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要瞒住所有人
江司衡撑着伞在雨中骑行。
下个星期校运会，再下个星期期中考，考完还有竞赛和数学讨论会……
烦死，好久没去旁听了。
江司衡经常参与这类活动，向法院申请得到了批准。
……
经过一道小巷，听到些打骂声。停下车去看，在一片屋檐下，三个外套绑在腰上，校裤卷起露出脚踝的化着妆初中女生，将一个穿不同校服的女生逼在角落。
“喂，你知不知道？隔壁班喜欢你的那个，我姐妹也喜欢。看你不爽，想和你玩玩，行不行啊！”
被欺负的女孩没有说话。
“欺负你会不会告诉老师啊！”欺凌者中站在前面的一个推了推女孩肩膀，步步逼近。
“会不会告诉家长啊！会不会告诉警察啊！”
女孩还是没有说话……
“说话啊！哑巴了！”
说着，带头女抬起右手。女孩低着头做好了被打的准备。
……
咦？怎么了？
手，手被抓住了！
江司衡手一挥，将那带头女摔倒墙上，护着女孩在身后。
看着女孩仿佛看到曾经的顾止念，眼里多了几分戾气……
“你是谁！干嘛！”
江司衡冷着脸，淡淡回道：“结伙殴打、多次殴打，伤害他人的处十日以上十五日以下拘留，并处五百元以上一千元以下罚款。”他冷笑一声：“去少管所住几天不算什么，但长大以后有的你们受的。”
女孩抬头看江司衡，他背对着自己，面向那三个女的和巷外的霓虹灯。但此刻，他比任何霓虹灯都要耀眼。
他仿佛是她将要溺死于黑海时，出现的一道光……
那三个女的当然知道自己打不过，切了一声就走了。
江司衡转身蹲下，问她：“有哪里受伤吗？”
语气平和温柔。
女孩摇摇头：“没有。”
“你家住哪？我送你回去。”
女孩又摇摇头：“不用了，我家就在这附近。”
女孩看着他右胸口上别着的团徽和校章格外耀眼，指着问：“不怕……他们看见找你麻烦吗？”
江司衡，新宁高中，19届14班……
江司衡低头看了看校章，咧嘴笑了：“怕什么。”
“我，能要个你的联系方式吗？”
江司衡想了想：“行，有事可以找我但是你还是要靠自己。”
留了联系方式后，江司衡转身就要走，女孩却扯住他衣角，慢慢的伸出手，手里有两块奶糖。
“谢谢你救我，请你吃糖。”
江司衡将她手推了回去，笑着耐心回复：“谢谢，不过我不喜欢吃甜的。”
江司衡不解风情，女孩心灰意冷。
“哦……”
江司衡起身要走，想到什么，又问：“有伞吗？”
女孩直摇头：“没有。”
江司衡将伞递给她：“伞给你，我先走了。”
女孩看着他冒雨骑单车远去的身影，紧紧攥着手里的伞，心从未有过的剧烈跳动……
……
回到家，江司衡还是挨了顿江奶奶的丑骂。
洗完热水澡就收到路隐月发来的消息：刚江奶奶问我你怎么还不回来？死哪去了？
江司衡：路上耽误了。
路隐月：怎么？难不成半路去了顾止念家？我给她发消息她也没回啊？
江司衡：她应该没带手机。不是，路上遇见个被校园欺凌的。
然后江司衡给他讲了事情经过。
路隐月觉得离谱，现在初中生欺凌原因这么离谱的吗！
江司衡：她让我想到了一个人，之前也被欺凌过。
路隐月：顾止念吧？她昨天跟路织云讲了，路织云来抱着我哭。不错。
江司衡隔着屏幕都知道路隐月多开心……
路隐月：人家已经能坦然面对之前的事了，幸好没留下多少阴影。
江司衡救那女孩，就像救曾经的顾止念，也算是弥补他心中的痛……
路隐月：她要伤心死。竟是因为别人你才救她。
江司衡：不因为她，我也会救。
不因为顾止念，江司衡也会出手相救。怎么顾止念之前就没遇到这样出手相救的呢……
路隐月：有加她联系方式吗？在哪读，叫什么啊？
江司衡：加了，叫唐思司，初三，育英中学。
路隐月：你以后得多留意。
……
雨后的空气中混着一股泥土的清香，瑟瑟秋风不断吹过。夜空清澈如洗，没有一丝丝云，今晚能看见格外多的星星。明月似面镜子，映照出思念的人。
月亮上面出现顾止念模糊的身影……
江司衡穿着睡衣，静站在阳台，等着对面的屋子灯亮。
不知道等到几点，灯亮了，江司衡手机也很快收到消息。
顾止念：谢谢。晚安！
江司衡傻傻的笑了，他笑得很温柔，像深秋傍晚从山间落日下吹来的晚风。
当这种平常一副面瘫，冷冰冰的男孩子痴痴笑起来最是要命。
江司衡很舍不得的回了句晚安，快期中考，但别熬夜。
收到顾止念的回复后，他最后看了眼对面，转身回了房间。
……
深夜，万籁俱寂。孤零零的月亮，下落不明的云朵，成群结伴的星星都睡着了。
可有个人瞒着所有人没睡……
唐思司坐在椅子上，手攥着奶糖，旁边放着江司衡雨伞，桌上的手机显示的是和江司衡短短的聊天页面……
她还有一件事，要瞒住所有人，月亮也不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