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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 千万个向知画也没你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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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命小郎答应了。

    他本就有此打算。

    况且这也是主体的意思。

    鸡贼的主体,自然是想把他派出去,离郡主越远越好。

    他是不愿意的。

    但——

    主体有一点说服了他。

    郡主身边不养废物,没有强劲的实力,又如何陪她走下去。

    他虽然是主体的分身,但他觉得,他的爱比主体不少,他要做,也要做那不一样的分身。

    以符箓通仙,将符箓宗变为修真第一宗,届时,便能好好庇护郡主了。

    算命小郎和南墨渊对视一眼,是主体和分身的心照不宣,也是各自决心的体现。

    “我既加入符箓宗,便递交一份投名状,那名叛徒由我来肃清。”

    当他决定对郡主出手,便已经注定了他的死期。

    这师徒三人本就得到了叛徒前来夏国王城的消息才过来的,目的正同算命小郎一拍而合。

    唐冉丹道:

    “那个叛徒,他名叫郑元化,今年二十八岁,他曾经是我最骄傲的大徒弟。”

    “他天赋绝伦,凝炼的乃是地灵根,叛出宗门时,修为已经达到通灵境第三层御气成影,这些年躲到五毒门以活人炼邪术,恐怕境界早已远超当初。”

    “他幼年时,父母被妖邪所害,灵魂被抽出点灵灯……我救出他时,他已经听着父母的哀嚎一个月……”

    “我原本以为,经此悲剧他从此同邪道誓不两立,绝不会以符箓术去做那害人之事,可没想到……没想到……”

    一直优柔寡断,性格绵软的唐冉丹总算硬气一回。

    “诛杀叛徒时,请你帮我夺回被他盗取我宗至宝【三千符箓】残卷!”

    “哪怕将它销毁,也绝不能让它成为害人的手段!”

    唐冉丹面带凄凉。

    堂堂符箓宗至宝,明明是能造福无数人的符箓秘术,却被盗去害人,她每每听到郑元化害人,心都在滴血。

    当初心软没有用神霄雷法击毙他,是她这辈子最后悔的事。

    此番若能夺回此至宝,她便立即毁掉它。

    它万般好。

    的确是瑰宝,以符箓登仙,掌万般妙法。

    但修炼它的门槛却是高到无涯,数千年来,符箓宗无人有那般资质悟性够到修炼它的标准。

    它被束之高阁。

    后来种种原因它重要的几页被盗取,便彻底断送了修炼它的门路。

    如此,反倒成为符箓宗上下的心病。

    倒不如真正毁掉它,让符箓宗走出往日荣光,减重而行,踏踏实实地走下去。

    算命小郎眉头一挑。

    来了亿点点兴趣。

    【三千符箓】

    一听就对他口味。

    他总嫌弃掌握的符箓术太少,有了三千符箓术打底,他就全面了。

    “好。”

    他一口应下。

    心里盘算开了。

    夏如凰见算命小郎有所得,心中也为他高兴。

    看了看天色,

    “时间不早了,大家一起吃午饭吧。”

    没得到意料中的应允,她奇怪地看向身侧,

    “郡马……???”

    南墨渊如梦未醒,

    “哎。”

    两颊泛红,双眼里眼波流转,万千深邃都似乎开出来花。

    目光如同带蜜的大湖,酒做的大海,要把人甜醉在里面。

    夏如凰触碰到就立刻转开眼。

    心跳略略乱了一丝……

    这人怎么忽然变得这样了?

    让人猝不及防的……

    “你这是……???”

    她回忆了一下,好像并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啊。

    男人的心思真奇怪啊!

    南墨渊笑道:

    “高兴,郡主,我很高兴。”

    方才,郡主在老祖面前郑重许诺,只要他一个,只有他一个,连他的分身都不要……

    郡主知道,这句话对他的冲击有多大吗!

    让他甚至瞬间有种剥离所有分身,只留他一个的冲动!

    但是,但是啊——

    那些分身都是他,全是他!

    代表着的,也是他的爱,他的爱那么多,那么满,原本用分身来装,却发现让分身装了之后,更多了……

    仅是无真的那一份,就浓郁得快要化不开了……

    “不必了郡主,贫道还有些小事要处理。”

    “告辞。”

    算命小郎实在是看不下去主体的嘴脸了。

    看把他给爽的。

    他担心继续看下去,就要对郡主自爆身份。

    “你们随我一同去赵宅暂住。”

    算命小郎叫上三师徒。

    其他两人没事,印芷不能留下。

    他虽然想和主体抢郡主,但绝不能让旁人渔翁得利。

    印芷不想走。

    好好的王府不住,她去住鬼宅,她有病?

