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三十三、生日
这次中考可以说是一整个的皆大欢喜，大家又能在北洋一中再当三年同学。
迟霁作为今年的中考状元受到了不少瞩目，不仅学校给了表彰，甚至还有市里发来的嘉奖，望家大出风头。
就连望橘的外公林老爷子都对迟霁发来祝贺。
但望家最近还有一件大事。
俩人的十六岁生日要到了。
望橘和迟霁，俩人的生日在同一天。
8月8日。
而迟霁之前跟望允说的，自己比望橘大一点，是真正意义上的“一点”。
迟霁是在这天的凌晨出生，而望橘是在这天的结束。
于是这场生日就变得更盛大了。
北洋市本来就重视16岁生日，而在世家圈里，16岁是一个孩子长大并且正式进入社交圈的标志，少不了得办一场晚宴，再把家里小孩正式介绍给大家。
望家的情况就变得有些复杂起来，因为迟霁。
望允和林竹特地来同迟霁商量这件事，因为他们是真心待迟霁，也打算把他以养子的身份介绍给大家。
但迟霁有些不大愿意。
“叔叔阿姨，我知道养子的身份意味着什么。拥有家人我已经很幸福了，我不想再贪图本属于橘子的东西。”
他带着得体的微笑，好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养子的身份，在望家人看来可能没什么，但在各世家眼里就不一样了。
这代表了迟霁可能会成为望允的接班人，就算不会也是望允庞大家业的继承人之一。
甚至会有人怀疑迟霁的身世，比如他是否是望允的私生子之类的……
望允也想到了这一层，但他心里其实是不介意的。
他实在欣赏迟霁，也真心把他当儿子看待。
林竹也一再坚持。
她说：“阿姨希望你能完全把自己当成望家人，与望家同进退共荣辱，怎么能算是贪图呢。”
最后还是迟霁妥协，望允会把他以养子身份介绍给众人，并对外宣称是兄弟遗孤。
望橘对即将到来的生日并不期待，就连林竹给她精心挑选的高定裙都没能让她激动。
之前说过的让社恐跳开场舞的修罗场场面又要发生了。
她还要跟各种大小姐打交道，有事没事还要约趴维持关系……
救命，就不能继续朋友圈点赞吹彩虹屁这种粉丝式交往吗？
最让她头疼的还是自家哥哥的礼物。
上次圣诞她穷困潦倒，就送了个手作围巾，虽然他天天戴着也算物尽其用，但多少还是有些草率了，望橘也一直耿耿于怀。
毕竟他送的小雪花水晶是真的送进她心坎里了。
望橘搜索了半天“哥哥生日礼物送什么好”，得到的答案都是什么手表钱包数码产品，布偶猫大小姐挑得昏昏欲睡。
她看了都无聊到头一点一点的东西，迟霁怎么会喜欢。
于是她决定求助。
迟霁唯一的朋友，明航同学。
微信划到他，望橘拿出十分的狗腿劲：“明航帅哥，请问你知不知道迟霁喜欢什么呀~”
附上一个下跪请求表情包。
minghangsb：我不清楚哦。
minghangsb：但我打算给他送蓝牙耳机，请把这个礼物从你的备选名单中划掉。
望橘：……
怎会如此。
被拿捏了的望橘认命在备忘录里划掉“耳机”。
minghangsb：你考虑考虑鞋子？乐高？或者手表？
望橘：没新意。
拜托，他可是帮他们考上北洋一中的大恩人，大恩人的生日礼物怎能如此敷衍！
明航说了一大堆，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最后跟她说了声抱歉。
