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眼睛通红
陆然看向梁臻的眼神里又带了一份同情。
梁臻捂着脸：“你别这样看着我。”
陆然转过脸，轻咳了一声。
“当替身你也愿意？”
梁臻松开手，表情怔怔的：“之前是愿意的。”
“啊？”没谈过恋爱的的陆然只能睁大他的眼睛表示疑惑。
“我以为我可以的。”梁臻头很慢很慢地垂了下去。
“那个时候刚跟他在一起，每天粘着他，跟他撒娇，恨不得长在他身上。”
“他大半夜饿了打电话给我，我也会从床上爬起来，跑到很远的店铺买他最喜欢吃的甜品，给他送过去。”
“他生病，我就衣不解带地照顾他，比医生还要仔细，生怕哪里给他委屈受了。”
“他去学习，我也跟着去看，其实我很讨厌一直坐在一个地方的，可是如果是跟他在一起的话，我就会觉得，在枯燥无味的图书馆里，即使坐上一天也挺好的。”
“只要是有关于他的一切，都会让那个时候的我无比欢喜。”
“我其实一开始也不是和现在一样很喜欢笑，只不过是那天我求他带我去游乐园玩的时候。”
梁臻的眼神飘得很远，回忆的时候又是笑又是哭。
“他那天跟我说，我笑起来的时候很好看。”
“我真的好开心啊，于是我天天开始练习怎么笑得更好看，每次面对他的时候一定是温柔地笑着的。”
“可是除此之外他依旧对我很冷漠，跟我说话也总是冷冰冰的，说出来的话更是不怎么好听。”
“我每天都好累，每天都在强撑着。”
梁臻笑了起来，眼泪止不住地掉下来。
“可是你知道吗？当我无意间听到他朋友和我说我笑起来跟他以前喜欢的人有几分相似，我突然很崩溃。”
陆然听着心都跟着揪了起来，恨不得现在就把梁臻的前任抓过来揍一顿。
“我哭了好久，很难受，他问我怎么了，我说没事，沙子进眼睛里了。”
“他想帮我，我拒绝了，我突然不知道怎么办，我想分手，可是我又好舍不得。”
“那段时间很痛苦，可是还是舍不得放手。”
“直到那天我身体不舒服的时候，跟他打电话才知道，他前几天说是出差，结果却是在照顾他的白月光。”
“他骗了我。”
“他让我听话，让我乖。”
“我很听话，我很乖。”
“所以我提分手了。”
梁臻说完的时候嗓子疼的不行，声音很沙哑。
“哎你这前任怎么那么不懂得珍惜呢，我们家梁臻宝贝那么好竟然还看不见，那就等着他后悔去吧！”
陆然说的义愤填膺，如果现在那个人在他面前，他一定上去把他揍得进医院。
梁臻笑得温暖：“陆然，谢谢你。”
“你别瞎听你前任说的狗屁话，你值得更好的，你要自信知道吗？”
陆然自己越说越气，看着原本是小太阳的梁臻变成现在这副模样，轻叹了一口气。
陆然心疼地摸了摸梁臻的头：“这种又坏又渣的女人咱不要了，回头哥给你多介绍几个。”
梁臻本来沉浸在悲伤中无法自拔，听到这话愣了好几秒：“女……女人？”
“对啊，我跟你说啊，”陆然语重心长地说，“全世界好女孩多的是，你可别在一棵树上吊死啊。”
梁臻摸了摸又肿了一圈的眼睛，喉咙里像是卡了鱼刺一样张着嘴说不出来一个字。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陆然看着梁臻苍白的脸色，立马问道。
“我没事。”梁臻摇摇头。
“那就行，吓我一跳。”陆然虚惊一场地拍了拍胸脯。
“我回头就给你找几个又漂亮人又好的妹子，你不要太伤心了。”
“你……”梁臻张了张嘴，犹豫着要不要开口说清楚。
陆然茫然地指了指自己：“我？我怎么了？”
“没……”梁臻一哽，突然想起来什么，问：“我之前给你的书，你看了吗？”
“啊？”陆然想了想，摇了摇头，“没有啊。”
梁臻顿了下：“没有的话那就先还给我吧，我有点用。”
“可以啊。”
陆然一拍脑门：“我放在家里了，忘带过来了。”
梁臻笑笑，刚哭过的眼睛红红的像只兔子：“没事，明天带过来也行。”
陆然点头。
梁臻又重新恢复了平日里的笑容：“谢谢，发泄出来感觉好多了。”
陆然无所谓地摆手：“多大点事啊，你以后还想发泄都可以来找我。”
“好的呀~”梁臻揽过陆然的肩膀，眉眼弯弯地笑着，“陆哥哥你真好~”
“行了行了，别这么叫。”陆然摸了摸身上的起皮疙瘩，“叫陆哥就行。”
“好哒，都听陆哥哒~”梁臻冲他一笑，“要去干活了哦~”
“ok。”陆然做了个手势，“你先去，我上完厕所就去。”
“嗯嗯~”