    算命小郎道:

    “既然要清除叛徒,就不能大摇大摆地住在郡主府,太醒目,不利于后续行动。”

    唐冉丹觉得算命小郎说得有道理。

    “徒儿,我们便去赵府吧。”

    印芷无法。

    她忽然觉得算命小郎加入符箓宗,对谁都好,对她恐怕十分不好。

    好家伙,这敌意太明显了,怕她抢郡主?

    算命小郎带人走时,目光瞟了一下向知画。

    主体明白他的意思吧?

    南墨渊秒接收。

    “郡主,冯长老赵向小姐怕是找急了,我备车送她回医馆。”

    向知画:???

    她表示,她并不想回去啊。

    出来时已经和师父打好招呼,师父怎会急?

    再说她又不是小孩子了,平素一个人去山上采药师父也不会急啊。

    “我想和郡主一起吃午饭。”

    她明确地表达着她的意图。

    “哎呀。”

    南墨渊修长的手轻扶额头。

    “郡主,我忽觉不适。你不用管我,去陪向姑娘吧,朋友总归比较重要的。

    夏如凰伸出素手在南墨渊额头上一放。

    确实有点热。

    应该并无大碍。

    但南墨渊体质特殊,身体状况不能同常人论。

    “知画你先回去,明日我带【走脉要论】去医馆。”

    向如画震惊了。

    她本就是个耿直性子,当即就控诉着:

    “你重色轻友!”

    夏如凰正要去扶南墨渊,闻言手微微顿顿。

    “你这么一说……”

    向知画精神抖擞,洗耳恭听。

    “倒也不全对……郡马是我夫,我重夫重于友,这却是天经地义。”

    “总归没有重友重过夫的道理吧。”

    向知画如遭雷击。

    “我先给郡马检查一番,随后紫鹃会派人送你回医馆。”

    向知画看着相扶的两人,嘴巴撅起八丈高。

    可恶的郡马竟然如此心机!

    当初她真是瞎了眼才觉得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向知画愤愤离开。

    第二天她就遭遇了更令她愤愤的事。

    郡主给她的手稿,不知什么时候被人换了啊啊啊啊啊!

    不光是她的,整个医馆的郡主手稿,全被人神不知鬼不觉地给换了啊!

    谁这样的丧心病狂!

    待向之画离开。

    “郡主。”

    \"嗯。”

    “刚才我骗你的,我身体很好。”

    夏如凰停住步伐。

    南墨渊有些不安。

    郡主会怪他的吧。

    毕竟谁会喜欢被骗呢。

    他本可以把这件事好好地瞒下去,但郡主她说重夫重于友乃是天经地义。

    他不想骗她了。

    除了一些不得不……

    不能说,不敢说的事情,他什么都想告诉她。

    这样的迫切。

    这样的坦诚。

    就像把自己置身于审判台,这样的忐忑。

    夏如凰目光一闪。

    懂了。

    “原来你是骗我的,因为不想留向知画吃饭?”

    虽然但是不仅仅如此,但郡主说得没毛病。

    “嗯。”

    “这样就没事了,我正想给你严查一次呢。”

    夏如凰笑道。

    “你不生气吗?不怪我骗你吗?”

    南墨渊眼泛奇光,那种被接纳,被原谅的感觉真好啊。

    “为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生你气?”

    夏如凰摇摇头。

    “莫说你只是不想留向知画吃饭,就是你让我同她从此绝交,那也不过是你一句话的事。”

    “千万个向知画,也不如你一个南墨渊。”

    这可是以身殉道南皇啊!

    他给了她前世最大的心灵震撼。

    而她所说,皆是她内心所想。

    南墨渊怔在原地,心中一刻万物回春,春暖花开。

    不过一个向知画,留不留似乎不那么重要了。

    但他又一想,还是……不留吧。

    这么好的郡主,无论是谁他都不想让呢。

    那府。

    右相那由扁恭恭敬敬地对着一个面带笑容,脸色和煦的年轻人说话。

    但哪怕这个年轻人笑得再怎么如沐春风,那由扁还是战战兢兢,不敢有一丝不敬。

    别看这人气质偏文弱,看上去像个书生。

    但他最擅长的,就是带着这样的笑容灭人全家。

    年轻人手持一本书,瞟了一眼那由扁。

    “你也是位长老,如今又位极人臣,怎的还这样拘束。”

    “放轻松一点,我又不会将你如何。”

