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吴凤英的苦衷
秦淮茹的好手艺赢得了许多回头客，裁缝铺的生意一直不错，虽然每天忙的腰酸背痛，但是心里却是甜的。
可是，这几天，她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裁缝铺每天收的钱都放在一个纸盒子里，每天关门前她就和吴凤英一起数好了，记好账。
这些天晚上数钱记账的时候，她总感觉钱数不对劲。
白天收了多少账她心里都有个大概的数目，可数钱的时候隔三差五地就和她心里的数差上几毛钱。
难道是遭了小偷？不对呀，白天她们两个人都守在店里，偶尔去供销社买点东西也都是一个人去。
再说，如果有小偷光顾，那早就一锅端了，怎么会隔三差五地只偷个块儿八毛的呢？
或者是自己记错了？那也不至于，一天就这么多进账，自己还能算不清楚吗？
纳闷了好几天，她终于把心中的疑问对吴凤英说了。
吴凤英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就爽朗地笑了：“肯定是你算错了吧！要不就是找钱的时候找错了，以后咱们仔细着点！”
听吴凤英这么一说，秦淮茹也觉得可能是人多忙乱的时候不小心找错钱了吧。
这天，她趁着没人，让吴凤英看着铺子，自己到供销社去转转，看看最近上的新花色。
转了一圈，没见有什么时新的料子，她就往回走。
远远地，她看到吴凤英正在铺子门口和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拉扯着。
隐隐约约地，她听见了两人的对话。
“你别再来跟我要钱了！这不是我自己的铺子，我不能随便拿钱给你！”
“妈，您行行好，再给我一块钱吧，就一块钱！我今天一天都没吃饭了。”
“不行！前几次偷偷拿钱给你小秦已经有所觉察了，被我搪塞了过去，坚决不能再拿了！”
“妈，那您就眼睁睁地看着我被胖子他们暴打一顿吗？
“你活该！谁让你不争气，就知道喝酒赌钱！”
“妈，您就当可怜可怜我吧，就算乞丐上门，您也得施舍施舍吧！”
“唉，那就再给你这一块钱吧，这是最后一次了！你爸天天得吃药，我挣点钱也不容易。”
小伙子接过一块钱，转身就跑了。
吴凤英在他身后喊：“你争气点，千万不要再去赌钱了！唉，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孽障！”
秦淮茹故意耽搁了一会才回到店里，吴凤英脸上很平静，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秦淮茹也装作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问。
又到了一个月分钱的日子了，秦淮茹和吴凤英把钱仔细地数好了。
不过，这一次，两个人脸上都没有了第一次分钱时的兴奋。
“吴姐，这个月挣的有点少，一共是八十七块四毛，除去三十块还贷款的钱，平均一个人是二十八块七毛。”
秦淮茹把钱分成两摞，把一摞推到吴凤英面前，又从自己面前的那一摞里抽出五块钱来
放到了吴凤英的那摞上。
“小秦，这是什么意思？”
“吴姐，快要过年了，你拿去多买点年货。”
吴凤英连忙摆手：“不不，说好了平分的，再说，你家也要买年货的。”
秦淮茹坚持道：“咱俩不分你我。大哥有病要吃药，你的日子更紧，你就多拿点吧。”
吴凤英突然眼圈一红，落下泪来。
“小秦，姐要跟你坦白一件事，其实，少钱的事是我…。”
“吴姐，你不用说了，我今天从供销社回来的时候看到你和你儿子了。”
“唉，都说家丑不可外扬，可我不能不说，我这个儿子忒不争气，跟别人学会了赌小钱，输了就来找我要钱。我没法子，只好偷偷拿了公里的钱给他去还赌债。唉！小秦，姐对不住你。”
“吴姐，我不怪你。可是你也不能再这样给他还钱，你还得了一时，还得了一世吗？”
“我不想给他钱，可每次都狠不下心。”吴凤英抹了一把眼泪。
“你得硬下心来，断了他的想头。他没钱赌了，才能改邪归正。”
吴凤英点点头，道：“小秦，我听你的，他再来，我一定不会再给钱。”
回到四合院，秦淮茹又找到傻柱，想让他帮吴凤英的小儿子找份糊口的工作。
傻柱一听，连连摆手，道：“我只是个厨子，哪有这么大的能耐，办不了！”
“你们厨房里要人不？把他安排到厨房里做学徒工也行啊。你要是办成了，我给你做套中山装！”
傻柱挠挠头，想了想道：“前几天厨房的王师傅年龄大了要退休了，我去试试吧，看看食堂主任能不能给我几分面子。你说的啊，要是办成了给我做套中山装，不准耍赖！”
“绝对是真的，不耍赖！”
第二天，傻柱就去找了食堂主任，食堂主任看在傻柱给大领导做过饭，连杨厂长看到他都要客气几句的份上，同意让吴凤英的小儿子孙小海先到轧钢厂的厨房来做临时工。
小儿子有了工作，而且是在食堂里，不光每个月拿工资，还能免费吃食堂的饭菜，这简直是天大的好事。
吴凤英拉着秦淮茹的手激动地不知道说什么好。
秦淮茹说到做到，马上去供销社买了一块好布料，给傻柱做了一身中山装。
可这套中山装又惹出了一个麻烦。
那天，傻柱穿着中山装在院里显摆，不小心说漏了嘴：中山装是秦淮茹送给他的。
这句话马上就传到了贾张氏的耳朵里，硬是让秦淮茹去跟傻柱把衣服钱要来。
秦淮茹坚决地说：“我不去！傻柱帮吴姐的儿子找了工作，这是说好了送给他的，您不能让我说话不算数吧！傻柱以前接济过咱多少钱和东西，您心里不清楚吗？这些人情是一件衣服就能还得了的吗？您也不许去要钱，我要是知道您去跟傻柱要钱了，下个月我就不给您交钱了！”
贾张氏刚想像以前那样坐到地上撒泼打滚，秦淮茹转身就走了，给贾张氏的脸上弄了个红不红白不白。
这个儿媳妇现在开裁缝铺子挣了点钱，腰杆子都硬了，不像以前的时候，自己只要往地上一坐，她最后准得屈服。
贾张氏虽然一肚子不高兴，但也不敢再招惹儿媳妇，只好在傻柱每次穿着中山装在四合院里显摆的时候，默默地朝着他翻个白眼，来表达心中的不满。