给自己老公。
附加一句话:你准儿媳。
他消息回得也很快:不错。
吃完饭后宁芝在客厅坐了一会儿就回家了,她可没有想打搅小两口恩爱的想法。
然而——
有的人就不会这么识趣。
顾准抱着自家小男友窝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吃着饭后水果时,何闻礼打了电话过来,说他过生给他弄了个局。
顾准这会儿正舒坦呢,果断拒绝道:“不来。”
“大少爷,就这么不给面子啊?”何闻礼话音一转:“是你不想来,还是温白不想来啊。”
顾准讲电话没顾忌温白,以及于听到自己名字的时候他有点紧张。
顾准以前带他见过几个发小,不过温白性子比较温吞,再加上温白觉得和他们接触不来,后来就有点抵触。
“先生,去吧。”温白说。
“你想去?”
温白被他问得愣了一下,随后才说了个想。
何闻礼挂完电话朝着包厢里的一群人扬了扬下巴,“阿准等会儿来。”
周声眠坐在一旁喝酒,簌然说道:“我觉得阿准可能不大想见我。”说完将酒杯里的酒掉进喉咙里一饮而尽。
“怎么会?”周围有人为了和周家扯上点好处说着好话,“当初的事情都过去了,现在你回来了,这么久了总该冰释前嫌了。”
周声眠了然笑笑没说话。
“听说阿准还找了个男朋友?”周声眠将杯子放在桌上,不停套着话。
何闻礼说:“是有一个,不过那小孩就是一——”
替身两个字还没说完就被傅呈给打住,“祸从口出。”
何闻礼做了一个闭嘴的动作,傅呈比他大,再加上从小管着他,何闻礼还是很听他的话。
他就是有一点气不过。
那小孩何闻礼见过,看起来笨笨的,长得称得上好看但是没周声眠看起来精致。
有时候紧张说句话都磕巴,真不知道顾准是从哪个旮旯角找出个替身。
以前他们四个基本上从小就是一起长大,除了傅呈稍微比他们大一些,周声眠最小,后来顾准去国外了,感情也不减。
只是后来突然有一天,周声眠就和顾准闹掰了。
何闻礼接到消息当天就得知周声眠出国了。
他今天特地借顾准生日摆局就是想让他们俩关系缓和一下。
-
“宝贝,别紧张,都是之前见过的几个朋友。”顾准怕小孩紧张,事先安抚几句。
他的昵称让温白很受用,他笑容有些腼腆:“我不紧张。”
前方带路的工作人员在包厢停下,做了一个请进的手势。
顾准还没来得及进去,就和里面出来的人打了个照面。
周声眠也没想到这么凑巧,精致的脸上被苍穹处的亮灯照亮看起来熠熠生辉。
可顾准只觉得厌恶,懒得看过一眼,搂着温白进去找何闻礼麻烦,语气不耐:“谁让你将他带过来的。”
“这不是很久没见面吗?再说有什么天大的矛盾总得解决不是吗?”
顾准撇过他冷眼盯着傅呈。
傅呈摆手无奈:“没管住。”
温白不言一语只乖乖地站在顾准身边,看起来很听话。
他视线没能忍住朝周声眠的方向看去,那人站在原地有瞬间的僵硬,不过很快地又恢复过来。
周围人笑着问他还要出去吹风吗?
周声眠笑容很得体,说不用了。
他的教养、礼貌似乎从一言一行中从不显摆地透露出来。
而温白还没学会这种东西,虽然他也在努力地学,不想给先生丢脸,然而跟他们还是有很明显的差距,宛若在一堆耀眼的璀璨珍珠中掺杂一个涂抹□□的石头。
温白强装淡定跟着顾准。
手指却抓着衣服下摆越来越紧,时刻叮咛自己:不要给先生丢脸。
不要给先生丢脸。
不要丢脸。
“你好,我叫周声眠,请问你怎么称呼?”