minghangsb：没帮上你的忙不好意思。但我可以提前把你的礼物送给你~
minghangsb：[地址]
minghangsb：这是h家香水其中一位调香师工作室的地址，我已经跟她说好，会根据你的喜好为你量身定制一款香。听说你最喜欢h家的香水，祝你十六岁生日快乐。
望橘都能透过文字看到他眉眼弯弯的样子了。
她确实激动坏了，连发过去好几个谢谢老板。
h家调香师诶！有钱都不一定请得到，而且还是私人定制香，别提多特别了。
只要一个物品加上“限定”“定制”这样的字眼，就会变得珍贵起来，望橘更是吃这一套。
速速换了衣服，坐车去这个地址，接收自己的生日礼物去了。
来到工作室，望橘见到了这位叫夏洛特的法国调香师。
她大概三十来岁，一头金发，墨绿色的眼睛美得像宝石。
夏洛特亲亲热热地跟望橘拥抱打招呼，中文熟练地让人惊讶。
“你可以叫我夏莉，这是我的中文名。”
望橘也微红着脸自我介绍，俩人又互相吹嘘了几番，夏莉带着望橘进了她的调香室。
一进来望橘就被各种香气包裹住，很杂，却不呛鼻。
这个调香室不大，大概也就一个教室的大小，但四周摆满木架子，每个架子上都摆满了装着液体或植物碎末的小瓶子，看得望橘连连惊呼。
夏莉拉着望橘在一个小桌子坐下，打开香料表给她看，却没急着让她挑选，先跟她聊起天来。
“你长得这么好看，在学校会不会很多人追你呀？”
望橘没想到调香师也这么八卦，有些害羞答：“没有，其实我不是很会与人打交道。”
夏莉了然：“这样，但你是内心很丰富的孩子。”
望橘：……如果天天想着游戏或纸片人就算内心丰富的话。
她继续：“你有很喜欢的事物吗？能随便说几个吗？”
望橘随口答：“嗯……海风？柑橘……”说到这她迟疑了一下，随即笑了：“晴天？”
她说到这些词的时候，脑子里都是迟霁的脸。
没想到夏莉get到了她说的这些抽象的词，漂亮的眼睛看着眼前的少女，好像能一下子看透她。
“想到他的时候，还会有什么心情呢？”
望橘没意识到，顺着夏莉的话往下想了：“有点，呼吸发烫吧？总觉得想笑。”
夏莉也看到了她的笑，低垂着的眼里好像有星星，微红的脸颊透出最明显的少女心事。
“我们来看香料表吧，你想以什么作为主调呢？”
香料表就一页，上面简单列举了几十种香水中常见的成分，看得望橘很是纠结。
夏莉如果不做调香师，感觉可以当心理医生。她看出望橘的纠结，问：“或许你要不要听听我对你的看法呢？”
望橘愣愣点头。
夏莉笑得很温柔，墨绿色的眼睛看得人像要溺进去：“望橘小姐是处在人生最好季节的少女，每天被幸福包围着，也会有一些小烦恼，但快乐的事情更多，你总是没空在意别的。”
“那个少年像晴天一样点缀着你的生活，你会因为他而开心，想到他就觉得心动，少女总有专属的心事。”
望橘有点慌：“不……不是，您在说什么。”
这个法国人中文是不是过分好了？
夏莉掩嘴一笑，没再说下去，把话头转回来：“对于这样美好的你，没有什么比玫瑰更合适了。”
“用玫瑰做主调吗？”
“对，我还想加上一点柑橘和柠檬，还有晚香玉，用来形容你再合适不过。”
望橘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
夏莉直接找起材料来，现场调配，望橘闻完直接心空了。
原来自己是这样的吗？甜软甜软的诶。
“我喜欢。”
还跟迟霁身上的味道很像，只是少了清冽的木质香调。