    那由扁心中暗暗叫苦,非常后悔把他叫过来。

    当时他怒急攻心,只想尽快为师弟报仇。

    可得知他手下那批人直接喂了他豢养的厉鬼,他清醒了,也后悔了。

    师弟是不可能再复生。

    请了这个人过来,他若是高兴了,师弟的仇可报。

    但他若是不高兴,那后果很严重,他右相府也可能搭进去。

    “我在夏朝是丞相,可在五毒门,我只是长老,而您是太上长老。”

    “嗤。”

    年轻人,也就是五毒门的太上长老,符箓宗的叛徒郑元化轻笑一声。

    “你倒是会说话。”

    那由扁擦擦冷汗。

    人都说伴君如伴虎。

    可面对这疯子,可比面对老虎恐怖多了。

    郑元化翻了一页书,

    “左朝宗死了,影响我们的计划吗?”

    那由扁清楚他问的是什么意思,更清楚自己要是回答不好意味着什么。

    “不影响,不影响,夏朝龙脉有损,龙气已经泄露……但最近几日皇陵地宫有一位高手忽然出现,此人实力十分恐怖,已经……已经杀了我好几批人……”

    空气忽然变得十分阴冷。

    那由扁提心吊胆。

    年轻人原本温和的声音几分尖锐。

    “忽然出现的高手……是你说的那个算命的?”

    “不。不是。”

    那由扁低着头,看到眼前这位太上长老所握的书册忽然变绿、发黑、腐朽。

    他心惊胆颤。

    “忽然出现的高手?同我五毒门为敌?他什么实力?”

    那由扁只觉得有一只恐怖的手掌在他头上摸了一下,他浑身的白毛汗都冒出来了。

    “他……他境界很难看出来,通灵四层,或者五层……”

    那由扁声音越来越小。

    他惊恐地看到从郑元化身上飞出了一个黑影,这个黑影一出现,酷暑变严冬。

    整个房间凝结冷气,他被冻得瑟瑟发抖,牙关打颤。

    这黑影有两个头,头上生独角,一头长相似男,一头长相似女。

    他只看了一眼,就心头巨颤,说不出话来。

    这是厉鬼。

    已经快要达到鬼将级的厉鬼。

    它在五毒门内大名鼎鼎,被称为“阴阳鬼伥”。

    它生前本就是阴阳共体的异人,被郑元化以恐怖的手段灭杀之后以鬼符镇封于阴邪之地七七四十九天,

    每天以惨死的怀孕妇女的鲜血浇灌,七七四十九天之后,它出棺便超越了厉鬼,乃是鬼兵。

    这些年被郑元化喂养人血,它已经快锐变成鬼将。

    它盯着那由扁。

    择人欲噬。

    “莫非是我这几年修身养性之下,你们倒是忘了我的可怕之处。”

    “一个通灵四五层的高手,会跑过来管夏国的事。”

    “他是五大宗门的弟子还是长老?”

    那由扁战战兢兢,噗通一声跪下。

    “太上长老,那人路子十分邪门,看不出任何门派。”

    “我们的人攻击他哪个部位,哪个部位就化作一股黑烟,极为难缠。”

    郑元化皱眉,能将自身变为黑烟的,莫非是通灵境的归一重生?

    那正是自己想达到的层次。

    可归一重生有多难,只有正要经历此境界的人才最清楚。

    若真是来了这样的大修士,那他可真要暂避锋芒。

    但若不是呢?

    难道是对方体质特殊?

    他斟酌地问道:

    “天命福女降世,各门派皆有动作。五大仙门可有派下天才弟子前来夏朝探查?”

    那由扁神情也变了。

    天命福女啊……

    自那日异象横生,各个修真门派齐出,派出弟子前去各个王朝探查,各个魔门也不甘示弱,派出的人只多不少……

    大家都有目的。

    可这大抵跟他是没有什么关系的。

    “回太上长老,暂未听过。”

    他话音刚落,郑元化就感到他和豢养的数千厉鬼失去了联系。

    牵连在一起的线,先后断了。

    勾连厉鬼凶煞恶意的那一端浓黑暗墨全部茫茫。

    他猛地蹦起来。

    驱动灵气仔细感受,却什么也没感受到。

    他脸色顿变,双手一按,手中一张如同泣血的鬼符出现,他往里输入灵气一探,那张符骤然点燃,瞬间化为飞灰。

    郑元化脸色阴沉可怕,半点笑容也没有了。

    此鬼符,乃是他操控数千厉鬼的依凭。

    如今依凭焚烧,便只意味着一个可能。

    那些厉鬼被灭了。

    他再也笑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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