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不比了,赢不了,根本赢不了一点
“我符箓宗的符箓术,以神霄雷符威力最大,驱魔镇邪,威力无双!”
她说着,手持一张赤色的符箓。
这张符箓散发淡淡的光芒,隐隐有特殊的气韵在上面流动。
拿出这张符,她着实不舍,但此刻为了保全符箓宗的面子,她不得不用。
“师姐不要!”
习棱也知道这张符箓的珍贵。
这可不是一般的符箓,这是经过长老祭炼过整整三年的赤符。
符箓按照威力大小,力量强弱之别,分为黄、青、蓝、赤、银、金、紫七等。
赤色符箓,便是在危险时使用,往往能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赤色之上的银符,便是符箓宗的镇宗之宝,轻易不能使用。
至于金符、紫符,那是传说中的符箓,只闻其名。
现在师姐居然拿出这张符来比试,他真的觉得有点小题大做。
然而他的话语影响不了印芷,印芷将此符燃烧,原本晴朗的天空立即雷声大作。
轰隆!
轰隆!
一道道雷电劈下。
时间回到一刻钟之前。
镇国王府外,一阵阵黑烟涌入。
所过之处,阴风阵阵。
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这阵黑烟里升腾着一个个凶相毕露的黑影。
同赵家厉鬼不同,这些黑影个个眼睛赤红,满腹怨气,见生者欲食,显然是有人故意将它们养得如此凶恶。
若是再看得仔细些,便会发现这些黑影中几个厉鬼是围杀夏如凰的五毒门弟子。
自然,比起一般人,以修士转变而来的厉鬼实力更强、威力更大!
原来五毒门围杀夏如凰不成,便驱使着这些厉鬼前来收割王府老少的性命。
不得不说,驱使这群厉鬼的绝对是个无法无天,视人性命如无物的邪徒。
只是,这群厉鬼进入王府过程并不顺利。
它们一进去,就似乎陷入到一座迷宫之中。
凭借它们仅有的神智左冲右突地出来,已经被分散到各处。
而时间也正好过了一刻钟之久。
如果它们还是人,一定会发现情况不对劲。
因为它们出来得如此突然,好像被人放出来的。
如果不放,它们还要在那“迷宫”里困很久很久,也许会永远困下去。
但它们是厉鬼,以人血肉灵魂寄养的厉鬼,它们放出来后见着镇国王府的小厮、奴仆们哪里还能忍得住,双眼猩红地就冲了上去。
轰!轰!轰!
一道道雷电精准地劈在它们身上。
雷电对它们这些阴邪鬼物乃是天克,绝大多数的厉鬼都在雷电之下惨叫着被击杀。
击杀净化后的灵子散逸,净化成纯粹的灵气。
那些丫鬟仆役被吓了一大跳,回头见到地上一道黑影,疑惑着把灰扫扫。
“忽然就打雷了,真吓人。”
“是啊,是啊,我们快去把衣裳收了,再去郡主院里把那些奇花异草抬抬,省得一会下雨。”
“说得是,现在就去。”
他们说着谈着,做着应该做的事,浑然不觉方才死亡临近。
一些见机得快,又实力强的,保留的神智多些、实力强大的厉鬼则在雷击中惨叫着躲起来,心有余悸地不敢对人动手。
只期待雷霆快去。
这雷足足劈了几百道,连印芷都有些震惊。
从雷劈的情况上来看,镇国王府有邪物?
正好来了个群劈?
她从未有过如此辉煌的战绩。
一时愣在原地。
夏如凰也看出这雷劈得不同寻常。
念头一动,一阵风飘过全府。
她也就知晓发生了什么。
“邪魂恶鬼?想来这应该就是五毒门那位天才符箓师的手笔了。”
“那迷宫……定是南墨渊为王府所布。”
夏如凰心头暖暖的。
她倒是不担心雷劈老祖,老祖们是英烈,又得了南墨渊的便宜,莫说是鬼修了,便是鬼仙也当得的。
就算引动雷劈,那也必是渡劫之时。
以符箓引就的雷霆,岂能伤他们。
她看向南墨渊。
南墨渊正等夸呢,精准稳地把她的目光接起。
一副求夸的样子。
这小表情太明显了,她当没看到都不可能。
“你做得真好……阵法顶呱呱。”
被夸的某人简直了,心里美得冒泡。
深邃而绚丽的目光挑衅地看向算命小郎。
任你分身如何表现,郡主在意的是本体我!