她突然想起迟霁用的就是h家的香水，就问夏莉：“您知道橘彩星光吗？”
没想到夏莉眼睛一亮：“当然！这是我配的，还是我最喜欢的一款香水，灵感来源于我见到雾国的小公主，她就像你一样，让人觉得可爱又温暖。”
望橘一下子福至心灵：“可以麻烦您一件事吗？……”
望橘和迟霁的生日晚宴没有办在家里，而是办在了望允的雅集酒店，位于cbd中心，全市规模最大。
这场晚宴的商业成分比重就大起来了，当然这怪不得望允，毕竟大家都是这样。
望橘刚吃完午饭就被林竹拉着去美容院了，这回也带上了迟霁。
等到俩人做完全套妆容已经下午五点了，迟霁没什么发挥的空间，大部分时间里还是在等望橘。
但望橘最后仰着一张瓷白的小脸出来时，他忽然觉得，有时候等待是必要的。
俩人先去了酒店休息顺便吃点东西，晚宴七点才开始。
雅集酒店走的是高端酒店的路线，标榜的特色就是室内装潢华丽如城堡，同时给人家一般的温暖。
这一年时间的宣传营销下来，有点小钱的人想到可以装13又舒适的酒店，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雅集。
盛夏夜里，市中心灯火阑珊，流光溢彩。
中世纪洛可可风格的酒店散发出奢华的味道，巴洛克浮雕裹着大大的落地窗，映照着里面的觥筹交错。
厅中的灯瀑布般泻下来，照着下面举杯聊天的众人。
各处都点缀着蜜桃雪山，这种玫瑰是极难培育的品种，是如蜜桃般的淡粉，从外至内过渡成淡淡奶黄。各处摆的显然是最新鲜的，花瓣还沾着露珠，散发着袅袅清香。
重金请来的日本乐团在台上演奏着《aliceinwonderland》，是望橘最喜欢的《爱丽丝梦游仙境》主题的交响乐，侍者们戴着小领结在人群中穿梭，招待台上尽是各种精致漂亮的点心。
一室浮华声色，无不体现望允对女儿的宠爱之情。
但大家心里都有个底。
邀请函上写的是两个名字。
七点三刻，一身纯白西装的迟霁挽着望橘下来。
众人本着八卦心态，第一眼都是先看迟霁。
少年周身气质不似普通人，刀削斧凿般的英俊面容虽有些未脱的少年气，但面上的沉稳与镇静是惯了的，面对大场面也丝毫不慌，一双深棕色的眼低垂着，护着臂弯里的妹妹，尽显细致与温柔。
少年如这盛夏夜中最清冽的风，是一室星光中最特别也最耀眼的存在。在场年轻的大小姐们都直勾勾盯着他看，惊艳毫不遮掩。
臂弯里妆容精致的望橘长长地梗着脖子，一头长发简单烫着温柔的卷披在身后，鬓边别着镶钻的银白玫瑰发卡。
吊带礼服露着肩膀，整条裙子前短后长，轻盈的白纱凑在一起泛着与玫瑰同色的淡淡奶黄，前面是半透明的刺绣藤蔓与嫩黄的花，整个人像是被月光下的黄从容和桔梗包裹住的小仙子，优雅又灵动。
俩人体型差有些大，个子小小的望橘像是旁边少年妥帖放置在西装口袋的小花跳了出来。
众人看着俩人除了长得同样好看之外，五官是没半点相似，也排除几分相传的迟霁是私生子的可能性。
但台下端着饮料的汪初露看着她昂着像白天鹅般的脖子，偷偷笑了一声。
向星洲今天也穿一身西装，各种庄重的样，才刚沉溺在这灯红酒绿中就被她唤醒：“咋了？”
汪初露今天也妆容精致，笑起来格外明艳，跟他平时见到的有些不同，只见她神秘兮兮：“望橘现在肯定紧张地跟狗一样。”
向星洲看着前头一脸镇定面容精致地跟叔叔阿姨们交谈的望橘：“你哪看出来的？她挺好啊。”
