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燃烧燃烧燃烧
不知道是该说超级反派在阿卡姆得到了太多优待，还是说这里的工作人员实在是艺高人胆大，居然安心地放他们自己去餐厅享受早餐时间。
这对哈皮来说是一个非常合理的安排，他可以趁着吃饭时间迅速地解决掉一个反派头子。
他慢条斯理地将一块餐巾叠好放在自己的衣领下，故作矜持地清了清嗓子，低声问：“阿布，查查这里有多少敌人。”
联结对面清楚地传来了一种无语的情绪，[我并没有在阿卡姆安置摄像头，先生。]
然而，不想被蝙蝠侠小瞧、费尽心思通过联结从他那里窥视到一点小秘密的哈皮，并没有因为他的婉言相拒而轻易放弃。
“那么就从企鹅人那里开始好了，他昨晚刚刚伤了比利的兄弟，我需要替我最好的朋友报仇雪恨。”哈皮做出一副庄重威严的样子，义正言辞地说。
联结那端没有传来任何情绪上的波动，但哈皮完全可以想象得到布鲁斯挑眉表示惊讶的样子，毕竟稻草人在罗宾受伤之前就已经离开，哈皮又一直待在医院里，他根本就没有渠道得知这个消息！
哈皮等了很久，他的饭都快要吃完了，联结那端依旧是古井无波的状态。
“我看到了你的记忆。”哈皮终究还是耐不住性子，炫耀着说，“这可比感知想法困难得多。”
就这么几句话的功夫，哈皮已经把盘子里剩余的东西吃光了，他守礼地擦擦嘴角，安静地坐在椅子上，像一个养尊处优的少爷那样矜持地打量着四周。
“那个戴着高帽子的小矮子就是企鹅人？”
[不建议你从企鹅人下手，他……]
哈皮没有听完布鲁斯的建议，就像每次蝙蝠侠的行动也不会听阿弗的劝阻，他调整好袭击的角度，像一只矫捷的豹子一样，迅速地窜到企鹅人面前，凶巴巴地将这个比他还低的胖子摁在餐桌上，压着嗓子问：“科波特，你昨晚干了什么？”
被限制住行动的企鹅人狐疑地抬起头，单片眼镜下的小眼睛咕噜噜地转了几圈，身上传来的熟悉感觉让他忍不住惊呼了一声。
同一时间，[你不该让他们觉得我们之间有联系。]蝙蝠侠有些无奈地在哈皮脑海中说。
哈皮僵住了几秒，讪讪地放下压制企鹅人的右臂。哈皮曾经极其唾弃比利对超级英雄的崇拜，但通过联结看到蝙蝠侠打击罪犯的身影后，居然开始不由自主地模仿起他了！
还没等哈皮开始反思，只听“嘣”的一声，得到自由的企鹅人抄起自己的伞，照着哈皮的方向便打开了这把精妙绝伦的暗器——鬼知道入院仪式为什么没有把他的武器收起来，哈皮身上瞬间燃起了熊熊大火，同时一种潮湿的感觉在哈皮身上蔓延。
[高浓度的助燃剂。]蝙蝠侠向哈皮解释道，[要不了两分钟，就可以将一个成年男子燃烧殆尽。但我想，你应该不需要担心？]
“是的，”哈皮在火焰中微笑着，“我是不可燃物。”
[但是你的衣服可燃。]蝙蝠侠好心提醒他。
得意洋洋的哈皮立刻愤怒了起来，“狡诈的企鹅人！”他低声骂道。
哈皮带着火焰气势汹汹地走向企鹅人，企鹅人并没有回避，他的衣服是阻燃的好材料，只用一副探究的神情盯着这个在火焰中毫发无伤的人，直到哈皮徒手扒掉了他的燕尾服，他才惊慌失措地叫道：“医生！医生！这里有人发病了！”
从他们发生争端时就低着头默不作声的工作人员似乎这时才发现餐厅里发生了一场纵火案，三个安保人员拔出腰间的枪便冲了上来。
哈皮和企鹅人早就扭作一团，企鹅人死死地护住自己的燕尾服，哈皮也没有干过扒人衣服这种事，只僵持着不知该从何处下手。
安保们的枪口移了又移，终究还是不敢轻易开枪，只厉声道：“放开科波特先生，你的禁闭可以关短一点。”
事情发展地很迅速，哈皮身上的助燃剂几乎要烧没了，衣服早已如蝙蝠侠所说的燃烧殆尽，眼见火焰就要消失，哈皮瞬间潜力全开地将企鹅人击晕，一把撕下他的燕尾服，给自己披上。
他披上的正是时候，餐厅外匆匆赶来一队人马，是院长和全副武装的士兵们。
三个持枪的安保放下了武器，脸色灰白地地看着院长，似乎有什么话要说。
秃头院长虽然在哈皮眼中不那么可靠，但这时样子威严极了：“科波特是怎么带着武器进来的？罗宾交给我们的时候他可没有那把伞！”
士兵中站出一个胸前挂满勋章的人，假惺惺地笑着说：“实在很抱歉，阿卡姆院长。他们携带的是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我们只能带走您的员工了。”
说着，他回头示意手下们将这三人铐起来带走，然后向院长点点头：“鉴于他们给科波特先生带来这么大的麻烦，希望您下次雇佣员工时能好好做一做背景调查。我觉得科波特企业的职员们就很不错，他们的背景可是绝对清白。”