梁臻临走之前还给了陆然一个wink。
陆然反手一推，立马跑开了。
梁臻笑得很开心的去干活了。
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陆然的眼睛下意识寻找程孜的身影。
程孜常做的位置上只留着一杯已经凉了的咖啡，而它的主人也早已不见。
陆然松了口气。
刚才他只顾着自己发脾气了，后面想想自己也是很尴尬。
这样也好，眼不见心不烦。
没有程孜，陆然度过了平静安宁的一天。
等到下班的时间点，陆然掐着点换的衣服下的班。
晚上的天气还有点燥热，一阵微风吹来，陆然还是裹紧了他的小外套。
陆然愁的不行。
他现在没有地方落脚，而且他的行李还放在程孜的家里。
陆然慢慢地走着，脑海里又开始纠结到底去不去程孜那里。
他面前突然出现了两个小人。
a攥紧小拳头:[不可能不可能，今天刚骂完他大吵一架，我怎么可能拉的下脸又去找人家？]
b呵呵冷笑:[你的脸现在值多少钱？能给你吃能给你喝还是能给你住？]
a被噎了一下：[……也是，可是在死对头面前我不能输！]
b懒散地扯了扯嘴角:[何必呢，输了又怎么样赢了又怎么样？能给你住大房子吃香的喝辣的的吗？]
a开始动摇了：[……那要不我还是主动去找他？]
b斜了他一眼：[随你。]
陆然甩了甩脑袋，两个小人瞬间消失了。
“我只是去拿我自己的东西，他应该不会拒绝吧？”
陆然踌躇了半天，抬头才发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地走到程孜的家门前了。
他犹豫了一下，心想反正来都来了，按个铃又不犯法。
于是他按了铃。
陆然等了几分钟，也没看见程孜出来开门。
他心里又来气了，开始一直按门铃。
他就不信了，程孜能忍受这么难听的噪音？
果然没过一会，程孜开门了。
只不过来的缝隙很小，程孜也只露出了小半张脸。
程孜平静地看着他：“你来干什么？”
陆然的眼神飘向旁边，理直气壮地说：“当然是拿我自己的东西啊。”
说着就要推开门。
结果陆然怎么用力也没推开。
陆然瞬间意识到是程孜在堵着门不让他进。
“程孜，你什么意思？”陆然不高兴了，“我连进去拿东西的资格都没有吗？”
程孜沉默了半晌，才说：“不是。”
“不是，那你干嘛不让我进去？”
陆然现在非常不开心。
程孜看了他一眼，最终还是打开门让陆然进来了。
“这还差不多。”陆然抬脚进屋，嘴里嘟囔着。
陆然边走边回忆着放行李的位置。
“要拿走就快点。”程孜出声催促。
陆然一听又不悦了：“催什么催？这不是刚进来？”
程孜扶着额头：“你太磨叽了。”
“我磨叽怎么了？”陆然反驳，“这么大的空间还容不下多老子一个人了？”
程孜没说话。
陆然偏头一看，正好看见行李箱和自己其他杂七杂八的东西放在角落里。
他走过去，掸了掸灰尘，又仔细地擦了擦。
程孜像是等的有点不耐烦，又开始催他：“还没好？”
陆然慢悠悠地盯着程孜，语气中竟然带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你越催我，我就越慢，就是不如你意。”
“这是我家。”程孜面无表情地开口。
“那又怎样？”陆然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吊儿郎当地说，“我就赖在这里了。”
程孜轻舒了一口气：“你确定？”
“对。”陆然点头，十分自在地伸了伸懒腰。
程孜没理会他，拿了手机在不停地打着什么。
“怎么，要报警吗？”
陆然看着程孜的动作，表情丝毫不慌，反倒是直接问出口。
程孜勾唇：“怎么可能？叫警察对你我都没有用。”
陆然笑了起来。
这倒是挺懂的。
“不过，”程孜突然话锋一转，脸上带着迷人的笑容，“我告诉陆阿姨了。”
陆然：？？？
陆然：。。。
“你他妈的是不是玩不起？”陆然冲过来，张牙舞爪。
程孜面色镇定：“是你先耍赖的。”
“那你他妈的也不用告诉我妈吧？！”陆然气的抓狂，心脏一抽一抽地难受。
“谁让你刚才跟我作对？”
“我……我他妈的弄死你程孜！”
陆然的眼睛都红了，他大声怒吼：“你他妈的之前不是说不会告诉我爸妈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