汪初露睨他一眼：“你不懂她，她脖子梗得越长，就表示她越慌。”
“你信不信，她一会儿走过来第一件事就是叹气。”
望橘和迟霁一起跟长辈们打完招呼，便过来寻找俩人。
她看到一身火红礼裙的汪初露，杏眼微眯叹了口气，脖子也松懈下来。
“你看！哈哈哈哈。”俩人笑得夸张，完全不像是这种场合能出现的笑容。
望橘歪头疑惑，还没说上一句话，周围花花绿绿的大小姐们就拥了过来，后面还跟着明航，她又速速昂起脖子装冷静。
汪初露与向星洲又开始捂着嘴偷笑。
明航一来就拉走了迟霁，只剩望橘一人置身修罗场。
她在心中默默吐气，你可以的望橘。
但事实证明，她好像比自己想象中更适应名媛圈中的相处方式。
有几位是望橘在私立的同学，只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家世显赫。
她一眼看到中间戴着钻石项链的波浪卷姐妹，昂着脖子有些傲娇地开口：“好久不见音音，品味还是没话说，项链很衬你的高定。”
望橘也没笑，傲娇的语气说着夸奖的话，像是格外喜欢人家，却又拉不下脸表达，但夸人的时候又透着一股真诚劲，一下点出这位叫音音的大小姐今天最费心思打扮了的地方。
音音家里是做石油的，是真正的家里有矿，也是这群小姐妹里家世最好最漂亮的一个。
她很吃望橘这一套，顿时展开笑颜问望橘在北洋一中过得好不好，气氛一下子融洽起来。
望橘也没有只顾着跟她聊天，注意到旁边短发女孩半天没喝一口饮料，叫了侍者端过来一杯热阿华田。
短发女孩眼睛亮晶晶，开心道谢。
望橘露出浅浅的微笑，显得她看上去软和了点，轻声道：“不用勉强，肚子实在难受可以去楼上安排的房间休息哦。”
虽然望橘看上去好像一副不好相处的样子，但她会用一张傲娇脸说出她在人家朋友圈底下评论的彩虹屁，而且不带重样。
某个小姐姐刚拿到小提琴比赛金奖，她说：“我看了你的表演视频，刚好最近跟畜牧市场关系挺好，老板让我跟你说一声，你牛到家了。”
聊到跟林竹一起办展览的大小姐的画，她摇头感叹：“看到你的画我就会变成挖掘机，绝绝绝绝绝。”
还有自己设计珠宝的大小姐，望橘买了她设计的手链，跟她聊起：“你还记得吗？我小时候跟你去寺庙玩，结果太馋了偷吃了贡品，但是人来了只有我被抓了起来，因为你是真的神。”
轻松的对话中夹杂着望橘傲娇的彩虹屁，整个气氛愈发火热，坐在旁边吃小点心的汪初露和向星洲听得一愣一愣的。
俩人互相对视，用极低又不动嘴唇的声音交谈。
【你知道她这么会讲话吗？】
【不造啊。。。】
【她双重人格吗？还是穿上战袍会变身？】
【不造啊。。。】
【平时也妹觉得她这么细心，还知道人家生理期……】
【不造啊。。。】
这场名媛social可以说是非常成功，最后望允正式介绍迟霁的身份，并承诺会将大家送的礼物收下后以大家的名义等价做慈善，这场晚宴就正式结束。
结束时不到十点，望橘和迟霁跟爸爸妈妈打个招呼后，去了夏莉的工作室。
望橘的脸庞在都市的流光中更精致如暖玉，迟霁假借看窗外，偷偷盯着她的侧脸瞧。
她感受到一旁的目光，正打算问，到了。
夏莉把纸袋交给她，看着旁边的清俊的迟霁，调笑地看一眼望橘。
今天月色很好，俩人站在工作室门口的大型仙人掌旁边，路灯把俩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在远处越聚越近。