“将军说这话也不怕人笑掉大牙。”院长沉默了一会，讽刺地说。
哈皮看着眼前这古怪的局势，有些茫然地摸不着头脑。
正当他费心从四周四散的情绪中理清一条思路时，院长慢吞吞地踱着步走到他面前，似乎身上有千斤重一般缓缓地蹲下：“谢谢你从企鹅人手里保护了阿卡姆。”
将军已经带着他的士兵们押着安保走了，哈皮还在研究他们残留的感情，听到阿卡姆院长的话，不由得一愣，抬头看向这个看起来年迈、但其实尚处中年的秃子，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充满愧疚的脸。
“我很抱歉没能……阻止劳伦斯、阻止科波特，”院长抹了抹眼睛，“你是个好孩子，不该在这里。”
哈皮依旧有些不懂，他诚实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你不是个合格的院长，没有一点威信力。”
“你说的对。”阿卡姆院长没有责怪他的冒犯，喃喃道。
不通人情世故的孩子惊讶地看了他一样，有些欣赏他勇于反省的态度，但哈皮向来是一个顺杆子往上爬的人：“阿卡姆需要一个更合适的主人。”
说着，哈皮骄傲地挺了挺胸。
见院长只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没有顺着他的话继续问下去，哈皮的胸膛瘪了瘪，但还是振奋地说：“比如我。”
院长终于惊异地看向他了，哈皮微笑着，骄傲地说：“我将带领阿卡姆走向精神病院之巅！”
阿卡姆院长笑着抹抹眼角的泪花，痛快地拍拍哈皮的肩：“或许你是对的，但你总该要先出院读完大学？”
“年轻人有想法是好事。”阿卡姆院长没有太打击哈皮的信心，安慰地鼓励着他：“你将来会成为一个合格的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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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相信我。”回病房的路上，哈皮垂着眉毛说。
[我可以……]
“一定是我打击的罪犯还不够多！”从蝙蝠侠那里察觉到“补习”二字的哈皮迅速转移话题，“让我看看下一个朝谁开刀！”
哈皮迈着轻快的步伐，四处打量着周围的病友们。然而没有看蝙蝠侠资料的他，并不十分了解这些家伙——他从蝙蝠侠那里看到的记忆只是很小一部分，关于如何耍酷，至少哈皮是这样认为的。
蝙蝠侠没有提示他了，哈皮没有颓废，他记得这条路上还有一个人。
蓦地，他的眼睛瞪大了，他的声音是那么惊喜：“joker！”
小丑丧焉焉的，闻言头也不抬，只是无力地坐在束缚椅上。
哈皮认认真真地观察了一番小丑的腰椎，真是神奇！对芭芭拉来说可能让她后半生都无法站起来的伤势，换到小丑身上，只过去了一夜，就隐隐有好转的趋势。
他身上似乎有一种浓度极高的治愈气息，哈皮迟疑着将猜测传送给蝙蝠侠，谁能想到，小丑这样滥杀无辜的疯子，居然是个治愈系！
“嗨，小触手！”小丑幽幽地跟他打了声招呼，“我在表演时，腰椎突然破了个洞，你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吗？”
“芭芭拉好好地在家里睡着觉，突然被人持枪打伤，你又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吗？”哈皮学着他的语气，反问回去。
小丑不顾束缚带的牵引，高兴地抬起头，兴高采烈地说：“当然！当然，这正是我的主意，我希望协助她的父亲完成一场震惊小蝙蝠的表演！”
说着说着，小丑低落了下来：“是谁阻止了小丑的演出？”
“小丑让小蝙蝠空欢喜一场，是谁破坏了这场旷世绝伦的演出？”
他疯狂地笑了，突然，他用力一蹦，瘦弱的身躯竟带着束缚椅挣脱锁链，凑到了监视窗前：“是你吗？小触手~”
哈皮没有与他搭话，就在他们谈论的期间，工作人员已经发现这里的异样，带着院长赶来了。
院长只觉得自己又来得太迟了，小丑已经用头撞破玻璃，狂笑着朝哈皮咬去……
他忍不住闭上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