“温白。”
周声眠笑着打量:“名字挺不错的。”
顾准侧首将温白拉到自己身边,他不善地看过周声眠一眼。
离我老婆远一点。
何闻礼打着中场,“阿准,别这么过激。”
何闻礼也不理解,根据当年流传的版本,周声眠是顾准的白月光,后来周声眠没有接受出国留学,从此两人闹掰。
这可是圈里盛传的版本。
后来周声眠一直不回国,顾准找了一个酒吧小服务员当替身,何闻礼以为他会厌,没想到还玩到第二年,
虽然顾准介绍温白时是以男朋友的身份,但是谁不知道是为了顾及小金丝雀的自尊。
现在正主回来了,他怎么就没点自知之明呢?
何闻礼觑着温白,想着要不给他点提示?
温白似乎注意到有人审视他,于是抬眸朝人看去,正与何闻礼的视线打个正着。
他长相确实没周声眠精致,但是有莫名看着舒服,这眼睛清凌凌的,就跟长了钩子似的。
何闻礼不自在别过头,脸颊有点红。
有点好看啊这小替身。
怪不得把顾准迷得三迷五道。
-
顾准中途去接他爸的电话,由于不放心温白让傅呈帮忙照看一下。
何闻礼还叨叨:“又不是小孩子。”
傅呈叹了一口气“少说话,不难以后迟早毁在你这张嘴上。”
何闻礼:“····”
“温白,要喝酒吗?”傅呈问道。
温白想说这种东西他喝不来,主要是会脸红可能会出丑,他还没来得及拒绝,站在不远处落地窗前打电话的顾准做了一个不许的手势,并让一旁的服务员给温白拿瓶牛奶。
何闻礼吐槽:“管得真严。”
温白小口抿着牛奶,喉咙一咽一咽的,看得何闻礼莫名口渴。
“温白,你和阿准怎么认识的呀?”周声眠忽地从凑过来问道。
“酒吧认识的。”温白慢慢地回答,主要是怕语速过快说错话。
“哦?”周声眠捧着脸似乎很有兴趣,眼睛一动不动盯着他看。
温白很坦白没有留意到有什么不好,“我之前在酒吧当服务员,认识的。”
周声眠点点头,笑道:“原来是这样啊。”他语调稍显落寞,让一旁看着的何闻礼不太舒服,不管怎么说周声眠也是跟着他们玩大,从小被当成弟弟宠的。
“你别在意,有什么问题等会儿说清。”何闻礼安慰周声眠,可是当着温白的面也说不出他只是个替身这种话。
“周少,真别介意,顾少找的替身。”之前想在周声眠面前混个熟脸的男人又开始说话了,“圈子里都爱玩替身这套,见怪不怪了。”
温白是笨,反应不过来,可是听到这句明嘲暗讽的话有一瞬间的茫然。
他稍微歪过头,看到说话男人眼底明晃晃的恶意,表情愣愣的。
“你瞎说什么?”傅呈冷着声问道。
男人笑了声说句抱歉就往那边正在打着台球的走去。
替身?
什么替身?
温白嘴唇嗫嚅,张开又合上,字眼一个一个钻进脑海。
他晃过头朝周声眠望去,倏地终于明白他为什么总觉得周声眠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不仅是之前见过,而是一种看着就很熟悉,仿佛在看镜子的错觉。
温白脑袋恍惚被人用铁锤重重敲下,一声巨响震得他耳朵发聋。
他视线巡逻何闻礼、傅呈、周声眠等等一群人。
发现他们的眼神都是带着阶层分明的冷漠,有的眼底带着讥讽、嘲弄、恶意、冷漠···
温白想起顾准第一次带他和何闻礼吃饭时,顾准笑着将肩膀搂着他,为了照顾他的脸面说:“这是我的小男朋友。”
当时一群人都笑着,有的人喊着小嫂子,但是细细查明就能发现亲热面具下的冷淡。
可是温白他真的笨啊。
他也以为自己藏得很好。
温白呼吸慢慢地提不上来,他盯着和自己面容差不多的周声眠,觉得周遭空气稀薄,嘴唇紧抿,神色发白。
原来他们都知道自己是被包养的小玩意儿。
他心口处开始密密麻麻的钝痛,宛若有人用小刀在一点一点地剜。
温白注视着面容比他完美的周声眠,只觉得下一刻仿佛要窒息。
眼泪就这么不自控地砸下来,带着无法理解的难过,一滴一滴打湿地面。
原来、他是替身。
他是先生的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