认输吧!
算命小郎不想认输,他还想搏一搏。
“神霄雷符果然不错,但贫道亦有一符,名为破地狱。”
他说完,手掌往地下一按。
不必画符,符箓自生。
沟通地府,连接幽冥。
于是,夏家的老祖们,就顺着这道符打开的门,出来了。
出来一看。
好家伙!
家里居然进了贼!
这能忍?
一个个带着队阴灵,围杀着那些实力强悍的厉鬼。
他们本就是战场上的老手,又在南墨渊的策划下在幽冥地府接连谋夺地盘,如今已经快成一方诸侯。
此番被这些厉鬼偷家,这岂能忍?
一个个老祖,简直打嗨了!
打完这些厉鬼,还能就地强化英灵,简直不要太舒服。
打到后面,老祖们意犹未尽,眼巴巴地等着外面再送点厉鬼进来。
毕竟这些厉鬼可比幽冥的那些难啃的厉鬼好打多了,简直就是送菜。
不过很显然,他们的盘算落空了。
这些厉鬼养起来殊为不易,那位符箓宗的天才费尽心机也就养了这么多,此刻一波被端,哭都没地儿哭,哪里又有更多的给他们打杀。
夏家老祖等了一会之后,没有发现新的目标,就开始讨论起来。
“老祖宗,咱孙女婿破地狱招咱们来所为何事?这大白天的……”
夏司不解。
以孙女婿的能耐,什么事情搞不定啊。
曾祖夏登想了想,说道:
“是不是夏宏孙子又搞什么让女婿为难的名堂了?”
夏司无语:
“老祖,我才是您孙子,那熊儿子是您曾孙!”
曾祖老脸一红,眼睛一瞪:
“你这孙子,还敢挑你老祖的毛病!”
夏司哪里敢哦,闭嘴不说了。
明明小时候,祖父才是最疼他的,怎么现在见他就骂呜呜呜,好委屈!
众老祖你一言,我一语。
一直未曾说话,随身携带一只巨大酒葫芦的远祖夏荐开口,一锤定音:
“我那云孙婿既然招我们,定然有其理由,且去看看。”
远祖发话,除鼻祖能顶回去,谁敢?
再说一干老祖也实在是想南墨渊,便驾起一股阴风,直接去了后宅。
一看算命小郎。
“怎么是他破的地狱?竟不是我那乖玄孙婿?”
“这孩子我认识,上次同我乖孙女捣破静慈庵的就是他。”
“真想不到我大夏王城之中,居然还有静慈庵此等邪庵淫寺!”
“生了夏戚那孽障的究竟是谁?给我站出来!”
没鬼应声。
好一会,才有一个辈分高的老祖说道:
“这事好像要问鼻祖,夏皇那一支,出自咱最高的祖宗。”
众鬼不说话,鼻祖乃是夏朝开国元勋,一手缔造了大夏王朝, 而夏皇那支,便是自鼻祖而传。
“说起来,夏皇那支的老祖,竟不在我夏氏族谱中?”
有老祖发现华点。
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是需要请示鼻祖才行。
若是自家人,还存在一个“大义灭亲”。
若不是自家人……
众老祖交换着杀气腾腾的眼神。
一直寡言少语的远祖夏荐,生时乃是神通境修士,一壶东圣酒享誉修真界。
做了鬼之后,也凭借雄厚的鬼修修行成为夏家众老祖的后盾。
他看了算命小郎半响,忽然捋须而笑。
“妙!妙啊!”
众老祖不解,忙去请教他。
“您老快说说,可是看出什么了?”
夏荐但笑不语。
催得急了,便打哈哈道:
“可将此子当云孙婿而待。”
众老祖面面相觑。
远祖这句话的信息含量太爆炸。
啥意思呢?
难道是他们想的那个意思?
让后代夏如凰一……一女多夫?
这不大好吧!
寻常女子若是此般,那是要让人嗤笑的。
除非……
除非——
在那个位置上!
