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六章后院
回到魔教后，沈拾第一时间便是回到大牢，今天会看到袁千凡，她倒是不感意外，毕竟袁千凡作为门派的修士兼掌门的弟子，这时被派出来自然是再合适不过了。
这事她倒没打算告诉平尤琼，只不过是一场小插曲罢了。
现下是来到魔教的第五天，第七天之后，平尤琼要死在梦月台上，现下这便是最重要的事。
阴暗的大牢里，沈拾第一眼看到的便是被锁链包围住的平尤琼，大概是连日来受药浴之苦，她看起来瘦削了不少，就连那平日温润的眼眸，此刻像是麻木了一般，连愤怒，憎恨的情绪都嫌多余。
听见大牢的门被打开的声音，平尤琼仿佛没有听见一般，一动不动的没有仼何反应，她是被胸有成竹的猎人盯上的猎物，再多的挣扎，只会令她更疲累而已。
走到平尤琼的跟前，沈拾小心地解开对方身上的锁链，边道：“快要结束了，只要再浸泡多两次药浴，便好了。”平尤琼的丹田因为药的关系，已经毁得差不多，快不能承托住内里的灵根。
只要再两次的药浴，她便能把平尤琼的灵根取出来。
直到浸泡药浴的时候，平尤琼依旧不发一言，甚至连一声痛呼也没有发出来，良久，她的嘴唇微启，像是发出了些许声音。
本以为平尤琼终于忍不住痛意要喊出来，沈拾去听，却听平尤琼在喃喃道：“……要我的灵根……有何用……？”
沈拾眯了眯眼睛，却没有立刻回答。
这个世界以水灵根、火灵根、木灵根等为普遍，雷灵根、风灵根、冰灵根等变异灵根较为少见，能力也更强。
如平书南是风灵根，袁千凡是火木双灵根，沈拾自己是冰灵根。
司千沙和平尤琼的灵根却是未曾记载过的，暗灵根和光灵根。
这便是其中的关键。
只是这些沈拾都不能告诉平尤琼。
最后，沈拾只是平淡地说道：“不过是因为我渴求力量罢了，而玉兰君你的灵根能使我变得更强。
在沈拾说完后，平尤琼沈默着，她抬头看向身旁的那个人，想看看那人的神色，当看到对方一如既往冷酷的神情后，平尤琼却是笑了，不是平时和善温柔的笑，而是自嘲的笑。
身体像被烈火焚烧那般痛，平尤琼有很多东西想要问沈拾，可那些话语像是分散开来的支流，最终只是匯聚成一句莫名的话，她问道：“……为何，你从来不唤我的名字？”
越是亲近的人，便越是容易在称呼上体现，平尤琼恍惚间发现，在她们少年时，沈拾规规矩矩地称她为师妹，在她不知何时起被人称作玉兰君的时候，沈拾也唤她玉兰君，却从未听过对方叫她一声尤琼。
她本以为沈拾的冷淡，是她的本性，难道其实只是自己没有被她放在眼内？
想到这，平尤琼心中第一次心生了绝望，即便面对魔兽邪魔，即使身陷泥淖，她都未曾觉得如此无力过。
只是生出这个心思，沈拾往日里的那些冷漠，那些无情，便越发刺眼明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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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为什么不喊她的名字？］系统问道，刚才沈拾没有回答平尤琼，反而令人越想探究这个答案。
听见系统的问话，沈拾反而一脸莫名，道：“这个很重要吗？”名字不过是一个称呼，予她而言，那件东西叫什么，不会影响东西的本质。
［对我来说，自然不重要，只是平尤琼看起来很看重这件事。］系统道。
沈拾如实地说道：［她是我的师妹，所以我叫她师妹，叫她玉兰君，也不过因为顺口而已。］
［没毛病，合理。］系统想了想，道。
在离开大牢之后，沈拾便向寿月殿走去，司千沙吩咐过沈拾回来后，便到寿月殿报告，束谨还在处理其他事，所以没有跟着来，最近她在沈拾身边的时候好像没有之前多，倒不知道是不是一件好事。
只是这次到寿月殿，沈拾挑了挑眉，像是发现了什么，她站在殿外，并没有立刻走进去，而是站在殿外，她轻用指骨叩了叩门框，示意司千沙她在。
从殿内传来几声欢声笑语，很明显并不止一个人的声音，只听在沈拾制造出声响后，里头的声音停顿了一下，不过很快又回复如初，不久，从里面传来司千沙慵懒的声音，道：“何人？”
“沈拾。”沈拾回道。
闻言，司千沙只是轻飘飘地笑道：“如雪啊……进来呀。”
犹豫了一下，沈拾还是走进了殿里，响动不是从那桌椅之处，而是从那张金床上传来的，入目之处凌乱非常，在床上，竟不止司千沙一人，她身旁还有三、四名美若娇花的女子。
那几名女子的模样都生得精致可人，可司千沙在其中仍然显得明媚动人，她一身华美的紫衣，魅惑中带着神秘之感，并不逊色于其他人，甚至旁人第一眼，便不由得被她吸引住。