望橘拿出盒子给迟霁。
他拆开，发现是一瓶香水。
圆圆的瓶子上缀着橙黄的星屑，从上到下渐变成月光的颜色，没有写品牌名。
但这股木质香混柑橘的味道泛着沉淀已久的韵味。
“是橘彩星光，我拜托夏莉的，这是她调的第一瓶，我求了她好久花了大价钱才从她手里买到的呢。”
“你不是说橘彩星光是你很重要的人送给你的吗，现在市面上也没有卖啦，虽然你的那瓶是私定款，可能没办法做出相同味道，但应该差不多。”
“希望重要的人的味道可以陪着你更久更久。”
“十六岁生日快乐呀，哥哥。”
面前的少女笑得纯净又美好，鬓边的钻石都分不走她半点美貌，她总是很细心，又很真诚，用尽全力在这黑夜里，把世间的美好捧给他。
迟霁僵直的脊背似有电流穿过，他垂着眸子，手指不断摩挲着微凉的瓶身，却不敢抬头看她一眼。
夏夜燥热，他怕一抬头，会让她看到自己额角的汗，会永远沉沦在她澄澈明媚的双眸里。
“我很喜欢，谢谢你。”
“对我来说，最好的礼物就是有了你……当我的妹妹。”
少年的声音低沉，像夜海中荡开的涟漪，带着无人能察觉到的克制与隐忍。
“你喜欢我就开心，嘿嘿。”
“我的礼物呢？”少女向他伸出双手，白嫩的手掌朝上，指尖纤细。
他当然看到了，深棕色的眼里是无尽的炽热。
就这一次。
他就放肆这一次。
他抬头，牵起她伸出的手，眉梢的欢喜都撞进望橘的眼里。
俩人再一次上了车，驱车前往橘岛西面上一片花园。
全程，迟霁的手始终握着她，望橘疑惑，却也没挣脱。
这片花园大概一亩左右，在夜色里显得有些荒芜，周围的围墙上爬满荆棘，像是无人打理。
望橘跟他走进大门，注意到门口的牌子上写着一个橘字。
迟霁不知道在哪里，打开了高高电杆上的照明灯，亮眼的白炽灯骤然亮起，刺得望橘捂住双眼。
再睁开眼的时候，她看到了满园的蓝色小花。
这些小花长得低矮却茂密，清澈的蓝色和白色的花心在这夜色里交相辉映，风吹过像荡开的蓝色毛毯。
“这是……幌菊？”
喜欢捣鼓香水的望橘知道这种花，这甚至是她非常喜欢的一种花，也叫琉璃唐草，英文名是“婴儿的蓝眼睛”。
“这片幌菊地是我的，我已经跟人签好了协议，18岁后就会转让给你。”
“我知道你喜欢花，我想了很久，还是不知道该送些什么给你。”
“我在这世上没有什么东西是完全属于我的，只剩这一园幌菊，如果你不嫌弃，它就是你的。”
“十六岁生日快乐，望橘。”
少年的眉眼比任何一朵幌菊都要清澈，他站在阴影下，独留她一人在白炽灯照耀下的蓝色花海中。
望橘已经震惊到说不出话来，她穿着漂亮的裙子，第一反应就先在幌菊里转了个圈。
白色的裙摆飘过蓝色的小花，梦幻得不像人间。
望橘嘴角都没办法放下，完全不客气，弯腰伸手薅了一小把下来。
望橘抬眼去看迟霁，还穿着白色西装的少年站在灯柱的阴影下，一双眼亮的惊人。
果然是月亮成精啊。望橘想。
她跑过去，裙摆拂过一地蓝色花朵，像仙子般走到他身边，把他拉出阴影。
两人共同暴露在月光之下，和风中带着夜晚的露水，却被他身上的热气蒸发。
她把幌菊塞进他怀里。
“我很喜欢。这是我的花，送给你，漂亮吧？”
“……漂亮。”
“那我这次不是又败了？”
“？”
“我以为没什么能比过橘彩星光了。没想到，我送你一瓶香水，你就能送我一块地。你是什么地、主吗？怎么会有地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