但他们想着,再如何也要问问孙婿的意思嘛。
一位老祖到了南墨渊面前,期期艾艾,十分不好意思,在南墨渊十分温和带着笑意的目光下,才十分尴尬地开口:
“那个,晜孙婿啊……咱远祖说啊,可以将这位算命小郎同你而待,你看这事吧……你要是不愿意你就说,咱们一把老骨头拼着——”
“愿意。”
南墨渊笑道。
那本就他的分身,当他而待自是应该。
不过没想到远祖发现了。
发现了却没嫌弃他,真好,真好啊……
那郡主呢。
她是不是也……
夏如凰刚好过去观看算命小郎的破地狱,一回头,见着南墨渊和一位老祖嘀嘀咕咕。
不由对算命小郎这一手十分惊艳。
白日破地狱,当真不同凡响。
她朝南墨渊和老祖走去,毕竟老祖来了,肯定要来见礼的。
那位老祖此刻已经被南墨渊震撼得整个鬼都麻木了。
对他竖起了大拇指。
瞧瞧这胸襟、这气魄、这格局!
此事放在任何他们这等昂藏男儿身上,那绝对是奇耻大辱。
可这位晜孙婿,却能容下第二人!
当真是爱惨了他这晜孙啊!
“高祖日安。”
夏如凰对高祖行礼。
高祖夏东水一挥手。
苦口婆心道:
“晜孙女啊,你以后可万万做不得对不起晜孙婿的事情啊!”
夏如凰:???
这怎么说呢?
回见某人一脸无辜。
她对老祖弯腰一拜:
“老祖们放心,孙儿对郡马绝无二心。”
“孙儿今生只有郡马一人。”
在南墨渊最微末的时候,把他扶起来,从此不问婚姻,专心医术,保家族昌盛,保门派永存。
高祖赞扬道:
“理应如此,郡马配得上你的许诺。”
他飘然而去。
夏家众祖闻言也赞许地看过来。
这才是他们夏家的女儿,有责任,有气魄,有担当。
“可惜凰儿不是男儿身,否则……”
“这就是你老思想了,男儿身如何,女儿身又如何,人生天地间,建功立业难道还要被性别所拘束?”
“不错,不错,便是我那来孙是个女儿身,难道就不能坐上那个位置?”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啊,我那孙儿是男儿身,说不定能给我夏家多留几个种!”
众老祖鄙夷地看向说话的人。
“若孙儿是男儿身,咱孙女婿可看不上她!”
“是极,是极!再说两个男儿可生不了孩子,岂不可惜!”
“太可惜!”
“可惜到极点啊!”
“还是这样好,这样最好!”
众老祖说着消失。
夏如凰听得一脸无语。
真没想到他们是这样的老祖。
她一转头,便见着向知画、符箓宗三师徒以及神色怪异莫名的算命小郎都怔在原地。
印芷在小师弟的胳膊上掐了一把。
小师弟没叫。
果然是错觉。
她加大力气。
小师弟抬起头,幽幽地说:
“师姐,你觉得我皮很厚吗?”
印芷干笑两声:
“怎么回事,我好想看到郡主家的老祖都出来了。”
习棱幽幽道:
“老祖有什么稀奇,活到现在,谁家顶头没几个老祖。”
印芷找到机会,一巴掌抽到小师弟的后脑勺。
“你懂个屁!那是一般的老祖吗?那都是鬼修、英灵,实力战力叠满,白日出来都不受纯阳烈日伤害的大鬼!那是世世代代受镇国王府祭拜的鬼神!”
“你家的老祖,你知道几个?你记得名字?”
习棱垂下头。
别说那些老祖了,就是爷爷那一辈都不知其名了。
该死啊,这年头,连老祖都要比的吗!
印芷打击了小师弟,心里平衡了。
对算命小郎说道:
“阁下符箓术精湛,神鬼莫测,我认输。”
这还比什么比,没得比。
这算命小郎还一副尤有底牌的样子,万一他把那些地摊符箓术全部变成真的,符箓宗全宗的脸都要丢尽。
唐冉丹眼露奇光,
“小道友天资聪颖,符箓术独步天下。”
“方才听闻小友未有师承,不知你是否愿意拜我——”
她本想说拜她为师,但一想那符箓术恐怕超越了她,便换了说法。
“不知你可否愿意拜入符箓宗,只要你愿意,我宗必将倾力培养于你,将真正的符箓术开放给你阅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