看到眼前的状况，沈拾并不表现得惊讶，外界可能不清楚，不过在魔教内，司千沙好女色的事早已不是什么秘密了，沈拾听闻过这件事，不过这也是第一次亲眼所见，那些女子大概就是司千沙养着的女宠了。
瞧见沈拾看过来，司千沙身旁的粉衣女子娇笑道：“这不是沈大人么？这是来和教主谈正事嘛？可小的所知，谈公事不都在金文殿的吗，这谈到寿月殿里……难不成教主和沈大人还有些不可告人的小秘密？”末了，还发出意味深长的笑声。
本来前些年司千沙也是让沈拾到金文殿谈论事情的，不过后来司千沙嫌麻烦，便让沈拾直接到寿月殿来，这些事沈拾都快忘却了，却被这粉衣女子提了起来。
粉衣女子的话倒是让身旁的几位女宠生出了些许兴趣，温柔的蓝衣美人惊讶道：“小的可没瞧过教主让除了后院的姐姐妹妹们，来这寿月殿。”接着眼里也多了点探究。
身穿黄衣的灵动女子上下打量着沈拾，露出可爱的虎牙，笑道：“这位姐姐长得真好看呢！”
对于这些女宠，司千沙倒是多了几分纵容，她懒散地由着她们说话，慢悠悠地喝着手上的一小杯清酒，一双眼眸没有放在身边的女宠，而是打趣地看着沈拾。
像是在好奇那如木头的人，会有什么反应。
而最后一位女宠，身穿一袭如火的红衣，就连那性子也似是热烈爽快，她朝沈拾搭话笑道：“对，就像月杉妹妹说的，你长得真好看！你也喜欢女子么，还是不喜欢，不过都不要紧……”她边说着，边从床上爬过去，想去扯沈拾的腰带。
“啊啊！！”
只听一声惊叫，原来红衣女子的手还未碰到那洁白的腰带，便被从司千沙那边砸来的酒壶打掉，酒壶跌落在地上，碎得七分五裂。
那红衣女子眼中升起了恐惧，她惊慌地看向司千笑，却见对方脸上的闲散早已散去，转而覆上一层阴鸷，她冷冷地道：“看来本座平日还是太纵容你们了，如今连分寸也不知。”
“教主，小的、小的不是故意……”红衣女子脸色惨白，被吓得不知说什么好。
“下去领二十板子。”司千沙冷哼道，目光扫过其他人，道：“剩余的，各领十板子，现在给我滚出去。”
眼音刚落，便见那些女宠皆是脸色苍白，不敢多言，手忙脚乱地离开寿月殿，在经过沈拾的时候，更是躲得远远的。
女宠们离开后，司千沙又回复那懒散随意的模样，刚才酒壶被她砸了，现下只剩下一小杯清酒，她似是有些不悦，将那杯清酒一饮而尽，睨视着沈拾，道：“事情办得怎么样？”
本来还对刚才发生的事情有些愣然，见司千沙似乎不想提刚才发生的事情，只好道：“白榕派的人已被驱逐，教主无须担心。”
目光落在沈拾那张光明磊落的脸上，司千沙眯起双眸，问道：“人都杀了？”她之前下的仼务，可是让沈拾把胆敢冒犯魔教的人都杀了。
杀人并非是一干二净，毫无后患的，除了心甘赴死之人、罪恶之徒，你杀了人，身上便多一条罪债，如此下来，不入轮回，不能超生，可魔教修的是魔道，与寻常的仙道相反，杀的人越多，身上的罪孽越深重，越能成魔。
她修的是仙道，不是魔道，自然身上背负的罪债越少越好，沈拾摇摇头，道：“并无，把人杀死只会更加激怒白榕派，让他们派更多的人过来。”
听到沈拾的话，司千沙不屑地嗤笑道：“那就来啊，本座还怕他们那班懦夫不成？”她语气冰冷低沉地说道：“本来也是要开战的。”
沈拾解释道：“还不是时候，等玉兰君受刑后，挫一挫正道的锐气，那之后不久，教主的魔功也大功高成了，到时开战也不迟。”司千沙修炼魔功多年，近来终于快要悟出魔功的真理，只怕若魔教正道开战，魔教的胜算将大增。
因着沈拾的话，司千沙像是思索了一会，片刻，哼笑道：“如雪，你总是这样，像是为我着想地提出这些，却又像是护着那些正道。”她意有所指地，暧昧地说道：“若是你不乖的话，我也舍不得丢掉你，倒不如真把你养在后院里，弄成不可告人的小秘密？”
司千沙像刚才的红衣女子般，去扯沈拾的腰带，却被沈拾一手拦住，沈拾的衣袖轻晃，露出手上未痊愈的疤，司千沙那迷离的眸色才清醒了几许。
看着眼前那总是如霜雪一般的女子，司千沙的目光落在对方，其他杂乱的思绪都冲散了不少，只觉对方真如那班女宠所说，长得极为好看，如那天上的明月，似那明贵的白玉，纯白无瑕。
眸光扫过那额伤，和手上的伤，可惜那好看的白玉，合该被好好呵护着，却是被弄上些许痕迹
整理好被司千沙弄乱的腰带，沈拾神情平常地道：“我不轻易起誓，可倘若我有异心的话，当以死偿还。”说完，退下前，她想了想又对司千沙道：“教主，那些都是体弱的女子，若是打个十板、二十板，只怕一不小心，便会闹出人命，还请教主手下留情，免得生了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